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成全
晨曦的臉更紅 了,說:「這蘭章台,外人是不能進來的。」
以諾手上使力,把晨 曦抱得更緊,佯作生氣道:「怎麼?在晨兒心裡,諾哥哥是個外人不成?」
晨曦急道: 「諾哥哥如何會是外人?蘭章台是舞樂們習舞的園子,男子不能入內,諾哥哥是如何進來的?」
以諾咬牙道:「男子不能入內?連我也不能入內?如是說來,我想來看晨兒都不成?我妒忌小蓮,我妒忌這些綢子,我妒忌你這身衫裙!」
晨曦道:「這又是為何?好端端地要妒忌小蓮,還有這些綢子衣服!」
以諾在晨曦的耳朵上咬了一口道:「只因小蓮天天跟晨兒在一起同吃同睡,只因這些綢帶子可以纏著晨兒的腰!」
晨曦的耳朵都紅了,她的身子軟綿綿地倚靠在以諾的身上,心如小鹿撞,說不出話來。
以諾把晨曦反轉過來,痴痴看她紅暈的小臉,撫摸良久說:「晨兒,你的心裡,切不可總是記掛著你的舞,你的綢帶,還有小蓮,也要拿一些時間想想諾哥哥方好!」
晨曦把頭埋進以諾的胸脯,聽那心臟怦怦地跳動,她臉又紅了,良久方說:「晨兒想諾哥哥的,想得苦,心裡難過,所以才讓自己每日忙碌起來,這樣才可以不用想著諾哥哥……難過!」
以諾聽了這話,他的心像是泡在酸水裡,又甜又痛。
晨曦退後幾步,大聲說:「諾哥哥快走,若是讓別人知道諾哥哥來了此地,小蓮又要受苦了!」
以諾止住腳步問:「我來此地,小蓮怎麼會受苦?」
晨曦垂下頭說:「那日你把我從王府拖出去,小蓮被蕭王妃罰在太陽底下幾個時辰,我回王府的時候,小蓮都暈了過去,她病了好幾日,這幾日身體才恢復,諾哥哥,你走吧,以後也不要再來了!」晨曦的眼裡泛著眼光,以諾走前一步,想要去拭去那淚,手舉到一半,又無力地放下!
以諾默默走出晨曦的閣房,他的腳步凌亂又痛苦。他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孩子,還要連累她身邊的人不得安生,他要怎麼做?才能給這個女孩子幸福安寧的一生,而不是這樣如履薄冰地活著?
他邊想著,一邊急步走到蕭雪的景福殿,門口的奴僕攔不住他,以諾厲聲對奴僕說:「叫你們王爺來,他若不來,我會殺了王妃。」
他手上拿著皇后的牌子,奴僕們不敢硬攔他,只得飛快地去找劉肇。以諾徑直闖進了蕭雪的寢殿。
蕭雪正在殿里喝茶,看見以諾闖進來,頗有些意外,她摒退那些阻攔的奴才,倚在桌上看著以諾微微笑。
以諾立住,斜睥著蕭雪道:「蕭雪,你現在貴為王妃,以前的一切,你還放不下嗎?」
蕭雪冷笑道:「放下?你叫我放下什麼?你有什麼叫我放不下的?」
以諾道:「請你放過晨曦和小蓮!」
蕭雪的臉如冷霜一樣:「晨曦和小蓮?哼,這個世上,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
以諾沉吟了一下,在殿里踱了兩圈,然後走到桌邊,直接把蕭雪手上的茶拿過來,一昂頭喝了進去。
他俯下身盯著蕭雪道:「你貴為王妃,你也說了,沒有你得不到的東西,怎麼還會說你得不到的東西,什麼東西是你得不到的?」
蕭雪抬眼看著以諾,眉眼間又明朗清俊,嘴角似笑非笑。
她又想起自己的王爺,肥胖如豬!自已如此完美無缺,卻只能跟一個蠢笨如豬的人在一起,天不長眼!
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她尖聲笑起來:「劉以諾,我得不到的東西,不就是你!當年向我馬蕭雪求親的人能把馬家的門檻踏破,惟有你,你居然一口回絕,你說自己已經定親,那年的晨曦只有十歲,你怎麼跟她定的親?你在戲弄我,你為何要戲弄我?」
以諾看了殿門口一眼,後退幾步,肅顏說:「福王妃這樣說就不對了,諾如何戲弄王妃了?如若當初諾不是說自己定了親,斷了王妃的念頭,王妃怎麼會成為秀女,成為福王妃,福王對你情深意重,王妃應該感到滿足才對,福王妃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蕭雪哈哈尖笑起來:「王妃?我這個王妃?你看那劉肇,蠢笨如豬,哪一點配得上……」
突然蕭雪的臉上失去了血色,她直勾勾地看著殿門,殿門的劉肇同樣面無血色,不能置信地看著蕭雪。
蕭雪急步上前,拉住劉肇的手,顫聲說:「王爺,我……」
劉肇渾身戰抖,指著蕭雪道:「劉肇?蠢笨如豬?」
劉肇拂袖而去。
以諾急走幾步追上劉肇,安慰道:「四弟請息怒,王妃是一時氣急,故而口不擇言!實是口不對心!」
劉肇立住腳,無比悲怒地看著以諾,大聲說:「我不是你什麼四弟,你不是我什麼皇兄!劉以諾,你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你回來,跟我搶太子之位,反正我也不在乎,我看中的女子,你也跟我搶!這會,你還來搶我的王妃!你!」
以諾攔住他,兩隻手扶在劉肇的肩上,輕聲說:「三弟,你看看這張皇后的令牌,三哥已經跟皇后說了,我無意於太子之位,至於你的王妃,當年我沒有應下來,今日我怎麼會去搶她呢,我只想要梁晨曦,還有梁晨曦身邊人的安寧,若三弟成全我,三哥我可以馬上浪跡天涯!絕無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