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你兒子?
然而還不等長亭看清那男子什麼模樣,一聲突然的琴音闖入了她的耳畔,讓她不得不清醒過來,回到現實。
「長亭!」朱羽大喊一聲,見她的眼中越發渾濁不定,遂一拳擊中她的腹部,差點嘔出一口血來。
「呃……朱羽你這招跟誰學的……」剛剛恢復意識的長亭猝不及防受了一擊,扶在他的肩膀上喘著氣。
「你說呢?」朱羽撇撇嘴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長亭,後者無法反駁,只好無奈地笑了笑,被他扶起坐到軟榻上。
「反正你以後抓緊修鍊,我可不想一直保持著這副樣子。」朱羽抖抖手臂,又往地上踩了幾腳,「你看這像什麼樣?!」
「有什麼不好,上街隨便拉個大姐姐問她們要糖葫蘆吃,她們肯定幫你買。」長亭看準了他沒在意的一瞬間摸上他的頭,成功用他的紅髮做出一個雞窩,被朱羽惡狠狠地打開。
「鬼才吃那種東西,我的酒呢?」朱羽有個不喜歡被一般人知道的習慣,那就是他喜歡甜食。幼時他還感覺不到什麼,長亭待他極好,帶他上街幾乎是指哪買哪,甜食甜品都被搬了個空。
但他長大之後,有人看他如此嗜甜,竟然以此嘲笑他男子漢大丈夫竟然偏愛甜食,當時還年輕的他惱羞成怒直接把那個人結果了,而且後來還給長亭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從那之後他就不怎麼碰甜食了,為了告誡自己,除了長亭特製的甜酒,其餘一概不沾。
「誒呀!我給忘了!」長亭一臉驚訝,好似真的忘記了要給他準備甜酒。
「你!是不是睡傻了!不對你是不是故意的!!」朱羽怒道,一定是之前給她輸天力的時候沒聽她的話停下來,這廝報復他呢!別人不清楚,他可是知道得真真的,自家主子小心眼可多了。
「誒誒~」長亭伸出一隻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後指間納戒一閃,一個中型瓷瓶就出現在她掌心裡,「這是什麼?」
「哼!還算你有良心!」朱羽一把搶過,打開琉璃塞子就灌了一口,滿意地咂了咂嘴,露出今晚以來第一個笑容。
他喝下的酒只會是長亭做的甜酒,她恢復了和他相關的記憶之後就記起了這一件事,然而制甜酒的材料在朱玄很少見,一時間只釀出這麼一小瓶。
見他微仰起頭像是快喝完這一瓶,長亭立刻把酒從他手裡搶過來,「省著點喝,目前可只有這麼多,釀酒的材料我還在託人收集呢。」
「切,這小破地方要什麼沒什麼!」朱羽嘟囔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把琉璃塞子塞回瓶口,把酒收回自己的空間里,問道,「你是要睡覺還是要修鍊?」
「休息吧?今天忙了一天還挺累的……」長亭說著打了個哈欠,天沒亮就起來修鍊,然後陪著元舟卿待客,接著去了長清樓監工同時檢查了她給眾人布置的任務進度,還與清兒一齊和雁姒過了過招,她回到長風苑之前根本沒停下來過。
「那就快睡!」朱羽一把拎住她的領子扔到床上,然後把被子掀開鋪在她身上,「我給你守夜。」說完就要往窗戶下面的軟榻邊走。
「朱羽,我……」長亭撐著手臂想要坐起來,被朱羽一回頭嗆住,「閉嘴,睡覺!」
長亭這回乖乖閉上了嘴,拉起柔軟的被子把自己包裹起來,朱羽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自己也閉上眼睛散出神識監視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長亭翻了個身悄悄望了過去,唉,她連衣服也沒脫,早上出被窩的時候一定很艱難。不過誰教朱羽固執的這一點跟她很像呢?
翌日,長亭仍是按平常的日子醒來,本打算起來進行日常修鍊,卻因為眼下還存在的一點點暗色被朱羽勒令不許下床,多睡了半個時辰直到太陽完全升起來,她說什麼也不賴在床上了。
「你就不愛惜自己吧,聽過有個詞叫物極必反沒,遲早趴在床上下也下不來。」朱羽自她起來到洗漱到穿戴到用早膳一直嘮叨個不停,而長亭都只是「好好好」地應著。
她走到門口突然回過身來,對朱羽道:「你是要跟我一起走過去,還是待在空間里?」
「當然是走過去,萬一你路上被人搶劫了怎麼辦,還得小爺我救你。」朱羽正氣凜然道,作為契約者的他可是她的頭號保鏢。
「是是是,那你要把發色和瞳色換一換,這樣出去太扎眼了,要是人販子拐走了怎麼辦,小小羽這麼可愛。」長亭一指挑著下巴,做苦惱狀。
「瞎說八道,你才被拐走。」朱羽哼了一聲,打了個響指,發色和瞳色瞬間變成了深棕色,「這樣可以了吧,真麻煩。」
「嗯~」長亭滿意地一笑,口不對心這一點這麼多年還是沒變哪。
這幾日洛清溪尋來的工匠一直在趕工,長清樓的外觀雛形已經建成,頗有恢弘大氣的架勢,也引來不少人的猜測和圍觀。
朱羽跟在長亭身邊和她一同走進了大門,正和工匠們說著什麼的洛清溪看到她立刻對他們招招手,自己向長亭走了過來。
「這……」洛清溪在她不遠處頓下腳步,看著朱羽眨眨眼睛,突然她想到什麼似的瞪大雙目,「你……」
「不是我兒子!」長亭及時阻斷她要脫口而出的話,明知道不可能還瞎猜,「我跟你說過的,朱羽。」
「切。」洛清溪噘了噘嘴,「你就不能配合一下?」
「又不有趣。」長亭毫不留情地回道,「我去後面看看,你接著忙。」
「知道忙還不來幫把手!」洛清溪貌似憤怒地一跺腳。
「呵呵,我相信你的實力。」長亭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容,並躲過了一塊向她飛來的木板任它砸向了牆,進到了後堂。
「躲得倒快。」洛清溪拍拍手中的碎木屑,對身後的工人說道,「去看看那塊木板裂的位置準不準,要不要再鋸窄一點。」
被她扔出去的木板應聲裂開,分成兩塊掉在了地上,而它的裂縫正好就是之前工匠在上面畫下的鋸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