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公主都有臉活著
少將軍？
越如歌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
宋問源也轉身，順著越厲升的目光去看。
只見越如歌周身似是帶風，提著刀洶洶過來。
後面跟著慕容止，緩步而來，如披月華，滿身寒光。
怎麼看，都像是過來找茬的。
越如歌在前，慕容止在後，影一影二板著臉跟在最後面，這個架勢，人人自危。
連二狗子都仔細思索了一下，自己有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越如歌的事情。
這要是被尋仇了，不是開玩笑的。
只有喬雲來一個人眼冒桃花，像是個小迷妹一樣捧住自己的心臟，嬌滴滴開口，「二狗子，你看，爺喜歡的姑娘，就是和旁人不一樣。」
是啊，爺，別人喜歡的姑娘，拿能拿得動這麼沉的大刀呢……
這種姑娘，也就爺您才敢喜歡了。
越如歌目不斜視，只提刀霍然上前。
後來的很多很多年裡，楚國京城裡有幸參加過這場宴席的人，如果被人問起英雄和熱血到底是什麼意思，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今日提著刀的越如歌。
她死死地盯著越厲升。
一步兩步……越走越近。
越厲升彷彿也察覺到了什麼，抬手就摸上了自己腰間的刀。
下一瞬間，風聲大作，越如歌抽出自己的刀來，直接就朝越厲升砍了過去！
越厲升自然也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閃身去躲，越如歌手上的刀隨風而動，就在要砍上那桌角的前一秒迅速變了方向，像是被風拖起的葉子一般，瞬間又朝越厲升的身上砍了過去！
什麼忠孝！什麼禮儀！
越厲升！你到底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多日來的懷疑成真，此刻的越如歌，早就失去了神智。
她才不在乎，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自己對越厲升大打出手，以後，會為自己造下一個什麼樣的名聲。
就算日後史官揮筆，說我越如歌不忠不義，不孝不悌，毫無人性，禽獸不如，我也認了。
越厲升，上一次，也是你做的吧。
我該死嗎？
一次不夠，你還要再來一次？
越厲升，我該死，你也該死！
越如歌的刀是越厲升教的，雖然越如歌又在烈焰刀上獨創烈風刀，但是這兩種刀法的核心其實都是一樣的，所以越厲升也能閃躲開，與越如歌對抗，但是由於越如歌刀法精湛，越厲升倒也傷不了她分毫。
那一刻，越如歌一個晃神，忽然覺得有幾分熟悉。
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經歷過這種場景。
面前的人武功並不高，但是他的武功卻好像是專門為了剋制自己才練的一般。
她挽出了好幾朵刀花，卻還是沒有找到突破口。
越如歌升起了幾分無力感，心裡更是痛恨。
那一刻，越厲升抓住了越如歌的晃神，一刀狠狠就刺了過去！
越如歌，我沒想到，你的命還真的是很大。
我為你籌劃了這麼久，你居然一點事情都沒有。
我知道，要是你真的嫁給慕容止，以後想要殺你，就難上許多了。
但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投。
你既然在這麼多人面前對我說砍就砍說殺就殺。
那麼我就算是想要反抗，無意間傷你，還傷得重了些，也是沒人能說出什麼的。
可是越厲升的笑容還沒有完全被洋溢在臉上，他的刀就被人狠狠打偏。
那玉片正好撞在了越厲升的刀鋒上，轉瞬就被劈成了兩半，但是越厲升也被震得虎口生疼。
他擰眉，目眥欲裂，死死地瞪著慕容止，像是在怪他多管閑事。
越如歌已經殺紅了眼，見越厲升的動作微微有幾分停頓，便又衝上前去。
宋問源招了招手，下一秒，就有許多月氏的士兵，排排站在了越厲升的前面。
越如歌的刀法，宋問源已經見識到了，與越厲升不相上下。
而慕容止還站在旁邊，只要看見越如歌吃虧就會出手。
這樣下去，到最後，會輸的就肯定是越厲升了。
越厲升喘著粗氣站在人群的後面。
他還殘存著幾分理智，沒有讓人讓開，好讓他和他的女兒決一死戰。
越如歌卻擰緊了眉頭，滿眸儘是冰霜。
「讓開。」
縱然越如歌的聲音冷到讓人的鮮血都快結起冰來，但是沒有得到宋問源的首肯，那些士兵沒有一個人敢動。
「宋問源，你這是什麼意思！」
雖然和宋問源沒有什麼太多的交集，但是因為自己討厭宋小九，所以對宋小九的這個哥哥，也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沒什麼意思，」不同於越如歌的氣急敗壞，宋問源最擅長的就是隱藏自己的心緒，他面上仍舊帶著溫和的笑容，緩緩開口道，「只是不希望看到骨肉相殘而已。」「將軍與少將軍不知生了什麼嫌隙，以至於要拔刀相向，但是骨肉終究是骨肉，今日不管是少將軍還是將軍，出了什麼事情，日後定然是要後悔的，而月氏與晉國一向交好，自然是不希望看到此種事情發生
的，所以，少將軍，得罪了。」
宋問源自認自己這番話說得深明大義，旁邊圍觀的人，定然都會站在自己這邊，而越如歌也會自己覺得自己無理，不好意思繼續糾纏下去。
沒想到，越如歌卻只是冷冷抬眸，「關你屁事，天天屁話一堆。」
宋問源是個讀書人，向來講究以理服人。
可是越如歌不是，她頂討厭那些文縐縐的話，什麼詩詞歌賦，都一竅不通。
「好個越如歌，居然敢無端端辱罵問源哥哥！」
淺緋公主早就看不慣越如歌，此刻更是要站在道德高地，好好譴責她一番。「越如歌！你莫太猖狂了些！越將軍是你的父親，你居然對你的父親拔刀相向，你毫無人性！問源哥哥好心勸你，你居然開口辱罵，你卑劣下流！越如歌，像是你這種人，怎麼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我要是
你的話！早就一頭撞死了！」「公主都有臉活著，本將為何沒臉活著？沒砍你就別迎上來撞刀，沒罵你就別上趕著找罵，別讓旁人以為，公主是個賤皮子，不被本將罵幾句，渾身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