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0章 怒玄戈遇天無奈
「不好意思,這事可與本尊無關,動手殺人的是她!」向罡天第一個應聲,不過這話說的卻是讓司為鳳差點跳起來。
這人,簡直是太陰險狡詐了!一點男人樣都沒有!難道是不知道在這個時候他身為男人是應該挺身而出的嗎?司靈鳳心中大是詛咒不已,但當她迎著這老者投過來的目光,卻是一臉的傲然之色:「他說的不假,殺人者是本宮。本宮乃是碧霜帝國的公主,敢問這亂臣賊子殺之又有何不可?」
「原來是這樣啊!」老者搖頭嘆息:「只不過而今這坐天下的好像都是亂臣賊子吧?碧霜、雲洛、天亘,三大帝國的皇帝誰敢說面對世人說自己不是?我牧天府的人該死,那你們呢?豈不是更該死!畢竟,他們尚只是在心中想想,而你們卻是真正的做了!」
說著,老者伸出那枯瘦如柴的手掌,朝著司靈鳳是遙遙拍落。勁力顯化,在空中化成一隻龍爪,朝著司靈鳳落去。隨著這龍爪的出現,虛空之中是隱隱傳來一道暴戾的龍呤聲,讓整個天地都為之震顫,有著無窮無盡之勢。
「暴龍爪?你是暴烈龍尊牧玄戈!」向罡天驚呼出聲。
牧玄戈,這可是真正的老一輩強者,要知道,向罡天第一次聽到這名字可是從仙河叟口中說起的。
在仙河叟的話中,此人可是極有可能成為始君的存在。試想,能有資格讓仙河叟記住名號的這世上會有幾人?能讓仙河叟認為是有可有踏入始君境的又是能有幾人?
就算他現在依然只是不朽,也無人敢輕視半分。
向罡天明白了,為何牧滄浪敢有稱帝之心,真正的底牌原來是在這。可惜的是司靈鳳出手太快,一扇掃過血雨飄零,是讓這牧玄戈也是救之不及。
但這一舉動,也是招來了牧玄戈的辣手摧花。
看到那龍爪臨近,向罡天哪敢讓司靈鳳去接擋。這老傢伙心存殺人之意,司靈鳳接手,那是必死之局。想著,向罡天是身影閃動,施展大挪移之術,直接遁到司靈鳳的身前一拳轟出。
「碎星!」
五指搖撼天地,聚合成拳與那龍爪是對轟在一起。轟……勁力飛揚,那四下暴射的余勁是有若光刃四下散開,足是有著數十里大小的牧天府更是在這余勁中被夷為平地。
司靈鳳在向罡天的身後,沒有正面對敵。可當這余勁掃過時,她的嘴中竟是發出一聲悶哼,戰力不弱的她,居然是被這余勁震傷。
一時間,她那張精緻的臉上露出極為驚駭之色來,余勁尚是如此,正面而敵可想而知是要承受怎樣的力量。而由此也是可以知道,這向罡天是比自己要強得多。
司靈鳳心中想著,櫻桃小嘴猛然張開,一道血箭從嘴中噴射而出,染紅地面。這股勁力,是傷及根本,這口血,不敢不吐!
牧玄戈的身子也是輕輕一震,臉上閃過一道霜白之色。不過只是在瞬間,他的氣血是又恢復過來。
再看向罡天,與牧玄戈相比是要狼狽的多,整個人是如同殘葉的般飛退,雙腳插入地下,竟是在地面留下兩道足有五寸深的溝壑。不僅是如此,在停下身後他的嘴中是一道鮮血噴出,足足是有著丈許之高,看上去比司靈鳳的狀況還要慘得多。
但不知為何,看到他的慘狀,司靈鳳的心中竟是生出一股平衡的感覺來。似乎,只有向罡天也受傷吐血,這樣才合她心意一樣。
「小輩,居然受本尊一爪而沒死,看來你這修為倒是不錯啊!不過,你最好是不要再逞強動手,不然的話,接下來你可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了!本尊的手下,可不會讓你第二次再有這幸運。」
牧玄戈似乎是有些憐憫向罡天的一身修為不易,竟是沒有立刻出手,反而是勸說起來。
只不過,他的好意向罡天並不接受,看著牧玄戈,向罡天伸手擦了擦嘴,極是倔強地搖了搖頭:「牧前輩,你說的是不錯。但是不行!錯過今日你再殺她,本尊管不著,也不會管。但今時今日,在我面前卻是不許,身為男人,本尊沒有理由坐看一個女人死而不救。」
「向兄!」司靈鳳聽到這話,心中一暖,喝聲中飄身落在向罡天的身側:「你走吧!正如你所說,人是本宮殺的與你無關,留下來你我今日怕是都得死在此地。再說,量他也是不敢真殺本宮,我死他也活不長久,我司氏老祖絕對是饒不了他!」
「小輩,你說的老祖是司聖弦吧?」牧玄戈搖頭一嘆:「一個貪生怕死之徒,一個從遠古戰場逃下來的懦弱無能之輩,本尊有何畏懼?就算是他能殺我,在此之前也得先找得到本尊才行。」
牧玄戈說是不懼,但他這話說出來,卻是無形中已經承認對司聖弦還是有幾分畏懼的。要不然,也就不會如此說了!當然,他說著的也是事實。除非司聖弦是精於卜算之術!可就算是這樣,想要在萬千世界中找到他也不是容易的事。
對司靈鳳的話,向罡天沒有任何的反應,一雙眼睛是看著牧玄戈,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顯得有些邪魅。
看到他這樣子,司靈鳳卻是又有些迷糊了!
說實話,對向罡天不敵牧玄戈,司靈鳳初時是不相信的。畢竟,在不久之前他可是一招驚退了景昌魚。要知道,那位也是不朽圓滿。但轉念一想,卻是覺得不算是意外。牧玄戈是比景昌魚更為古老的存在,他比景昌魚要強也是應該的事。
正是因為有此念頭,司靈鳳才會說出讓向罡天離開的話。畢竟,事情的確是自己所為的,用不著牽連於他。一人做事一人當,這點骨氣,司靈鳳還是有的。
牧玄戈的目光在兩人的身上轉動一番,手指向罡天:「小輩,念你修行不易,心懷俠義,本尊也不想多造殺孽,你走吧!」
說著是揮手,示意向罡天離開。
可是,這真是他內心的想法嗎?
顯然不是的!對向罡天的存在,牧玄戈的確是有幾分忌憚之意。在剛才的對轟中,是自己佔上風不假,但真要是鎮殺兩人,卻也是得費一番手腳,說不定要是還出現意外,更是得不償失。
所以,他的真正用意不過是想將兩人分開,分而殺之罷了!
稱得上是調虎離山!
向罡天搖頭,眸子中有金芒暗涌,是將牧玄戈腦海內的念頭是看的一清二楚。不過,他是看破不說破,臉上的笑容反是愈加的濃烈。
「前輩,此事原為牧府主他們不對,靈鳳公主將他們誅殺也是情非得已。不如聽我一勸,兩位各自退一步,大家相安無事,如何?」
「放屁!你在放屁!」牧玄戈聽著向罡天這話,是氣得鬚髮俱張。自己的後裔血脈被屠殺將盡,這小輩居然好意思說各退一步相安無事!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此仇此恨,唯有一殺。
既然你是執意要摻合進來,那自己就費些手腳,將你兩人斬殺於此地。
喝聲中,牧玄戈是雙手一抓一拍,分攻兩人,如虹的殺意是傾射而出,方圓數十里之地,竟是連空氣都變得陰冷起來。
他這一出手,用意倒是簡單:拍退向罡天,抓住司靈鳳,只要解決一個,剩下的一個就再是簡單不過的事。
「牧前輩,你這是要人命嗎?手下留情行不行?」面對牧玄戈的出手,向罡天卻是笑眯眯地大喊著,看他的樣子,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兩人是在開玩笑。
但是,你要真信了,那就只能說你是太天真!
向罡天臉上的笑容燦爛,手上的動作卻也是不慢。說話時雙手同時張開,一暗一紅兩道光芒從掌心間遁出,在掌中是化成槍與劍!
槍是龍槍,劍自然是血劍。
左手持槍,右手握劍!槍芒劍芒在空中交疊舞動,顯化成一雷霆銅殿,朝著牧玄戈壓落。
劍槍同施,這一想法,卻是向罡天突然生出的。但在出手之後,他是發現此法可行。論攻擊力,可是遠比單一道兵的攻擊要強得多。
牧玄戈心中微愕,這雷霆銅殿,竟是給了自己一種危險的感應。見是這樣,他是顧不得再對付司靈鳳,沉吼一聲,雙手化爪朝著那銅殿抓去。
爪勁與銅殿相撞,牧玄戈是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
這雷霆銅殿看是聲勢驚人,可其蘊含的力量卻是弱的可憐,完全是與這小子之前所展現出的的力量不同!
「不好!這小子來陰的,本尊上當了!」牧玄戈是醒悟過來,但是,這已然是遲了一步,當此念升起時,牧玄戈已經是感覺後背發涼,一道寒意是透心而出。
來不及多想,也是不敢多想,他身子快速急退,一道紅芒從他的體內急射而出,在其身後是勾勒出一道經色壁障,有龍吼聲傳出。
這是他的法則領域!為了逃出向罡天的攻擊範圍,牧玄戈是逼不得已,施展出這一手段。
可以說,牧玄戈的反應不可謂是不快,可與向罡天所掌握的力量相比,他的力量卻是要差得多。
不等他的念頭轉過來,槍芒劍芒化成兩道刃罡,是輕易地刺過那紅色壁障,從他的仙體中穿過。
啪……啪……
隨後,這空氣中是冒出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繼而是聽到有重物墜地的聲音。再看時,司靈鳳是一臉的不敢相信。
前一秒還耀武揚威的牧玄戈,居然是變成了三截四塊。腰和雙退是掉落在地上,只有胸以上的部份還飄浮於空中。
看到那面帶得意的向罡天,司靈鳳突然間感覺心中發寒,她算是明白過來,向罡天這人之前分明是示強以弱,引誘牧玄戈上當的。之前的那一爪的對轟轟,他根本就沒有傷。
而與司靈鳳的震驚相較,牧玄戈則是嚇得魂飛天外。
淬鍊無盡歲月的仙體,早已經是堪比有靈戰甲道器,甚至是要更強。而且,還有著法則領域相護,現在竟是被一小輩砍菜切瓜一樣的兩刀四段。
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在極度的怕不怕和震驚之後,牧玄戈是怒吼不已,也顧不得再動手了,雙手化爪便是抓住地上的身子逃離。現在,最要緊的事,自然是先將仙體奪回恢復。
可就在他伸手時,向罡天卻是身影閃動,挪移至這斷腰殘腿近處,手指連彈,道元化成道炎落在那腰身和雙腿上。
道炎在他的控制下,只是有著指甲般大小的火焰。但是牧玄戈和司靈鳳都是清楚,只要向罡天一個心念,牧玄戈的仙體便是會被這道炎化成灰燼,誰也阻止不了。
而真要是這樣的話,牧玄戈可就慘了,不管他現在的修為境界是有多圓滿,有無感悟出本源之力,數千年內,始君境將與他絕對的無緣。
重新淬鍊完美的圓滿的仙體,可不是短時間內能完成的。
「住手!」牧玄戈急喝出口,眼睛小心地看著向罡天:「你們走吧!今日之事,本尊不再與你們計較。此事,就此做罷!」
與自己的仙道相比,已經死去的血脈後裔顯然是遠遠不如的。
「牧老,現在你說這話,怕是有點遲了哦!」向罡天的臉上露出一個戲謔地笑容,朝司靈鳳道:「靈鳳公主,你要不要先離開此地療傷啊?」
「不用!你想支開本宮再行詭計?本宮偏生是不能讓你如意。有什麼陰險狡詐的打算,就當著本宮的面說吧!」司靈鳳倒也是聰明,一口拒絕,完全不給向罡天商討的機會。她自認是已經看透,對於這種陰險狡詐之輩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給他任何的機會。
「行吧!你願意看著就看著!」向罡天無所謂的聳聳肩,朝著牧玄戈再開口:「牧老,本尊想和你做筆生意,你看如何?」
「什麼生意?你說。」牧玄戈是恨的直咬牙,可現在大半仙體在對方的手中,卻是硬氣不得,只能順著向罡天的話來說。不過從他的眼神是能看的出來,如果有機會定然是會將向罡天大卸八塊都不覺得為過的。
「本尊想讓你立下本命誓言,成為始君后,供我驅使萬年……」
「放肆!」向罡天的話都沒有說完,牧玄戈已然是暴喝出聲。待自己成為始君,居然要受他驅使萬年,這簡直是在做白日夢!
「是嗎?」向罡天摸摸自己的鼻笑,訕笑著看了眼司靈鳳,隨後是袖子揮動,將那道炎收入體內。袖袍再舞,卻是勾起那斷腰殘腿,朝牧玄戈落去。
「你怎麼能……」司靈鳳急眼了,別人一句話,你就放手?就算他是不答應,也不能將仙體還給他,毀了也不能還啊!
氣急的她顧不得去和向罡天理論,手中玉蕉扇揚起,捲起一道金風,便是欲將那斷腰殘腿給絞碎。可是,牧玄戈豈能讓她得手。就算是仙體有損,可他的戰力依然是要比司靈鳳強得多。
不等那金風來到,他已經是奪回仙體。隨後心念動間,道元化成無形之手,欲將軀體融於一體。
「你……你簡直就是個傻子!大傻子,天底下最大的大傻子!」司靈鳳見是無望得手,落迴向罡天的身邊,是狠狠地詛咒出聲。
對她的話,向罡天渾然當做是沒聽到,目光一直盯著飄於空中的牧玄戈,笑眯眯地道:「牧老,你就真的不考慮下本尊的建議?幫我,就是幫你自己哦!」
「你……」牧玄戈從空中落下,口中吐著粗氣,惡狠狠地道:「說,你究竟在本尊的仙體上耍了什麼手段?為什麼不能恢復?」
「牧老,別衝動啊!心平氣和的想想,或許是有意外的發現呢?」向罡天嘿嘿一笑,將那差點指到臉上的手指直甩到一邊,右手是極快的在其胸前的傷口處輕輕一抹。
一股詭異而霸道的力量,順著向罡天的手指斂於體內。
牧玄戈一下子楞住了!在此之前是能感受到,自己的道元力無法修復傷口是因為傷口處有力量在磨滅自己的道元,吞噬自己的仙體生機,令其無法恢復。可是,就在剛才,就在這小輩的手指抽離時,那處傷口竟是血肉融合,恢復如初。
牧玄戈不是傻子,這一變化讓他頓時明白過來,這傷口的異樣果然是對方的手段使然。怪不得他是會如此大方,原來早已經是留下了暗招。
這只是第一念頭,可當他再是轉念一想,臉上的驚愕之色顯現,話是脫口而出。
「你……你說話算數?」
「男子漢大丈夫,自然是說話算數。牧老,你看我為人如此光明磊落,便也是能知道。」向罡天似乎是早就料到,臉上露出讓人看著極是舒服的微笑。
嗯,單是這笑容,倒是讓人心生好感。
不過,在旁邊聽到這話的司靈鳳,卻是不屑的直翻白眼。至於牧玄戈本人,更是不會相信向罡天之言。自己現在的遭遇早就能說明一切了!你要真是光明磊落之輩,本尊豈是能落得現在這下場。
可是,這隻能心中想想,嘴上卻是不能說的,甚至,是還要違心的點頭稱是。
「成為始君后,供你驅使萬年,那是不可能的。始君是不會留下來,都是要去遠古戰場的。但是在成為始君后的千年內,卻是可以幫你解決一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