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永遠都不能
可可忽然之間掙脫開了羅襲的懷抱然後走到了蘇銘程的身邊，她這些年來出落的語法的可愛，甚至在她那雙細致好看的黑曜石眼睛裏麵看到的更多的是一種美麗的讓人無法割舍的好看笑容。隻是，她這或許是最後一次對自己笑了。
蘇銘程的眼底伸出藏匿著的感情。沒有被可可看到，甚至在可可將他有些單薄的身子摟在自己也同樣瘦弱的懷抱的一瞬間，他不由自主顫抖的身體有一點泄露出來了他此刻激動的情緒，但是好在，他依舊是一個自持的男人，沒有太多地表露出來，將眼瞼拉低，一瞬間淹沒了眼睛裏麵所有此刻已經掩蓋不住的情緒，也將那些飄飛暈染的水霧都遮掩了過去。
可可抱著蘇銘程，她的聲音帶著輕柔的哽咽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蘇銘程不敢說出來一句話，甚至一個字都不敢說出來，因為他在害怕自己的聲音會不由自主地哽咽，會不由自主地失去了自己的控製，他心中悲傷難耐，伸手抱著可可的身體，這具溫軟的身體在自己的想想之中，一模一樣的感覺，隻是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羅襲看著他們，低垂著眼睛，轉身走開了。進去廚房忙碌自己的早餐，這是屬於可可的過去和故事，自己沒有理由去追究，甚至自己也沒有力氣去追究，她的故事她從來沒有告訴過自己，他甚至有的時候會害怕知道關於可可的過去，要是用自己的人脈和力量去尋找可可的過去，並不是找不到，隻是他心中就有一種潛意識的害怕，這樣的害怕讓他不敢去追究。
在看到蘇銘程用那樣痛苦的感覺擁抱住自己心愛的女孩子的時候，羅襲都感覺到害怕，是不是有一天自己也會這樣擁抱著這個讓人心疼的姑娘，然後和她說再見。這種感覺希望永遠都不要有，永遠都不要有。
“對不起，我已經愛上了別人，對不起。這些年真的對不起。”可可哭的很傷心，原本生病高燒身體裏麵已經缺水了，這個時候的眼淚格外的鹹，順著臉頰落在了自己的嘴巴裏麵。那種鹹鹹的味道讓她的心裏麵也鹹的無法說出來什麽話。
“沒有關係……”蘇銘程隻是說了一句話，然後再也沒有說話，等著自己的情緒穩定了很多，然後他輕輕地鬆開了可可，然後他笑了，一張臉上有一種非常爽朗的感覺。
他不是一個能輕易放下一個人的人，這個樣子，不知要要用多少力氣才能裝出來這個樣子。他的笑容讓可可不由自主地想要擦掉眼淚。但是她剛剛伸出手來，就被蘇銘程製止住了。然後蘇銘程伸手上去，將可可臉上的淚水慢慢地擦幹淨了。他的手指溫柔，溫熱的感覺，在可可的臉上留下的感覺讓可可瞬間愣住了。
“我在國內還有事情要忙呢，這次來這裏主要是因為之前收到了一張你寄來的明星片，我在上麵看到了你的地址，所以就請假照著這個地址照過來了。沒有想到真的找到你了。但是卻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蘇銘程有些無奈地笑著，然後習慣地摸了摸可可的頭頂，他的動作依舊是五年前的樣子，那種親切的感覺是隻有最信任的朋友才能給的。似乎時間回到了他們在中學的時候，那種感覺，隻是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覺還是讓兩個人沒有太多地沉浸在了過去。
“我要走了，以後你好好過日子吧，那個羅襲好像是一個明星吧，我之前也有聽說過他，希望以後你能好好和他在一起，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照顧好你，但是我真的希望他能照顧好你……我要是絮絮叨叨說很多他該不高興了，等你們回國以後，等著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們再好好聚聚吧。我真的要走了，原本就想著找不到就回國的，沒有抱多大希望的。但是沒有想到卻還是被我找到了……”蘇銘程的話裏麵有很多的無奈，最後他還是放棄了自己要說下去的話。
“我……”可可欲言又止地看著他，但是忽然之間想要說出來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蘇銘程就這樣忽然之間出現在了可可的生命裏麵，又忽然之間消失了。沒有一點點的預兆，也是那麽的促不防及。可可沒有出去送他，因為在他轉身要走的時候，可可忽然之間抓住了他的衣角，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幾乎讓蘇銘程不由自主地想要轉身過去緊緊地擁抱住她，但是他還是沒有，現在已經一點點的可能都沒有，在這樣死纏爛打下去也隻是讓自己和她沒有一點點美好的回憶存在了。
可可保持著蘇銘程走的時候那個呆望的樣子一直到羅襲端著早餐走出來，空氣裏有蛋糕鬆軟的香味在不斷地擴散，然後一點點地進入了可可的鼻子裏麵。
羅襲將早餐放在了餐桌上麵，然後走到可可的身邊，牽著她的手朝著餐桌走去，可可有些怔忪，有些神遊，看到羅襲抓住了自己的手，甚至在下意識中想要掙脫，最後看清楚了他的樣子就沒有再去掙脫。
但是她的不舒服還是讓羅襲這個敏感的人感覺到了。
兩個人坐在餐桌前麵，可可看著羅襲忽然之間開口說道：“你喜歡我什麽？”
這樣一句小女孩子對自己的男朋友撒嬌的話忽然之間出現在這樣的氛圍之中，羅襲拿著刀叉的雙手怔忪在了空中，他抬頭看著可可認真的臉上，甚至一瞬間都不知道自己要說出什麽樣的話來搪塞，來說出來一個讓她滿意的答案。
喉嚨動了動。最後他緩慢地揮動著刀子將煎蛋和麵包切割成了小小的塊狀，然後將自己和可可的盤子交換了一下，對可可說道：“我最開始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是一個傻乎乎的姑娘，雖然看起來很精明的樣子，我隻是告訴了自己要好好保護你，就好像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我以前還想著追你一定非常的困難，但是沒有想到在我表白的時候你會同意，也沒有想到我們異地戀了這麽長的時間我還是和你在一起。說實話，這麽長時間以來我已經不知道當初時為了什麽才會這麽愛你。但是愛上了就是愛上了。沒有什麽理由……”
“怎麽可能沒有理由，就算是我喜歡一個人都是有理由的……”可可忽然之間有些激動地說道。她的語氣不由地急促起來，甚至想要站起來。
“那你喜歡我嗎？”
羅襲低下頭繼續吃著早餐，但是他沒有再去看可可的臉，他害怕。這個大男人的心裏麵還是有深深地害怕。真的很害怕。
“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你……”可可忽然之間站起來跑回去了臥室裏麵，然後飛速地關上了門，動作非常的迅速，在羅西聽到那句話到他看到可可進去了房間裏麵，羅襲都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裏麵忽然之間湧現出來了一種尖銳的疼痛，這種感覺，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出現的，但是就是讓羅襲痛苦，一個已經答應了自己要結婚的女孩子，對自己說，不喜歡自己。一個男人怎麽能承受得了這樣的打擊，尤其是他還那麽的愛她。
那天，羅襲在吃完早餐之後就定了會台北的機票，他走之前，將可可公寓的客廳和廚房打掃得幹幹淨淨，他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轉身要走的時候還看了看可可的房間，裏麵一點點的動靜都沒喲。
他心中酸澀，現在不適合去和她說這些感情方麵的事情，還是讓彼此都冷靜一段時間再說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最起碼自己看起來是最有優勢的。
可可從那天之後就嫌少再笑了，她開始讓自己像是一條忙的沒有一點點空閑時間的人，她每天上課，實驗，然後去法國餐廳打工，有時候她甚至會在晚上陪著肯德基裏麵打工的那個叫傑克的美國帥哥，自己的同事。
很少回去很少回去，公寓樓裏麵屬於她的味道也越來越少，甚至有時候回去已經感覺不到了她還生活在這裏，什麽都沒有了。
而那個一直生活在可可生活暗處的那個男人還在無處不在地在她的生活裏麵出現，隻是她看不見而已，在法國餐廳那個幽閉的地方，在夜晚她趴在肯德基裏麵睡覺的時候，她晚上一個人下班回家走在昏暗燈光籠罩的路上，總是，淩雲出現在了她的生活裏麵，隻是她沒有注意而已。
甚至在她接到了校長親自打來的電話說自己獲得了一筆獎學金，一筆非常豐厚的金錢，可可很平靜地接到了電話，然後禮貌地說了謝謝，然後很長時間之後，當她的賬戶上麵多了這麽多錢的時候她看著電腦上那些多出來的零，有一種不真實的恍惚感，最後她將那筆錢原封不動地轉賬到了墨爾本一家慈善機構，用來救助非洲受苦受難的貧窮人。
知道可可做了這件事情之後，淩雲用將一筆巨款打到了那家慈善機構，但是這些事情可可都是不知道的。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完美的做事方式，那麽這個世界上要錯過多少浪漫的相遇和那些痛苦的記憶。
可可那天下午回家的路上被人搶劫了，隻是那個黑人隻是衝過來想要搶奪她身上那隻廉價的帆布包，但是他還沒有到可可的身邊就被衝到她身邊的淩雲將他打翻在地。這個看起來清瘦氣質絕佳的男人在這個瞬間爆發出來的憤怒足以讓那個身高馬大的黑人落荒而逃。
今天淩雲隻是想要出來看看可可然後看到她睡覺之後讓後獨自回去，卻沒有想到遇見了這樣的事情。
在打那個黑人的時候，淩雲的手指被黑人手上拿的刀子劃破了，好在傷口不是非常深，但是對這個從小嬌生慣養的男人來說，這個傷口足以讓他萬年不變的臉上皺出來深深地痕跡。
可可看著他皺眉的樣子，心中歎息，她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要是小時候的記憶還沒有完全在她的記憶裏麵消退幹淨，那麽現在想來，這個一直都非常偏執的男人要是心裏還有自己是不是就不會放手呢？
那種矛盾的心情忽然之間又出現在了她的心裏麵，努力地不要去想，但是在轉身看到了淩雲手上不斷湧出來的鮮血之後還似乎不由自主的覺得心痛和憐惜。
“你要不要去我家裏包紮一下？”
“啊！”或許是有些受寵若驚，他看著自己的手，然後再看看可可不相信自己還有這麽好的待遇，但是看到她眼睛裏麵對自己的憐惜，心中的狂喜還是掩蓋不住。
“好啊！”他笑起來，一張臉上充滿了歡樂，尤其是臉上那種美麗的笑容。
可可心中對於眼前的男人表現出來的歡喜心中羞澀了一點點，這一點點的感情在她的心裏麵沒有一點點的感覺，最起碼她沒有意識到自己對淩雲的態度轉換了很多。
對大多數的女孩子來說，有的時候很難硬下心來，尤其是對那個自己喜歡過的人。
兩個人原本想要走回去的，但是淩雲的車子還在不遠的地方，最後可可還是覺得帶著他的車子回去公寓比較好，要是他的車子出了什麽問題就不好了。
他們兩人坐在車上之後，車裏麵的氣氛忽然之間就有些濃中了，淩雲的手受了傷，要可可開車，但是這些年她已經很少開車了，自從爸爸進去了監獄，她就很少自己開車出去，現在也對車不習慣。
她坐在駕駛位置上有些局促。但是最後還是歎息了一口氣，開了起來。她為了讓兩人不出什麽事情開車開的很慢。
淩雲心裏麵這個時候已經非常激動了，可是他還是偽裝者，不要表現出來，他看到可可上車之後臉上的蒼白，然後他看到可可看著自己的手歎息，最後她才開始開車，或許在她的心底深處對自己是有感情的，隻是她現在看不到了而已。
到了公寓，淩雲感覺到了公寓裏麵的冷清，不由自皺著眉頭。可可進門之後徑直去了衛生間裏麵取出來了急救盒，然後將裏麵的酒精和麵前。繃帶拿出來。坐在淩雲的身邊，將他的手拿過來。然後看了看傷口。可可皺著沒有看著他的手。
為淩雲收拾好之後她剛剛想要站起來就被淩雲抓住了肩膀。
“你要幹什麽？”
“我不幹什麽。”
“放開你的手。”可可氣惱。
“我有很多話想要對你說。你能聽我好好說一下嗎？”
淩雲的話裏麵已經有了祈求的感覺，這樣一個高貴如天神的男人隻有在可可的麵前才會失去所有的矜貴和驕傲。變成一個為了愛情而瘋狂的男人，越是在這個時候可可心裏麵就越清晰，自己也就對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越加的堅定。有時候你真的沒有辦法對很多人做出一種正確的辨別，甚至有的時候你都不知道對方的心裏麵在想什麽。
就好像是現在，淩雲的心裏麵不知道接下來可可對自己的宣判一樣，但是他最不希望聽到的就是自己永遠被摒棄在了可可的生命之中。永遠失去了那樣的機會。
在麵對自己要失去自己最心愛的人情況之下。
淩雲的心裏麵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恐慌，甚至他的手都在可可的質問之下鬆開了她的肩膀。
“我能對五年前的事情解釋，你能聽我說說嘛？”淩雲看著可可說道。這個時候的可可已經轉過自己的身子背對著淩雲，她已經不想要和這個失去了理智的男人說什麽。一句話都不想要說出來。
自己沒有辦法冷靜地聽著一個自己為之付出了那麽多年的男人在拋棄自己之後再回過頭來找自己，然後對自己說著一些讓自己心軟的話，這些年來，為了他自己已經辜負了蘇銘程，現在還要辜負那個對自己愛的小心翼翼的羅襲嗎？不能，自己怎麽能這樣傷害那些愛著自己的人，隻是為了成全眼前這個一直在傷害自己的男人。真的不能。永遠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