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交易

  第287章 交易 

  當白自在敗在徐子義手中后,白自在自大癲狂的瘋病就瞬間痊癒了。 

  原來白自在久在西域,自以為武功天下無敵,在凌霄城中自大稱王慣了,史婆婆被他氣走之後,就此便有了瘋癲的徵兆。 

  好巧不巧,耿萬鍾率眾從中原返回雪山派,又向白自在如實稟告了「摩天崖主」謝煙客敗在徐子義手中的事實。 

  「摩天崖主」謝煙客乃是數十年就成名的江湖高手,其人雖然多年已經不在江湖上走動,可由其所頒布的「玄鐵令」卻仍是在江湖中留下了極大的名頭。 

  因此在江湖之中,「摩天崖主」謝煙客的名聲比起各大門派的掌門也是絲毫不弱! 

  而當白自在聽聞謝煙客居然敗在一個年輕人手中,自然更是助長其的狂妄自大。 

  不過正所謂常言道:心病還須心藥醫。教他遇上個強過他的對手,挫折一下他的狂氣,他這瘋病倒可治好了。 

  白自在自視甚高,自以為武功高強,當他敗在徐子義手中后,自然便會徹底清醒過來。 

  凌霄城大殿內,恢復神志的白自在坐在椅子上,而徐子義與石清夫婦等人也出現在這裡。 

  石清道:「白掌門,石某教子無方,致其犯下大錯,今日特地帶他來凌霄城請罪!」 

  說完便朝著白自在行起了大禮,白自在身為雪山派掌門,輩分遠在他之上,加之逆子在雪山派中犯下大錯,石清也只得放下以往驕傲,朝著白自在行起了晚輩之禮。 

  閔柔見丈夫跪倒,石中玉卻怔怔的站在一旁,忙在他衣襟上一拉,自己在丈夫身旁跪倒。 

  石中玉見到眼前宛若雄獅一樣的身影,心中當下彷徨,連忙就順勢跪了下去。 

  而石破天見到爹娘都跪下,也有樣學樣行起了禮。 

  整個大殿之中,只有徐子義堂而皇之站在原地,顯得極為顯眼。 

  若以往極其自大的白自在的性子,見此定然少不了動怒,而如今卻是極為冷靜,只是看了來人一眼,便將目光落在了向他跪倒的石清夫婦身上。 

  至於他為何這般冷靜,自然是拜徐子義所賜! 

  白自在此前何等自傲,自稱「古往今來劍法第一、拳腳第一、內功第一、暗器第一的大英雄,大豪傑,大俠士,大宗師」。 

  可當他敗在徐子義手中后,這一些稱呼自然成空,登覺萬念俱灰,甚麼「古往今來拳腳,內功第一」云云,實是大言不慚的欺人之談。 

  當他敗在徐子義手中后,羞愧之下甚至不願意離開石牢,最後還是在封萬里等人勸說下,以石清夫婦來訪,雪山派無人主持大局這才最終離開了石牢。 

  封萬里此話到是不是虛言,石清夫婦劍法高明,若是封萬里右臂尚在,白萬劍尚未受傷的話,雪山派自然無需擔憂。 

  可眼下雪山派雙傑殘的殘,傷的傷,若是雙方又起爭端,僅憑旁支四系的師叔自然無法應付! 

  因此恢復了冷靜的白自在,這才離開了石牢,回到凌霄城主持起了大局。 

  「哼,請罪,石莊主你們生的好兒子,可是逼死了我的孫女,你們說這筆賬到底該如何去算?」 

  看到跪倒面前石中玉,恢復了神志的白自在自然不免動怒。 

  若是是這個小子色膽包天,膽敢試圖去壞她那好孫女的清白,又怎會惹得她那個寶貝孫女自覺受辱而跳崖呢! 

  若非如此,自己又怎會犯下如此荒唐事! 

  想及此前種種,恢復了冷靜的白自在可謂是怒到極點。 

  「但憑白掌門發落!」 

  石清聞言不由眼露猶豫,可最後仍是開口道。 

  「師兄!」 

  冉柔聞言,不由眼露慌亂。 

  而身後的石中玉聽到這兒,更是被嚇得面色煞白,忙道:「爹,娘,你們不管孩兒了嗎?」 

  「玉兒,只怪爹娘平日對伱疏於管教,這才讓你犯下大錯,可你既然是我石清的兒子,犯下的大錯自然要去承當!」 

  石清看著身旁的石中玉,不由搖頭道。 

  冉柔聞言,心中總有千般不忍,可也明白她這孩兒犯下了大錯,因此這時候也只能轉過頭去,以免更加不忍。 

  「爹,娘!」 

  見到一向疼愛的冉柔都轉身回頭了,石中玉心中自然更加絕望,原本俊美文秀的他,這時好似喪失所有精氣神一般。 

  「師父!」 

  石破天見此,不由扭頭看向了一旁的徐子義。 

  在他心裡,他這位師父可謂是無所不能,不僅替他找到了真正的爹娘,又傳授他高明的武功。 

  因而在他心中的地位,徐子義自然是與他的爹娘平行,至於他那位兄長石中玉,他們兄弟相認不過半月功夫,感情自然遠不及爹娘那般深厚。 

  而經過徐子義的教導后,心情淳樸的石破天也能明顯察覺到他這位兄長似是對他極為不喜,二人一路上也甚少說話。 

  可那石中玉畢竟是他的兄長,又不願見到爹娘二人傷心,因此只能將希望寄託給了徐子義。 

  「天兒,你可知武林之中,什麼人最讓人厭惡?」 

  看著心性純樸的石破天,徐子義這時候便有意問道。 

  「徒兒不知!」石破天道。 

  「自然便是淫賊了,你這位兄長平日里沒少壞其他女子的清白,這一次又對自己的師妹動了色心,害得其跳崖自盡,你說他該不該受罰?」 

  看著自家的徒兒,徐子義不由開口問道。 

  「徒兒……」 

  聽到徐子義所言,石破天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爹娘,又看了看跪在一旁瑟瑟發抖的石中玉,最後還是道:「徒兒覺得,若真如此,自然該受罰!」 

  聽到這兒,石清夫婦眼露複雜的同時,心中又大感欣慰,堅兒自幼未曾經過名師指點,卻意外分得清楚善惡黑白。 

  而石中玉聽到這兒,神色更是絕望。 

  本來這一路上見到爹娘請了那呆瓜與他那師父一起同行,他還不以為然,可待到了雪山派后,才明白他那呆瓜弟弟竟然拜了一位高手為師。 

  見他談笑間就擊敗旁支四系的高手,心中不免對於此行抱有了一絲希望。 

  而今聽到他那呆瓜地底與其師父對話后,心中自然不免就此徹底絕望。 

  「好徒兒,我今日便告訴你,我逍遙派門下弟子不懼世俗眼光,行事但可憑藉本心,可唯獨不能依仗武功欺壓弱者,尤其是不能淫人妻女!」 

  看著面前的淳樸善良的石破天,徐子義語氣逐漸嚴肅道。 

  「回稟師父,徒兒知道了!」石破天便半知半懂點頭道。 

  見到徐子義當眾教育起了的堅兒,一旁的冉柔卻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又已涔涔而下,不一會兒就打濕了衣衫。 

  「娘!」 

  見到冉柔如此傷心難過,石破天心中也異常難受,他為人單純不假,可卻明白自己那兄長所做絕對不是好事。 

  因而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的石破天不由再次望向了徐子義,說道:「師父!」 

  「來人,將這孽徒押下去!」 

  白自在等待許久,見到徐子義根本不曾開口,於是便吩咐人將石中玉帶下去。 

  「爹,娘,救我!」 

  此時此刻,被人押下去的石中玉,卻不由放聲痛哭道,再也不復早前的俊美文秀。 

  待到石中玉哭聲漸遠后,身為母親的冉柔只覺天旋地轉,幾欲昏厥,見此石清自然是連忙出手攙扶主。 

  「娘,你怎麼了?」 

  而石破天見此心中一慌,大喊一聲也連忙出現在冉柔身上。 

  「冉女俠你這又是何苦呢?」 

  看著明明心中不舍,卻依舊執意將石中玉交還雪山派發落的冉柔,徐子義搖頭的同時,心中卻不由佩服起了石清夫婦的為人。 

  「你們平日若是少些溺愛,多家管教,那石中玉又豈會變成今天這般模樣?」 

  看著石清夫婦,徐子義不由嘆道。 

  石清苦澀笑道:「徐公子,自從堅兒被人擄走後,師妹便魂不守舍,我為了追蹤擄走堅兒的惡賊,終日在外奔波,因此對於玉兒反而少了管教!」 

  「知錯就改善莫大焉,就怕你們夫婦還不明白自己對他過於溺愛?」徐子義道。 

  「可如今已是太遲了,玉兒釀成大錯,我們身為父母也逃脫不了關係!」石清扶著冉柔,凄然笑道。 

  「還好你那孩兒並未壞了別人清白,不然此事今日便再難迴轉!」 

  說道這兒,徐子義便忽然看向了白自在。 

  「白掌門,石中玉犯下大錯,石莊主夫婦難逃其咎,可你這雪山派就能拖得了關係嗎?」只聽徐子義道。 

  白自在怒道:「閣下武功雖高,我白自在遠不及也,可話卻不能難說,那小畜生欲圖壞我孫女清白,難道還要老夫的責任不成?」 

  「石中玉既然拜入雪山派門下,可其武功稀鬆平常,就為人行事的道理也是一塌糊塗!在這那小子武功稀鬆平常,如何瞞得過你們眾人潛入到少女閨房,甚至還能犯下大錯后逃之夭夭?」 

  「這豈不證明你們平日就甚少對他嚴加管教?」 

  徐子義望著面前的白自在,緩緩說道。 

  「你……」 

  白自在聞言自是怒不可遏,可偏偏對待徐子義的說辭,卻是無言以對。 

  那石中玉拜入雪山派數年,一身武功卻是稀鬆平常,行走江湖姑且都不夠用,何況是在雪山派中。 

  看著臉色通紅卻說不出半句話的白自在,徐子義便道:「白掌門,不如你我做個交易如何,我替你找回尊夫人與孫女,你便饒了那石中玉一命!」 

  「什麼,阿綉還活著?」 

  聽到這兒,莫說是白自在臉色一變,就連一旁的石清夫婦也是眼露喜色。 

  「據我所知,尊夫人下山後救起了跳崖跌落積雪而未死的孫女,如今二人正在中原散心遊盪!」 

  環視眾人,徐子義便緩緩說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此話當真?」白自在眼露欣喜道。 

  「自然當真!」徐子義道。 

  「若你真能尋回阿綉,我便饒了那個小畜生又如何!」 

  白自在聞言可謂是欣喜若狂,連忙點頭道。 

  而清醒過來的冉柔與石清二人聽著白自在一口一個小畜生,他們夫婦二人自然無不是臉色通紅,可礙於白自在所言屬實,他那孩兒所犯之錯的確是畜生都不如! 

  「白掌門,看來你還是不明白,石莊主夫婦過於溺愛,導致那小子色膽包天犯下大錯,而這從中也有你雪山派的責任。」 

  「因而在我看來,阿綉既然未死,那石中玉自然可饒其一命,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還望白掌門在此期間可按雪山派規對其懲處!」 

  說道這兒,徐子義目光便落在了一旁的石清夫婦身上。 

  「白掌門,徐公子所言極是,我們夫婦這些年來過於溺愛那個逆子,這才導致他犯下大錯,還望您能嚴加管教!」 

  石清與冉柔攜手站出來行禮道。 

  眼見事情好不容易出現轉機,石清夫婦也自然樂於見得石中玉受些懲戒。 

  「那小畜生犯下如此大錯,你們難道還想讓我將他重新收入門下?」白自在怒目圓睜道。 

  「白掌門,小兒犯下如此大錯,石某又怎敢厚顏奢望能被貴派重新收入門下,只是望貴派在此其間能多加管教!」 

  石清這時候主動站出來道。 

  聽到這兒,白自在臉色這才有所好轉,說道:「好,老夫便答應你!」 

  「不過老夫也希望徐公子能夠言出必諾!」 

  望著徐子義,白自在再次開口道。 

  「這是自然!」徐子義點頭道。 

  當著石清夫婦的面,徐子義與白自在便立下約定。 

  隨即徐子義一行人便下山離去,途中在雪山腳下,徐子義便與石清夫婦暫做分別。 

  「徐公子,此次又要勞煩你了!」 

  石清夫婦朝著徐子義微微躬身行禮。 

  他那逆子犯下如此大錯,本以為今日將要命喪於此了,卻又出現了轉機,石清夫婦心中如何能不感激! 

  「石莊主你們不必客氣,我出手相助也不過是為了我這徒兒而已!」 

  面對石清夫婦,徐子義也是直言不諱道。 

  他出手相助,自然是有是石破天的緣故,他好不容易得此佳徒,日後自然也要將其帶走。 

  如今虛空石門他雖然大致掌握了開啟,可想要在諸天萬界再次回歸,徐子義也不確定會是何日? 

  因此便出手相助,讓那石中玉暫且活得一條命來! 

  石清夫婦教子無方不假,可他們夫婦的為人卻是毫無挑剔,日後石破天若跟徐子義離去,石清夫婦豈不面對膝下無子的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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