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陳然的問題

  莫豪森到任后他打著改善學生生活水平,擴大基本建設規模的晃子,打起了圖書館的主意。最開始父親不同意他動圖書館,他也想了各種辦法,怎奈父親就是個老頑固,根本不買他的帳。


  軟的不行就只有硬來了,那傢伙也真有本事,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搞的,居然能堂而皇之地擠進股東的行列。


  父親知道后氣的生了一場大病,由於學生們的小道傳說,校方迫於壓力給了點錢息事寧人。


  就這樣父親殷殷希冀的游書廊就走味了,變成一個為校方和某些私人賺錢的工具。最後幾經變遷被別人收購了,現在那裡是一個大雜燴的市場。


  水靜想著A大的旁邊有一個大雜燴的市場,這道不倫不類的『風景』還真是不錯啊,適合孩子們接觸最市燴的事物。難怪嘍現再的孩子們生活的內容不比從前單純了……


  權傾宬看了看水靜,沒有絲毫情緒地說:「權氏和莫家的仇怨就是這樣的。你還不睡覺?」


  水靜緊皺著眉頭問:「那……你做了什麼?」


  「我?我那時候太小,能做什麼?父親一直說這件事不是我能解決的,直到去世還吩咐我不要插手這件事。說心裡話:當時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現在是懶得再翻舊帳。當事人已經死了。」說完權傾宬很有力度地揮了一下手:「睡覺。」


  水靜看著權傾宬躺下,心裡的聲音一直沒有停歇:懶得再翻舊帳?鬼才相信你。


  這件事哪裡有些不對勁兒呢?自己也說不上來。她禁不住問:「那你哥是什麼意思?」


  權傾宬又坐了起來:「小笨,你說哪?你說現任T市市長是什麼意思?殺回去?報仇?現在那些當事人死的死,走的走,我們連個目標都確定不了。」


  說完權傾宬又賭氣地躺下了說:「睡覺啦。」


  他見水靜沒動靜,又補充說:「冤冤相報何時了,要照你的理解是不是沈萬三的後代,何祚休、喬家大院都要翻翻后帳?」


  水靜被他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了,她翻了翻眼睛說:「你說的這些人都是兩回事。再說了,我又沒說找后帳嘛。你急什麼急。」


  「我沒急,我困!」


  「困個屁啦,你不是失眠嗎?」


  「有你這麼笨的獃頭鳥在我身邊,我還能失眠?我只會頭暈。」權傾宬說完就上前撲倒了水靜……


  天亮后,世事依然行走在自己的軌道上,而水靜多了一份不安的心思。


  權傾宬的心中的想法只有權傾朝理解的最為深刻,所以他試圖阻止他去A城發展,而他的種種努力都被權傾宬一一化解。


  最後權傾朝也只能聽天由命了,他只能祈禱權傾宬能有效地保護自己,保全家庭。


  權傾宬指揮著張英良在A城的業務,而自己則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搞什麼。


  水靜問起時權傾宬就說是做金融投資的調查工作。


  某天上班見張英良不在,水靜幹完手裡那點工作就去找陳然醫生,她小心眼兒地覺得,可以從陳然那裡打探點權傾宬以往的消息。包括他小時候是不是還愛過別的人。


  一路想著怎麼開口,不知不覺就到了心理醫院。


  當她走進醫院,發現今天院里居然沒有一個患者。感覺有點兒不對勁兒的時候,水靜加快了腳步。


  來到陳然醫務辦公室,她直接推門就進去了。


  只見陳然抱著雙臂,眼睛通紅的在發獃。


  水靜先是一驚,發生了什麼事能讓陳然這樣的女人流淚?她禁不住叫了一聲:「陳醫生?」


  陳然猛抬頭,又慌忙掩飾著。她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手上一些筆中的墨水蹭在了臉上。


  「陳然姐……」水靜輕聲地叫了一句。


  「是靜靜啊,你怎麼來了?是傾宬出什麼事了嗎?」


  「陳然姐,我……就是想來看看你。現在我在張英良那裡工作,事情也不多,閑著!你怎麼哭啦?」


  「沒什麼。你坐吧。」


  「今天院里連一個病患也沒有,你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或許我能幫你。」


  陳然抬眼看著她說:「沒人幫得了我,告訴你反爾讓你擔心。」


  「姐,我擔心的是我關心的人和我愛著的、愛我的人。」


  見陳然沒有說話的意思,水靜又說:「這些人在我的生命里佔有重要的位置。我知道,我的能力有限,解決不了大問題,可是痛苦是可以分擔的。」


  陳然看著比自己年輕的水靜,再度流淚。她不想把自己的不幸告訴這個孩子。


  可是她實在不知道還有誰會分擔她的痛苦。


  水靜見沉默,著急地說:「哎呀,姐到底你是怎麼了。有什麼難事兒讓你拋棄患者,一個人哭不停啊?告訴我,誰欺負你了,我找他算帳去。」


  陳然聽罷苦笑了一下:「靜靜,我相信你,可是這事兒和你沒關係的。」


  水靜愣了愣,確實陳然的事兒嚴格來說和自己是沒關係。她是個敏感的人,只是人家不願意說,這會兒自己也不好逼她呀。


  「好吧,那我給你打杯水去。」說完她拿起桌上的杯子走出了醫務室。


  來到走廊上,她立馬掏出電話打給權傾宬:「老權,你在哪兒……那也不遠,你過來吧……哎呀,陳然姐出事兒了,她又不說!我覺得你來合適。」


  權傾宬讓水靜在醫院等著,等他過來。


  水靜打好水,回到醫務辦。直到權傾宬來了,水靜站起來把坐位讓給了他。


  權傾宬打量著陳然沉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陳然木然地說。


  「陳醫生,要不要通知權傾朝?我想他一定有辦法解決你的難處。」


  陳然有些憤怒地瞪著權傾宬:「別來這套沒用的。」


  「我想只有這個辦法才最有用。陳博士,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都是凡人,是平庸者。就算你的痛苦也高高在上?」


  水靜一聽這話就生氣了:「權傾宬,你有病啊,瞅你都說了些什麼話。陳姐,別理他,他就一瘋子。」


  權傾宬根本沒在乎水靜的罵聲,他盯著陳然的眼睛,很不以為然地看著她。


  在權傾宬的盯視下,陳然的心理還是鬆動了。眨眼間淚流了下來,哭了那麼一會兒,她以平靜的聲音說出了原因。


  「他……我是說老杜,有孩子了。」


  陳然嘴裡的老杜,是她的愛人。留美的心理學博士。陳然獨自支撐的就是他成立的醫院。


  「有孩子?」水靜的第一反應是:男人怎麼生出的孩子?然後她瞬間恍悟了,孩子不是陳然的,一定是老杜和別的女人的。


  這種事對陳然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難題,以水靜對陳然的理解,她會平衡自己的內心,然後選擇是分離還是原諒。


  既然在朋友面前哭成這個樣子,一定是還有什麼無法解開的死結。水靜不由的一陳擔心,看著陳然的眼神不僅同情更加悲傷起來。


  「怎麼了水靜?我是不是有點可憐?」


  「姐,你別瞎想了。在我心裡你最堅強了,可能現在有點悲傷,不過馬上就會好了。」


  「呵呵,你的定語很蒼白。老杜跟一個美國女人有了孩子了,都快一歲了……」


  權傾宬氣憤地說:「我說怎麼杜漸東在美國的研究生學業只有兩年的時間,卻快四年了也不肯回國哪。美國那裡可是自由女神的故鄉。」


  頓了頓權傾宬問:「陳醫生,那……你想好了怎麼辦了嗎?」


  陳然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根本沒有頭緒。


  正在這時候水靜的電話響了,她低頭一看是張英良的。


  她又看了看權傾宬和陳然,便走出門去接電話:「喂,張總。」


  「情緒不高嘛,你跑哪去了?這會兒不應該在公司?」


  「你在哪兒那?有事嗎?」


  「水靜,是不是你是我老闆夫人我就不能管你啦?我回T市了,在公司。」


  「哦,有事我下午再去公司吧……要不划事假。」


  張英良憋著笑說:「權夫人,你還是回家燒炕吧,上什麼班啊。我這裡有事都找不到你……」


  「張英良,別開玩笑了。我在陳然姐這兒哪,她家……出事兒了。」


  水靜真心不想把陳然的事兒告訴張英良,一想反正他早晚會知道,就告訴他算了。


  只是她沒想到張英良聽后的反應那麼大。


  「你說誰?陳然能出什麼事兒啊?……她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嚴重嗎?」


  「張總,你能不能冷靜點。你讓我回答你哪一句?」


  「快說!」看來張英良是真著急了。


  「陳姐家的老杜出軌。」水靜輕輕地說。


  「啊?哦……」張英良那頭再也沒了聲音。


  水靜『喂』了兩聲,那邊居然掛掉了。


  水靜轉身回醫務室,發現屋裡那兩個還在沉默著。水靜心中滾過一陣嘆息!對於這種事短時間內誰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三個人沉默了沒多一會兒,張英良就急匆匆地過來了。


  權傾宬一看是他,下意識地問:「你怎麼回來了?」


  「組織技術和財務部門作預算,新工程就快開工了,事情太多了,一句兩句也說不完。」張英良雖然回答著權傾宬的問話,眼睛卻一直盯著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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