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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賴子胡八

  就算是柳亦辰已經提前用異能看到這塊賭石毛料裡面的情況,現在當這塊龍石種翡翠真正的擺在他面前,他還是感覺那麼的震撼那麼的漂亮。翡翠一直以來都是品和質共同的表現,顏色和種是翡翠最重要的特徵。顏色和種也像親兄弟一樣,很多時候都在一起,但也像兩個人一樣分的明明白白。


  現在柳亦辰解出來的這塊龍石種的種水和顏色卻好像完全融合在了一起,不分彼此。說顏色的時候色的上面自然會顯出種水來,而說種水的時候也會明顯感覺到顏色融入其中,完全結合在了一起的那股綠色。像這樣的龍石種翡翠不管是班叔還是翡翠王馬老都沒有解出來過,他們也都是聽說過這塊翡翠的傳說而已。


  龍石種翡翠展現出來的潤滑感是玻璃種帝王綠都無法與其相媲美,這就是完美翡翠龍石種給他們帶來的獨一無二的美感。整塊龍石種給人的感覺就是通體碧綠完美無瑕,尤其是經過柳亦辰那雙手解出來的這塊無損傷翡翠,這塊龍石種翡翠並不是很大,重量也就是三公斤左右。


  不過這塊翡翠的價值卻是遠遠超過柳亦辰之前解出來的那些極品翡翠,柳亦辰現在手捧著這塊龍石種翡翠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形容他現在的心情。一旁的班叔在那裡喃喃道:「師父,這塊賭石毛料正如同你猜想的那樣,裡面的確是一塊龍石種翡翠,這塊翡翠由這個年輕人解出來想必您在天之靈也會感覺很開心吧。」


  「小柳能不能讓我看看這塊賭石毛料,這龍石種翡翠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和我說說這塊賭石毛料是從哪弄來的。」翡翠王馬老在詢問柳亦辰的同時他的眼睛一直沒有脫離這塊龍石種翡翠,他在這次公盤上不說將所有的賭石毛料全都看了一遍,至少也看了百分之九十多的毛料,他可以確定的是這塊賭石毛料並不是公盤上面的。


  柳亦辰將這塊龍石种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面,他告訴翡翠王馬老這塊賭石毛料是從班叔那裡弄到的。這是他和班叔之間的一個約定,就連翡翠王馬老也不知道在班叔家裡面還有賭石毛料的存在。翡翠王馬老將這塊龍石種翡翠捧到手中好好的欣賞一番,現在馬老的狀態用一句話形容就是捧在手裡怕摔了。


  翡翠王馬老看完這塊龍石種翡翠之後連說了三個好,之後眾人收拾好這裡的東西然後回到客廳裡面。柳亦辰去到廚房給他們做了一頓簡單的早餐,眾人吃完后帶著這塊龍石種翡翠乘車前往紫峰山祭拜玉尊,路上的時候翡翠王馬老給他們講了一個很久以前的故事。


  這個故事是真是存在的,他也是從他的父輩那裡聽到的這個故事,這個故事說的是以前有一個名叫胡八的人。胡八這小子家底還是厚實的很。他家老爺子在鹽道的肥缺上幹了幾年,說沒撈到油水鬼才相信。先前老爺子一蹬腿,胡八娘沒多久也跟著去了。


  這胡八沒人管束著,倚仗著自己是長子,一頓鞭子趕走了他老爺子的幾個妾室,族裡都忌憚這胡八是個遠近的賴子,沒人敢出個頭說句公道話,只可憐了那幾個女身只能在庵里住著,平常到處討些吃喝,鄰里見者也禁不住掉眼淚。那老爺子留著些的家財就被胡八獨佔了。


  話說胡八整日里花天酒地,青樓一鑽幾個月不出來,俗話說的好嫖賭一家,胡八受那幫狐朋狗友們引誘迷上了賭博,可總是贏少輸多,家裡不少古物都被胡八當了換了賭錢,儘管這樣胡八家底還是厚實的,一棟大宅子加數十頃的田地夠他折騰幾年呢。


  這天胡八剛從賭場中暈沉沉走出來,出門懷裡揣著的那枚翡翠如意已經不姓胡了。他剛邁了兩步,瞧見前頭一群人,他便湊了過去,眾人一看是賴子胡八,就給他閃出了一條縫,他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定睛一看一位白須白髮的老者正站在人群中央,年齡看似過了八旬,麵皮卻不見皺紋,氣色就如那畫上的南極仙翁,左手裡一拂塵,右手裡一小幡,幡上寫著幾個字:「天師入世,普度眾生」。


  胡八這個賴子正因了輸錢想尋個事,便上前一把揪住老者的袖子,氣勢洶洶說:「我說今天咱手氣這麼背,原來是你這個騙人的妖道在這裡作怪,你敢說天師下凡,我就是天師他爹。你是天師,有什麼本事啊!」


  眾人見胡八撒潑,不禁為老者捏了把汗,卻只見老者微微笑了笑,將手裡的拂塵一甩,卻不見拂塵,轉瞬就見著一隻雪鳥往天上飛去。胡八慌忙撒開了手,周圍的人哪見過這樣的景象,黑壓壓跪下一片,什麼老神仙什麼老天師亂糟糟叫個不停。


  那老者見此情景卻絲毫不動容,胡八眼珠一轉,就開始轟走周圍的人群。轉身回來將老者引進了旁邊的茶館,老者竟也順從地跟了進去,剛落座夥計送上一壺茶茗,胡八急忙倒了杯恭恭敬敬遞了過去,老者接了茶后抿了一口,道:「無量天尊,施主莫非因賭有求於貧道。」


  胡八聽完嘴都合不攏,愣了半宿。老者見胡八不語,接著說道:「貧道與施主必是有緣人,修道之人就講究個緣字,為緣老衲就送施主一寶。」說完倒了杯茶遞上,胡八接過茶懵懵懂懂一杯飲下。老者說施主嘴裡便是寶,說完轉眼就不見了。


  胡八又是一陣糊塗,就覺著嘴裡似乎有東西,趕忙吐在手上一看,胡八兩眼就呆了,只見手上一枚精緻的卵形小玉,通體透亮,在白天里也熠熠生輝,玉石上刻著篆體的「賭石」二字,一見就知不是人間之物。


  胡八急忙朝老者走去的方向拜了又拜,這才起身出了茶館徑直往賭場去了。胡八找莊家借了百十兩銀子,便一頭扎了進去。原本圍在賭桌旁的那幾位,一見是胡八這財神來了,個個笑逐顏開就把胡八圍了進去。


  胡八往賭桌前一站咽了咽口水,用手摸了摸那枚賭石心裡定了定。隨著賭局的進行,原本圍著那群人個個心裡打顫,胡八面前的銀錢越高,銅錢換了銀子,銀子換了金錠,胡八隻覺得眼前朦朧一層贏的迷迷糊糊的。周圍的人眼見著都有了退意,心裡尋思著今個莫不是撞了邪。


  就在胡八攏著銀錢打算走時,後面有人拍了他肩一下,胡八一驚心神才緩了過來。胡八回頭一看竟是一位波斯胡人,捲髮鷹鼻,膚白眼深,身上著金絲織成的胡服。他朝胡八藏石的部位看了一眼說道:「閣下,是否願意和鄙人賭一場?」


  說完瞟了一眼身後的隨從,隨從急忙掏出一個錦袋,往賭桌上一扔,袋口一松滾出幾顆黃豆大小的金剛鑽。胡八和周圍的人不禁一顫,這一顆金剛鑽便是幾十兩黃金,這樣一袋也有上百顆。胡八冷靜下來,摸了摸那顆懷裡的賭石心裡定了定。


  胡八環視周圍一圈答道:「賭了!」滿場的賭客聽說有大場子,便過來圍了里三層外三層。胡八穩穩坐下了,待那波斯人入座,色子便嘩嘩搖起來。色子落定后,胡八連看也不看一眼,隨口說個大小,波斯商人也是讓人奇怪,胡八大,他就小,胡八小他就大,也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不一會那袋子金剛鑽都到了胡八手裡,旁邊的人自然驚奇不已。胡八知道內情,只是得意的偷偷摸摸賭石。波斯人輸完了一袋子金剛鑽,臉色絲毫不變,又朝從人點點頭,隨從又掏出一個袋子,拉開袋子一顆渾圓的珠子從裡面掉了出來,在賭桌上咕嚕咕嚕滾起來。雖然是大白天,屋子裡竟然被珠子的光芒照成了青色。


  胡八乍一看這寶物震驚的嘴都忘了閉上。人群中有識貨的驚叫道:「雮塵珠!」波斯商人淡然的說:「這是原本給皇帝陛下的珠子,今天拿來一賭。」周圍人早就開始竊竊私語,這珠子豈止億金,胡八決然的將贏來的所有東西往賭桌上一擺。


  波斯人一見搖搖頭,那雙陰冷的雙眼盯著胡八冷笑道:「這不夠,也不夠刺激,我要你的所有家產,我要你的雙手雙腿,最重要的是我要你懷裡的那顆珠子!」」胡八聽後有些猶豫了,但周圍的人這個說胡八命中幾輩子富貴,那個說胡八得的是老天送來的財。


  胡八聽著頭一熱、心一橫,把懷裡的賭石往桌上一拍意思便是拼了。胡八這時站了起來,眼睛死死盯著搖動的色盅,臉色蒼灰蒼灰。終於色盅定了下來,胡八隻感覺嘴裡發乾,半天擠出了「大」,便失力般坐了回去神情呆然。


  大大大,周圍人瘋狂叫道。色盅的蓋子緩緩被打開,胡八卻是盯著波斯人的臉,他見波斯人一笑,便知道了結果,癱坐在椅子上。波斯人並不急於拿走桌上的東西,卻朝隨從一努嘴,隨從戲法似的手裡多了一把鋸子。


  冷笑著朝胡八走過了,胡八卻一動也動不了,眼見著,哭號著,哀求著,涕淚滿臉,但那隨從顯然不為所動,徑直走過來,按著胡八的胳膊,當眾就要往下鋸,胡八眼見著鋸子從胳膊肘上進去,先是鮮紅的血肉,又是慘白的手骨,鑽心的痛楚,撕心裂肺的痛楚,胡八便暈了過去。


  胡八突然聽到有人叫道施主、施主。胡八猛的睜開眼,卻見到那白鬍子老者在叫自己,他又急忙摸著了摸自己的那隻胳膊,竟然還在!胡八有些迷糊,老者見狀,說道:「施主剛才和貧道說著話就睡著了,莫不是夢到什麼了吧。」


  胡八才鬆了口氣,原來只是個夢,可夢怎麼那樣真實,胳膊上還隱隱作痛。胡八摸摸了摸懷裡,竟然摸到一顆小石樣的東西,他不禁毛骨悚然。只見那老者抿了口茶,笑道:「有賭這樣的心魔,縱然有賭石在,也會輸個傾家蕩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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