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隱身五蓮山(4)
兩個獵戶,一個叫張大幹,一個叫李狗子,兩人一個村的,家就在山下石灰窯村。
不同的是,張大幹有媳婦,李狗子光棍一條。
不過後來得知,李狗子之所以跟張大幹好,是因為他跟大幹的媳婦有一腿,而張大幹也知道其中的關係,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更好笑的是,有一次張大幹媳婦問他你不介意她和李狗子睏覺?大幹大度地道:「你愛咋的咋的,只要耽誤不了我*就行。」
聽聽這話,就知這倆人是啥貨色了。
我帶著倆人爬上五勝峰,來到庵里見到三麻子,先各自報了姓名和住址,然後等著我分發小元寶。
不過,元寶可不是這麼好得的,要賣命!
當然,麻子不說這個,而是首先讓他們報出了村裡的富戶名單,挨個分析后,張李二人最後一致認為他們村劉大腦袋是最富的財主,他家有上百畝地,三個小老婆,等等。
麻子這才朗聲道:「好,今晚就讓我徒弟住你們家裡,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去把劉大腦袋家抄了,抓倆娘們來山上,咱特么啥也不缺了,行吧?」
倆人一聽要他們綁票,頓時目瞪口呆,面面相覷。
這營生雖然遍地都有人干過,可他倆沒那個膽子呀。
張大幹一咧嘴:「老爺,這,這……我還有老婆孩子呢,萬一……」
他是擔心事情一旦暴露,家就沒了。
而李狗子則眨巴眨巴眼來了興趣,試探著問三麻子:「老爺,你說的是真事?」
「咋的了,你不信?」三麻子道,「年輕人,人無外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跟著我這徒弟干一票,啥樣的女人咱娶不著,啥樣的山珍海味咱吃不到?你還用的著整天提心弔膽地鑽樹林找野物了?」
三麻子的這一番話,眨眼就把李狗子的野心炸開了,他猛一跺腳:「好,老爺,我聽你的,草特個娘,老子活了三十多年,還沒正兒八經地跟個女人睡一整晚呢,咱若有了錢,娶個漂亮黃花大閨女整夜造,不,娶倆,玩著看著,想日哪個日哪個,想吃啥就吃啥……」
這真是個二混子呀。
他話剛落,三麻子遂一伸大拇指:「這才是純爺們,人生不過幾十年,遭罪是一輩子,享福也是一輩子,既然有機會有本事能享福,棒槌才去遭罪。」
兩人一對一答,把個李狗子*激的是怒火高竄,暈頭轉向,現在終於碰到祖師爺了,若再不抓住機會,那這輩子只有拉幫套了。
把李狗子搞定,張大幹也沉不住氣了,哼哧著一咬牙,悶聲道:「那好,我也跟你們干,那個臭娘們,太浪,等我有了錢,也娶個大閨女,氣死她……」
他說著,瞥了李狗子一眼,哼了一聲,顯然他內心對這個二混子勾搭自己的媳婦是不滿的。
李狗子也不吃這一套,瞪眼道:「咋的了,我跟你說,你以為我佔了你家便宜?咱每次出來打獵,哪回我不是多分給你些獵物?要不憑你的本事,能養活的了老婆孩子嗎?哼!」
「那,那是你睡了我老婆……」張大幹道。
「睡她咋的了,她沒了塊皮,還是少了塊肉?不就日搗幾下嗎,我呢,這些年來,給你們家的野兔山雞加起來比你老婆身上的肉不知多了幾倍呢……」李狗子大言不慚,竟覺得自己睡人家媳婦而委屈。
三麻子見這兩塊貨互相不依不饒,厭惡地擺了擺手:「都別瞎喳喳了,我問你們,今晚干不幹?」
「干!」兩人同時答道。
於是,這事就這麼定了,我沒想到這麼痛快利索。
接著,李狗子和張大幹就坐下來,互相補充著給我們細說了劉大腦袋家所在的位置及家庭成員情況。
劉大腦袋今年五十多歲,家在石灰窯村東頭,深宅大院,有十幾間房子,耳房兩間,倆長工白天幹活,晚上就睡在耳房值夜,家裡還有兩條狗,非常兇猛的。去年有個佃戶去他家交租子,就被兩條狗咬死。
其家裡人也是個個壞透了,大老婆叫「大白腚」,跟大腦袋同歲,很歹毒,有倆女兒,大的二十多,已出嫁。二女兒十八九,有了婆家,但還沒成親,據說秋後就嫁娶。
二老婆外號叫「小蘋果」,臉圓,跟個蘋果似的,長相一般,年齡三十來歲,有個十多歲的兒子在鄰村上私塾。
小老婆是村裡一個佃戶的女兒,叫「大嫚」,今年才二十齣頭,人長的很俊,大高個,長辮子,因其家裡欠著劉大腦袋的租子,被拉去頂了賬。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把劉大腦袋家數了個透。
從話語中,我能聽出李狗子似乎對那個「大嫚」垂涎三尺,而張大幹也對「劉家窩頭都是小米麵」的奢侈生活忿忿不平。
一個貪色,一個貪財,哼哈二將,這就夠了。
三麻子眯眼想了一會,當即決定,要我們立即下山,先進村潛伏在張大幹家,晚上打劫。
張李二人雖然有些膽怯,但有我這個領頭的,到時只跟著混就行,混成了,一輩子的命運就改變了,混不成就逃跑,跟著我上山胡吃海喝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於是,我揣上幾顆手雷,帶著他倆就要下山。
張子怡早避在門外聽到,見我出來,忙一把拽住我拉到一邊,沒開口就先掉淚,不讓我去冒這個險。
我極力裝出一副輕鬆的樣子說絕對沒問題,就是個土財主,弄些錢財很簡單。
不過,她不關心錢財,關心的是那個「大嫚」,我這才恍然大悟,說劫來那個「大嫚」是給李狗子的,我哪能要呢,這輩子有你一個就滿足了。
她這才破涕為笑,叮囑一定要說話算話,行動的時候小心點,云云。
我賭咒發誓后,帶著張李二人就匆匆下了山。
石灰窯村位於五蓮山下東北角,其實還在大山裡,只是距平原近些而已。
下午太陽偏西的時候,我們進了村。
張李二人扛著土槍,槍管上挑著幾隻野兔和山雞,我跟在後面提著幾隻山雀,這是特意掩人耳目的。
其時,街上人不多,我們也就匆匆來到一個破舊的院門前,左右望望,急急進去,嘩啦把門關上了。
院子不大,也很臟,碎草雞糞啥的遍地都是,一不小心就會踩到。
屋是茅草的,有三間,窗戶是用幾根木棍擋窗欞,總之,這家人很窮,能有這點擋風遮雨的地兒就不錯了。
進了黑乎乎的小屋,見門右側是一個用土壘的鍋灶,鍋灶上爬滿了蒼蠅,張大幹一揮手,嗡的一聲,蒼蠅全起,有幾隻還撞到了我臉上。
我娘,真是夠骯髒的。
東屋沒門,只一個門洞,西屋也是。
西屋裡聽到動靜,從門洞里跑出兩個光著屁股,流著黃鼻涕的髒兮兮的小孩,大的有七八歲歲,小的四五歲,叫著爹,就奔上來挑腳伸手的拽槍管上的獵物。
張大幹乾脆連槍帶獵物一下塞到了他們懷裡。李狗子也把槍往門邊一放,我見此也把死山雀扔到了鍋灶上,便跟著他倆來到東屋。
一進門洞,嚇了我一跳,只見土炕上躺著個女人,只穿一條破褲子,赤著上身,兩個軟塌塌大奶貼在肚皮上,那頭髮像個雞窩似的,亂糟糟的遮住了半張臉。
「快起來,啥時候了還睡覺,」張大幹嗡聲道,「趕緊下去燒水,來客人了。」
那女人被擾醒,睜眼往炕下一掃,見有陌生人,忙起身用胳膊掩懷,往炕下出溜。
我遂把頭扭向北牆避嫌。
「兄弟,別嫌棄,來,坐炕上。」張大幹拍了拍炕沿。
李狗子就把我推到過去坐下。
這時,張的媳婦在外面叫喚了,說還沒柴草,讓他出去抱些。
我忙說不用燒水了,不渴。
張大幹哪兒肯依?說燒開水順便屠戮兩隻山雞,今晚咱好好犒勞一頓,說著就出去了。
李狗子便坐到了我對面,往西屋瞅了瞅,神秘地對我小聲道:「兄弟,想不想玩?」
我一愣:「玩啥?」
「女人啊。」他詭異地笑了笑,「那個娘們,一個山雀就能玩一次,不,只要給她個窩頭就行,你有小元寶,跟她睡一年也絕對行,嘿嘿……」
我靠,我感到一陣噁心,別說我給她東西,就是她給我,我也不幹呀。
便搖了搖頭。
李狗子也看出我似乎有些嫌棄,又道:「別看她臟,她若洗白了身子,把頭髮梳了,也挺耐看的,主要是潑實,還挺有勁的,嘿嘿……」
我怪異地看了他一眼:「你試過?」
「切,」他一撇嘴,「好幾年了,她那二小子很可能就是我的呢。」
話語里滿滿的得意。
唉,人窮,找個棒槌拉幫套,也是不錯的舉措,這應該就是張大幹不計較的最主要原因吧。
傍晚時候,張大幹和媳婦做好了野兔。
別看只做了兩隻野兔,但卻用了好幾個泥盤盛著,有兔肉炒小白菜,辣椒炒兔肝,醋溜兔頭,菠菜燉兔腸,等等。
一看就是個又懶又饞的主。
李狗子就催我脫鞋上了炕,盤腿坐了,他和張大幹也坐了,那女人在下面忙活一陣,端著一桌子菜肴放到了炕上,張大幹遂抄起筷子招呼著我吃。
那女人沖我一咧嘴,道:「大兄弟,別嫌棄,你看,光一桌兔子……」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