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栽贓嫁禍
「還有什麼?吞吞吐吐,還不快說!」三姨娘冷著一張臉,厲聲斥責道。
巧兒的頭垂的更低了,連聲音也小了許多,「還有,還有男子的香囊——」
夏凌涵眼角瞥過一絲冷笑,「好笑!我那裡怎麼可能會有男子的香囊?」神情絲毫不慌張,半點也沒有將要被問罪的恐慌。
「巧兒不敢撒謊!還請老爺明察!」說完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巧兒,小姐平日里待你不薄,你怎可如此狼心狗肺,冤枉小姐?」跪在一旁的妙冬替夏凌涵打抱不平道。
「主子們說話,哪裡輪得到你一個丫鬟插嘴?」三姨娘眯了眯眼睛,對著身邊的婢女陰沉道:「蓉兒,給我掌嘴!」
「是,三夫人!」說完那個一身錦緞的丫鬟眼中帶著厲色,朝著妙冬走了過去。
「我看誰敢?」跪在地上的夏凌涵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妙冬面前,雙手張開,護住妙冬,那眼神冷幽幽的,像是那寒冬里的古井,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冰寒之氣,讓那名喚蓉兒的丫頭不由停住了腳步,不敢往前邁出一步。
「呦呦呦——老爺~」三姨娘一副吃癟的樣子,朝著夏侯衍撒嬌道。雖說三姨娘還算是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只不過如今夏如嫣這孩子都這麼大了,當娘的也不知害臊!
「逆女,今日你是反了不成?」夏侯衍氣的一拍桌子道。
「罷了父親,妙冬也是護主心切,讓巧兒繼續說下去吧!」一旁的夏如嫣似乎是在替夏凌涵主僕二人解圍似的,只是掩不住目光中的陰冷。
「是!」跪在地上的巧兒垂著頭又繼續說道:「奴婢本不識字,本來也覺得沒有什麼,只是見那衣物里竟包著一枚男人的香囊。」
「即使有男人的香囊,也並不能證明什麼?」夏如嫣抿了一口碧螺春,淡淡的道。
「奴婢本來也不當回事兒,只是不想手中的書信竟被二小姐府里的畫眉看了去,以為是情郎給奴婢寫的書信,便逗笑似的讀了起來,那信里說,說——」那丫鬟似是害怕,重重叩了一個響頭,道:「奴婢不敢!」
「我竟不知,畫眉可還識字!」夏凌涵鄙夷的看了一眼夏如嫣,夏如嫣有些心虛的道:「平日里教過她一些,倒也是識得些字的!」
「說什麼?但說無妨!」夏侯衍眼神似要噴出火來,低沉著嗓子道。
「那信上說,他日定將大小姐八抬大轎抬回王府做他喬元勛的王妃,還有難忘那日與大小姐的溫存,希望今日大小姐再出府一敘!」巧兒將這番話說完,也沒有將頭抬起一寸。
夏凌涵往前走了幾步,一雙眼睛黑如點漆,閃閃發亮,淡漠的說道:「這是子虛烏有的事,我與喬王爺從未通過書信!」
夏凌涵面色平靜,宛如一塊沉在水中的冷玉。夏侯衍不由心中疑惑起來,如今可是事關她的閨譽、相府的名聲,這樣重要的事情,看她的表情,卻處之泰然。
三姨娘卻在一旁惋惜道:「雖說這男歡女愛的這檔子事兒吧,作為姨娘也不好說些什麼,只是你身為相府嫡小姐卻渾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恐怕就不妥了吧!再說你可是與那秦淮有了婚約的女子,怎可犯下這等滔天大錯?」
夏凌涵回答的非常言簡意賅:「這是有人想要誣陷於我!」
「凌涵,若是沒有證據,我們怎會僅憑這小小丫鬟之言就敢來你這別院興師問罪?」三姨娘得意的瞅了一眼夏凌涵道。
王夫人看了眼三姨娘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不免有些氣惱,但此時老爺也在氣頭上,若是此時為她的涵兒說話,未免火上澆油,又給他人落了口舌。便提點三姨娘道:「此事老爺定會查個明白,我勸三姨娘還是少說為好!」
三姨娘有些吃癟,端起桌前的杯子抿了口茶,不在言語,心裡則是憤憤不平。
夏侯衍厲聲道:「來人,把那香囊和書信取來!」
「是——」一個小丫鬟退了下去,再來是手裡則是端著一個木盤,木盤上面則是盛放著一張書信和一個香囊。
夏凌涵定睛一看,盤中那香囊好生熟悉,上好的綾羅緞子做面兒,金絲線秀出朵朵祥雲,上面還鑲嵌著四顆滾圓的珍珠,鏤空的和田玉分別一前一後鑲嵌著
夏凌涵不敢往下想,這——這難道是那次喬元勛落下的那個香囊?自己明明讓妙冬好生收著,怎麼會在這裡?
見夏凌涵一副吃驚的模樣,夏侯衍冷笑一聲,「怎麼?可是熟悉?」說完讓那手托木盤的丫頭離夏凌涵更近一些,好讓她看個真切!
待又走近了些,夏凌涵怎會不熟悉這香囊?果真是上次喬王爺無意偷看夏凌涵沐浴時落下的那個香囊!可是,應該怎樣解釋這香囊?難不成直說這香囊乃是喬王爺偷看自己洗澡落下的?如此一說可不坐實了自己與那喬王爺的關係?
妙冬也瞪大雙眼看著那個香囊,自己明明已經好生收起來了,怎麼會到了他人手上?不免有些害怕的道:「小小姐」
「僅憑巧兒一句話就說這香囊是他人贈於我的,恐怕不足為信!」夏凌涵冷著雙眸道。
三姨娘忍不住又說起話來:「不是還有那信嗎?可謂是人證物證齊全,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王夫人不滿的瞪了三姨娘一眼,三姨娘這才閉了嘴,不再言語。
夏凌涵拿起木盤中的信,輕輕展開,便計上心頭,「巧兒,你說,這信上的內容是何人讀給你聽的?」
夏如嫣微微皺眉,這臭丫頭究竟想幹什麼?
巧兒的頭一直垂著,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低聲道:「畫眉姐姐讀給我聽的!」
「哦?不知可否借妹妹的婢女一用?」夏凌涵朝著夏如嫣微微一笑,只見夏如嫣面色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道:「自然是可以!只是嫣兒不知,這畫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