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峨眉收徒
一座碑墓前，年少的李英瓊身披粗布麻衣的孝服，在行完大禮起身後，對著身邊的一名少年道：「謝謝你，幫了我這麼多。」
那少年道：「你不必謝我，要謝就謝我父親吧。」
李英瓊聽的有些似懂非懂。
少年解釋道：「因為我父親常常教導我，要懂得助人為樂，不以善小而不為，不為惡小而為之。」
李英瓊滿臉讚賞道：「看來你父親一定是個大好人。」
少年聽著他的話，眼神中露出些許的複雜，而後一嘆道：「也許吧。」
他似乎太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做過多的口舌，轉而道：「如今你唯一的父親，也離你而去，接下去，你怎麼辦？」
李英瓊小小的嘴角，閃過一絲的苦澀，滿臉惆悵道：「是啊，如今我已是一個沒有家，沒有父母的孤兒，接下去的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走了。」
說完，看了眼身前李寧的碑墓，小小的雙眸中流露出滿滿的仇意，恨道：「不過再怎麼樣，我也一定要找到殺我爹的兇手，以安慰他的在天之靈。」
少年聽著他的話，同情之中帶著些許的感動，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如今你最先要做的是照顧好自己，這樣接下去你才有可能報此父仇。」
李英瓊聽著他的話，覺得很有道理，點頭道：「好，我聽你的，先照顧好自己。」
可一想到如今的自己，他的臉上就滿臉的愁容。
少年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道：「不如你先跟我回家，這樣你我也可做個伴，至於報仇之事，我們再慢慢商議。」
李英瓊心底一陣感動，滿臉感激的同時，卻委婉的拒絕道：「你已經幫了我很多，我不能再給你添麻煩，我相信這天大地大，總會有我李英瓊的容身之地。」
少年看著他那倔強的性格與堅定的眼神，只好無奈道：「那好，隨便你吧，不過日後若有何難處，儘管去城中的余府找我。」
李英瓊答謝一番后，目送他離去的身影時，突然想道：「對了，你幫了我這麼多，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片刻后，遠處傳來那少年的聲音：「余英男。」
」余英男！」李英瓊把他的名字在口中重複了一遍后，與李寧的碑墓作了一番辭別，朝著家中走去。
……
岳雯匆匆趕至李家莊，街頭人跡全無，十室九空。
小英瓊家，早是人去樓空。
街頭，岳雯左顧右盼，終於看到一人走來，正是胖甲爹。
岳雯忙上前打聽：「大叔，村裡的人怎麼都沒了？」
胖甲爹嘆道：「唉，都是為了躲避魔教人抓小孩，村裡人都逃到外地去了，我是回來拿點東西的。」
岳雯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急問道：「那……這李寧家的孩子呢？」
胖甲爹道：「哎，可憐的孩子，為了葬父，險些賣身，後來是好心人和一位富家公子幫忙，李大哥才終於下葬了。至於那孩子嘛，就不知道了，人海茫茫，誰知道他能去哪呢！」
胖甲爹邊說邊走遠，岳雯長嘆起來。
峨眉金頂之上，眾峨眉弟子正在勤學苦練。
中元殿內，玄真子高坐掌教之位，正在向眾人訓話：「本次斗劍，我峨嵋為了拯救蒼生，剷除魔教，雖獲險勝，但卻元氣大傷。兩儀微塵，誅天滅地，浩劫難逃啊！將來之事，更是難以預料。本教在此懇請各位，暢所欲言，集思廣益，為我峨嵋之運，貢獻良策妙方吧！」
峨眉眾人紛紛發表意見。
醉道人道：「峨眉的弟子死傷太多，我認為應該打開門戶，廣收弟子為上。」
白雲叟附言道：「八師弟言之有理，目前最重要的，的確是應補充新生力量為上。」
追雲叟點頭道：「對，有了人，才會有希望，峨眉才會再次強大起來啊！」
荀蘭因對著眾人問道：「那這弟子該怎麼收呢？峨眉弟子向來甄選嚴格啊！」
玄真子想了想，點頭應道：「嗯，這應該就是師傅所言之意吧！四師弟，你認為呢？」
齊漱溟道：「我覺的和師傅所說的意思也差不多。」
醉道人驚疑道：「師傅所言？齊老四，師傅說什麼了，什麼時候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齊漱溟道：「不該問的就別問！」
醉道人白了一眼齊漱溟，哼道：「不問就不問。」
玄真子瞪了醉道人一眼后，對著眾人道：「既然這樣，那就擇日大開山門，廣收天下身強體壯，聰慧好學的孩童，成為我蜀山峨眉派的弟子門徒吧！」
峨眉眾人對玄真子施禮同聲應道：是！
白雲叟一旁接著問道：「八師弟一向負責峨嵋弟子的戒律，我想，等新弟子上山來，自然也由八師弟管教吧？」
醉道人心底一陣得意道：「我還要籌建慈雲寺。不過，有我在，不管是新弟子還是老弟子，沒有一個人敢亂來的！」
追雲叟笑道：「是啊，八師弟一瞪眼，峨眉弟子各個都聞風喪膽啊！」
醉道人瞪了追雲叟一眼，眾人都忍俊不禁。
玄真子聽著眾人的話，宣布決定：「既然如此，就依各位所言。八師弟負責清規戒律，務必賞罰分明；六師弟和二師弟就親自帶人下山去招收弟子，挑選生具慧根、仙緣深厚的孩童上山學藝。警兒，你到時候從旁協助六師叔；四師弟，你負責把你所著的《元元經》整理成冊，作為新弟子的教學用書；七師弟，這次招收弟子不同往日，數量多，而且資質較為普通者應該居多，你就先想想怎麼教授為上，想好了，在來與我商討；荀師妹就負責籌備新弟子上山後的衣食住行吧！」
眾人同聲應道：「遵命！」
齊漱溟話音剛落，岳雯風塵僕僕地走進中元殿。
岳雯連忙一一拜見道：「弟子岳雯參見掌教、師父、師娘和各位師叔！」
荀蘭因急忙問道：「雯兒，你回來了，快說說山下情況怎麼樣了？」
岳雯面露愧色地看了一眼師傅齊漱溟，回答道：「回稟師叔，弟子下山……看到血神教各支派都在搶奪孩童，火靈堂是為了收徒，而綠袍老祖是為了練不死神功，導致方圓百里民不聊生，村民大多背井離鄉。弟子還聽說血神老人受到重傷，在修羅宮療傷。至於赤身谷……弟子知道那谷主鳩盤婆無意再與我峨眉為敵。」
玄真子皺了一下眉頭，轉臉跟齊漱溟道：「喔，沒想到這次血神教被我峨眉擊潰之後，竟然毫無收斂之勢，意欲不軌啊！」
齊漱溟眉毛一挑，點點頭道：「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說完對著岳雯問道：「雯兒，為師讓你去找的葯農李寧之子呢？「
岳雯嚇得趕緊跪在師傅面前，大拜道：「回稟師父，徒兒一時疏忽被血神教的人迷暈，竟然錯過了那葯農李寧的葬禮。等徒兒回去之後，李家村整個村子的人都已經逃亂離開，葯農李寧之子也不見了蹤影……」
齊漱溟又問道：「那你師弟庄易呢？」
岳雯滿頭大汗的吞吞吐吐道：「師弟……也、也不知去向，徒兒本以為他已經回……」
齊漱溟聞聽瞪起眼睛，斥責道：「你師弟和李寧之子都丟了，你回來作甚？愚鈍不堪，令我不能完成亡人之託，陷我於不義，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罔你跟隨我這麼多年，都學到了些什麼？」
荀蘭因忙暗中扯了扯齊漱溟的衣角，示意他冷靜。
岳雯嚇得連忙懇求道：「師傅，徒兒知錯，懇請師父再給徒兒一次機會，徒兒這就下山，一定設法找到李寧之子和師弟，爭取將功贖罪。」
齊漱溟揚聲道：「立功贖罪？你能把我交代給你的事情做好，就求之不得了。」
岳雯誠惶誠恐的保證道：「徒兒這就下山，一定能找回師弟他們的。」
齊漱溟看了他一眼，道：「不找回那李寧之子和你師弟，不要回來見我。」
荀蘭因有些不忍道：「四哥，這雯兒剛回來，怎麼也要歇一歇……」
齊漱溟拂袖一甩，轉身背對她和岳雯，道：「我意已決，不必多言，即刻動身，去吧！」
岳雯感激涕零的大拜道：「謝師父不責之恩，徒兒尊命，定會帶師弟他們二人回來的！請師父和師娘多多保重身體。」
說完給齊漱溟和荀蘭因磕了幾個頭后，起身匆匆走出中元殿。
醉道人故作疑慮道：「這岳雯平時心思縝密，做事也妥妥噹噹，這次恐怕也只是個意外，這責罰，未免太嚴厲了吧？掌教師兄？」
齊漱溟看了一眼醉道人，冷冷地開口：「他是我徒弟，怎麼責罰我自己能做主。」
說完拂袖而去，荀蘭因連忙跟上。
醉道人氣憤地看著齊漱溟的背影，嘟囔著又轉頭看玄真子，叫道：「這個齊老四，驢脾氣又上來了。」
玄真子沒有理會她的話，而是微微一笑，示意大家散去，自己則先行一步離開。
剛走兩步后，突然轉頭對著眾人道：「此次招收弟子，本掌教打算請出先祖所留的仙緣石。」
說完，不顧眾人滿臉的驚訝，獨自離去。
不久之後，蜀山廣收弟子的告示，傳遍天下，引來了眾多的少年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