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章 罪有應得
「好。」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和她一塊去了停車場，開車將林然笙帶回了聶宅。
這段時間聶毅鴻一直都擔心林然笙的狀況，但是幾次打電話過去，林然笙始終都不肯將她現在的情況告訴自己，都是敷衍過去。即便是讓她回聶宅陪自己吃頓飯，也都是被她用工作繁忙的借口給敷衍過去。就連孩子，她也不曾回來看一眼，這讓他越來越擔心她的情況，可是又想給她一段時間冷靜一下。
沒想到，今天聶行風居然把林然笙給帶了回來，當聶毅鴻卡暗道林然笙瘦成這副模樣的時候，眼裡滿滿的都是心疼：「然笙，工作上如果真的忙不過來的話，就請其他人幫你打理吧。現在有很多不錯的職業經理人，如果你有需要的話，行風應該可以給你很好的推薦。」
他真的擔心林然笙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很有可能會在沒找到顧寧之前，自己就先垮了。身為父親的人，真的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比一天憔悴！
「我知道了，爸，你不用為為擔心，我有分寸。」
林然笙聽到聶毅鴻的話，心裡不由得一暖，可是她現在除了用工作麻痹自己之外，她真的沒有辦法不去想顧寧。她甚至每次都有一種錯覺，顧寧就在她的身邊，只是她沒有發現。
「你如果有分寸的話，就不會把自己搞成這樣了！你這樣的話，只會讓在乎你的人心疼。」
聶毅鴻的語氣很是擔憂，他真的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越來越憔悴，他很擔心她的身體狀況。
「爸，先進去吧，讓然笙先看看然則。她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見過孩子了，現在孩子已經大變樣了。」
聶行風看著聶毅鴻和林然笙之間的尷尬氣氛，現在的林然笙就像是渾身帶刺的刺蝟，所以他還是決定讓林然笙先看看孩子。其他的事情，慢慢再來。
「孩子這段時間在聶宅很乖，也長胖了不少。」
聶毅鴻想到孩子，眼神變得柔軟起來。不得不說，他真的很喜歡這個孩子，因為這個孩子的存在，也讓他平時不用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聶行風和林然笙身上。
她想起最後記憶中孩子的模樣，腳下的步子不由得快了些，跟著聶行風他們回到了聶宅裡面。
顧然澤剛剛醒了過來，保姆正在給他餵奶。林然笙走上前去，看見保姆懷中胖乎乎的顧然澤，這段時間沒見，他的樣子居然慢慢地有些像顧寧了。他正睜著圓圓的大眼睛，似乎張望著，似乎看見了林然笙，突然用舌頭將奶嘴給頂了出來，不肯再喝奶。
緊接著，他咧嘴哭了起來，林然笙看著孩子哭泣的模樣，不由得心裡一軟，主動伸手將孩子從保姆手裡給接了過來。
當孩子到她手裡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孩子認出了她是媽媽，只是繼續用圓圓的大眼睛看著她，沽溜沽溜地轉動著，像是在思考的模樣。林然笙看著懷裡軟軟、小小的孩子，那一瞬間，他的模樣彷彿觸動了林然笙心底柔軟的地方。
她這段時間，的確是太忽略這個孩子了。她不由得想起了聶行風的話，她差點讓孩子同時失去了父母！
「然則。」
她的眼眶紅了紅，輕輕地拍著孩子的後背，孩子看著她此刻的模樣，突然咧嘴笑了起來。林然笙看著孩子的笑容，心裡感覺暖暖的，這一刻，她彷彿感覺到自己所有的情緒都變得安靜下來，只知道看著懷裡的孩子。
「他很喜歡你，然笙，如果有時間的話，多來看看孩子吧。」
聶毅鴻嘆了口氣，或許這就是母子感應吧。這段時間雖然顧然澤在這裡過的很好，也很聽話，可是孩子還小，始終不能夠一直就被林然笙給忽略。雖然他知道林然笙現在還在悲傷中，但是孩子更加可憐。
「好。」
她看著懷裡的孩子，愧疚之情油然而生。看來自己是真的忽略了太多孩子了，他真的長大了好多，原本之前買了合身的衣服，都有一點緊了。看來他們對然則的照顧很好，只是自己這個做母親的，太失職了。
「先吃飯吧，飯菜都快涼了。」
聶行風開口提醒道，他看到林然笙對孩子的態度，也知道她現在稍微想明白一點了，至少沒有之前那麼鑽牛角尖。他想起了之前林然笙去接受心理治療的事情，她的抑鬱症並沒有完全治好，這一次再加上顧寧失蹤生死未卜的事情，他真的得很擔心林然笙的病情會惡化。
「好。」
林然笙抱著孩子，一直都不肯鬆開，坐在了飯桌前。她一邊抱著孩子一邊吃飯，幾次保姆想要從林然笙的手裡接過孩子讓她好好吃飯，可是都被林然笙給拒絕了。
現在的她，只想珍惜和孩子在一起的時光，不想錯過一分一秒。
一頓飯吃好后，林然笙推著孩子在聶宅的院子里散步，孩子不知不覺在嬰兒車裡睡著了。當保姆將孩子抱上房間睡覺的時候，聶行風突然走到她的面前：「找個時間好好聊聊。」
「好。」
林然笙知道他是一番好意，並沒有拒絕，和他一塊坐在聶宅的院子里，兩人聊了起來。
她想起今天和聶行風說的話，自己的確是衝動和過分了一些，而他的出發點，也的確是為了自己好。
「對不起，今天我說話衝動了。」
她咬著下唇，和聶行風道歉道。他只是笑了笑：「我沒放在心上。」
他能夠理解林然笙這個時候的心情，但是他現在更擔心的是林然笙的病情。
「最近，你有去醫生那裡看看嗎？」
猶豫了幾秒鐘，他還是問了出來。
「我……暫時不去想那些。」
自從顧寧生死未卜以後，她再也沒有去過心理診所。她覺得自己的病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根本不需要去看醫生。而且每一次診療的過程，都會讓她想起以前的事情，現在的她，根本沒法承受！
這也是她一直繼續治療的原因之一。
「是擔心會想起關於顧寧的事情嗎？然笙，顧寧現在雖然沒有消息，但是這不代表他就已經不在了。」
聶行風一語道破林然笙心中所想，如果林然笙是因為顧寧而耽誤病情的話，一旦顧寧回來知道這件事，恐怕心裡也會自責的吧。
「我知道，行風，給我點時間好嗎？」
這些事情都堆積在一塊發生，她真的沒有這麼好的承受能力。她需要時間想清楚，需要時間冷靜，只有這樣的話，她才能夠做出正確的決定。
「好吧。但是我希望你清楚，除了顧寧之外，你還有然則。」
他嘆了口氣，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萊斯明天在法庭接受審判，你去嗎？」
萊斯自從被抓以後，一直在拘留所里呆著。聶行風已經和義大利萊斯原先的屬下聯繫上，對方保證不會救萊斯出來，而且對方甚至趁著萊斯被抓以後，將他所有的勢力全部清空，就是擔心他會東山再起。
「不去了。」
她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不去。萊斯的下場，其實他們都很清楚，即便是被判了無期，恐怕也沒辦法在監獄裡邊活下去。即便是他死了，也換不回顧寧了，所以她不想看到萊斯，以免給自己添堵。
「顧瑞和齊海蓮那邊，已經開始宣判了，顧瑞二十年，齊海蓮十年。」
他們兩個人的案子之所以能夠這麼快宣判，是因為齊雙娟在背後找了人的緣故。而顧瑞也是被重判了，至於齊海蓮，十年之後出來，恐怕也已經老了，沒法蹦躂了。
聽說顧遠征已經搬回了顧宅，雖然還住在以前的房間，但是齊雙娟已經搬了出去，住在寺廟裡，每天為顧寧祈福，希望他平安歸來。
許蘭時不時地會來聶宅看望孩子，和聶毅鴻談論這些的時候，會不經意間將這些事情說出來。林然笙知道，許蘭是希望通過聶毅鴻的嘴，讓自己知道顧家現在的情況。其實現在更難過的人，應該是許蘭和齊雙娟才對。這段時間因為她一直沉浸在悲傷中，居然忘記了這兩位老人，其實才是最悲傷的人。
「哦。他們這也算是罪有應得吧！」
林然笙想起顧瑞和齊海蓮對齊雙娟做的那些事情，齊雙娟這一次還是手下留情了，如果換了其他人經歷了這一切，恐怕只會趁著這個機會對他們落井下石才對。
「顧寧的父親這一次是徹底死了心，聽說顧瑞曾經多次希望顧老先生能夠去探視他，可是都遭到了拒絕。不過顧老先生現在的狀況，似乎也很不好。」
聶行風的語氣中，有些惋惜。顧遠征的名聲，他並非沒有聽過。不得不承認的是，顧遠征在經商方面，的確有些才華，只是可惜了，老年鬧出這樣的事情來。聽聞他那次從會議室中出來后，曾經想要獲得齊雙娟的兩節，最後被拒絕，引起輕微的中風，現在飲食起居都要人照料。
這，也算的上是顧遠征的報應了吧。
「我知道。只是我想，如果顧寧在的話，恐怕會視而不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