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特別
晨曦愣愣看著 高高的蓮花台想:怎麼才能從高處飄下來,如果自己獨個從高處飄下來,顯見自己的手臂力量也不夠。若中途力量不足,會直接在半途摔下來,這麼高的蓮台,摔下來非死即傷,這當如何是好?
孫姑姑見二人立在當 地猶豫,命道:「小蓮,你上去先試一下!」
小蓮不敢違 逆,身子動了一下,要去爬那高台,晨曦拉住小蓮不放,孫姑姑陰沉著臉道:「晨曦,你若不捨得讓小蓮上去,你就自己上去,王妃有命,這個節目若做不下來,誰也不會好過!你是要抗命么!」
晨曦道:「晨曦既是應下來,自當會演好,但如此莽撞從上頭飄下來,傷了又當如何,姑姑容晨曦想一想,自會有辦法解決!」
孫姑姑臉一橫,大聲道:「來人,梁晨曦、吳小蓮抗命不遵,拖下去處罰!」
晨曦一錯目看見司樂常大人正從正殿走出來,晨曦心一橫,跑到常大人跟前,略福了福道:「常大人,《飛仙祝壽》的飛仙情節,晨曦可以想辦法改動,力求做得逼真,又要安然無恙才好!若是太后的壽宴,好好的出了差遲,不是掃了太后的興?孫姑姑並沒有想想法子,就無故要懲罰,若是因此受傷而誤了太后壽誕的節目,那如何是好?」
司樂大人眯著眼睛看著晨曦,不管是宮裡的司樂院,還是福王府的蘭章台,習舞的女孩子少有主意,惟教習姑姑是聽,這個不肯受罰的女孩子,說要改動劇情,說要想辦法讓飛仙做到逼真,她倒很有興緻看看這個女孩子有什麼本事!
她點頭說:「你既說你可以想法子解決飛仙問題,那大人我就相信你,但願你不是信口雌黃,大人給你三天時間,如若你解決不了這個問題,你要受更大的處罰,你可服?」
晨曦迎著司樂大人的目光說:「諾!如三日內,晨曦解決不了飛仙的問題,晨曦自己上門來領罰,不管什麼懲罰,晨曦決無二言!」
怎麼樣才能解決飛仙飄飄下來問題呢?若是諾哥哥在,這個問題就不是問題了,諾哥哥……
「是諾哥哥想吃晨曦妖精,今晚咱們就成親,諾哥哥要晨兒,讓諾哥哥天天守著晨兒!」以諾的話又在晨曦的耳邊回想,晨曦紅著臉怔在那!半日方回過神來,發狠掐了自己一下。收攝心神,專意想飛仙一事。
晨曦想起自已在蘢城出演《歸去來兮》,扮演昭君的魂靈的時候,是腳踩著白練帶,幾個人拉動練帶把她升起來的。怎麼才能使自己像飛仙一樣降落下來?她邊想邊行,不想走到荷花池邊,荷花池結了蓮蓬,池邊一棵柳樹,掛著長辮子隨風搖曳著。
晨曦正自出神,一隻蜘蛛啪地從柳枝上掉下來,一條絲線吊住它,它慌張張地沿著絲線爬到絲網上,蜘蛛網上面掛著一片葉子,從絲網上盪下來,晨曦眼睛一亮。
她叫蘭章台的雜役找來一根粗繩子,串在一塊木板上,掛在蘭章台那株粗粗的樟樹下,晨曦提著木板,鬆開手,木板從這一頭輕盈地盪到那一頭,晨曦笑了。
當年是諾哥哥和振城哥哥合力把自己拋起來,可是現在怎麼樣才能讓自己拋起高高的呢?拋石磯!晨曦眼前一亮,她找來一塊長板子,中間一塊石頭做支點,一按右邊,左邊的石頭就高高地拋了起來。
晨曦大喜,叫雜役們做了一個精緻的翹板。她站在一頭上面,另一邊站一個女孩子,一跳上板,晨曦就高高地飛了起來,在空中翻了個後空翻,就飛落下來,姿態優美,飄飄若仙。惹得大家都鼓起掌來。
司樂常大人看著晨曦如飛仙一樣站在場中間,不由得頷首稱道。她把晨曦叫過來道:「晨曦真是有七竅的玲瓏心肝。如此,這《飛仙祝壽舞》就交由你,晨曦需要什麼人,不必通過孫姑姑!自己拿主意就是了!」
晨曦笑,回過身看小蓮,小蓮對著她連連點頭。
漢章帝的華慶行宮還沒有清掃騰出來,漢章帝恐以諾住在顯親宮又遭不幸,故而一意讓以諾在西閣養病,日日守護著,親自調葯,關心備至。
以諾雖然手拿金字牌,但苦於父皇誠意殷殷,就只能安份卧床養著,心內火燒火燎,卻別無它法。
這樣裝模作樣養了幾天病後,以諾向漢章帝告說身子大好,要走動走動,方能急急離了漢宮,騎馬奔向福王府。
劉以諾拿著金字牌,在福王府大門一晃,唬得福王府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僕從跪了一地,他高聲道:「奉皇后命,到蘭章台,你等不必告知王爺王妃!」
以諾悄悄地進入晨曦的閣房,晨曦正在地上忙碌而專註地擺弄著地上的綢帶,以諾長久地看著晨曦那俏生生的身影,她時而沉思,時而手腳不停,那神情專註嚴肅又可愛。
以諾輕輕走過去,晨曦手裡拿著綢子在深思,聽見後面有腳步聲,也不回頭,就說:「小蓮,你幫我想一想,怎樣縛這綢帶,飄起來才能好看,那年七夕,諾哥哥是幫我把綢帶系在我的脖子和腰間,你幫我把後面的綢子束一下。」
以諾沒有說話,接過晨曦遞過來的綢子,輕輕把綢帶在晨曦的腰間細細結好,晨曦專心擺弄前面的綢子,又問:「小蓮,你說,我若從左邊的檯子盪到右邊的檯子,這樣綢帶在後邊飛舞起來,會不會有特別的感覺?」
以諾嘆息著,身子輕輕挨了過去,他的手繞過晨曦的腰間,輕輕地收緊。晨曦身體一僵,打了一個激靈,臉色倏地蒼白起來,差點要叫出聲音來。正欲用力掙開。以諾已經貼住晨曦的耳邊,動情地說:「晨兒,諾哥哥這樣抱著你,你有沒有特別的感覺?」
晨曦的臉紅了,身子軟下來,但憑以諾緊緊抱著,只輕輕說:「諾哥哥怎麼一聲不響地進來?」
以諾在晨曦的耳朵吹了一口氣,嘆道:「我如何是一聲不響地進來?是晨兒心裡根本沒有諾哥哥,所以諾哥哥進來了亦不知道!你的心裡不記掛諾哥哥么?諾哥哥想晨兒想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