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7兵器

  全福聽了韓約的話后,跟安錦繡賭咒發誓一般地躬身道:「娘娘,奴才這一回親自守著這幾個流民,奴才若再讓這幾個流民出事,奴才提頭去見娘娘。」


  「行了吧,」韓約說:「娘娘要看你的人頭嗎?」


  全福抬頭看向了安錦繡,臉上有些尷尬之色了。


  「一會兒你幫著袁義,把這幾個人帶到千秋殿去吧,」安錦繡小聲跟全福道:「不要聲張。」


  全福聽了安錦繡的話后,第一個反應是這種事怎麼能做?


  安錦繡也沒有去管全福會怎麼想,帶著韓約就往慎刑司外走。


  全福回過神來,忙就追著安錦繡和韓約出了慎刑司,對於把幾個流民帶到千秋殿去的事,全福是絕口不提一個不字。


  安錦繡坐上了步輦,再看一眼全福。


  全福忙道:「娘娘放心,奴才一定幫著袁總管把這事辦好。」


  「回千秋殿,」韓約這時大聲命抬步輦的太監道。


  全福在慎刑司前躬身看著安錦繡一行人走遠之後,才轉身回到了慎刑司里。


  「大總管,」一個慎刑司的小太監從慎刑司的地牢門裡跑出來,跑到了全福的跟前,跟全福小聲道:「袁總管讓您把韓大人帶來的三口大缸送進牢里去。」


  三口大缸這會兒就在地牢前放著呢,全福看看這三口缸的個頭。


  小太監也看這三口缸,跟全福說:「這麼大的水缸,地牢里的樓梯怕是走不了吧?」


  全福說:「不管能不能走,先找人試試看。」


  小太監答應了一聲,跑去找了幾個太監來,開始往地牢里搬這三口大缸。


  全福先這幾個人一步進了地牢,直接就找到了還在刑室里坐著的袁義。


  這會兒那個少年人還在袁義的腳下躺著呢,一動不動,要不是能聽見這少年人的喘息聲,全福都能以為這少年人死了呢。


  「東西搬進來了?」袁義看見全福后就問道。


  全福小聲道:「那缸太大,就怕進不了地牢,袁總管再等等,不行我們再想辦法。」


  袁義在刑室里坐著等了一會兒,看那三口缸還是不來,便跟全福說:「還是拿木箱裝吧。」


  全福答應了一聲就要走。


  地上躺著的少年人聽了袁義的話后,叫了起來:「你要殺了我們?」


  「什麼?」袁義一愣。


  在少年人想來,這幫人一定是要把他們殺了,把他們的屍體裝進木箱里扔出去,「你們這些說話不作數的混蛋!」少年人破口大罵道:「說出來的話還不如狗叫喚!」


  「嗨!」全福抬腿就踢了這少年人一腳,說:「你小子說什麼呢?!」


  「你去拿木箱,」袁義跟全福說:「我看著他。」


  全福走了出去。


  少年人死到臨頭了,好像什麼也不怕了,聽著有人走出去了,嘴裡還是罵罵咧咧。


  袁義也不跟這少年人鬥嘴,直接在這少年的後頸那裡劈了一下,把這少年人劈暈了過去。


  刑室里頓時就靜了下來,有水從室頂滴了下來,滴到了少年人的臉上。袁義抬頭看了看被水浸得都生了苔蘚的室頂,伸手把少年人往自己這裡拉了拉,避開了滴水的地方。


  安錦繡和韓約回到了千秋殿的小花廳,韓約在安錦繡屏退了左右後,就問安錦繡道:「娘娘,這事您要怎麼辦?」


  「坐下吧,」安錦繡讓韓約坐。


  韓約說:「娘娘,下官這會兒沒心思坐著說話,下官心裡著急,這是不是要出大事啊?下官想著那麼多流民聚在北景山中,下官這心裡就發慌。」


  「流民而已,」安錦繡笑道:「真跟你們這些從軍之人打起來,他們應該不是你們的對手吧?」


  韓約說:「可是誰知道站在這些人身後的人,想幹什麼呢?萬一他在流民中再攙進軍隊呢娘娘?這樣一弄,我們這些人到時候不一定能敵的過啊。還有悅王爺,他要是跟這些人是一夥的,下官手下的大內侍衛光對付玄武營的兵將就已經吃力了,那些流民下官分不出人手對付啊。」


  安錦繡說:「你覺得這人是要對付我?」


  韓約被安錦繡問得語塞了一下,最後還是沖安錦繡點了點頭,說:「娘娘,這事若是與皇室有關,京城裡值得這麼費力氣對付的人,也就只有娘娘了。」


  「這是為何?」安錦繡還是問。


  韓約說:「一個半死不活的太子殿下,不值得費這種勁啊。京城裡的幾位皇子殿下,下官怎麼想,他們都離著金鑾殿里的那把龍椅遠著呢。」


  「你也覺得九殿下有機會?」安錦繡馬上就問韓約道。


  韓約抬頭看了安錦繡一眼,看安錦繡神情如常,大著膽子點了點頭。


  安錦繡手指敲敲坐榻的扶手。


  韓約小聲道:「娘娘,不管娘娘您做何種打算,這些流民不可不防啊。」


  安錦繡說:「五殿下是黃雀。」


  韓約說:「娘娘是螳螂還是蟬?」


  安錦繡嘆道:「我與太子總歸是他的算計之物。」


  「這裡面還有太子殿下的事?」韓約不太相信地道:「太子殿下能做什麼?」


  安錦繡沖韓約擺了擺手,道:「你去找齊子阡。」


  「誰?」韓約說:「齊妃娘娘的那個兄弟?」


  安錦繡說:「是他,他如今將位不高,不會有太多人注意到他。」


  「他能聽娘娘的話?」韓約問安錦繡道。


  「去請他幫這個忙,」安錦繡說:「我想他會願意的。」


  「那他要是不願意呢?」韓約說:「下官要怎麼辦?」


  安錦繡抬眼看了韓約一眼。


  韓約不知怎地,突然就有些緊張了。


  安錦繡輕聲道:「他若是不願,那就殺了他,這事不能外傳。」


  韓約香咽了一口嘴中的津液。


  安錦繡說:「齊子阡的武藝不差,你自己要小心。」


  韓約沖安錦繡點了點頭,道:「下官知道了。」


  安錦繡看韓約繃緊了臉,笑道:「其實齊六少爺多半會願意做這件事的。」


  韓約單手搓了一把臉,說:「娘娘意思是,讓齊子阡帶他的人混進北景山去?」


  「我不是讓他進山去,」安錦繡道:「讓他派他的人混進北景山去,讓齊六少爺記得跟手下定好聯絡的方式。」


  韓約站著想了一下,說:「娘娘,為什麼不找韋大人呢?讓大理寺的衙役混進山裡去也行啊,韋大人不比齊子阡更讓人放心?」


  「韋希聖與衛國侯的關係密切,」安錦繡道:「他那裡不安全。」


  韋希聖那裡都不行,那慶楠那裡就更不用說了,韓約沖安錦繡點了點頭,說:「下官明白了,下官馬上就出宮去找齊子阡。」


  「來人,」安錦繡沖小花廳外喊了一聲。


  袁章應聲跑了進來。


  安錦繡道:「袁章,你把齊將軍送與九殿下的那個風車拿過來。」


  袁章答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韓約說:「風車?」


  「嗯,」安錦繡說:「齊子阡親手做了一個風車,托齊妃娘娘送進了千秋殿來。」


  「娘娘跟這個齊子阡已經有聯繫了?」韓約禁不住問道。


  「是齊妃娘娘與他聯繫,他們畢竟是姐弟么。」


  韓約沒再說什麼了,他相信若不是安錦繡發話,齊妃才不會去搭理這個默默無聞的齊子阡呢。


  不一會兒,袁章把齊子阡做的那個風車拿了來。


  安錦繡把這風車用一個錦盒裝了,遞給了韓約,道:「他看見這風車,就應該知道你是為著誰去找他的了。」


  韓約雙手接過錦盒,跟安錦繡說:「娘娘,那下官就去辦這事了。」


  「他的武藝不差,」安錦繡又叮囑了韓約一句,道:「你一定要小心。」


  韓約點了點頭,捧著錦盒退出了小花廳。


  安錦繡在韓約退下之後,問袁章道:「九殿下沒再玩這個風車了?」


  袁章說:「主子,九殿下這會跟著四九和七九在扎馬步呢。主子,奴才瞧著九殿下扎馬步的樣子,像是那麼一回事了。」


  「他願習武也是一件好事,」安錦繡小聲道:「他要是找這風車,你讓四九帶他來找我。」


  袁章忙應聲道:「是,奴才知道了。」


  「去吧,」安錦繡沖袁章揮一下手。


  袁章退了出去。


  安錦繡起身站到了窗前,窗外的院中,枝頭的葉差不多落盡了,只有幾棵冬青還是一樹的綠葉,看著還是生機盎然的樣子。


  袁義把幾個流民送進了千秋殿的一間暗室中后,帶著全福來見安錦繡。


  安錦繡在窗前回身,看了全福一眼,道:「全福,今天的事你不可往外吐露一字。」


  全福剛站起身,又跪在地上道:「奴才明白,娘娘,奴才就當今天的事,奴才什麼也不知道。」


  「好,」安錦繡說:「我信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全福給安錦繡磕頭,說:「奴才謝娘娘。」


  「起來吧,」安錦繡說:「你照常去管事吧,就像你說的那樣,只當今天的事沒有發生過。」


  全福這才從地上站起了身來。


  「不要怕,」安錦繡又跟全福道:「只要我不死,就沒人可要你的命。」


  全福忙道:「奴才明白,娘娘,奴才不怕。」


  「流民只是烏合之眾,」安錦繡道:「既然我已經知道他們了,那這些人就掀不起風浪來。」


  全福點頭,說:「娘娘,奴才只信娘娘的話。」


  「去吧,」安錦繡看著全福笑道。


  全福恭恭敬敬地給安錦繡又行了禮后,才退了出去。


  袁義站在小花廳的門前,看著全福走出小花廳的院門了,才又走到了安錦繡的跟前。


  安錦繡手指敲著窗檯,跟袁義小聲道:「北景山的那些人是五殿下給太子殿下的兵器,他在出征之前,把事情都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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