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6章 聯手，永恆的瘋人冢（2）
第1146章 聯手，永恆的瘋人冢（2）
大約在自己的地盤上，鳳暖的底氣比較足，蝴蝶夫人也不敢跟他硬碰硬，倆人吵得面紅耳赤，誰也不讓誰。
林若溪把頭髮擦乾，隨手綰了個髮髻，站起身道：「夫人？您息怒。鳳暖並未傷到我，因為昨日，阿九來了。」
這話讓所有的人臉色驟變，鳳暖脫口道：「溪兒？住口！」
蝴蝶夫人不敢相信地看著林若溪，許久，才陰沉著臉道：「你和鳳吟九見面了？」
「嗤……」苦笑一下，林若溪將手中巾子往椅背上一搭。
伸出雙手，她將柔嫩得幾乎透明的雙手展示給蝴蝶夫人看：「您瞧，夫人？我多麼白？不是正常的肌膚賽雪，而是那種長期不見天日的慘白。您覺得，以阿九的性子，如果他見到這樣的我，會允許我繼續留在這裡？」
不祥的預感越來越重，蝴蝶夫人皺眉道：「你眼下是……」
「是。」打斷蝴蝶夫人的話，林若溪道：「我眼下是林若雲。但您覺得，阿九會信嗎？倘若把頂著我殼子的龍纖紫送到您面前，夫人？您會以為她是真的林若溪嗎？呵呵……」
輕笑著搖了下頭，林若溪又道：「鳳暖很聰明，阿九來了之後，他找了個替身應對，仍將我關進地牢。直到今早阿九離開，他才剛剛把我放出來。不過您知道的夫人，阿九既然來了，那便是對鳳暖產生了懷疑，眼下他剛剛離開江北，此時指不定還未走出江北地界。你此時和鳳暖硬碰硬，只要稍微有個風吹草動。若溪想，阿九都會非常樂意再返回來。」
再大的威脅，也沒有九千歲這般令人驚恐不安。想到九千歲的行事風格，指不定是詐走，眼下可能正在某個角落裡看著他們，而她還和鳳暖在這裡吵吵鬧鬧，蝴蝶夫人面色一沉。
「花勇、林浩宇！你二人速速將林若溪和鳳暖拿下……」
「哎……等等！」不等花勇和林浩宇應聲，林若溪已笑眯眯地站了起來。
「夫人？眼下若溪和您乃同一條戰壕里的戰友，你只打昏鳳暖一人便是，若溪一定會乖乖聽您的話，您就不要針對我了。好歹若溪現在也是只養顏蠱，倘若花勇和我大哥哥手重，不慎弄傷我了，屆時豈不是徒增煩惱？」
「住口！」跨前一步，蝴蝶夫人劈手便給了林若溪個大嘴巴。
不知道是角度不對，還是蝴蝶夫人下手太重，這一巴掌扇下去，她的手指掛在了林若溪的耳環上。
林若溪平時是不戴耳環的，但今日鳳暖讓她沐浴更衣，本就是打算與她大婚重拜天地，所以，為她準備了不少金銀首飾。
偏偏林若溪沐浴更衣出來，渾身上下不沾任何點翠，卻獨獨戴了副耳環。而這耳環，還又尖又利，一下子便刺破了蝴蝶夫人的手指。
在疼痛的作用下，蝴蝶夫人倏地收手，手指居然將耳環從林若溪耳朵上勾了下來。
耳環「嗖」地一聲飛脫出去，不知道滾進了哪個無人打掃的角落。
林若溪痛得鼻子一酸，下意識伸手捂住了耳朵。
摸到耳朵只是有點腫，但並未破皮出血，她心頭大定，嘴裡卻倒抽著涼氣，微微帶著顫音道：「夫人為何打我？這一個月來……」
「你還有臉提這一個月？」蝴蝶夫人氣得臉色鐵青，只剩下一隻耳朵的面容瞬間猙獰無比：「本夫人如此信賴你，這一個月來處處護著你，待你比自己的親生女兒還要好，更是生怕鳳暖傷害你，處處擠兌鳳暖。可你呢？你就是如此回報本夫人的？林若溪？你當真是條喂不熟的白眼狼！」
「嗤……」鬆開手，林若溪笑了。
眸中鋒芒畢現，她的聲音比她的目光還要冰冷：「十年寒窗磨一劍，今朝出鞘試鋒芒。夫人？不管您的初衷如何，也不管您現在怎樣待若溪，三年半了，您和鳳暖狼狽為奸相互勾結將若溪整整囚禁了三年半。三年半來，若溪夫妻被迫分離，骨肉不得相見，您可知若溪有多恨您嗎？一個月的細心呵護？一個月的母女情深？哈哈哈哈……」
彷彿在說這世上最最好笑的笑話，林若溪笑得眼淚都要掉下來：「您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愛，連自己的兒子都能害，都能殺，若溪在您心中，又算得了什麼？別說一個月的信賴，一個月的維護，便是一年，十年，您也無法彌補對我的傷害，無法彌補對阿九的傷害，更無法彌補對小小九和小小溪的傷害！」
林若溪說的是兒子，不是女兒。
林若溪說的是無法彌補對阿九的傷害，無法彌補對小小九和小小溪的傷害，而不是無法彌補對龍雲軒和小雲軒的傷害。
很顯然，她的話，蝴蝶夫人聽懂了。
眸底升起最壓抑的憤怒和驚恐，蝴蝶夫人足足盯視了林若溪五分鐘，才黑著臉道：「你是何時知道的？」
「一個月前！」
「一個月前？」悚然一驚，蝴蝶夫人瞪大眼睛：「你……」
「是的！以夫人的心機和歹毒，如何會允我近距離去看阿九？又怎麼可能讓我與小小九和小小溪相見，並近距離接觸？我始終認為您是龍纖紫的母親，是龍宗主的妻子，所以才會對龍纖紫那般疼愛，那樣縱容。直到一個月前，您當著我的面兒用那般疼惜的眼神去瞧小小九，若溪才知道，一直以來，我錯了，阿九也錯了。
呵呵……夫人？很對不起，一個月前，我非但沒有殺死蘭香，我還救了蘭香。但，我放過了龍纖紫。不是若溪不恨龍纖紫，也不是若溪不想搞死她。而是，您欠他們的，欠了龍家的。若溪必須，對龍纖紫、對雲軒、對龍宗主，還有對宗主夫人，替您贖罪。
其實夫人，這一個月來，若溪這般與您親近，只是想報答您的生育之恩，亦是想替阿九儘儘孝道，讓您，也感受一下兒女繞膝、承歡膝下的溫暖和愛。」
林若溪的話將蝴蝶夫人噎得胸口一團濁氣不上不下，異常難受。
她仰首輕輕吸了一口氣，才低聲問：「林若溪？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開始懷疑我不是真正的宗主夫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