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女人緣
初秋的風涼的讓人心發寒,車子在駛過門口之時,理所當然的查看證件放行,直到到了院子里,張新宇要下車,開門,我輕輕的敲敲車座:「就在這裡吧,看看就好。」
車窗細微的開了道縫隙,順著縫隙我慢慢的向上望,那昏黃的燈光下,苗條的身軀背對著站在那裡,如同韓冰的身姿一般讓人看的無形中的難過。
「您不上樓嗎?」
我還有什麼臉面上樓?
這句話無聲的說出來,雖然張新宇沒有聽到,但是我心裡卻是清清楚楚的感覺到的。
面對我的沉默,張新宇側過身看著我,始終是忍不住了,就小聲道:「冰冰知道你來看她的話,一定會很感動的。」
我依舊靜靜的看著樓上的窗戶,背影在燈光下慢慢的放大,我甚至能想象的到,站在那裡的人或許是端一杯咖啡,再或者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發獃,無論何時,她都能保持最典雅的姿態,無論是在外面還是在家中,韓冰永遠是女人中的王者。
當張新宇手腕上的電子錶適時的響起整點的滴滴聲時,我揉揉看花的眼睛靠在了車座上,靜靜的說道:「走吧!」
張新宇不可思議的轉過身看著我,或許就連他也不相信,千里跑來這裡就只是為了看一眼那站在窗口前的那道背影。
他不明白,而我更是不明白,比起太多太多的事情,還不如糊裡糊塗的過活著更好。
車子的發動隨著風起葉落,心態也慢慢的放平,如果不能給她幸福,那就默默的看著她幸福。
當再次回到BJ的時候,張新宇已經明顯的有些體力不支,儘管路上我們多次停在了路邊休息,但是還是抵不過這樣連夜的奔波,我讓他把車子就近找個停車場停下,在附近的酒店先睡下再說。
誰料這小子倔強的非要把車開回去,為了不再路上出什麼意外,我只好讓他叫了代駕司機,直到把我送回別墅,路上小憩了一會兒的張新宇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跳下車子。
我這才知道這小子為什麼這麼高興,原來是藺樂萱來了。
推開門,屋子裡熱鬧的快要把房頂給掀翻了,宋文言正坐在客廳正中間的桌子上耍寶,喬思聰和潘宏宇在一邊附和著,我稍稍轉身看到了葉小麥,還擔心老金是不是來了,那要是來了,怎麼著也是尷尬的。
誰料我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老金儼然成了女人的中心,正在廚房裡磨刀霍霍的做他的料理,而那些小姑娘們完全被她給折服了,大聲小聲的尖叫著。
坐在客廳里的幾個大老爺們兒心裡不舒坦了,看到我回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沒有詢問我去哪裡,而是咋咋呼呼的叫道:「您老人家還真是有口福,我們今天聚餐呢,你就來了。」
我一腳踹上貧嘴的潘宏宇:「這是我家,我不回來,讓誰回來?你們來我家把我家搞得這麼糟糕,我沒說你們的事情,倒反過來說起我了。」
潘宏宇一邊揉著被我踹疼的小腿,一邊嚷嚷道:「現在我們來了,那這裡就是我們的家。」
喬思聰站起來把他的位置給讓出來,我就自然而然的坐在了正中間的位置上,心裡枯燥,剛想拿煙,宋文言就狗腿的把煙給我遞了過來,這小子現在跟喬思聰和潘宏宇他們兄弟倆玩的像是一個人一樣,天天出去鬼混,還不知道背著我做了多少壞事。
我多次提出讓他回去SZ,他都借口在北京這邊開發業務,嘴上說的好聽,實則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做什麼。
正聊得開心,不多時,再次響起敲門聲,張新宇前去開門,就聽到他站在門口高興的叫道:「景典?快……快進來!」
一聽到景典的名字,我們都站起來,尤其是我最為激動,從見到景典以後,我就回了一趟四川與他見面的機會更是沒有。
景典的神情還有些憔悴,在張敏的攙扶下走進來,眼含熱淚的看著我,臉上的微笑卻讓人不由得傷感。
我走上前,抱住他,連擁抱也變得深沉 ,真正的兄弟,許多話都比不得這一個擁抱表達的更加清楚。
景典這一次的大劫,讓他看明白了許多,他的蘇醒也添加了許多傳奇色彩。
張敏為了照顧他,犧牲了自己的最好的青春,每天不單單是照顧他,更為了喚回他的知覺,每天都要唱歌給他聽。
曾經在景典的別墅里見過張敏為他的付出,植物人不是一般人所能照顧的來的,但是張敏為了照顧他,從來不讓旁人近身,不管是擦身體還是喂飯,都是自己親力親為,這樣一個重感情的女子,不由得讓人對她肅然起敬。
她攙扶著景典,禮貌的對我笑了笑,除卻那次醫院見識到了她驚人的俄語之外,我知道這個女人身上還有許多意想不到的優點,這樣的女人,景典怎能不喜歡。
一番傷感之後,景典就加入了我們的圈子裡,開始大侃特侃,而張敏則是被粉粉她們叫去廚房,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如今這是五個女人,那氣場自然是不一樣。
不多時在客廳里坐著就被她們的尖叫聲給搞的有些坐不住了,老金在之中不亦樂乎的鬧騰著,喬思聰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提議去院子里打籃球。
這個時候打籃球,無疑是沒事找事,但是看著喬思聰的臉色幾個人彼此都默認了,我與景典自主的提出來不參加比賽只在一旁助威,這倒剩下了喬思聰他們四個。
剛剛從屋子裡出來,喬思聰就朝門上跺了一腳:「他娘的,看見他我就倒胃口,誰把他叫來的?」
潘宏宇不由得摸摸鼻頭:「您還說呢,我要是不叫他過來,這事情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難不成您還真打算去北大荒服務廣大群眾啊?」
喬思聰一腳踹向潘宏宇:「老子寧願去北大荒也不願意看見他那德行!」
潘宏宇一跳三尺高咋咋忽忽的叫道:「這可是你說的,早知道您老人家是這意思,我這是何苦呢!」
我看著這倆人說話打啞謎,就勢把潘宏宇拽了過來:「怎麼回事?什麼北大荒?」
潘宏宇看看前面拍球的喬思聰,無奈的嘆口氣,小聲的說:「還能是怎麼回事,還不是屋子裡的那一位,喬思聰這幾次辦他難看,你都是知道的,你別看老金表面上樂呵呵的,心裡陰得狠,這不這次動真格了,喬思聰可能要被調去M市了。」
我一聽樂了:「這外調對於你們可是好事啊,大多數不都是調出去之後,回來就立馬高升了。」
「話雖是這樣說,但是這對於平常人是這樣的理論,但是,從去年開始喬老爺動用了不少的關係,就為了把喬思聰推上去呢,這老金這兒橫插一道,喬老爺還不得去哭去,放著好好地高升,現在偏偏得去遭那罪,你不知道之前喬思聰在那邊呆過幾天,回來的時候身上脫了一層皮,那模樣殘目忍賭。」
潘宏宇說的那一次,我也聽說過,喬思聰因為令小麥的事情鬧得十分過火,氣的喬老爺大筆一揮就把他派去M市調查,一去兩個月之久,因為不適應環境高燒被送了回來,回來之後,細皮白皙皮膚的喬思聰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喬老爺看到病倒的孩子,表面上冷漠的厲害,但是關起門來也不由得心疼,眼看著好好地一個孩子被晒成了高原紅,這讓哪個做父母的不心疼。
只是幾年前是因為令小麥被送了出去,如今照樣是因為令小麥……我不由得笑了起來,看來這倆人的恩怨還當真是不小。
潘宏宇見我笑就急了:「您老人家這是笑什麼呢!這事情您可不能不管啊!」
「我管個屁啊!這又不管我什麼事情。」
潘宏宇看看四周這才小聲的說:「老金就聽您的,這事還真的你得去說。」
我白他了一眼冷笑道:「我不是老金的什麼人,他沒什麼聽我的。」
潘宏宇還想說話,就被前面的張新宇給叫了過去,他一邊應著,一邊轉身看著我:「這事您看著辦吧,都是哥們兒,喬思聰的確做得不對,但是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兄弟受罪啊!」
潘宏宇的話雖然說得比較偏激,但是不得不說喬思聰的事情,我還當真不能坐視不管,暫且不說兄弟關係,單單是他被派出去之後,李碧華那邊就糟了大罪了,這新婚夫妻,還沒熱乎呢,就這樣被送出去,那不是出了大事了。
我回頭看看廚房的窗戶,老金依舊在那裡笑呵呵的不知道說什麼,把幾個姑娘逗得哈哈大笑,這老金,有的時候看起來還真的是欠揍。
轉回身,景典站在籃球場的外圍笑得開心,原來是喬思聰傳球給潘宏宇,誰知道潘宏宇一個趔趄,球不偏不正的打在了鼻子上,疼的這小子躺在地上打破撒滾。
我笑著坐過去,景典側過身看到我就慌忙站起來,我慌忙摁住他的胳膊:「你我都是兄弟,不需要那麼對規矩。」
「這不是規矩,這是……」
「行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跟新宇還有帥帥都是我的兄弟,帥帥想不開,我已經夠傷心了,就只剩下你們了,你要是在跟我這麼見外,你說我是不是做人也太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