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提刀而往越如歌
「又不是你摳的，你甩什麼手！」
影二一想到自己手上剛剛沾滿了那個人的唾液，就覺得無比噁心。
回春天也瞪圓了眼睛看回去，「我就掐腰掐得手酸了！不可以嗎！」
影二已經不想和回春天這種不講理的人說話了。
越如歌的臉色已經慘白到毫無血色。
牙齒里藏毒，是許多地方的暗衛都會有的規矩。
但是她知道，越厲升養在身邊，一等一的暗衛，還會在舌頭下面打一個小洞，在裡面藏毒。
等到傷口癒合，表面就會有一層皮，平時吃飯還是說話都不耽誤。
等到了非死不可的那一刻，就會直接用內力催開那層皮，毒藥掉落口中，當場斃命。
「是誰派你來的？」
雖然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不過越如歌還是聲音發抖開口。
那人沒有回答。
越如歌眨了眨眼睛，深呼吸一口氣。
慕容止一直盯著越如歌。
他先前一直瞞著越如歌，也是害怕越如歌要是真的知道了真相，會精神崩潰。
但是現在看來，越如歌恐怕已經察覺到了什麼，所以才會想要嫁給自己，才會想要讓自己去幫她調查那些事情。
所以慕容止覺得，也該是時候讓越如歌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就算是這樣，慕容止也還是害怕，越如歌會經受不住。
她是個巾幗英雄，從小就在沙場長大，看著比鐵血漢子還要剛硬，但是慕容止知道，越是表面上不動聲色的人，心裡卻越是看重感情。
轉瞬，越如歌就笑了一聲。
她眸中還帶著淚光，愈發顯得這笑容叫人心疼。
美人泣淚如梨花帶雨，英雄泣淚如寒刀落血。
這一刻，越如歌既是英雄，也是美人。
「我知道了。」
「他的心可真狠啊，」越如歌的聲音帶著星點顫抖，不知道是因為震怒，因為傷心，還是覺得好笑，「一而再、再而三……」
「九千歲，方不方便借刀一用？」
在越如歌這般注視下，慕容止永遠都沒有辦法做到搖頭。
他叫影一去把庫房裡最好的那把刀拿來。
他一直奉在那裡，好好保養，為的就是有一日，可以親手送給她。
「九千歲……」
影一有點猶豫。
影二看了影一一眼，微微有幾分詫異。
誰都能看出來，越如歌現在看著平靜，其實心裡已經翻江倒海了，要是真的讓她提著刀出去，還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而慕容止之所以叫影一去拿刀而不是叫自己，就是因為影一向來不會駁逆慕容止的意思，自己卻總是有許多其他的考慮。
可是這一刻，居然連影一都猶豫了。
「還不快去。」
慕容止抬眸，瞳子一縮，顯然是不想再說第二遍。
影一這便只能退下。
「謝謝你。」
越如歌朝慕容止笑了笑。
自打她再次醒來以後，好像真的沒有對自己笑過了。
慕容止抬手把越如歌耳邊亂髮給攏到了耳後，輕聲開口，「你我夫妻，不必言謝。」
影一把那把刀拿給了慕容止，慕容止轉手就遞給了越如歌。
越如歌只打開刀鞘來看了一眼，便知道，這是一把絕世好刀。
「雖這話有些無禮，也無甚用處，」越如歌一面說著，一面慢慢把那把刀拔了出來，然後又緩緩插了回去，「但是九千歲，今日之事，恐怕對不住了。」
「你我夫妻，不存在什麼對得住對不住的，便是你冒天下之大不韙，本督也總站在你的身後。」
越如歌微微一笑。
其實要是慕容止沒有宋小九那個愛人的話，就算他是個太監，自己和他在一起，其實也挺好的。
越如歌提刀而出，慕容止跟在她的身後。
而此時，宴會之上，不管出於真心還是假意，大多數人的面上，都是帶著笑容的。
越厲升卻一直眉頭緊鎖，食指微曲輕輕敲擊著桌面，看著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情。
慕容止自打送了越如歌回去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也不知道那人是否還能圓滿完成計劃。
不過自己在越如歌的嫁衣里可是下了十足十的藥量，因為不比先前準備充裕，可以從絲線上下手，這一次，他只能用可以迷倒二十個人的葯兌了水，讓人把越如歌的嫁衣丟在裡面整整泡了一天。
而晚上喜燭燃起，那葯預熱揮發，不光是越如歌，就算是離越如歌近一點的慕容止，也都會被全部放倒。
鳳輕歌，你知道嗎，為了殺死你的女兒，我算是煞費苦心了。
鳳輕歌，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喜歡我，你有什麼資格，在死了以後，還讓一個長得和你如此相像的女人，來折磨我。
鳳輕歌，黃泉路上你別急著投胎，說不定，還能遇見你女兒呢……
越厲升的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冷笑。
宋問源正好端著酒過來，見越厲升這般，便溫潤開口，「將軍這是想起了什麼好事？」
「不過小事而已，不值一提。」
越厲升隨意含糊過去。
宋問源面上只做什麼都不知道，心裡卻也笑了一聲。
是啊，小事，反正越如歌在越厲升的心裡，就跟一頭自己養大的豬是一樣的，不管什麼時候想吃肉了，都可以隨時殺掉她。
宋問源舉起酒杯，「月氏與晉國素來交好，將軍若是有什麼好事，可不要忘記了我們月氏才好。」
「宋先生放心，絕對不會的。」
越厲升也舉起酒杯來，和宋問源輕輕碰了碰。
「少將軍真的是一代英傑呢……」宋問源慨嘆了一句，目光狀似無意地從越厲升的面上掃過去。
越厲升沒有說話。
忽而此時，後頭傳來了一陣騷亂聲。
越厲升心頭一驚，爾後一喜，想著估摸是那人已經得手，越如歌此刻已然歸天。
這一次，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毀掉越如歌的屍體，不能讓晉平濱來到楚國以後，繼續重蹈覆轍。
宋問源亦是微微眯了眯眼睛。
可是就在此時，後面的騷亂聲卻越來越清晰了。
人群中有人驚呼，「少將軍，你你這是做什麼啊！」越厲升霍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