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墮胎
白鉞提筆,一氣呵成的寫下藥方交給蘇胥鸞,「這是墮胎的藥方,喝下去會很痛,但不會有性命之憂。」
蘇胥鸞接過藥方,交給明月,吩咐她叫人去煎藥,明月看著蘇胥鸞欲言又止,最後化作無聲的嘆息,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多謝。」
白鉞將一個白玉瓶放在桌上,「這是緩解寒症的葯,但是治標不治本。」
蘇胥鸞拿過白玉瓶,冰涼的觸感讓蘇胥鸞心靜了些,「二皇子費心了。」
「你需加緊時間尋那虛靈草,無論怎樣,先保住性命。」白鉞對著蘇胥鸞不自覺的語氣軟了下來,蘇胥鸞認真的看著白鉞,「無論如何我都會好好活下去。」
「那就好。」
那天下午白鉞走後,明月將一碗褐色的葯汁端進了蘇胥鸞的房中,蘇胥鸞正坐在貴妃榻上發獃,見明月進來,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墮胎藥上,一隻手不自覺的撫上平坦的小腹,輕輕嘆了口氣,接過葯碗,濃郁的葯碗讓蘇胥鸞皺起眉頭,明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請公主三思。」
蘇胥鸞端著葯碗,唇邊儘是苦澀,可憐的孩子,對不起,娘親不想你出生,更不想你生在這個沒有任何感情的家裡。她將葯汁一飲而盡,苦澀濃稠的葯汁讓人作嘔,蘇胥鸞乾嘔了幾次之後吃了一顆蜜棗,甜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卻無法甜到心裡。
她躺在貴妃榻上,閉著眼,明月卻在緊緊盯著她兩腿之間,一炷香過後,蘇胥鸞小腹如刀絞般疼痛,她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細密的汗珠從額頭滲出,鮮紅的血液染紅了貴妃榻上的軟墊,蘇胥鸞能感覺到有什麼正在從自己身體里離開,小腹的劇痛讓她直不起腰,她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就在疼痛快要將她逼瘋的時候,明月給蘇胥鸞喂下了一顆白鉞準備的葯,那葯的藥效很快,吃下不久之後疼痛就漸漸消失了,血也不在流,足足折騰了一個時辰之後,蘇胥鸞全身都被汗水浸濕,整個人就像從水中撈出來一樣,臉色蒼白如紙,眉頭緊蹙,鮮血和汗水將貴妃榻弄得一片狼藉,滿貴妃榻的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蘇胥鸞現在連抬一下手的力氣都沒有,明月紅著眼眶幫蘇胥鸞擦了身子,換了褻衣,將她抱到床上,那時蘇胥鸞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蒼白的容顏看起來格外的虛弱,好像一碰就會碎掉,明月安置好蘇胥鸞,收拾了貴妃榻和地上的血跡便小心的退了出去。
白鉞出了昌邑就去了北耀東部楚堯那裡,楚堯的軍隊中了一種巫毒,士兵渾身長滿紅包,奇癢無比,抓破之後就會開始潰爛,軍中隨軍的大夫都束手無策,沒辦法楚堯以百年火靈芝作為交換,換一萬楚家軍的性命。白鉞趕到之後很快開出了方子連續服用幾日之後,士兵的情況得到好轉,楚堯為此設宴款待白鉞,白鉞欣然同意。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突然白鉞的目光瞥到了楚堯書案上的畫像,那畫畫的是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漫天飛花之中翩翩起舞,白鉞知道那幅畫畫的是蘇胥鸞,垂下眼睛喝了口酒,「楚兄年輕有為,用兵如神,是當之無愧的英雄,不知這英雄可有紅顏在側。」
楚堯的眸光猛地冷了下去,低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搖搖頭。白鉞卻不滿意這個答案,「是嗎?那可是有意中人。」
楚堯眼前浮現出蘇胥鸞的音容笑貌,他煩躁的甩了甩頭,有的人深入骨髓,一輩子都無法釋懷,「沒有。」
白鉞聽聞微微一愣,隨後想到其中緣由,必是蘇胥鸞和楚堯說了什麼讓楚堯死了心,白鉞搖著摺扇,笑的高深莫測,「那為何楚兄放著好好地將軍不做來這東方。」
楚堯裝作無所謂的了口酒,「不過不想屈居人下而已。」
白鉞嗤笑,也不點破,「來你這之前我去了昌邑,見了安國公主。」
聽見安國公主四個字,楚堯拿著酒杯的手頓了頓,沉默片刻之後忍不住問出聲,「她,還好嗎?」
白鉞裝作遺憾的搖搖頭,「我本人都去了昌邑,你覺得她能好嗎?」
楚堯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那她怎麼樣了。」
白鉞將楚堯的神色收入眼底,心中惋惜兩人有緣無分,「她寒症愈發嚴重,又墮了胎,這身子怕是要養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