第三百九十四章狼狽逃竄(3)
麻子要在功成名就的時候抽身走人,繼續去尋仇。
這讓我惶惶不安起來,他可以拍拍屁股走,可我呢,我還有秀兒和萍兒呀,一同帶走?不但麻子不會同意,我自己都否定。
因為流竄是件吃苦又要命的事,不能讓她倆但這個風險,遭這個罪,況且,帶著她們也是累贅,弄不好會『全軍』覆滅。
還有,我們走後,這山上誰來當家?
麻子和我也反覆分析過,現有人員,可靠的人沒一個能頂起來的,交給他們等同於直接把這個攤子砸爛。
那麼,外人呢?
小日本是絕不能考慮的,把山寨交給他們,無疑於把腦袋送到他們屠刀下。
國軍呢,紀律渙散,鬥志不強,而且當官的喜好三妻四妾,我若撇下秀兒和萍兒走了,正好讓那些國軍軍官得了便宜,更重要的是,以他們的能力,也守不住山寨呀,大半個中國都被他們弄丟了,這小小的山寨就更不值一提了,若那樣的話,我們絞盡腦汁,千辛萬苦建立起來的基業也會隨之煙消雲散,這是麻子絕不願看到的。
土八路呢,雖然勢力不強,但紀律沒的說,也死硬,更不會霸佔我的女人。缺點是,他們一旦來山上掌了權,那這支隊伍就不姓胡,而是百分百的姓共了。
不過,有八路把守這座山,他們應該不會輕易把它丟掉的。
三麻子在心裡反覆權衡了幾天,本著三者相害取其輕的目的,最後咬牙敲定了有土八路來接管。
主意定下后,就要聯繫土八路那邊了。
而距我們最近的根據地就是六十裡外的鐵钁山革命根據地。
其實,那兒原來並不革命,只是個村民自發的聯保武裝,後來被八路滲透進去,經過思想和政治覺悟動員,才一步步變成了八路的地盤。
那麼,派誰去聯絡呢,麻子腿瘸人老的,行動不了,這個重任自然就落在我肩上了。
這個最後的決定,是在農曆六月中旬的一個晚上,還是在我屋裡拍板的(還是擔心別處有竊聽器)。
研究完后,我送麻子回了屋,秀兒和萍兒也跟那個小妾作別,和我一前一後出來了。
其時,天色晴朗,明月高掛,白白的月光灑在大山上,朦朧而又柔和,近處的蟲鳴聲此起彼伏,歡快悅耳。
我被這濃濃的月色感染了,心裡隱隱有一股淡淡的憂傷。
便輕聲對倆人道:「咱,在外面走走吧。」
倆人不知我有啥心事,便點點頭,一邊一個挽著我的胳膊,慢慢沿著山道溜達起來。
我心裡暗暗感嘆,或許,幾天之後,我就要離開這兒了,這種美好又溫馨的日子,將一去不復返了,今生今世,也許再也湊不到一塊了。
心裡想著,不由輕輕嘆了口氣。
而倆人卻還一直蒙在鼓裡,見我情緒有些低落,秀兒試探著柔聲問道:「咋的了,三爺跟你說啥了嗎?是不是又要出去打仗?」
「你可不能再出去了,他們不來打咱,咱也千萬別出去惹事,這樣安安穩穩的多好呀,聽見沒?」萍兒用胳膊晃了我一下。
這倆人,別看平時是姐妹,但在我身上,都暗教著勁,怕吃虧。
當然,我說的吃虧是單指晚上,燈一滅,被窩一鑽,一邊一個都虎視眈眈。
生怕我跟哪個多做了,或時間長了。
幸虧我鳥大體壯,左擁右抱,伺候的她們心滿意足,舒舒服服。要不,還真能為那事鬧起來呢。唉,伺候兩個女人真是不容易,不但心累,身體也累,比一夫一妻要辛苦很多。
我不敢讓她們知道我的心事,那樣可真炸了。
遂強作歡顏,笑道:「月色這麼美……如果再過幾十年,咱們仨也都老了,到時你們可要架著我,也這麼在月光底下走走呀。」
倆人一聽,嘻嘻笑了起來,也開始憧憬起以後的日子來了。
秀兒說等咱都老了,孩子也都大了,一大家人在一起,那該多好呀。
萍兒說,等咱老了,就下山尋個偏僻的地方,蓋個深宅大院,兒孫滿堂,安居樂業,這輩子也就滿足了。
秀兒點頭道:「對,等咱都老了,也要在一個墳墓里,還過這種生活……」
我暈,我心裡一陣感動,又突然想起了那個高占祥。遂半開玩笑的對她道:「那二哥能答應嗎,嘿嘿。」
秀兒一愣,嬌嗔地用胳膊搡了我一下,認真地道:「他答不答應我不管,反正咱去了那邊,我還要跟你在一塊,還有表妹,咱仨生生世世都不能分開……」
顯然,她很享受這種二女一夫的三人生活,因為即使我不再身邊,也有做伴說話的解悶。
這跟玲花的霸道獨吞完全相反。
我心裡既感動又哀傷,這樣的日子不多了,以後,不知我們各自的歸宿會如何……我不願再多想,想的再多也無用,還是抓住這不多的日子,多擁有吧。
這一夜,因想到或許以後我們再也見不到面了,所以,一整夜都沒閑著,貪婪,除了貪婪還是貪婪……
直到天色微明,我累的幾乎喘不動氣了,兩人也癱在床上跟麵糰似的直求饒撒嬌,我才一頭扎在被窩裡,沉沉睡去。
日上三桿,麻子派嘍啰拍門,才把我們從睡夢中擾醒。
兩人睜眼朝外一看,陽光都透過窗欞灑進來了,忙起身急急穿衣。
我微眯著眼,看著她們光滑雪白豐盈的脊背,心下一動,伸手一邊一個從後面繞過去抓住了她們的胸。
倆人沒料到我會這麼放肆,身子一顫,同時低叫了一聲,轉頭齊齊捶打起我來。
「你還不服咋的,嘻嘻……」秀兒晃著倆大奶,沖我道。
「不服今天咱不下床了,不折騰死你,俺就不算完……」萍兒也壞笑道。
這下,倆人又起了意了,用白嫩豐滿的小手齊齊摁住我,萍兒道:「姐,你先上,等你完事了,我再……」
她說到這兒,忍不住吃吃地捂嘴笑了起來,臉也紅了。
秀兒壞道:「好,不過咱不能這麼讓他享受,讓他出力,咱享受……」
她這個主意立馬得到了萍兒的贊同,你不是不服嗎,姑奶奶就豁出去試試你,嘻嘻……
兩人說著,就各抓住我的一隻胳膊,奮力往上拉。
這下我慌了,本來是逗著樂的,她們還當真了呢,忙小聲求饒,說三爺找我還有急事呢,別瞎鬧。
這時,外面又響起敲門聲,一嘍啰叫道:「二當家的,大王要你快過去,他火了……」
話一出,秀兒和萍兒這才突然意識到還光著身子呢,忙不迭地哧溜鑽進了被窩,蒙頭吃吃壞笑。
我遂穿衣下床,感覺頭暈暈的,腿也有些發軟,不過心裡卻是很美。
來到大堂,見三麻子坐在太師椅上,皺著眉頭瞅著我,一臉的瘟怒之色。
「三爺……」我怯怯的叫了一聲。
麻子面無表情地道:「下山買貨,要跟人家好好談談價錢,別跟個棒槌似的,光知道跟女人睡覺。」
我臉一熱,剛要反駁,他擺了下手:「就這樣吧,趕緊洗洗臉,吃點飯,早去早回,別耽誤了買東西……」
麻子這些暗語,也是被逼無奈,山上特務無處不在,誰知道特么他們又把竊聽器偷放在哪個角落呢。
我應了,回到屋裡,秀兒和萍兒也起來了,正在對著小鏡子洗漱打扮呢。
我跟她們說,要下山買些東西。
兩人一聽,嚷著也要跟著去看看光景。
這事是絕不可能的,我嚇唬說外面鬼子厲害著呢,層層防守,而且見了花姑娘就搶,我可不能讓她們把你倆搶去,好好在家呆著,等下午回來,我給你倆帶些胭脂頭油啥的。
倆人這才勉強同意了,又叮囑我一定要小心,別惹事,快去快回云云。
我一一應了,洗了臉,吃了點飯,就空著手下了山。
其時,已是上午九點多了,太陽也毒辣起來。
因昨晚的鏖戰,我的體力透支不小,走路都輕飄飄的,頭也有些發暈。
沿著小道繞過鬼子據點,向西北方向趕出十幾里地后,腿跟灌了鉛似的沉重,汗水也浸濕衣服,粘乎乎的貼在脊樑上,非常難受。
便索性把褂子脫下來,搭在肩上,一路跨溝過坎,走走跑跑,直到過了中午,才終於到達了傳說中的鐵钁山下。
鐵钁山,海拔近六百米,方圓五十餘里,山高林密,峰巒疊嶂,形狀似一個大圓盤,外高內低,山勢抖俏,易守難攻。
山區中心有七個村子比鄰而居,這兒也是清末「小刀會」(義和團分支)的發源地之一,民風淳樸彪悍,據說男女老少都尚武,且七個村子幾百戶人家實行聯治聯防,一有動靜,全民喊殺。
所以,土匪強人從不敢光顧這塊地盤。而且這裡也是自日軍侵華兩年來,山東地界上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不給鬼子交糧納稅的村區。
可見,牛逼閃閃放光彩的程度,絕不亞於後來崛起的我們大珠山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