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步雙極的刀
晶瑩剔透的地面一成不變地往前方延伸，若非莫愁一直默數著自己的腳步，幾乎會讓人錯覺站在原地從未曾變化過。
每當莫愁跑過一尊尊雕像時，那些雕像的雙眼就會冒出淡淡綠光，隨即似乎查覺到什麼令人恐懼的東西一般紛紛熄滅，源自儒家字形拳練出來的精神力量對於這些邪物似乎也有克製作用，這也是莫愁敢於大步飛奔的原因所在。
這個地方究竟有多長？莫愁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從一百重複回一的過程了，四周的環境仍是一成不變，偶爾還會出現一些骸骨，對於這些骸骨，莫愁已經沒有探索的興緻了，這些全都是教庭的人。
一路過來至少發現了三十二具骸骨，從骸骨的腐朽程度上來看至少有幾百年了，很顯然，這些都是歷代教皇前來探索深淵時留下來的屍骨。
喂？穹天陣到底有什麼秘密？
意識里空寂無聲，良久，半死不活的聲音才響了起來。
現在的我，知道得並不多，或許，等到九枚殘片的符文都與我溶為一體的時候，才有答案吧。
凌雲翻了個白眼。
等到九塊殘片合而為一的那時，我需要做的事已經做完了吧？那時候恐怕一切都水落石出，還需要你開口？
小……心……
聲音還未停息，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響，凌雲一聲痛哼，前沖的身軀跌跌撞撞地往後連退了數步，手撫著額頭，眼冒金星。
你可以提醒得再晚點！
凌雲咬著牙，晃動了幾下腦袋，定睛細看。
但見似黑似白的顏色仍舊往前方延伸，晶瑩剔透的地面延伸到這裡就中止了，形成一條明顯的分界線，不過肉眼似乎沒看出來有什麼東西。
額頭上腫起來的小包提醒著他，看似空無一物的前方有著一些東西。直到靠近了那條分界線后，手觸摸到一層堅硬而冰涼的空氣。
沿著四周摸索了許久，確定這一層堅硬的空氣就像是一堵高牆擋住了前進的道路。
這是什麼鬼東西？
這是護陣禁制。
禁制？
凌雲右掌紫光瑩然，提氣猛地拍在透明的空氣牆上。
「啪……」
一聲輕響，沒有想象中的劇烈震動，精神力量完全沒有任何阻礙徑直穿透了空氣牆，然而手掌卻是被阻擋在外。
接連換了數十個方位之後，結果仍是一樣。
這個什麼鬼禁制太古怪了吧？精神力量可以暢通無阻，人就不行？
為了避免被強行破除。
似乎有點道理，如果這個禁制用到國家針對第三世界的安全部門，可是個好東西啊！凌雲的思維跳躍了一下，隨即轉到現實中來。
有點麻煩了，看起來只能沿著這面牆看看有沒有什麼出口之類的，否則一旦教皇的人找不到我的屍體追上來，那就是瓮中捉鱉了。
我可不想當那個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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繽紛落英，劍花點點，漫天花雨中一泓秋水彷彿穿透了空間，一擊徑直穿透數枚光球，余勢未盡衝到一位黑袍神甫面前。
就在劍尖即將臨體之時，黑袍神甫沒有絲毫慌亂，手中聖經騰出一枚被光暗花紋包圍著的十字虛影，聖經一合，虛影消失化為光暗相間的聖光從腳底擴散到頭頂，與此同時，右手握著的銀十字中白光熾烈，形成一柄通體潔白的戰錘虛影。
「聖光戰錘！」
神甫對於劍尖不管不顧，手中戰錘脫手直轟向漫天花雨中的蔓妙身姿，聖光形成的戰錘速度奇快無比，其中隱隱悶雷之聲顯示出其威力非凡。
「一點不懂憐香惜玉。」
劍尖彷彿靈蛇一般輕柔一卷，漫天花雨消失得無影無蹤，蔓妙身影恍如穿花蝴蝶一般連連閃動，間不容髮間避過了聖光錘。
「時間有限，交給你了。」
略有些沙啞的女子聲音顯得有些性感，身影徑直掠過了黑袍神甫，但是對方顯然沒有打算她這麼大搖大擺地從眼前掠過，雙手往胸前一合，光暗相間的光芒猛地爆開，左右一拉，生生地拉出一條類似閃電一般的光芒。
「聖光之弧！」
光芒甫一脫手立時如同閃電一般劈啪作響，極速漲大將女子包圍在其中，速度之快恍如真正的閃電一般。
「煩人！」
一聲不耐煩的低喝，一道黑影從門外閃進，聲未至人先至，一抹漆黑刀光快如閃電，只一閃就已經劈到黑袍神甫眼前。刀芒沒有任何顏色，漆黑得彷彿一口黑洞，銳鋒前端還能看到快到極致的速度連空氣都被切開一條筆直的線。
一直沒有絲毫慌亂的神甫終於慌了，直覺告訴他這一刀有多可怕，幾乎是歇斯底里的，聖經瘋狂翻動著，一光一暗兩道十字虛影相繼化為一層附在身上的光罩。
「聖光裁……」歇斯底里的吼聲戛然而止，連續三層的光罩起到的作用只是讓這位神甫多說出三個字而已，漆黑的刀光觸及光罩時只是稍稍阻礙了片刻，隨即就像切入豆腐一般連破三層，徑直穿透了神甫的心臟，速度之快甚至連刀的模樣都沒有看清。
「……罰……」
順著話出來的最後一個字氣若遊絲腳下旋轉的十字架虛影炸為漫天聖光光點，周身爆起的光暗聖光驟亮之後就是極速地黯淡下去，，神甫瞳孔放大，手捂著胸口軟倒在地。倒下的動作拉開了穿胸而過的傷口，鮮血如同噴泉一般衝出足有一尺高。
「賀雙極，你的刀法好像又精進了不少啊？」
人影身披黑袍，乍一眼看去與倒在地上的黑袍神甫頗為神似，低沉地道：「不是我強了，是這些黑袍神甫太弱。」
女子極有特點的高馬尾垂在腰間，轉頭露出淡淡的笑容，柳葉眉，瓜子臉，赫然就是楊若雲。
「真希望遇到黑袍天使們你還有這樣的自信。」
「黑袍天使嗎？哼……」賀雙極輕哼一聲身體騰起一股濃烈的戰意。
「好吧，我可不想被你那所謂的修武精神破壞了任務，以後即使你不找他們，他們也會找上我們天啟者，機會有的是。」
楊若雲甩了甩長馬尾，身形沿著廳堂掠入內室，這裡已經是聖地外沿了。
犧牲兩個小隊打破僵局，左司祭引動目標的注意力，然後將潛在暗處的源所人員引出來，再加上趁火打劫的聖堂，導致整個梵蒂岡的視線全都轉移到其它的地方，然後由看似無關緊要的我們潛入進來……大司祭，你費了這麼大的心思究竟想得到什麼？真的是凌雲嗎？還是想讓我進入那口深淵？
黑袍下的身軀微微頓了一下。
「怎麼了？發現什麼了嗎？」
「沒什麼，走吧。」
賀雙極搖了搖頭化為一抹黑影隨著楊若雲潛入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