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急訊
吳用無語的看著面前站著的人,認真的說道:「我真的不認識你。」
此人,正是先前在藏書閣吳用碰到,上來就要吳用手中看著的書的那個怪人。
「我認識你。」那人不依不撓,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吳用完全不知道怎麼說了:「如果你要看書的話,可以自己去藏書閣,現在沒人跟你搶,快去看。」
「上次我想看,現在不想。」那人認真道。
吳用扶額,哭笑不得:「那你找我幹嘛。」
「不知道。」那人回答。
吳用幾人頓時一個踉蹌,差點從凳子上摔下去,一個個看怪胎一樣看著那少年。
「咳咳……」呂力夫乾咳兩聲,低聲問吳用,「你怎麼認識這種怪物的。」
「我不是怪胎。」
不等吳用說話,那少年淡淡的掃了呂力夫一眼,搶先說道。
「這麼小聲也能聽到。」呂力夫瞪眼。
「不知道你就來找我?」吳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了。
「我說過,讓你記住你得罪了我。」那少年說道,「我叫高凌噩,你記住。」
「好,高凌噩!然後呢?」吳用問。
「我暫時沒想到,現在先讓你記住我,等我想好了會來找你的。」高凌噩神色從頭到尾沒有變過,說完不理吳用幾人的發獃的表情,轉身就走了,毫不拖泥帶水。
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怪物一樣,自己想什麼做什麼,完全不理會別人的感受。完全不知道他的行為已經嚴重的顛覆了吳用他們心中對正常人的認知。
緩了好一會,幾人才從驚愕中恢復過來。
一個個的都互相看了看對方,都不相信剛剛發生的一切是事實。
「高凌噩?」左非文沉吟,「高凌噩不就是高家前幾年出現的那位天才嗎?好像靈印是什麼獅王。聽說少年一代中還挺有名的。」
「獅王只能算是稍微珍稀的靈印吧,現如今不知道老天發什麼瘋,一大堆的神獸冒出來,珍稀靈印也不入流了。」呂力夫說道,並不覺得獅王有多厲害。
「嗯……這你就錯了。大錯特錯。」左非文說道,「這高凌噩可不是簡單的傢伙。聽說就憑著這獅王靈印,如今已經突破到了開靈五層,三年級!三大學院所有人加起來,他的修鍊速度都可以說是前十的。許多前輩都斷言,即便是神獸靈印,估計都沒有這樣的修鍊速度。」
「這麼厲害。」呂力夫咂舌,「咱們先生東修明不是才開靈三層嗎?這高凌噩也太妖孽了。」
「嘿,你可別小看了這些妖孽學生。」左非文笑道,「東修明先生只是咱們新生的老師,只是一個普通的先生,帶我們入門的,跟這些妖孽肯定沒得比。別說是高凌噩這樣的變態了,只要是被評為妖孽的,即便是妖孽裡面最差的,修鍊速度也可怕的很。神獸固然先天優勢十足,但是這些妖孽肯定有什麼後手的。」
呂力夫暗自吃驚,也點點頭說到:「那倒也是。學院裡面好多學生,特別是高年級的學生,都不知道多厲害呢。」
吳用點點頭,深以為然。
幾人又討論了一會,飯菜終於是上來了。
中間也在沒有奇奇怪怪的人過來打擾,幾人吃的肚皮都幾乎要漲破了。
按照左非文說的,來這些地方,不吃個夠本怎麼行。
吃飽出門,卻剛剛好碰到了陳飛鳴。
陳飛鳴的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看到吳用幾人,陳飛鳴面上一慌,趕緊後退幾步,警惕的看著他們。
吳用看了他一眼,理都懶得理他,徑直便走了。
「飛鳴,那吳用真的把關大哥都給打了嗎?」站在陳飛鳴旁邊的一人問道。
「關大哥說的,那還有錯?」陳飛鳴瞪了他一眼,隨後狠狠的盯著吳用幾人遠去的背景,咬牙道,「媽的,扮豬吃虎?害得我差點被關大哥揍了。」
「那吳用不是靈印都廢了嗎,怎麼還那麼厲害?」那人又問。
「你問我我問誰?」陳飛鳴正在氣頭上,不耐煩的罵道。
那人頓時噤聲,身後的幾人也不敢說話。
陳飛鳴狠狠的又咒罵了幾句,抬頭看了看這新開的酒樓,想到剛剛吳用才從這裡出去,頭也不回的往前走,說道:「換一間!」
身後幾人雖然納悶為什麼說好的來新酒樓看看,怎麼突然又換了,卻也不敢問陳飛鳴。
「陳洪維!你是不是男人啊,兒子被欺負成這樣,你一聲不吭?」
陳府內,馬文敏大吵大鬧的朝著陳洪維發著脾氣。
「你懂什麼?」陳洪維冷冷一笑,「我的兒子是我的心頭肉我比誰都緊張。」
「那你一聲不吭是什麼意思?」馬文敏不依不撓。
「閉嘴!」陳洪維怒道,「什麼都不知道就給我好好獃著,我自有分寸。」
馬文敏一怔,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陳洪維還沒有試過這麼大聲跟她說話。她看得出,陳洪維好像真的是生氣了。
「兒子的事情,我怎麼可能這麼容易罷休?」陳洪維冷冷一笑,「很快就該開始了。」
馬文敏聽得雲里霧裡,心中卻是明白了過來,自己丈夫這是另有打算的意思。
「你這些天老老實實的待著,哪都別去,什麼話都不要亂說,知道沒有!」陳洪維生怕馬文敏記不住,聲色俱厲的喝道。
馬文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丈夫這個樣子,不由得下意識的點點頭。
……
離皇城城門約摸二十里左右,這裡是一片樹林,官道從中間橫穿而過。剛剛入秋的陽光不是很辣,有些懶洋洋的灑落在樹林中,光斑點點。
噠噠噠的聲音由遠到近,那是一匹駿馬,以速度著稱。
馬蹄所過之處,帶著淡淡的光芒,塵煙四起,枯葉紛飛,這是麒麟馬,屬於麒麟跟駿馬的後裔。
騎馬的人很急,他懷中揣著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函。
駕!
似乎感覺速度還是太慢了,他拚命的鞭打著馬匹。
快快快!
他心中吶喊!
便在此時,一道光芒從叢叢樹林當中直射而來。
那是一隻箭刃!箭刃透發出深寒的氣息,一層渾厚的靈氣緊緊的包裹著整支箭,更是在箭頭之上匯聚成一點散發著鋒芒的光芒。那絲絲的光芒凝聚之下,竟然慢慢的將周圍的溫度降了下來,所過之處竟然掃出一道寒霜聚成的痕迹。
咻!
撲哧!
幾乎在同一時間,騎馬的人聽到人生中最後兩個聲音,箭頭刺破空氣的聲音以及洞穿他頭顱的聲音。
「什麼……
這是他在箭頭刺入他頭顱之前的那一瞬間說的最後一句話,眼睛瞪得很大,直直的從馬背上摔下來,死不瞑目。
樹林當中,慢慢的走出一個渾身黑衣,手中拿著一張散發出寒意的弓的人,此人面上蒙著布,看不清楚模樣。身材很是魁梧,手臂看起來就健壯有力,否則也不可能發出如此霸道的一箭。
蒙面人徑直的走到那早已沒有了生息的人面前,蹲下身子,從死人身上摸索了一會,摸出一封信函。掃了一眼信函上面的內容,蒙面人冷哼一聲,隨後將信函收了起來。
收起信函后,蒙面人一把拔出插在那人頭顱上的箭,搭在弓上一拉。
頓時淡淡的光芒迅速湧現在箭頭之上,那光芒漸漸的變成火紅色。
咻!
手一松,那箭瞬間沒入死人體內。
轟!
恐怖的光芒瞬間把那人淹沒,又在一瞬間竟然全部消失了。令人震驚的是,原本那死人所趟的地方,此刻什麼都不剩下,彷彿那人從來沒有存在過。
整個人竟然活生生的消失了。
蒙面人做完這一切,一躍跳上早已停了下來的麒麟馬的馬背,揚長而去。
同一時刻,梁國西部,邊關。
這是一座邊防城——安邊城!
安邊城內,議事廳當中,邊關大將藍斯年正來回踱步,他面色陰沉,舉手投足之間,有一股掩飾不了的煞氣,這是殺人殺的多了自然形成的。他眼神很鋒利,隱隱間散發著冰冷的寒芒。
藍斯年約摸四十歲的年紀,方正的大臉上鬍子拉碴,皺眉之間不怒而威。
「報!」
急速的腳步從議事廳外傳來,一個渾身是血的士兵單膝跪地,說道:「敵軍已到五十裡外,我軍抵擋不住,損失重大,已經按將軍的命令正在全面後退。」
藍斯年面色陰冷,沉聲道:「傳我命令,全軍退到安邊城內,死守!」
「是!將軍!」
士兵得令退下。
「這麼大規模的進攻,不可能沒有絲毫的準備,但是為什麼暗子沒有絲毫的消息傳回。」藍斯年眉頭緊蹙,「也不知道邊關告急的信函到皇上手裡沒有。」
「不過奇怪的是,敵軍好像並不急於進攻的樣子。」藍斯年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如此懸殊的兵力差距,應該一馬當先長驅直入才對。對面到底在搞什麼鬼?」
藍斯年打了這麼多年的仗,還是頭一回看到這麼詭異的事情。
顯示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敵人就大規模的進攻了。但是偏偏攻打到這裡之後,就放緩了腳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