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陷阱重重
騎白馬的那男子淡淡輕嗤一聲,語氣大為不屑:「不過是些螻蟻鼠輩,竟也如此不自量力!」
「多些兄台出手相救!小弟感激不盡!」夏凌涵拱了拱手,感激道,末了勾了勾唇瓣,「敢問兄台大名?他日定當拜謝!」
「嗯——舉手之勞罷了,這些個賊寇死有餘辜!」說完那白衣男子手中韁繩一甩,便疾馳而去。
「喂,你還沒有告訴你名字!」夏凌涵望著這位神秘男子離去的方向,良久才反應過來,厭惡的瞥了眼地上的屍首,還好今日有貴人相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待到了相府後門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夏凌涵忙拉住馬的韁繩,從馬兒上跳下來,待進入府里竟發現沒有一個丫鬟小廝,夏凌涵頗覺得詭異,因為——太安靜了!
相府這等高牆深院,就算是到了深夜,也還會有路過的丫鬟小廝以及巡夜的侍衛,只是今日,走了這一路別說是侍衛,就連一個丫鬟都沒有見著,偶爾幾聲蟋蟀的蟲鳴顯得格外突兀。整個相府很是靜謐,甚至可以說,靜謐的可怕!
不對,肯定是有問題!
夏凌涵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頭,輕手輕腳的將那匹棗紅色的駿馬栓回馬廄。待栓好了馬,夏凌涵才一溜煙兒往別院跑去,之所以說是跑,因為夏凌涵心頭著實不安。清冷的月光灑了下來,不禁讓人背後陣陣發涼。
夏凌涵咬咬牙,喘著粗氣繼續向前跑著,背後出了一身冷汗,著實太恐怖了。
終於到了別院,待輕輕推開閨房的門,心裡可算是落地的時候,屋裡像是突然點了十幾根紅蠟燭,瞬間的亮起的光芒下,讓夏凌涵雙目竟有片刻的看不真切,不自覺用手擋了擋眼睛。
「逆女!」只聽得一聲暴喝,在寂靜的夜裡尤為明顯,讓人膽戰心驚。
夏凌涵定了定神,如果剛才情況突然,夏凌涵沒有反應過來的話,那麼她現在已經猜測個八九不離十——她,掉進了別人陷害的陷阱里!
原來這夏如嫣竟如此精明,做了兩手準備。若是她夏凌涵當真去取那所謂的悔婚書,保不齊現在就難脫狼窩,被那群窮凶極惡的賊人給奪了清白之身;若她夏凌涵沒有去那個地方,就像現在,又掉入了虎口,不知又會有什麼等待著她。
正所謂是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夏凌涵只覺心中一寒,眼中迸顯出的冷嘲熱諷,盡數掩藏著眼底,突然抬起頭來,語氣淡漠的道:「女兒不明白父親意思!」夏凌涵挺直腰背,語氣從容的回答道。
「你——你——」夏侯衍一錘砸在椅子的扶手上,扶手應聲裂了去。
「老爺——」王夫人,三姨娘異口同聲的喊道。
只不過這三姨娘似是更會演戲一些,指著夏凌涵道:「瞧你把老爺氣的,還不快快認錯!」
夏凌涵亦是氣惱,語氣不滿的說道:「憑什麼?」
「逆女逆女!還反了你不成!來人——」夏侯衍臉上仍是怒氣沖沖,指著夏凌涵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老爺——先問清楚再說!」王夫人一把拽住夏侯衍的衣袖,著急的替夏凌涵求情道。
夏凌涵依舊直視著夏侯衍的目光,一副臨危不懼的樣子。
「好!」夏侯衍目光灼灼的盯著夏凌涵面色倔強的臉龐,「那為父問你,為何這麼晚才回來?」
「是如嫣妹妹告訴我秦淮寫了悔婚書給我,還給我地址讓我去取——」夏凌涵實話實說道。
夏如嫣面色一紅,激動的說道:「我沒有!」末了,聲淚俱下的說道:「嫣兒究竟哪裡得罪了姐姐,讓姐姐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誣陷!」
夏凌涵聲音清冷,「哦?妹妹這裝模作樣的本事倒學的不差!」
「父親,你一定要相信女兒啊!」夏如嫣無法掩飾內心的急切,她委實,有些慌了。
轉頭面向夏侯衍道:「女兒確實是聽妹妹之言,出府尋這秦淮的悔婚書!不信你可以問妙冬!」
夏侯衍冷笑,「這麼荒謬的借口你也編的出來?」
「是呀凌涵,妙冬乃是你房裡的大丫鬟,你說的話她還敢忤逆了不成?」三姨娘略有深意的道,話里話外分明就是想說這妙冬肯定會顛倒黑白,為她夏凌涵開脫。
夏凌涵仰起頭,清澈的目光中充滿堅定之色,朝著夏侯衍道:「女兒說的句句屬實!」
「好啊!」夏侯衍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杯子被震的發出啪嗒一聲。
夏侯衍霍的站了起來,雙目瞪著夏凌涵,「什麼時候我的女兒,竟變成了滿嘴謊話的騙子?」
三姨娘輕撫著夏侯衍起伏不定的胸膛,貼心的道:「老爺莫氣,注意身體才是!」繼而又朝著夏凌涵尖聲尖氣的道:「凌涵,老爺不過是想聽你說一句實話罷了,有那麼難嗎?」
「我說的就是實話,讓你們相信,有那麼難嗎?」夏凌涵面色露出些許不耐煩,這個三姨娘就會唯恐天下不亂。
「混賬,因為你受了重傷,上次你與喬王爺那檔子事兒我便不與你計較,沒想到你竟如此不知悔改,我堂堂相國公怎生就生出你這等不知廉恥的東西?」夏侯衍一副吹鬍子瞪眼的模樣。
看夏凌涵一直怔怔的跪在地上,夏侯衍怒聲道:「好,你不說是吧!來人,將巧兒帶上來!」
夏凌涵不知為何這事兒要傳巧兒,只是這巧兒乃是夏凌涵別院里的洗衣丫鬟,如此說來,看來夏如嫣已經將手伸到她夏凌涵的別院了!
不過多時,一個唯唯諾諾的小丫鬟被人帶了上來,見到屋子裡的人後,朝著夏凌涵跪下行了個禮,然後朝著夏侯衍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奴奴婢巧兒,叩見老爺!」
「嗯,告訴你家主子,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夏侯衍說完,又轉身坐到了椅子上。
「是!」那名喚巧兒的女子應聲道,低眉順眼的說:「奴婢給小姐洗衣物的時候,發現裡面有一張帶字的書信,還有,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