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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那群畜生!

  容恣眸底染著陰鬱到極致的光澤,狹長的眼尾往上一挑。


  眼中藏著深不見底的黑暗,單手緩緩一舉,極簡地做了個手勢。


  很快,那吹口哨的男子眼中,將一枚柳葉刀飛速放大,瞳孔就像見鬼了一樣,劇烈地擴張。


  直至,眼中的血絲紛紛從四周,攀爬至整個眼白。


  嘣,叭!

  兩聲,兩人應聲倒地。


  ——


  容恣高級公寓。


  魏書蹙眉從主卧出來,一臉說不出來的愁容。


  許行沖了上去:「怎麼樣兒?姓姚的,她怎麼樣了?」


  魏書抬眉,不冷不熱地瞅了他一眼兒:「能怎麼樣?一個女孩子遇到這種事情,以後……」


  「媽逼的!那群畜生!老子要去閹他們!」許行啐罵。


  「人都死了,閹了他們又能怎麼樣?如果我們能早點趕到……」魏書沒有說下去。


  許行忿極,一拳打在沙發扶手上,濃濃的愧疚襲滿心頭。


  「好在,手筋腳筋還能接得上。其他傷,讓山子弄個女同志過來吧。」魏書抿嘴道。


  他方才在主卧,已經用魏家秘法,將手筋腳筋接上了。至於其他地方,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處理。


  「我已經叫山子她妹趕過來了。」許行悶聲道。


  「那我先去看看嫂子。」魏書起身,敲了敲次卧的門。


  容恣親自出手,兩把柳葉刀,擊中兩人的要害。其中一把,直接劃開了一人的勁動脈,削開了半邊勁子。


  一抹鮮血飛濺了出來,像噴泉一樣,灑到了嫂子臉上。


  然後,唐晚輕就暈了過去。


  次卧的門沒關,魏書推門而入的時候,就見到容恣雙手抱著唐晚輕,躺在床上。


  一床被子將兩人緊緊的包裹著,容恣的右手露在外面,不斷地摩挲著唐晚輕的額頭。


  「容哥。」魏書低頭喚了一聲兒。


  容恣沒有說話,摩挲的動作一頓。


  魏書上前一步,小聲道:「容哥,我給嫂子把把脈吧。」


  容恣仍未搭理他,目光深遠又有些神遊。


  魏書擰了下眉,伸手上前欲要觸上唐晚輕蓋上的那床被子。可就在指尖離棉被零點零一厘米的距離時,容恣渾身的冷氣一凝,幽黑的雙眸,滾著濃濃的黑煙。


  魏書駭得立馬縮回了手。


  他幾乎從沒見過,容恣露出這樣一副嗜殺殘酷的神情。那神情,彷彿自己再上前一步,就會被他失去理智樣,瘋狂地虐殺掉。


  他大概能明白,容恣怎麼會變成這樣。


  如果再晚一步,嫂子,就會落得跟姚瑤一樣的下場!


  而嫂子,還懷著四個多月的孩子!


  如果不是姚瑤,那麼今天受到這一切的,就是嫂子!

  聯想到姚瑤今日的情景,別說容恣,就連他自己也忍不住在心裡發顫!

  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值得他們這群人,這樣去對待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

  「容哥,今天這事兒,嫂子受的刺激太大。我擔心嫂子的身體,畢竟嫂子懷著孩子。」魏書沉聲道。


  「姚瑤那邊兒,我已經讓許行把山子妹妹叫過來。姚瑤的手筋腳筋我都接上了,只等再處理一下其他傷口。好好養上十天半個月,慢慢就會復原。」魏書接著道。


  容恣冷硬如塑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動。


  他緊抱著唐晚輕,就像尋到了失而復得的寶貝一樣兒,不讓任何人靠近。


  「容哥,我看嫂子的情況不對,還是讓我看看吧。萬一嫂子出個什麼事兒……」


  魏書擔心的話,淹沒在容恣幽深的眸底。


  無奈,魏書只能先出去。


  許行一直在次卧門口,坐立難安地站著。來來回回,想進去又不敢進去。


  這會兒見魏書出來,忙問了句:「嫂子的情況怎麼樣了?」


  魏書搖了搖頭。


  許行神色一緊:「嫂子是不是哪裡不好?這裡離基地還挺遠,媽的!讓我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我特么把她全家都滅了!」


  「容哥不讓人接嫂子,所以,我這邊不知道嫂子的具體情況。」魏書輕嘆。


  「容哥,不讓你接近嫂子?怎麼可能?」許行抱臂嗤笑了一下,不以為然道。


  「容哥被嚇到了。」魏書不著急反駁許行,就像談論天氣一樣,平淡無比地陳述著這樣一個事實。


  許行心裡咯噔一響,腦海里迅速劃過姚瑤赤著血肉模糊的四肢,躺在倉庫的水泥地上,不停地抽搐,死氣沉沉的樣子。


  容哥是怕嫂子也變成這樣吧!

  一想到姚瑤那雙死寂如灰的眼,再也沒有半點兒星子的清輝,許行的胸口,就像被人用什麼東西,剜掉一塊一樣兒,鈍痛得出不了聲兒。


  是他對不起姚瑤,如果他能早點兒出現……


  「那現在怎麼辦?姚瑤這邊你不方便,嫂子那邊兒,容哥又不肯。這鬧得!媽的!」許行鬱悶地罵道。


  「等山子他們先過來再說。」魏書道。


  許行傾頭:「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事發后的一個鍾,山子帶著他妹妹出現在了容恣的公寓門口。


  門鈴一響,許行衝過去就開了門。


  「你們來了?你們快進來!你是山子妹妹吧,快跟我走!快跟我去看看姚瑤!」


  一見到山子的妹妹,許行伸手就拉著山子妹妹去了次卧。


  「哎,你別,別這麼急啊。你你…….」山子的妹妹被許行半拉半拖著,去了次卧。


  魏書看到山子進來,朝他擰了下眉。


  山子見狀,便早已經猜到了情況不是很好。


  「情況,很嚴重?」山子問。


  魏書點了下頭,望著山子道:「我們到的時候,嫂子的情況不是很好。另外,嫂子的朋友,姚瑤已經被人…….」


  山子一聽,眉目一緊:「那嫂子沒事吧?」


  「沒事。如果再晚點,也許嫂子就跟她朋友一樣兒。」魏書說到這裡打止。


  氣氛一時間沉凝下來。


  「嫂子在哪裡,我去看看。」山子拎著藥箱問。


  「在次卧。容哥守著,誰也不讓近身。」魏書道。


  山子頓住了腳步,用眼睛問向魏書,容哥怎麼會變成這樣?


  魏書抿了抿嘴兒,沒有說話兒。


  半小時后,山子的妹妹從次卧出來。


  兩手衣袖擼得高高的,清秀的小臉兒,似乎幹了什麼體力活似的,滿是汗珠子。


  她拿手背擦了擦額頭和鼻子,及耳的細碎短髮,乖順地貼在自己的兩頰,秀眉緊皺著,神情看上去不是很好。


  「姚瑤什麼情況?」許行問,他巴巴兒站在門口等了很久。


  好不容易把山子的妹妹盼出來,便關切道。


  山子的妹妹叫,莫語歡。


  一直在基地跟著自己的哥哥,莫語山干。


  所以,許行魏書這幾人也是熟人。


  莫語歡看了眼許行,回過頭對上自己哥哥的眼睛,道:「下陰撕裂很嚴重,處子新開,除了身體上的傷害,這姑娘心理上怕是受不了。我剛剛簡單地幫她擦了一下身體。除臉一以外,全身幾乎都是瘀傷和擦傷。要好的話,估計得養一陣兒。」


  「媽的!媽的!那群畜生!」許行握拳,狠狠地罵道。


  「手腳的筋脈,是你接的吧。這幾天都不能下水,先讓她在床上躺著。剛剛我給她注射了鎮定安眠的藥劑,先讓她好好休息一下。明天,等她醒過來再說。總之,你們大家都得有個心理準備。」


  莫語歡的語氣充滿著同情和惋惜。


  這個叫姚瑤的姑娘,就算好了,也再也不能變成以前那樣了吧。


  她雖然沒有親身歷經那個過程,可是看到她滿身的青紫傷痕,還有那處流出來的液體…….

  「歡歡,你去次卧看一下嫂子。」山子對著莫語歡道。


  莫語歡輕點了下頭,這次來,她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兒的女人,能把容恣這樣的男人給栓住了?

  聽哥說,她叫唐晚輕。


  莫語歡扭開了次卧的門,撲面而來的一陣森寒之氣,讓人望而卻步。


  莫語歡抬頭,對上容恣銳利如鷹隼一般的眸子,那裡颳起昏天暗地的狂風,吹得她不禁往後退了退。


  「容哥,我是歡子。我能進來看看嫂子嗎?」莫語歡盡量放輕放慢自己的語調。


  她能看得出來,容恣對每一個人都抗拒,都有不分清紅皂白的敵意。


  這種敵意是來自原始森林,未經馴化的人類天性!

  是對自己的匹偶,領地,還有族群的天生的維護與霸道的宣示!

  她從沒見過容恣這樣!


  說實話,這樣的容恣,讓她有些害怕!

  就像老鼠害怕黑貓一樣,一種天敵一般,相生相剋的害怕!

  「容哥,我是歡子。我和山子哥才從基地那邊兒趕過來!就是為了給嫂子還有那位姚小姐看病的。」莫語歡解道。


  聽到這裡,容恣就像找回了理智、平靜了心緒一樣,緩緩地掀開了蓋在唐晚輕身上的被子。


  莫語歡伸出右手三指,搭上了唐晚輕的右手三部。


  她跟魏書一樣,學得是中醫。魏書是家族傳承,而她是正規的中醫學院畢業,與哥哥莫語山的臨床西醫有著很大的區別。


  脈象上看,沒有什麼大問題。


  「嫂子的情況,還好。只有輕微的流產跡象,等下讓魏書給嫂子服一顆『保胎丸』就會沒事兒。不過,嫂子心緒波動過大,臟腑之間有一股鬱結之氣,大概是因為今天這事兒。」莫語歡道。


  容恣沉著臉聽著,未開腔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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