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跑啊,怎麼不跑了
面對她冰冷排斥的樣子,晏夙錦微微皺起了眉,將她抱得更緊了,「蕭念,別鬧。」
她內心冷笑出聲,鬧了嗎?她鬧了嗎?
每次都是這樣說,搞得好像所有事情都是她一個人在鬧一樣。
「晏夙錦,放開我,我累了。」她聲音低低的說道。
頭疼,心裡也疼,折騰了一整天,是真的累了。
「好,我扶你去床上。」晏夙錦說著,拉著她的手,順便替她將被子蓋好。
一時間,兩人離得很近,近到晏夙錦能夠看清她臉上浮起來的絲絲絨毛,她的手心拽著床單,長長的睫毛拚命的眨著,看得出來對自己是一臉的防備。
他十幾歲便去美國,身邊也不乏美女環繞,走過了很多的地方,看過很多風景,認識很多人,卻唯獨一個蕭念,至始自終都深埋在他的心底。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他坐在這裡,蕭念也睡不著,睜著一雙清亮的大眼睛看著天花板。
而坐在旁邊椅子上的晏夙錦望著她,不可否認,從小便長得粉雕玉琢的蕭念長大了變得更為好看,海城怕是能有她這副長相的女人還是少數。
他看著她的時候,發現自己喉嚨癢得難受,安靜的空氣里,男人低沉性感的聲線,扯了扯嗓子,說道:「你要是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找我,蕭念,你別忘了,我現在是你的丈夫……」
聽著他說話,蕭念將視線從天花板轉移到他的臉上,想說什麼到底沒說。
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
又聽到晏夙錦的聲音,仿若是自言自語,「我所有的錢都是你的,何必要接受別的男人的施捨。」
蕭念依然沒有做聲。
「聽說,你將醫院的工作辭掉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的晏夙錦,依然自顧自說著。
房間內只有他一個人在說話,彷彿是說給她聽,又彷彿是在說與自己聽。
蕭念:「.……」
「也好,將工作辭掉了,就好好散散心吧,當個全職太太也是好的,我晏夙錦的妻子不需要上班.……」
這次,他是真的點燃了蕭念的敏感神經,她倏的一聲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
怒道:「你有完沒完!誰告訴你我辭職了就要當全職太太了?」
晏夙錦揚眉,終於有回聲了?
他微挑了狹長魅惑的眸子,問道:「不當全職太太,你想做什麼?」
「哼,」看著他這股雲淡風輕的樣子,蕭念真的氣不打一處來,「第一件事當然是和你離婚,成全你和何雲汐那個賤人。」
他緩慢的點點頭,「既然是成全,何必說得這麼委屈。」
蕭念:「.……」她有委屈嗎?
「咕咕」
聲音隔著床被傳出來。
晏夙錦垂了垂眸子,兀自將手機放進兜里,問道:「想吃點什麼,我讓林致下去買。」
蕭念翻了個白眼,露出笑,「林致下去買怎麼行,當然是你這個大老闆親自下去買我才吃的下。」
晏夙錦點點頭,「好,想吃什麼?」
蕭念想了想,吐口而出:「城南的玉米蝦仁粥,城北薛記的餃子,城西的魚翅粉包,城東的麻辣帝王蟹,記住了嗎,晏大總裁?」
晏夙錦:「.……」
「快去買吧,別餓著我了。」蕭念說完,尋了個姿勢躺好。
晏夙錦那張俊美無邊的臉上風波不起,深邃的五官在簡單的白熾燈下格外清晰好看,墨黑的眸子淡淡看了已經閉著眼睛的蕭念許久。
良久,邁開長腿走出了病房。
……
直到房間只剩下她一個人的呼吸聲,蕭念才再次睜開眼睛。
世界終於清靜了,真好。
她想打電話給陸嫿,讓她來接自己出院,但是時間已經指向了十二點,這個點不知道嫿嫿是不是睡著了,而且從她那個公寓趕過來,時間明顯也不允許。
她只得自己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找了個棍子當拐杖,一瘸一拐的離開醫院。
大街上,霓虹燈閃爍,蕭念抬眸看那些燈光的時候,感覺有輕微眩暈。
記憶中的畫面,當年也是這麼個時間段,也是這樣火紅的場景,不同的是她的身邊,多了一個叫秦安的男人。
那年,大火將他困在已經成為廢墟的樓道里,尚在年幼的她沖了進去,想要救他,卻兩個人都困在大火裡面了。
外面,是追著討債的人,如果秦安哥哥被他們抓到,可能會斷手斷腳,但是,他已經跑了很久,絲毫沒有再逃跑的力氣了。
只能躲在這岌岌可危的破碎樓道里,蕭念心生一計,劃破自己的手指給奄奄一息的男人吸.……
頭疼得厲害,蕭念猛地搖晃著自己的腦袋,一直以為是夢中的畫面,為什麼突然這麼清晰。
當年,不知怎麼的生了場大病,病好了的時候,秦安哥哥便不見了。
她曾疑惑過,問過許多身邊的人,比如自己是怎麼病的,為什麼一病就是昏迷一個月。比如自己的脖子上的疤痕是怎麼來的,比如秦安哥哥到底死了沒有.……
太多太多的疑惑,沒有一個人能夠給她一個好的回答。
直到許多年後,第一次見到晏夙錦,她才明白為什麼會第一眼便被他身上的氣質吸引。
原來,那便是一種久別重逢的親近感。
霓虹閃爍的大街上,只見一個神情沮喪的女人,拄著拐杖,呵呵的笑著。
蕭念揚起頭看那些陌生燈光的時候,內心悲涼的想,十年了,秦安,原來兩人分別已經有十年了。
當年那個青春逼人,對自己極好的秦安哥哥,已經死在了當年那個廢墟的樓道里。
現在世界上存活的,是虛偽的,偽善的將自己第一次奪去的男人,是和何雲汐站在一條戰線上的男人,是她蕭念的仇人。
一晃十年過去,秦安哥哥,你告訴我,為什麼我們就變成了這般模樣?
……
蕭念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
「小姐,要去哪兒?」司機從後視鏡里看著剛剛坐上車的女人。
一張哭花的臉,拚命想要偽裝出微笑的臉龐,他跑夜路,見過了許多許多類似的女人。
可能生活所迫,可能家中變故,深夜帶著一張哭泣的臉龐,沿路招手計程車,說不上多心傷的感覺,到底是自己習以為常了。
蕭念用力吸了吸鼻子,才發現自己鼻子堵得難受,這個時候,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哭了。
直到司機問她,她抬起一雙迷離的眸子,冷冷的看著車窗外面,海城的夜景,依舊霓虹閃爍,車水馬龍,世界之大,她竟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要去什麼地方。
索性從醫院出來的時候還帶上了自己的手提包。
雖然,裡面可能錢不是很多,但是至少還能讓她隨便找個地方住下來。
她將視線從車窗外移回來,對司機說道:「麻煩大哥先帶我在街上溜達幾圈吧,我心情不好,還沒想好要去什麼地方,等轉了幾圈之後,隨便找個能住的酒店讓我下車就好。」
司機點點好:「好勒。」
就喜歡這樣不墨跡的個性,晚班的計程車還是挺貴的,司機一般都懶得找乘客,想這個姑娘這般坐在車上一坐就是個把小時,那出租錢自然也是飄飄往上蹭。
轉了幾圈之後,司機見坐在車上的姑娘依然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我說這位小姐,你該不會是要包夜車吧?」
司機的話將蕭念神遊的思想拉回來,面對開車的司機的時候有點不高興,「你說誰小姐呢?」
司機:「呃,這位同志……」
「你才同志呢,大哥你不知道同志也是罵人的話嗎?」蕭念有點生氣,為什麼心情不好的時候,連坐個計程車都不能碰上個安靜點的。
「給你錢就開車,怕我出不起錢不成?」
說著,她從包里掏出幾張百元大鈔,遞給前座的司機。
得到現金的司機也不再叨擾。
兩人開車在城內轉了幾圈,蕭念想著,城南的玉米蝦仁粥,城北薛記的餃子,城西的魚翅粉包,城東的麻辣帝王蟹,這個時候都是沒有的。
也不知道晏夙錦到底去買了沒有,回來了沒有。
正想著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蕭念拿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赫赫然是晏夙錦的電話。
她將手機按了靜音鍵,沒有接也沒有掛斷,只是不想讓噪音吵到自己。
司機將開車的速度放緩,很明顯,知道車上的這位姑娘不過是隨處轉轉,也沒有說到底要去哪。
他看了看蕭念,笑道:「姑娘,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哎,這個世界上,除了生死,真的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一定是家裡人擔心才打來的電話,怎麼不接呢。」
「聽我一句勸,你也轉了這麼久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就趕緊回去吧,省得父母擔心。」
他不說還好,一說起父母,蕭念眼眶裡本來縮回去的眼淚,此時又嘩啦啦的出來。
司機:「哎,姑娘,你哭什麼啊,我這勸來勸去,還把你給勸哭了,哎——」
他將車停在路邊,從前座上抽了一張紙巾遞給蕭念,「來,妹子,擦擦眼淚,沒事的沒事的,哭一下就沒事了。」
蕭念想起死去的父親,和不知所蹤的母親,如果他們知道自己的處境,知道自己這麼不爭氣的樣子,大概會很失望吧。
過了許久,她終於停止了哭泣。
抬起頭看窗外的景色,剛好碰見一個不知名的酒店。
於是對司機說道:「你將我放下來吧。」
司機點點好,「好的。」
「錢夠嗎?要不要還加車費?」
「不用啦不用啦。」司機擺擺手,笑道,可真是一個不會討價還價的姑娘,坐了不到兩個小時,已經給了大幾百了,哪裡可能要加車費。
蕭念走過馬路,想要在馬路對面的賓館住下,剛好賓館旁邊有個小粉店,正準備關門。
她走過去,問道:「老闆,還有沒有面。」
「對不起,我們已經打樣了。」
老闆看了她一眼,遺憾的搖搖頭。
她站在店裡,肚子咕咕的響了幾聲。
這個時候,這麼偏僻的地方,想要找個24小時的便利店都沒有,唯此一家還沒關門的店。
如果這裡都買不到吃的東西,可能她要餓一晚上了。
站在店內,不甘心就這麼走了。
老闆娘看著站在門口神情沮喪的姑娘,催促著自己的老公:「老余,你就給這位姑娘下一碗面吧,雖然已經打樣了,但來者是客,哪裡有將客人趕走的道理。」
「好吧,好吧,唉,也是服了你了,」老闆一邊重新開爐灶,一邊說道:「怎麼弄這麼晚才來吃飯。」
周邊一些小吃店早早就關門了,也只有他一家還開著,想著旁邊就是酒店,總有一些各種各樣的小情侶們,餓了就下來吃點東西的。
……
蕭念手裡拿著的手機響了幾遍之後便悄無聲息了。
這時候下好的麵條已經端了上來,蕭念索性將手機關機了,準備吃完之後,好好的上樓休息一晚。
晏夙錦問她,之後有什麼打算,她也想過,自己將醫院的工作辭掉了之後要做什麼。
大概會去美國,找蕭南城吧。
畢竟,她是蕭南城的親妹妹。
往面里倒了很多的醋,蕭念還覺得不夠,繼續倒。
老闆娘笑嘻嘻的問道:「姑娘,你是懷孕了吧?這麼愛吃酸的,酸兒辣女哦。」
蕭念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是個孕婦。
讓她覺得奇怪的是,今天一整天的奔波,肚子里的孩子竟然一點都沒有受影響。
用手撫摸上肚子,心裡感嘆,也是個堅強的孩子。
已經兩個月大了吧,自己再不去將他打掉,怕是就打不成了。
她猛地在心裡遏制了自己的想法,不要,才不要將這個孩子生下來。
決不能!
吃完麵條,蕭念將錢放置在桌上,緩緩離開。
粉店外,一輛黑色尊貴的賓利慕尚,在暗夜中如一頭豹子般停在那裡。
晏夙錦神情晦暗,漆黑的眸子望著從店裡走出來的女人,諱莫如深。
蕭念從粉店走出來,去賓館的途中,總感覺身後有一股無形的壓力跟著自己,好似一雙眼睛緊緊的鎖在自己的身上。
這樣想著的時候,倒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
她的腳步聲暫停,躲在一扇鐵門外,偷偷的觀察著外面的動靜。
果然,當她悄悄探出頭來的時候,便看到那輛熟悉的賓利慕尚旁,晏夙錦關了車門,邁開長腿朝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她躲閃已經來不及,被晏夙錦一個大力,從鐵門外拽著衣領揪了出來。
「慢著,慢著,晏夙錦你放手啊,拽著我衣領幹什麼.……」被抓了個現行,蕭念又氣又惱,還特么的無比的尷尬。
她想到一個詞,陰魂不散。
為什麼她開車在街上轉了兩個小時,從城南到城北,從城西到城東,他竟然還能夠在這麼個偏僻的地方找到自己。
渾身摸了摸,「晏夙錦,你不會在我身上裝了監視器吧?」
想想,都覺得格外的恐怖。
明明親眼看見他離開醫院了啊,到底是哪裡出了錯,蕭念真是一籌莫展。
晏夙錦看著她的樣子莫名覺得好笑,揉了揉她有些亂的頭髮,聲音在這夜色中透著一股慵懶:「跑啊,怎麼不跑了?」
蕭念表情煩躁,揮開了他的手,「誰跑了?說好去給我買吃的,吃的呢?」
她挑起秀麗的眉頭,看著一臉高高在上的晏夙錦。
伸手:「買的東西呢?」
晏夙錦將她的手抓在手裡,慵懶的聲音響起:「你剛剛不是吃飽了嗎?」
他在店門外,可是很認真的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哪裡,那麼點吃的,還不夠塞牙縫呢!」蕭念一副嘴硬的模樣,非得找他要自己指定讓買的東西。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大晚上的跑了幾大圈,是為了來這裡吃一碗面?」晏夙錦嘴角擒著笑意,一副大權在握的模樣。
蕭念抿著嘴,總不能承認自己是為了躲避他,才故意將他支使出去,自己跑出來吧。
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將頭一揚,「沒錯!」
晏夙錦點點頭,「好,跟我上車。」
蕭念一驚,所以現在他不僅是要對自己人身監視,還要人身控制嗎?
「才不要,我懶得跑了,今晚就在這裡睡。」她指了指旁邊的小賓館,說道。
晏夙錦順著她的手指望去,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銹跡斑斑的牆壁,看得出年月的樓道。
「不行!」他開口,簡單的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卻透著股不容拒絕的味道。
「這裡不安全,來來往往的人也雜。」他淡淡的抬眸,說道。
蕭念腹誹:再不安全的地方也比有你的地方安全,再雜的人也雜不過你!
「在嘀咕什麼?」晏夙錦拉著她的手,問道。
蕭念連忙搖搖頭,「沒有!」
「走吧,跟我上車。」
蕭念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每一句話都不給人拒絕的餘地,能不能尊重人一點?
她搖搖頭,「幹嘛?」
「不是沒吃飽嗎?你點的東西都在車上!」
蕭念:「.……」
她點什麼了?她不過是隨口說說,故意刁難他的啊。
難不成,晏夙錦將自己剛才說的東西都買來了不成?
她可不信。
「好啊,好久沒吃過魚翅粉包和帝王蟹了,今天終於可以過足嘴癮。」蕭念心想,到時候晏夙錦買的東西有任何不如她的意,她一定會揪著不放,又說:「你沒買少吧?」
晏夙錦嘴角擒著笑,「自然沒有!」
她走路的樣子很不好看,一瘸一拐,像個受傷的企鵝。
晏夙錦看不過去,將她打橫抱起。
蕭念驚呼一聲:「你幹什麼?」
晏夙錦不說話,冷冷的樣子確實十分好看,她不禁多看了兩眼,不過兩步的距離,晏夙錦已經將她放置在副駕駛的位置了。
聞到車裡的香味,蕭念不禁心裡都覺得好受起來。
晏夙錦將她要買的東西都放在車身後座上,滿車都是食物的香味。
蕭念忽然想到,這個有潔癖的男人,連冰箱里有異味都會責怪保姆的男人,居然能夠容忍車裡有這麼濃郁的味道。
她拿起一個粉包吃起來,看到晏夙錦微微皺眉的神色,不禁覺得好笑。
咬了一口粉包的嘴唇上滿是油,蕭念問道:「你是怎麼買到的?據說這家的招牌魚翅粉包只有每天上午有,而且還是限量的,你是怎麼……」
她看著晏夙錦俊逸的臉龐在夜幕下散發著惑人的光,沒有再問下去。
有錢能使鬼推磨,晏夙錦就是有這樣的能力。
……
晏夙錦聲音淡淡,悠悠揚揚的開口,「你想吃,每天都可以吃到。」
「你親自去買么?」蕭念咬著粉包的樣子看起來格外可愛。
嘴角沾著油,晏夙錦抬起手臂,骨節分明的手指覆蓋在她白皙的臉龐之上,說道:「如果你覺得我買的比較好吃,非得讓我去的話,也可以!」
蕭念怔了怔,這個腹黑的男人,不就是要自己承認唯他買的不吃?
才不要上他的當!……
清清冷冷的看著她吃完,晏夙錦發動車子,蕭念想要制止他,已經來不及。
「你要帶我去哪裡?」吃完東西的她,又開始渾身充滿警惕。
晏夙錦開著車的時候,視線放得很遠,此刻回過頭來看了眼蕭念,說道:「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並不會將你鎖在家裡的,你大可以放心!」
蕭念聽出來他的意思了,意思就是,只要你安安穩穩的將孩子生下來,便可以想去哪裡去哪裡。而如果想對孩子動手的話,那便不好意思.……
她垂了垂眸,不想就肚子里這個未經自己同意便住進來的孩子同他爭吵。
剛開始還很拒絕,現在想想,反正遲早這個孩子也會被自己弄死,倒有點同情了起來。
晏夙錦是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的,到了晏家別墅,晏夙錦首先打開自己這邊的車門,繞到另一側,將沉沉睡去的蕭念抱了下來。
她溽熱的小鼻子沒有安全感的在他的胸肌上拱了拱,晏夙錦覺得有點癢,不自然的繃緊了胸肌。
感覺到鼻子尖觸碰到的堅硬,蕭念在夢中皺了皺眉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