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碧螺島之行
與石清夫婦告別後,徐子義便帶著石破天一路向東而去。
自徐子義收石破天為徒后,就甚少在此方江湖走動,如今石破天內功有成,自然也該隨他行走江湖長長見識。
也正是處於這個考慮,石清夫婦也樂於見得。
與色膽包天的石中玉不同,石破天常年久居深山,心性淳樸,下山拜入徐子義門下后,又長期待在玄素庄內,自然是未曾見識過人心的險惡。
因而石清夫婦二人,當然是樂於見得石破天多些江湖經驗。
……
史婆婆與其孫女阿繡的下落,徐子義自然清楚。
說起這裡,就不得不提起丁不三的兄弟丁不四了,這丁不四早年與史婆婆還有一段少年的情孽糾葛。
只不過那史婆婆卻遵循父母之言嫁給了名聲更大的白自在,這一轉眼幾十年過去了,史婆婆與其孫女在中原走動自然少不了被丁不四糾纏。
這六合丁氏固然名聲不假,可丁不三與丁不四兄弟二人的武功倒是可取之處,原著中史婆婆與其孫女便剛到中原就被丁不四纏上了。
若非中途有他這好徒兒插手,恐怕早就被丁不四強行請到了碧螺島。
如今他這好徒兒拜入他門下后,又與石清夫婦相認,自然不可能中途出手相助,因而徐子義便直接準備去丁不四的碧螺島走上一趟。
而這碧螺島與凌霄城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可謂南轅北轍,其間路程何止千里之遙。
好在徐子義與石破天師徒二人功力皆是深厚,他們師徒二人一路向東,期間換了不下數匹快馬代步。
即便如此,也是耗費了七日功夫,這才抵達了河北境內。
進入河北境內后,徐子義稍稍打聽了一下,便打聽到了丁不四碧螺塔的下落,原來丁不四的碧螺島竟然位於碣石附近。
而這碣石乃是秦始皇第四次東巡,在碣石駐紮休息,派燕人盧生、方士韓入海求仙,刻碣石門辭,由此得名,而在後世便世人成為QHD。
丁不四的碧螺島據說正是在這碣石不遠的海外孤島。
既然打聽到了丁不四的下落,徐子義便帶著石破天繼續向東,耗費了兩日功夫,花費重金這才有人願意將二人載到碧螺島。
這碧螺島的名字起的倒還算別緻,可這島上的風光景緻卻是令人大失所望。
出了岸邊與島內少數地方有樹木外,其他地方都是光禿禿的怪石,若無丁不四在此居住,這個小島可謂是就是一個無人問津的孤島而已。
若是換做常人,定然不會選擇此處作為定居之所。
可那丁家兄弟為人喜怒無常,倒是不能以常人來定論,只不過卻白白壞掉了碧螺島這個名字,聽起來滿是詩情畫意,可待你等島之後,卻是大失所望。
全然不如「東邪」黃藥師所居的桃花島那般宛若世外仙境!
二島名字都是極為別緻,可這碧螺島上的風光卻是讓人大為失望。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徐子義師徒二人便已身至一處小院外,這島上到處都是光禿禿的一片,甚少有什麼活物與綠色。
這偏偏這處小院修得別緻不說,周遭上更是被竹林圍繞,不遠處甚至還從地底引上了泉水,在竹筧清脆的聲音襯托下,倒是給這座小院帶來一絲別雅情調。
只不過徐子義還未至小院,便聽到院內一個老婦氣喘喘的道:「放開手,別管我,快滾出去!」
接著卻聽那一老人奇道:「小翠,此處就是我家,我滾出去幹嘛?你如今經脈逆轉,甚是兇險,若不早救,只怕……只怕要成為殘廢。還是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而那老婦怒道:「你若再碰一下我的身子,我縱不能動,也要咬舌頭,立時自盡。」
那老人聞言,忙道:「小翠,你性子為何還是這般倔強,你如今練功不慎,導致走火入魔,我若不出手相助,你性命恐都難保!」
那老婦不由怒道:「若非你苦苦相逼,我又豈會走火入魔!」
那老人道:「咱們之前約好了在長江比武,我輸了到你家磕頭,你輸了便到我家裡。可是你自己練功不慎導致走火入魔,我帶你來碧螺島修養,又怎麼苦苦相逼呢!」
那老婦怒發如狂,叫道:「狗屁,狗屁,狗……」越叫越凄厲,陡然間一口氣轉不過來,好似竟爾暈了過去。
那老人急道:「小翠,你幹嘛這麼倔強啊?」
在院外聽著二人對話,徐子義便亦然確定了二人身份,正是丁不四與那史婆婆,因此便凝聲道:「碧螺島主可在,徐子義今日登門拜訪!」
「徐子義?」
院內老人聽到外面有人造訪,不由眼露不耐,直接道:「什麼狗屁,爺爺今天沒空會客,你若識趣就自行退去吧!」
「這可不行,我既然受人之託,自然必當終人之事!」
話音剛落,徐子義師徒二人身影便亦然踏入小院之內,只見小院一間房子大門打開,一名身穿藍色葛衫的老人正站在房門口。
「你……」
見到徐子義居然不請自到,這老人明顯神色一怒,身形陡然一動,眨眼間功夫便見他右手探出直朝徐子義肩頭抓去。
面此一擊,徐子義依舊不慌不忙,袖袍一甩露出一隻白皙左手,直接向他右腕上切去。
而丁不四「咦」的一聲,反手勾徐子義小臂而去,而徐子義卻是當即變招,左掌拍出,右手取丁不四雙目。
丁不四見此不由喝道:「你從何學來我丁家的擒拿手?」
說話間功夫,丁不四伸臂上前,壓向徐子義手肘。
徐子義雙臂圈轉,兩拳反擊他太陽穴。
丁不四兩條手臂自下穿上,向外一分,快如電閃般向徐子義手臂上震去。只道這一震之下,徐子義當即立斷,不料四臂相撞,徐子義依舊穩立不動,丁不四卻感上身一陣酸麻,喀喇一聲,足下所踏的一塊青石板瞬間變得粉碎,整個人身形接著又左右猛烈搖晃起來。
還未等丁不四穩住身形,便見徐子義左手輕輕一推,丁不四整個人便直接被震退老遠。
若非丁不四腳下功夫紮實,恐怕這一擊便足以讓他當場栽倒出盡洋相,勉強穩住身形后的丁不四口中又是「咦」的一聲,望向徐子義的雙眼滿是驚疑。
他前一聲「咦」,只是驚異來人居然會使他丁家的一十八路擒拿手,但當雙臂與來人較勁,震得他退出一步,那一聲「咦」卻是大大的吃驚,只覺這對手內力充盈厚實,直是無窮無盡,自己適才雖然未出全力,但對方渾若無事,而且那看似輕飄飄一推,更是暗含一種高明的借力的手段,饒是他自恃見多識廣,也仍是未能防住。
「你的九節鞭呢?聽說你的九節鞭乃你武功一絕,今日不妨讓我見識見識!」
看著眼露驚疑之色的丁不四,徐子義卻是含笑道。
丁不四聞言心中一驚,此人年輕極輕,武功卻又極高,更是連他善使九節鞭一事更是知之甚詳,顯然是來者不善。
想及此處,丁不四呵呵大笑,說道:「好!今日便讓你見識一下老夫的九節鞭?」探手入懷,豁喇一聲響,手中已多了一條軟鞭。
這條軟鞭金光閃閃,共分九節,顯是黃金打成,鞭首是個龍頭,鞭身上鑲嵌各色寶石,閃閃發光,燦爛輝煌,一展動間,既威猛,又華麗,端的好看。
丁不四手中九節鞭忽然一抖,只覺一片黃光閃動,眨眼間功夫,這陣黃光竟好似游龍一般矯失靈動。
只不過丁不四似是明白了來人修為極高,這一次出手倒是顯得謹慎許多,長鞭抖動之處,勁氣四射,卻並直接出手。
徐子義見此,也是不由贊道:「相傳九節鞭矯矢靈動,向稱『兵中之龍』,最是難學難使、難用難精,可你手中這九節鞭卻已深得其之精髓!」
「算你還幾分見識!」
聽得徐子義開口稱讚,丁不四隻是輕哼一聲,接著便手中九節鞭一抖,整條長鞭化作一條金龍,陡然間飛至徐子義眼前。
見此凌厲一擊,徐子義只是微微一笑,站在原地竟然不做躲閃,丁不四見到來人竟然如此託大,自然為之氣機。
然而他手中黃光剛至,卻見徐子義只是二指隔空一探,居然凌空就將這陣黃光穩穩夾住。
而手持九節鞭被夾住的丁不四,想發力撤回九節鞭,卻無能為力。九節鞭被徐子義兩根手指夾住,猶如鐵鑄,分毫不動。
見此丁不四隻是冷哼一聲,接著便見他手腕微微一抖,手中九龍壁竟然鞭身挺直,便如一枝長槍般刺向徐子義胸口。
原來丁不四依仗手中的九節鞭自創了一門鞭法名為「金龍鞭」,這門鞭法靈活、巧妙從槍法中演變而來。鞭子在丁不四手裡就有如活物,可謂是江湖一絕。
只不過丁不四手中長鞭宛若長槍一般刺中徐子義胸口瞬間,卻只覺一股沛然莫測的巨力襲來,接著手中的九節鞭竟然直接炸成數截。
而丁不四本人卻是臉色慘白,整個人搖搖晃晃向後連連退出五六步,同時失聲道:「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那九節鞭暗含槍法變化,這一招雖以九節鞭使出,可卻仍然足以貫穿常人體魄。
然而來人卻只憑藉護體真氣就擋下他這一擊不說,更是將他花費重金打造的九節鞭震成數截,如此深厚修為,丁不四行走江湖多年,卻是聞所聞問,見所未見。
「鄙人徐子義,碧螺島主剛剛不是聽到了嗎?」
見到丁不四眼露驚懼之色,徐子義不由微微一笑。
這時那老婦這時已順過氣來,開口譏諷道:「江湖上人人都說,『丁氏雙雄,一是英雄,一是狗熊!』這句話當真不錯。今日老婆子親眼目睹,果然是江湖傳言。千真萬確。」
丁不四氣得哇哇大叫,道:「幾時有這句話了?定是你捏造出來的。你說,誰是英雄,誰是狗熊?我的武功比老三強,武林中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那老婦不敢急促說話,一個字一個字的緩緩說道:「你既然敗在了那位少俠手中,難道豈不是驗證了這句話?」一口氣連說這麼多字,她一口氣又轉不過來了。
「小翠。你……」
丁不四聞言自然被氣得臉色通紅,可剛剛敗在來人手中的事實如鐵,根本不由得他來更改,而且剛剛二人一戰,也讓丁不四徹底明白自己遠非來人對手。
若非來人手下留情,他剛剛早就命喪黃泉了!
他有心想要找回場面,可卻被徐子義剛剛震碎他九節鞭的手段所駭,一時間根本沒了勇氣再戰!
「這位爺爺你不必氣憤,前些時日有個叫丁不三的爺爺與我師父交手,便曾輸給我師父!」
見到丁不四被氣得臉色通紅,讓本就心善的石破天有所不忍,於是便道。
「什麼,老三也輸了?」
聽到這兒,丁不四眼露驚異,不過很快神色就又恢復如常,他們兄弟二人知根知底,他既然都毫無反抗之力敗在來人手中,老三又如何能勝?
「丁不四,我受人之託,今日是要將白夫人與其孫女二人帶回,莫非你還要阻我?」
看著依舊擋在前面的丁不四,徐子義目光一動,再次道。
「這……我與小翠有約在先,說好她輸了便在我碧螺島小住些時日,可如今不過數日功夫,而且她眼下走火入魔,更需要靜養才對!」
丁不四雖然清楚自己遠非來人對手,可要讓小翠這般匆匆離去,他依舊卻是有些不舍。
走火入魔?
徐子義聞言心中一動,可見到這丁不四神色閃爍,明顯還是有些不舍,於是不由搖頭笑道:「丁不四,你莫非忘了昔日故人梅文馨否?」
丁不四聞言不由臉色通紅,神情狼狽之極,同時餘光不由看向了屋內,似乎唯恐這些話被屋內的老婦聽到。
只不過徐子義說話時,屋內人影自然聽得極為清楚,只是不明其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