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章 報應
昨天晚上因為顧遠征的「死」，齊海蓮就已經瀕臨崩潰狀態。當她早上吃了兩粒安眠藥好不容易睡著了以後，突然被人弄醒，而顧遠征放大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
那一刻，她真的是嚇壞了，不斷地揮舞著雙手，不讓顧遠征靠近。
「不是我，不是我，遠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你去阻止顧瑞坐上那個位置……遠征，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齊海蓮幾乎不敢睜開雙眼看著顧遠征，而是胡亂地揮舞著，一直到周遭的環境一下子安靜下來。她才敢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著四周。
當她看到顧遠征的時候，情緒再一次激動，是齊雙娟走了出來，看著齊海蓮的眼神充滿了不屑。
「看到了吧，這就是你愛了這麼多年的人，顧遠征，你的眼光可真好。」
齊雙娟譏諷地說道，雖然心裡不想再去追究以前的事情，可是當她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顧遠征時，還是心軟了。畢竟兩個人夫妻這麼多年，如果說一點感情都沒有，也是騙人的。
只是她沒有想到顧遠征居然差點死在齊海蓮手裡，想起當時顧遠征為了齊海蓮傷害自己和顧寧的事情，她只覺得諷刺。不知道這冥冥之中，算不算是他們的報應？
「雙娟，對不起。」
顧遠征的神情很頹然，其實當時昏迷的他，只不過是進入了假死狀態。當他聽到顧瑞說的那些話，他真的覺得自己這麼多年對顧瑞的好，真的是瞎了眼了。他沒有想到自己在顧瑞的心裡，就連父親都稱不上，只有利用價值。他當時還會覺得對顧瑞愧疚！
甚至為了他們母子兩個對顧寧和齊雙娟做出那麼多過分的事情來！他的心裡真的是懊悔極了！
「對不起？顧遠征，這句道歉，真的來的太遲了。我真的慶幸我死過一次，不然的話，我永遠沒辦法從你們兩個人的陰影里走出來。」
齊雙娟冷冷地看著顧遠征，她真的一點都不同情他。他當初傷害自己的事情，還歷歷在目，現在居然被自己的情人差點打死，而自己的兒子也見死不救，只能夠說，真的是報應來了。
「雙娟，除了對不起以外，我不知道還能夠怎麼彌補你。或許，這就是我的報應吧，報應我當初不該拋棄你和顧寧，否則的話，我也不會進了這裡。」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和齊海蓮在一起，沒有拋棄齊雙娟，拋棄顧寧，或許他的生活不會變成這樣。說到底，都是自己自找的。能怪誰呢？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忘了告訴你，我已經報警了，恐怕現在警察就會去找齊海蓮了。當然，罪名就是謀殺。」
雖然齊雙娟不想報仇，但是齊海蓮這麼好的一個把柄落在她的手裡，她沒必要浪費這個機會。更何況，這不過是讓齊海蓮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罷了。
「雙娟，這件事，我不會管的。」
以前的事情，是他包庇了齊海蓮，可是她現在必須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否則的話，等到有一天她真的殺人的話，那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難道你就不心疼？你當初為齊海蓮可做了不少事情。」
齊雙娟冷嘲熱諷道，他居然會不干涉這件事？這的確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買單。」
顧遠征默默地說道，其實他何嘗不是為他自己犯下的錯誤買單？差點丟了性命，這就是對他的警告。
「這一次，我也不會放過顧瑞。如果你要干涉的話，我也不在乎。」
齊雙娟嘆了口氣，還是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顧瑞對他們的步步緊逼，就已經註定他們無法站在一條船上，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只能夠讓顧瑞進去。
「他也是時候學學什麼叫做天高地厚了。」
顧遠征對顧瑞早已經沒了之前的疼愛，他所有的感情，都在昨天聽到顧瑞的話之後煙消雲散。一個對於自己父親死亡都漠不關心的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疼愛這個孩子。
「然笙說，你自己決定去不去參加董事會。」
齊雙娟將林然笙臨走之前的交代告訴了他，如果顧遠征不去的話，林然笙和聶行風一樣有辦法坐上這個位置上，現在，只看顧遠征的決定了。
「去。」
……
所以，當顧遠征來到會議室的時候，看到顧瑞倉皇失措的模樣，他的心裡很是難過。他真的沒有想過會教出這麼一個不孝順的兒子來！他不由得想起了顧寧，以前的自己對顧寧諸多挑剔，可是他相信，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顧寧身上，顧寧一定會把自己送醫院，不管是不是確定死亡，他一定會爭取最後一絲機會！
他的眼眶突然變得紅紅的，顧寧，一定不會有事！
「媽，是你傷害了爸爸，你去自首吧！這事情和我沒關係，我還要開會呢！」
顧瑞不斷地和齊海蓮使著眼色，現在只能夠犧牲齊海蓮來保住自己了！只有這樣的話，他們才不至於全軍覆沒！
「媽，你放心，我一定會找最好的律師幫你打這場官司，你不會有事的！」
只有他坐上那個位置，他才能夠請最好的律師幫齊海蓮打官司，不讓齊海蓮坐牢！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自己不能坐牢，必須成為顧氏的總裁，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了！
坐在輪椅上的顧遠征聽著顧瑞的話，心一點一點地變冷，如果說顧瑞對自己見死不救是因為痛恨自己這個父親朝三暮四的話，那麼他對齊海蓮的狠心，讓顧遠征徹底明白，親情對顧瑞而言，不過是工具！
「顧瑞，我是你媽媽啊！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齊海蓮緊緊地捂著胸口，她真的沒有想到，她的兒子為了利益居然會拋棄自己這個親生母親！他知不知道監獄有多麼可怕？一旦自己進去之後，即便是出來，那些人會用什麼樣的有色眼鏡看她？她還怎麼生存下去？！
對，她的確是用花瓶砸了顧遠征，可是這也是為了顧瑞啊！
「媽，這不是我怎麼對你的問題，你犯了錯，我也不能包庇你呀！自首可以減少刑罰，我會……」
顧瑞不耐煩地說著，話還沒有說完，齊海蓮揚起手，一個耳光重重地打在他的臉上！很快，顧瑞的臉以可見的速度快速地腫了起來。
他有些不能置信地看著齊海蓮，從小到大，齊海蓮都不曾主動打過他，這一次，是她第一次打他！
「是我不好，教出了你這麼個不孝順的兒子！這一次，就算我進去，也必須帶上你！」
齊海蓮惡狠狠地看著他，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失敗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又怎麼會教出這麼個兒子來？！什麼顧氏的總裁，都已經不重要了，若是任憑顧瑞再這樣發展下去，以後只怕會做出更加可怕的事情來！
「媽，你是不是瘋了？！」
顧瑞瞪大了眼睛，齊海蓮是不是瘋了？居然想和自己一塊坐牢？！如果他們都一塊坐牢的話，那誰來救他們出去？！
「顧瑞，你讓我真的太失望了。」
顧遠征看著顧瑞的眼神中，滿是失望。如果顧瑞在這個時候能夠將所有罪責都承擔下來的話，或許他會看在顧瑞孝順的份上，不追究他們兩個人的責任。可是當他看到這一幕，真的是心都涼了。
「爸，我知道都是我的錯，可是這一切都是媽主動動手的呀，你如果要起訴的話，起訴媽就好了，不要帶上我！我還年輕，我還有……」
顧遠征一腳將顧瑞踢的遠遠的，他狼狽地摔到在地上，看著顧遠征的眼裡滿是怨恨！
「顧遠征，我沒想到你居然連父子親情都不念！對，昨天我是以為你死了，所以想找人處理你的屍體，那又怎麼樣？還不是因為你當初不肯離婚，如果你早就離婚，娶了我媽，讓我成為名正言順的顧家少爺，把顧氏交給我繼承的話，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嗎？」
顧瑞想起自己小時候參加學校里親子日活動時，所有人的父母都在身邊，唯獨他，只有母親在身邊。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母親，只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小三！
「顧瑞，事到如今，你還知道怪別人？顧遠征給你的東西，遠遠超過給顧寧的。你永遠都沒辦法超過顧寧！」
齊雙娟看著齊海蓮和顧瑞的模樣，心裡有些同情齊海蓮。雖然顧遠征和自己離婚了，但是至少她的兒子不會像顧瑞一樣不孝，也不會做出顧瑞一樣的事情！她突然很想念自己的兒子，她知道，顧寧一定不會有事！
「顧寧……哈哈哈哈！老太婆，你就想著吧，他已經死了，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如果不是死了，為什麼這個時候還不出現？」
顧瑞大笑了起來，就算他真的要坐牢，他也不會讓這些人好過。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林然笙看了一眼朝著會議室走過來的警察，嘴邊露出嘲諷的笑意：「等你坐牢后，我一定會帶著顧寧去監獄里看你。」
「你……」
就在顧瑞還想要反駁的時候，突然警察將手銬銬在他和齊海蓮的手上。
「顧瑞先生、齊海蓮女士，你們兩人涉嫌一起故意謀殺案，現在帶你們回警察局協助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