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最後一戰(9)
在這兒,三麻子就是皇帝,林山花若向他提出自己要休了男人瘦子,他肯定會舉雙手贊成。
然而,令我沒想到的是,等三麻子回來,林山花跟他說了,三麻子一皺眉,連搖頭:「不行不行,渾蛋,咱這剛開始拉隊伍,就弄出這個,別人會怎麼想?要休他也得等以後隊伍壯大了再說。」
林山花一聽急了,轉頭沖我使了個眼色,我只好硬著頭皮問:「那我和山花啥時候能成親?」
三麻子驚訝地瞪大了眼,看看我,又瞅瞅她,問道:「你,你倆要當老婆漢子(搞對象)?」
這話說的,你不是也有這個意思嗎?咋突然假裝不知道了?
林山花頭一昂:「是,咋的了,郭子也同意了,你不同意?」
三麻子抖了下臉皮,為難地道:「這事……以後再說吧,眼下主要是壯大隊伍。」
林山花本就是暴脾氣,三麻子這一拐,把她拐火了,忽地站起來,道:「就這樣,我和郭子都願意,你可不能阻攔。」
她說完,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拽了起來,厲聲道:「你說,你願不願意跟我成親?」
我靠,這也太……
我一咧嘴:「這……」
林山花見我猶疑,低罵一聲:「去你娘的!」
一下推了我個趔趄,又突然上前一把摟住我就吱地親了一口,道:「你玩了老娘,敢再不同意?我……」
她舉手就要打我。
我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吼道:「鬧啥子!」
她胳膊掙了兩掙沒掙開,終於老實了,但表情卻是惡狠狠的,嘴巴也一張一合說了句聽不清的話。意思大概是讓我等著,老娘要吃了你。
她說完,竟突然又撲哧一聲笑了。
我心裡一沉,這女人不會是神經有問題吧,咋這麼癲狂呢?先就有些怯了。
那麻子為啥假裝不同意我倆的事呢,其實他是吊林山花的胃口,故意抻著,讓她死心塌地的賣命。
晚上吃了飯,我和林山花點齊了人馬,總共十六個人,扛著機槍、揣著手雷就下了山,沿著山谷往前走去。
其時應該是晚上九點多了吧,因為天上有月亮,夜色就一片朦朧。
我和林山花在前,那十幾個漢子一拉溜緊跟。
在山谷里走出了約一二里地,林山花轉身對後面人道:「你們先在這眯著,我和副司令去山口觀察下情況,都不許亂動,若外面沒鬼子就回來帶你們出去。」
眾人忙應了一聲,紛紛鑽進了道邊的灌木叢里隱蔽起來。
林山花拉著我就沿著谷底急急向前走去。
我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我娘,她咋這麼瘋狂呢,不會是真的腦子有問題吧,若那樣,我特娘的還敢惹她嗎?
可這時已經晚了,白天就惹了,想撇開都撇不掉了。
我心裡鼓顛著,跟著她在朦朧的月色中走出一百多米遠,來到路邊一處草叢裡,四下瞅瞅沒動靜,兩人就抱在一起滾倒在地……
朦朧的月光下,她的身體白的耀眼,屁股豐滿的令人心顫……
好久好久,她終於發出了一聲暢快淋漓地吼聲,身子也慢慢癱軟下來。
而我也累的倒在草地上,呼哧著直喘。
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呀,她徹底被我征服了。
兩人仰躺在地上,仰望著天上的月亮,好久,她終於開口了,不過不是粗聲大嗓,而是沙啞低沉又極其溫柔地道:「這輩子,你可別丟下我……」
我沒吭聲,還是因為擔心她究竟腦子有沒有問題。
她見我不應,起身把臉貼在了我的胸口上,手摸索著,突然輕輕抽泣起來。
我心猛地一緊,我靠,還真是神經病呢,忙起身問道:「你,你咋了?」
她驚訝地抬頭看著我,道:「沒咋呀?你咋了?」
「那,你咋突然哭了?」我驚悸地問道。
她一聽,抬手輕錘了我一下,嬌嗔地道:「還不是你……」
「我咋了?」我傻愣地又問道。
「去你的,大傻子,嘻嘻……」她一把推了我個趔趄,撿起衣服光著身子就跑,月光下,她的身材是那麼的豐盈健美,笑聲是那麼的爽朗暢快。
我忽然明白過來,她是身心得到了充分釋放后的喜極而泣呀。
我忙穿上衣服,抱著手雷,提溜著機槍就追趕,邊跑邊道:「別別,快穿上衣服……」
她嘻嘻笑著,待我奔近,突然轉身張手,一下子撲上來,雙手摟住了我的脖子,雙腿就盤住了我的腰。
我暈,這突然的一瘋,差點把我放倒,我忙丟了手中的東西,下意識地抱住了她的屁股:「別鬧,別鬧,別讓他們看見,咱還有正事要干呢……」
「不嘛,我偏要,」她把臉緊緊廝磨著我的面部,像個孩子似的撒嬌地道,「這就是正事……」
我心裡一熱,拍了拍她,道:「好好,這就是,這就是,以後咱天天在一起,一輩子不分離,好嗎,快下來,他們都等急了呢。」
聽了這話,她乖乖地應了一聲,又在我臉上親了一口,這才下來穿了衣服,拿起機槍,我們便沿著谷底返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招呼著眾人,向山口奔去。
其時,大約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月亮掛在中天,白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叢林里、山巒上,朦朧而又溫馨。
出了山口,借著月色,我們沿著小道一路急奔,半夜的時候終於靈山衛鎮外圍。
遠遠望去,鎮子里黑乎乎一片,大街上沒有一絲燈光。
我不知道鬼子有沒有埋伏,不敢貿然闖入,便命令眾人在路邊隱蔽,準備借著夜眼靠近鎮里先觀察觀察。
不料,剛拔腿,林山花一把拽住我,道:「我跟你一塊。」
這可不是過家家,也不是玩浪漫的時候,我忙嚴厲地阻止,可她的犟勁也上來了,兩人低聲爭執了一陣,最後我不的不敗下陣,勉強同意了她的固執。
我倆一個握著手雷,一把抱著機槍,不敢走小道,鑽進莊稼地里迂迴靠近了鎮子邊緣,在一個路溝地里伸出頭來又觀察了一會,確認沒人影后,又大著膽子進了街口,沿著路邊往裡走了一段路,看看快到鎮中心十字路口了,還沒有啥動靜。
林山花抬手指了指那個南北路溝,小聲道:「糧所就在街口的北面西側。」
我點了下頭,和她貓腰急溜到街口北側,避在一店鋪拐角往北瞅了瞅,見糧所大院門口沒有燈光,也沒站崗的。
心裡遂嘀咕起來,難道鬼子們都走了?還是窩在南面的據點裡了?
可據點炮樓、宿舍啥的都被我們毀掉,他們也沒地可呆呀。
再說這兒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鬼子們咋沒半點警惕或防備?起碼應該有巡邏的或在街口山崗安排暗哨。
這特娘的跟座死城似的,越琢磨越不對味。難道真的有陰謀?
我心裡疑惑著,恐懼感就涌了上來,拽著林山花急急往回溜去,待出了鎮子,她低聲說道:「你在這兒等著,我去把人叫過來,一塊去劫糧。」
啥?我一愣,剛要阻止,她一溜煙跑了。
我娘,這咋辦?若不劫吧,大半夜的已經來了,且鎮上一個鬼子都沒,空手回去會被人恥笑膽小。
若去劫吧,萬一真遇到埋伏,我們不就白仍了嗎,我可不想死呀,更捨不得讓林山花陪死。
可今晚若放棄了劫糧,那以後就很難再有機會了,山上一百多口子不得餓死?
就在我糾結矛盾之時,林山花帶著十幾個漢子奔了過來。
「副司令,直接進去嗎?」一漢子呼哧著小聲問道。
林山花道:「是,裡面一個人影都沒,正是好機會,快走!」
她說著,抱著機槍拔腿就往鎮里奔去。
我見此,也只好提著小心,疾步跑上去,跟她並肩前行。
人多,步子也雜亂,且沉重,在寂靜的半夜裡是很令人膽顫的,可也沒辦法,只有回頭頻頻擺手,讓他們放輕步子。
我們一行人提心弔膽地溜到十字路口,我借著夜眼又朝北面糧所望了望,那兒還是沒有燈光。
奶奶的,今天就是今天了!
我心下一橫,緊握著手雷,第一個抄出拐角,貓腰急急溜到了糧所門口,見大鐵門緊閉,院子屋裡也沒一絲亮光。
林山花等人也溜了過來,面對高高的大鐵門,不知怎麼能進去。
炸開?顯然不行,一炸就會驚動整個鎮子,也肯定會立馬招來鬼子偽軍,憑我們這十幾個棒槌是對付不了他們的,弄不好還會全軍覆沒。
我仰頭瞅了瞅高高的牆頂,擺手示意眾人閃開,把手雷揣回腰裡,退後一步,蹲身仰頭,猛地一個旱地拔蔥,身子騰空而起,一把抓住了牆頭,探頭往裡瞅去,見院子里空蕩蕩的,而迎面一排房子的大門寬闊的出奇,也就是說,那兒就是糧庫。
左面呢,是一見小平房,應該是看門的屋子,但卻傳出隱隱的鼾聲。
右面一排平房裡也是黑燈瞎火,房門緊閉,裡面肯定也住著偽軍和警察啥的。
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一個個除掉他們,門都沒有。
咋辦?還是先破屋弄死看門的警察,然後打開鐵門,讓眾人一下衝進來放肆吧。
我偏腿上了牆頭,一個燕子掠地跳了下去。
動靜雖小,但也是咕咚一聲。
我心猛地一緊,就地轉頭望了望哨屋,裡面鼾聲依舊,遂慢慢站起來,貓腰躡手躡腳地向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