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死亡陰影（補）

  「哎？人呢？」

  老保安一轉頭髮現不見了秋雲裳，心下一緊，退了兩步守在門口緊盯著手足無措的凌雲，手放在腰間警棍上，一股淡淡的氣勢若隱若現散了出來。

  「你最好獃在哪裡別動！」

  「我……」凌雲呆住了，冷汗刷地冒了出來。

  「大……大爺……你……是什麼意思？」

  他沒想到秋雲裳會突然消失不見，更不明白上一秒還和和氣氣的老頭一轉臉就凶神惡煞起來。

  難不成……進賊窩了？

  「這裡至少有一百種能讓你瞬間死亡的方式，聰明點的，束手就擒吧！小子！」

  老保安伸手在桌角按了一下，門緩緩關上。

  凌雲頓時大急，心中又是驚慌又是害怕，下意識抬腳就想衝出房間，才剛一動，風聲颯然，警棍斜刺里抽來，速度，力量兼備，哪裡像一個老人所能擁有的。

  凌雲思緒還未轉過來，身體條件反射已經做出反應，腳步一側，讓過警棍，閃向門口。

  「嗯？」

  老保安驚疑一聲，警棍未收，左手橫空，一記手刀直奔凌雲脖頸而去，勢如閃電，避無可避，百忙間，身體自然反應再度先于思緒，右掌帶著淡淡紫光擋向這記手刀。

  「第三世界的人，果然是你沒錯了！」

  老保安左右雙足一錯，退出一步，右手棄警棍，往腰間一抹，手中出現一柄奇形手槍，一連串動作快得令人目不瑕接，槍響了。

  一道破音，和玩具槍發出的聲音幾乎沒有什麼不一樣，沒有子彈飛出，但凌雲卻感覺一道極為詭異的音波掃過身軀，頓時，天旋地轉，頭重腳輕，撲出的身形晃了晃，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遠方一輛黑色軍車疾駛而來，尾部輪胎在地面甩出一道漆黑剎車痕，尚未停下，數道人影從中撲出，唰唰唰數聲輕響，分立四周，以保安崗為中心隱隱形成一個包圍圈，當中一位肩膀上掛著少校軍銜的精壯男子一步跨進房間，銳利如刀的視線就定在昏迷過去的凌雲身上。

  「精神波動蕩槍？有沒有目擊者？」

  老保安搖頭道：「在這裡動的手，不會有目擊者。」

  說著，他微微遲疑：「確定是001號文件上的那個小子？」

  男子伸指在耳邊一按：「各單位，進入次級警備狀態。」

  隨後，示意兩名手下將人送進車內，轉頭對老保安道：「來之前就比對過了，剝離易容之後，確實就是凌天河的兒子，凌雲。這筆功勞不會少了你的，恭喜了，下個月你應該可以進內勤了。」

  老保安咧嘴笑了，連連拱手：「承你吉言，承你吉言。」

  男子也笑了，介面道：「在那之前，老范，你還得跟我們進去一趟。」

  「應該的，應該的。」

  男子轉頭環顧四周，沉聲道：「你們接手此處防務，警戒四周，別讓任何人進來。必要時可以採取特殊手段。」

  ――――――

  「事情經過就是這樣的了。」

  老范聳了聳肩膀。

  這裡是一個密閉房間，正中一塊玻璃將不大的房間隔為兩半，一個大型會議桌將這一半的空間塞得滿滿當當，一名上尉軍銜坐在桌邊，旁邊男子站得筆直，手腳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極為標準的軍姿，視線落在眼前電腦屏幕上。

  屏幕顯現的正是秋雲裳帶著凌雲走進中科院的場景。

  「這裡暫停。」

  男子伸手指著屏幕里秋雲裳與凌雲，放大的圖像上方秋雲裳眸子微眯。

  「這應該是你認出凌雲的時間段吧？」

  老范站在一邊，點點頭。

  「可以確定兩件事，第一，這個女人目標是我中科院總部，目的不明；第二，這個凌雲，和兩個月前的凌雲不一樣。魏權，你怎麼看？」

  桌邊一臉文氣的軍官沉吟半響開口道：「如果是間諜行為，那她背後的國家那些領導都是蠢貨，沒有哪個間諜會用這種愚蠢方法，可以排除間諜的可能。」這名軍官食指輕輕敲著桌面：「那麼，對方的想法就值得斟酌了，女子顯然沒有料到老范能認出凌雲，但經過初始的驚訝之後，你看她離開之前的表情，顯然對於這件事並沒有放在心上，由此可得出兩個結論，第一，摸清我們的防備系統，她根本不知道凌雲的價值，對她來說凌雲只是無關痛癢的小人物，可以隨時放棄；第二，她知道凌雲的價值，卻不知道其到底擁有什麼價值，故意把他送進來，其另有目的。」

  頓了頓，軍官看著站立著的男子一眼，見對方點頭，緩緩開口道：「從女子進中科院前的猶豫動作來看，顯然她應該是清楚凌雲這個人有問題，所以排除第一種結論，那麼剩下的就只有第二個結論了。」

  站立男子對魏權很是信任，送走老范后，他走到玻璃前，注視著裡面斜倚在椅背上昏迷不醒的凌雲，兩秒后，開口道：「在沒有摸清楚那個女人的目的之前，我建議，先將人控制起來，然後通知龍組和源所的人過來吧。」

  一臉文氣的軍官若有所思地看著男子背影，突然道：「這個凌雲，到底有什麼價值？」

  此言一出，幾乎所有人都將視線轉了過來。

  事實上，他們也不知道凌雲到底有什麼價值，只知道裡面那個小子是國家特殊通緝榜上的首號人物。

  男子沒有回頭，沉默半晌，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但凡出現在特殊通緝榜上的人物，其價值都是無法估量的。」

  「所以……」文氣軍官下了個結論：「接下來，我們這裡或許會迎來一段不平靜的日子，至少在抓捕那名女子之前，我們必須要進入戰備狀態？」

  他很清楚，有些事不僅自己沒有資格知道，就連站立著的男子也沒有資格知道。

  「各部進入三級戰備，魏權，上報總院防備廳，把這個凌雲移交給他們。」

  文氣軍官點點頭，顯然對這個處理方式沒有什麼疑議。

  隨著命令下完，魏權仍舊皺著眉，負手站在玻璃邊，看著空空如也的隔間，似乎在考慮著什麼問題。

  「為什麼我總感覺我們好像忽視了點什麼。」

  文氣軍官微微一怔，凝眉思索。

  房間一時陷入沉寂。

  良久……

  他突然低聲自語。

  「魏權，你有沒有感覺到？」

  魏權轉頭。

  「感覺到什麼？」

  文氣軍官緊皺眉頭，似乎有些不確定。

  「我總感覺心口有一股寒意。不是體感上的，更不是感覺上的，好像是有那麼一股氣鑽進了心口……」

  魏權一怔，微眯雙眼細細感覺了一下，下意識喃喃低語。

  「經你這麼一說……我好像也感覺到了……」

  「等等！」

  兩人霍然回神，面面相覷之下，四雙眼睛陡然瞪得牛眼般大小，額頭瞬間就滲出一絲冷汗，異口同聲驚道：「寒氣？」

  「不妙！」

  兩人衝到會議桌后，伸手在牆上按下，出現一個秘間，裡面一個保險箱，足足費了三分鐘時間按完連續十八組密碼，從中翻出一張文件，捧在手心仔細看了數眼，臉色一片蒼白，撇下文件，保險箱發出一聲震響，人已消失在房間外。

  外面，秋雲裳隱在暗處，臉上露出一抹壞笑：「那傢伙就是個炸彈，挨著誰誰倒霉，我就不信，這些國家寶貴財富都染上那個詛咒后，你們還不把他們帶到那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