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用情頗深方不語
其實這幾天下來，顧七凌也能感覺到，張清雅對自己還是不錯的。
雖然她平時喜歡占自己一點小便宜，但是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她也從來沒有逼過自己。
雖然作為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說這種話有點奇怪，但是事實就是這樣。
說起來，顧七凌還是感覺，自己和張清雅，也可以做個朋友的。
但是顧七凌發誓，如果張清雅膽敢對越如歌不利的話，他會立馬敲碎張清雅的頭。
在顧七凌的心裡，越如歌就是最厲害的英雄，這麼多年作戰下來，顧七凌早就把越如歌看成是自己最親的兄弟。
「你不會想讓他們這一天都在上面飛著吧。」
張清雅輕聲一笑。
顧七凌的拳頭微微鬆開來。
張清雅攥住顧七凌的手，往他手心裡塞了一把匕首。
這也是玖玥郡主看重張清雅的體現，在整個京城裡，怕是只有張清雅一個大家小姐來瑭王府做客的時候，可以隨身攜帶匕首。
「如果我出賣他們，你就直接刺穿我的心臟。」
張清雅拉著顧七凌的手按在了自己心臟的位置，軟軟的觸感讓顧七凌瞬間黑臉一紅，像是發霉的饅頭抹了胭脂，奇奇怪怪。
顧七凌對越如歌吹了一聲口哨。
這是他們在戰場上常用的聯繫方法。
張清雅朝著那些追兵來的方向喝了一聲，「不許過來了！」
前頭有人聽出了張清雅的聲音，趕緊喊道：「張小姐！我們正在追查犯人！」
「我才不管你們在幹什麼！」張清雅不講理起來，比玖玥郡主有過之而無不及，「本小姐的鞋濕了，正在換呢！你們要是膽敢過來！信不信本小姐告訴郡主，擰下你們的狗頭來！」
前頭幾個侍衛面面相覷，皆是沒敢上前。
在顧七凌反覆的召喚下，越如歌和慕容止終於是跳了下來。
「跟我走。」張清雅只吐出這麼輕聲一句話。
不知道為什麼，一開始顧七凌的心中還是有幾分忐忑的，但是在把越如歌喊下來了以後，他忽然心就沉穩了下去，像是篤定，張清雅一定會幫助自己的。
顧七凌給了越如歌一個堅定的眼神。
慕容止一直在袖子里捏著暗器，一旦張清雅或者是那些士兵膽敢對越如歌不利，他就會立馬割破他們的喉管。
可是並沒有，見張清雅過去，那些侍衛都是恭恭敬敬讓開來。
「張小姐，這三個人是不是……」
因為繞著瑭王府跑了好幾圈都沒有抓到人，所以這些侍衛現在也有點草木皆兵了。
「什麼？」張清雅挑眉，目光凌厲。
「本小姐現在累了，要回去歇著了，你是不是皮子緊了，敢擋在本小姐的前頭！」
「張小姐，我們也是奉了王爺的命……」
剛剛瑭王也是發下話 來了，要是找不到那兩個人，他們就一起去死好了。
雖然他們都是多年跟隨瑭王的人，瑭王也不會因為一時生氣就要了他們的命，但是一頓板子，總是少不了的。
「王爺的命令？好啊，」張清雅不卑不亢，揚起頭來，十分盛氣凌人，「本小姐跟你們一起去找王爺，去問一問，一直根本本小姐的三個人，怎麼就出了事，怎麼你們就非要和本小姐過不去！」
雖然張清雅只不過是一個姑娘，可是她這麼冷冷一喝，卻把前頭兩個侍衛都給嚇了一大跳。
且不說瑭王本來就喜歡嘴甜會哄人的張清雅，就單單看瑭王對玖玥郡主的寵愛和玖玥郡主與張清雅的好關係，就知道張清雅這個人，是萬萬不能惹的。
有個侍衛扯了扯另外一個侍衛的衣角，趕緊讓他讓開。
於是越如歌和慕容止就這麼到了張清雅的院子里去。
在外面都沒有人敢攔張清雅，到了這裡，就更沒有人敢查了。
「坐吧。」
張清雅把伺候的人都關在了外頭，內間只留了他們三個人。
張清雅叫好幾個公子一起伺候也是有的，外頭的小廝和丫鬟見怪不怪，便又湊在一塊去聊閑話了。
「等再過一會兒，我會帶你們出去。」
張清雅掃了越如歌和慕容止一眼，二人跑得滿頭是汗，易容已經有幾分花了，露出些許本來的白皙皮膚。
「那就謝過張小姐了。」越如歌笑著開口，慕容止也在一旁微微頷首。
就算是沒有張清雅，慕容止也是能帶著越如歌出去的，不過要多費一番周折，不過張清雅要是肯帶他們出去，就會容易許多了。
最重要的是，還可以促進他們和張清雅之間的關係。
「當然，我也不白幫你們，」張清雅坐在桌邊，把玩著自己面前的一柄玉如意，翹起一隻腳來，帶著幾分放浪不羈，「我知道你們對我妹妹的事情感興趣。」
越如歌倒是沒想到，事情進展得這般順利，張清雅居然會主動提起張清悅。「大虎是個藏不住事情的人，我知道，他肯定是幫你們問的，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們，我只希望，你們能幫我找到我妹妹，或者……」張清雅忽而哽咽，死死閉上眼睛，長長呼出一口氣來，再睜開
眼來的時候，眼底就是一片通紅，「找到屍首。」
張清雅也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說出這四個字來。
越如歌果真沒有猜錯，張清雅並不是厭惡自己的妹妹，而是，對自己的妹妹感情很深，所以才不願意輕易提起。
「我妹妹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姑娘，」張清雅笑著開口，眼底卻泛著淚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是她。」
「我才不相信什麼意外，好端端的，我妹妹的馬車，怎麼會往懸崖去？」
「只要你們幫我查出來，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們。」
張清雅一句比一句堅定，最後那句話，是看著越如歌的眼睛說的。
「張小姐，如果你妹妹還活著呢……」
「你知道我妹妹的下落？」張清雅瞬間一喜，站起身來就要抓住越如歌的衣領，慕容止趕緊擋在了越如歌的前面。「帶我去見我妹妹……」張清雅忽而哽咽，「帶我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