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蘇婕妤出宮
蘇妙乾笑了兩聲,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姜瑤,會十分好心的給她送東西,在姜瑤眼裡她可像是個做盡壞事又趨炎附勢的人。
若非段景延再三的警告她,她還真想撕開姜瑤的皮囊,看一看裡面的構造。
「歲安宮內,皇上賞的東西都放不下了,還有什麼我歲安宮沒有的?」
蘇妙傲然的伸手,將雲袖前面的錦盒打開,一件紫色的羽衣在裡面靜靜地疊放著,她顫抖的手摸了上去,領口綴著的小珠子很是精美。
姜瑤看著蘇妙看呆了的神情,一笑說著:「這可是今冬的新裝,頭一件呢,用的奢貴的紫色,很是配著蘇婕妤的氣質呢。」
蘇妙看著笑的狡黠的姜瑤,不禁道著:「無事不登三寶殿,非奸即盜!」
段景延看著姜瑤上趕著的樣子,心裡是有數的,知道這是姜瑤想讓他將蘇妙送出去。對於他來說,也是無所謂的事,舉手之勞而已。
「我可是聽說海瑾有了身子了,孩子可是蘇大人的,不知道此事蘇婕妤知道否?」
蘇妙身上一怔,探究的看著姜瑤,再三問著:「是真的嗎?他們真的和好如初了?還有了孩子,我這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下了。」
段景延順水推舟道:「既然如此,蘇婕妤就出宮去吧。」
蘇妙一聽此話,第一反應是謝恩,可是看著姜瑤笑彎的眉眼,又是送了如此貴重的禮物,恐怕這個走不是那麼簡單。
「皇上,您是想讓臣妾……」
「朕答應過蘇烈,若對你無心思,也不能毀了你的姻緣和清白,你出宮后還是好好找個人嫁了吧。」
若是剛進宮的那時候段景延說這番話,她定是難過的傷心欲絕,拿刀子逼迫,不達目的不罷休。可是如今她已經在宮城內待了大半年,看了很多人起起伏伏的一生。
進宮之初,就知道他心裡只裝著姜瑤一個人,她努力過,掙扎過,獻媚過,如今倒是真的有幾分累了。面對段景延早晚會說出如此得話語,她竟然能很平靜的面對。
與其在這後宮內,孤苦一輩子,倒不如就此出宮,來的簡單幹脆,不枉此生。
「皇上,臣妾……」
雖然如此想著,但看著段景延的側臉,還是分外的不舍。
「想來出去之後,蘇大人定會為你尋得一段佳緣,一家人和和睦睦,定然很是熱鬧。」
段景延絲毫不在意的抿著茶水,朝著蘇妙擺了擺手,蘇妙一個作揖道:「在宮中的這些時日,臣妾很是歡喜,願皇上此後安康無憂,子孫綿延。」
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著,看的姜瑤也是惋惜,雲袖抱著錦盒帶著一隊宮女,將衣衫首飾通通送了過去。
禧安宮的宋妃,正在殿內練著書法,蘿蔔從外面進來稟告著:「娘娘,不知道淑貴妃用了什麼法子,竟然把歲安宮的蘇婕妤驅逐出宮了,還送了好多瑤池的東西。」
「驅逐出宮?真是好手段啊,沒想到她背地裡竟然是這麼狠的人物,若我們再不動手,恐怕就沒有還手之力了。」
「聽消息說,錦王上交了兵權,太後去養心殿鬧了,仍舊不成,今日派了兵馬封鎖了錦王府邸。」
「那是自然的,太后最疼的就是錦王,可惜他成不了皇上,沒有那股狠勁,還容易心軟。沒幾句話就被動搖了,如今這步田地也是自找的。」
蘿蔔瞧著宋妃前後態度完全不同,像是與錦王的距離也不似之前親近,更像是嫌棄了。
因為錦王的失勢嗎?她也是想不明白。
宋妃還想再說些什麼,蘿蔔見問弦走過來,連忙掩飾著為宋妃沏茶,道:「娘娘,您快歇歇眼睛,喝口清心明目的茶,休養下精神。」
瞧著問弦走進來,宋妃立馬換上笑臉,道:「姑姑,天色漸晚,還沒有休息嗎?」
「主子不歇息,可沒有奴婢早歇息的規矩,定是要伺候好主子安寢,我們做下人的才能睡個安穩覺。」
「姑姑可是太後身邊的人,如今又上了年歲,我也不敢勞煩姑姑守夜,這裡有蘿蔔這個機靈的就夠了。」
問弦笑面的一福身,道著:「太后和皇上鬧翻的事,恐怕娘娘也是聽到了些風聲,太后那邊坐立不安,吃不下東西,還請娘娘明日過去勸勸一二。」
「那是自然,太后和錦王的事就是衣兒的事,事關宋家大事,衣兒明日定會勸慰太后。」
問弦瞭然的點點頭,走到燭燈前,滅掉了兩盞,道:「夜深了,娘娘為了肚子里的孩子早些安睡吧。」
宋妃連忙應著,蘿蔔送走問弦,扶著宋妃走進寢殿,宋妃的臉上滿是不悅的神情。
「宋順成那裡有好處的時候,才想不起來有我這個女兒,拿我當外人看,十幾年來才見了幾次面而已。就連當初入宮,都是姐姐不願意嫁進來,才有的我,就連太后也是當初心儀姐姐多一些。」
「娘娘,都是過去的事了,可彆氣著了身子。」
「如今宋家沒有一個能擔得起事的,這時候反倒想起了我,拿我當猴耍,我肚子里懷的可是皇上的孩子,再被宋家拖累下去,皇上恐怕就得對我動手了。」
蘿蔔為宋妃寬衣,深深的嘆了口氣,道:「娘娘,咱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宋妃扶著肚子緩緩躺在了床榻上,眼睛一閉,幽怨的說著:「怪只怪我們沒有淑貴妃那個命。」
日子仍舊是照舊過著,宮內仍舊是一排排的宮女太監,來回穿行著。冬日的霧氣也是越來越重,朦朦朧朧的才能看見天空上的微光。
姜瑤抬眼望著灰濛濛的上空,有一種惆悵的感覺,昨日從無逸園回來的阿曜,悶悶不樂的樣子,今日他攥緊了手中的小木人,還在袖子里藏了之前那一隻刺蝟。
問琴說要送他去,阿曜鬧著不要問琴相送,問琴無辜的看向姜瑤,姜瑤可是打眼一瞧就知道他什麼心思,肯定是怕問琴在一旁看著,實施不了他的壞心眼。
姜瑤吩咐一旁的小太監送阿曜過去,阿曜小臉義憤填膺的,邁出了鏡圓宮的門。
「娘娘,昨日大皇子和宋少傅在無逸園,針鋒相對了好長時間,什麼都沒學成,奴婢勸了半天都不行。宋少傅也是個心思倔的,兩人非要制服了對方。」
姜瑤莞爾一笑,一切都是預料之內的,「阿曜這個小魔頭,就得找個人讓他服氣了,才管用。」
雲袖此時從外面回來,一臉氣呼呼的模樣,氣的眉毛擰成一股繩般,姜瑤看著雲袖一陣發笑,逗弄的問著:「好端端一大清早,這是誰惹了我們的雲袖大小姐生氣了?」
「娘娘,您還有心思逗悶子啊。外面的風言風語可都傳遍了,宮裡上下到處都是說起了皇上生母祥貴人之事。」
姜瑤一下子收了笑容,心思一沉問著:「都傳了什麼?」
「說當初祥貴人爭寵,皇上尤其偏愛,一連召見了幾日,那時候太后還是個妃位,嫉妒之下殺了祥貴人。還把皇上養在了身邊,正是靠著這樣的關係,太后才做了皇后。」
姜瑤垂著眉眼深思著,「竟然有這樣的事。」
「還不止呢,還在傳娘娘如今對王才人出手,掠了公主,說這樣的行為與當初的太后無異。」
問琴聽著這些謠言,站在姜瑤身邊道:「娘娘,可別聽外面的人說三道四的,宮裡人多口雜,說什麼的都有,娘娘可別往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