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8章 凝咒如有神
「好了！」向罡天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這倒不是戲言，而是真的有了決定。不過，看到那些藥材後面的標價，向罡天的臉上是露出羞澀之意。
「掌柜的，如果我是想煉藥凝丹，不知可否以丹抵葯？」
「你沒有魂晶？」掌柜的臉上笑容微斂，再看看向罡天手中的之物，沉吟著道：「你是巫醫？」
「正在嘗試中，如有造化，或許是能成為巫醫。」向罡天點頭說著，倒也沒有直接了當的承認。畢竟，現在自己連巫士都不是，要囂張，也得有資本才行的。
他說的是老實話，掌柜並沒有因此而看輕人，反是露出思量之色，數息后他才是淡聲道：「可以答應你以丹抵葯。但是如果你煉丹不成，或者是丹不抵葯，那多出的魂晶你還是得給。當然，看在你是巫蠻院弟子的份上，可以讓你慢慢還！你可是願意？如若願意，便接下這因果咒，你敢違背，只是難逃因果懲戒。」
說著，掌柜的伸出手，在他的指間，幻化出一絲黑白線，朝向罡天飛來。
「理當如此！」向罡天的臉上露出笑容，詛咒之術，倒正是自己所想觀望的。伸手，任由這股黑白線落在掌心，細細感悟一番，任由其鑽入肌膚之中。但是在下一秒，這股詛咒之力便是融入血肉中，被吸噬融化而消散。
這是巫蠻神靈體的強大之處，詛咒不可加身！
向罡天感應著，有些心虛地朝那掌柜的看了眼，發現他是並無異樣，似乎是不知道一樣，這才是放下心來。心中暗忖，看來這巫蠻神靈體的強大，是遠超於自己的想像之外。
「掌柜的，那可否替我依這單子準備一百份藥材，對了，我還想參悟那因果咒，不知掌柜的可否提供修練之法？我自以丹藥兌換。」向罡天拿起婢女早已經準備好的筆墨，開始書軍。
速度自然是極快，轉眼間，向罡天是寫滿了七張紙，藥材多達近千種。
「可以！」掌柜自是在旁邊看著，聽到向罡天的話，應了！因果咒並不算是秘法，而是極為普通之術。常用於交易之時，算是普通之術。
而且，掌柜的也沒有懷疑什麼。畢竟向罡天所說的是自己要修巫醫之道，將來若成巫醫，免不得是要用因果咒的。
待向罡天寫完，掌柜的開口吩咐，自有人去準備。不一會的時間，向罡天所要的葯和因果咒修練之法都是送到。
千餘種藥材，雖說每一份的量不多，但加在一起的話，卻是變得有些恐怖。用兩個字來形容，便是堆得像座小山。
如果動用儲物戒的話，自然是能輕鬆帶走。但向罡天想想自己現在所扮演的身份，是只能苦笑：「掌柜的，能否……」
「沒問題，你只需要留下住址，稍後自會送去。」
「好，如此青天便多謝掌柜！」向罡天拿起因果咒術，施施然地離開。一路上，以靈念查探，將那因果咒的修練之法瞭然於心，再結合之前的查探，一番感悟，自是心有所思。
因果一道，有因方是有果，故才有因緣果報一說！但是在地球，因果一道多是用於推算，和命運大道相合更是算無遺策，與巫蠻界的因果咒相比，顯然是要顯得無用許多。
因果咒，如融入命運奧義，足是能成為一大殺器！
向罡天心有所感，因果咒威力極大，能引動大道懲戒，若是再能融入輪迴奧義，因果循環，生生不息，怕是加身於巫君，對方都得頭痛三分。
「如果我的因果咒，能讓人受詛咒結因果，從而欠下我一條命，那時候，他們如果再攻入地球，是不是得先還命於我呢？」向罡天的臉上露出笑容，心中是以因果大道推演，三道奧義相融於因果咒，似乎不是沒有可能。
這比煉製丹藥更讓向罡天入迷，回到學院收了藥材后，向罡天是直接進行一次閉關參悟，只為修成此咒術。
修練詛咒術是容易，但要改良加強，甚至是演化成完全不同的咒術，宛如新創，卻是極難的。向罡天這舉動，便是於幼齡稚子，尚未學會走路，卻是在研究短跑跨欄一樣，稱得上是異想天開。但是，有時空之道，能讓千倍時間加持於身，可以讓他有更多的時間去參悟，而擁有八品因果奧義，更是能成為他參悟成法的關鍵所在。
但縱是如此，向罡天也是閉關小半年的時間，才算是達成所願。之後，又是花了些時間煉製丹藥，待再去那商行時，已然是在半年後。
讓人通稟掌柜，聽到是送丹來還帳，那掌柜的請向罡天上了二樓，進入一雅間內等候。不多時，掌柜的帶著一老頭，出現在房間內。
從老頭的身上，向罡天聞到了淡淡的葯香味，那是只有長年與葯打交道的人才會有。心中立時明白，這老頭應該是真正的巫醫。
「丹呢？」見向罡天看到老頭髮楞，掌柜的輕聲說道。倒也沒有因為他消失半年而生氣的。
「青天來此，自然是已經準備好，掌柜的請看！」向罡天從懷中取出一玉瓶，用極是小心的神態，將玉瓶輕輕地放在桌上。
掌柜的朝那老者看了眼，神色中透著幾分恭敬。不用他開口，老者自是拿起向罡天放在桌上的玉瓶，從中倒出一顆黃豆大小的丹來。
「色澤圓潤，聞不見香，丹紋化雲，可謂超凡。不說丹藥之效，單是這煉製手法便極是不錯，老夫一生修醫道，於此種丹卻也不可多見。此丹，與修仙者可比。」老者笑眯眯地說道，他卻是不知，這話是嚇得向罡天心驚肉跳的。這老者的無心之語，卻是一語中的。幸好這掌柜的並沒有聽他後面的話，心神，已然是被丹藥吸引。
老者翻手取出一柄一指大小的短刃，在丹上輕輕地刮動幾下，然後是，將短刃上的粉末送入嘴中，閉上眼睛細細地感悟著。
掌柜的盯著老者，或許是因為他之前的話，神色間竟透出幾許期盼之色。數息后，老者睜開眼，眸子中透出驚異之色：「好，好丹，稱得上是『奇丹』二字！敢問小友一聲，此丹是為何名？」
再說話時，他看向罡天的眼神不再是以前輩居之，而是以平輩相待。
將他的反應看在眼中，掌柜的臉上也是露出驚愕之色。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十分的清楚，老者不是普通的巫醫，在九公子門下，論巫醫之道至少是可以排入前三名，在整個桐城也是赫赫有名的。今日若非是為藥材而前來商行，又因好奇才前來品丹，換做它時，自己想請都是難的。能得到他的承認，至少是可以證明，這小輩的巫醫之道，是有可取之處的。
或許是能成為一個有價值的人！
掌柜的心中想著，看向罡天的目光也是變得溫和起來。
「回老先生，此丹本為修魂之用，故取名為養魂丹！」向罡天謙卑地躬躬身子，微笑說道。
「好名！丹如其名，的確是不錯！」老者笑了，轉身朝掌柜說道：「此丹，價值三百魂晶，如果能被你壟斷的話，在桐城至少可以賣到一千的價格。王境以下，都是適用。」說完，老者若有深意地看了眼向罡天，隨後是轉身退出房間，離開。
老者離開，掌柜的臉上露出笑容：「小友不必拘束，咱們坐下說話。」
兩人坐定，掌柜的是再次開口：「與小友相識也是有數月之久尚是未曾請教小友大名！本人巫西關，得九公子器重，為其看管此商行。」說著，他像是記起什麼一樣，雙手結印虛空斬出。隨後巫西關是笑眯眯地道：「小友，實是不好意思，方才我分心，卻是施咒斬了巫思忠，他們若是想再報復，也是沒有這膽子，前事就此化解，小友大可放心！」
向罡天點頭，明白這巫西關的舉動之意。
一為施恩，替自己了結後患，不必再擔憂巫隋之事。
二為立威，人在商行，卻是能斬人於外，此等手段，自是可以震懾自己這個初入巫道的小輩。
三為討好！向罡天相信，巫西關是在討好自己，如若不然，他又何必在此時斬巫思忠呢？
而這一切原委的由頭，便是因為自己所拿出的養魂丹！此丹能給他帶來名、也能帶來利，更是能事實來巫九對他的賞識。得巫九器重，顯然是他最想的事情，所以，才會讓他生出此念，斬了巫思忠。
一念明曉，向罡天的臉上是露出惶恐不安之色：「多謝掌柜成全，晚生青天，感激涕零！」
「青天？巫青天！嗯，這是個不錯的名字，很好！」巫西關點頭說道，似乎是真的能感覺出此名的不凡。
當然，向罡天自是不相信他的反應，此語，只是在為接下來的話做鋪墊罷了。
「青天小友，你我能在這桐城相識，也算是有緣，我欲與你結交一番，不知小友是否會答應呢？」巫西關不提丹藥之事，而是一臉真誠地說道，似乎，是真的只想與向罡天結交，沒有別的目的。
但這一切，向罡天是早已經看穿，聞言是認真地道：「前輩之恩，青天已然地以為報。今得前輩青睞，青天自然是不敢拒絕，自然是應之不及！」
「好！哈哈哈……好啊！青天，為兄高興，能結識你這樣的小兄弟，高興！」
「是，青天能結識您這樣的兄長，也是極為榮幸的。」
「客氣！青天吶，以後你我都是自家人，便不必與為兄客氣了。自然，為兄也不會與你客氣。青天，你這養魂丹……」
「自然是全都與西關兄您交易。此次一共成丹四十七顆，我留下十顆修練，剩餘的全都交給西關兄你，抵去之前的藥材費用，若還有餘，則是再換些藥材回去，不知西關兄認為可好？」
「好！自然是好！好兄弟。」巫西關笑了，為向罡天的上道而露出真摯的笑容：「適才步棠先生已經說過，青天你這養魂丹可賣一千魂晶，且是王境以下都適用，這絕對是奇物。所以，為兄做主，此丹每顆以五百魂晶收取，這個價格，青天可是滿意？」
「這……會不會價太高，讓西關兄你難做。」向罡天猶豫著說道，心中卻是大不忿。以自己八品葯道奧義煉出的丹，縱然是隨手而為，那也是不止這個價的。
要知道，此丹可不是像那巫步棠所說的那樣，只適用於王境及之下的巫司使用。縱是巫神巫聖，服用此丹也是能狀大靈魂的。
既然是為修練，向罡天自然是不會耍些無用的手段，如非是對自己修練有用，又怎麼算是成功。當然，拿出此丹也不怕人復煉出來。因為向罡天相信，這個世界不可能有人能得到龍魂香為丹引的。沒有龍魂香，縱然是得到丹方都是沒用的。
巫西關不知道向罡天真正的想法，但對他的反應極是滿意，笑眯眯地道：「無妨，此事為兄還是能做主的。」
既然他說沒問題，那自然是沒問題。向罡天也順勢應下，一番結算后，離去時，向罡天是又要了五百份藥材。
回到巫蠻院，天已經暗下來，收了商行派人送來的藥材，向罡天自是繼續參悟修練。
接下來的日子，與以前差不多。看書為主，閑時煉丹，隨著日子的流逝，因果咒是變得更為完善，具備真正的威力。
這一日，向罡天送丹歸來，回到自己的小院，收了巫西關派人送來的藥材。正準備去還書時，院門卻是從外敲響。不等向罡天應聲，門被人推開，有人從外走進來。
「你們是誰？」向罡天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喜，淡淡地道：「非請而入是為賊。看你們一個個相貌堂堂，不會是甘做賊子吧？」
「巫青天！嗯，你倒是伶牙俐齒的，不過在本人看來，你這模樣倒是更像個小娘們。」為首的男子，朝向罡天挑挑眉，露出一個輕佻的笑容。
看他身披虎皮，顯然是戰蠻之身。而敢對一巫司出言無禮，顯然是背後主子指使的。要不然的話，無主戰蠻不會輕易得罪一巫司的。
向罡天的臉上露出邪笑，朝男子伸手一點。一縷肉眼不可見和黑白之氣從他指間射出，帶著幾分虛無飄渺氣息，那是屬於命運大道。
這是向罡天的第一詛咒——因果咒。
聲音清爽而悅耳，在空中響起：「你欠我一命！」
隨著這話聲，黑白之氣鑽入男子的眉心，落入其魂體內。
流轉不息，生生不滅。
這是輪迴之力。
男子赫然色變，他心有所感，看向罡天的眼神變得恐慌、驚懼，更多的是想逃離，不再與向罡天見面。
向罡天的笑容更濃，能感應得到，這男子被因果咒所詛，他的靈魂，現在是操控在自己的手中，只要自己原意，那他就得了結這一因果，把命還給自己。
大道不可欺，人的命只有一條！就算是替身傀儡類的寶物，也是無法抵消因果咒。所以，一旦要了結這因果，他是必死無疑。
要破此咒，除非是擁有著強大的力量，能生生斬滅這詛咒。但是，魂體滅咒，斬咒也是暫自己，咒滅，怕是自己也會傷的不輕！而且極有可能是被自己斬殺。
當然，以這男子的手段，根本就斬不滅這因果咒。慌亂著退後幾步，見向罡天沒有阻止之意，當即是轉身離去，宛如身後有大恐怖在追趕一樣。
向罡天關上院門，對這因果咒心中極是滿意。閉目於院中，卻是開始試著參悟第二咒。
這一咒，名為雷劍咒，之前觀巫西關出手有感而悟，以劍為基，融雷霆天道和天火大道而成。一旦咒成，雷霆噬體，萬劍碎身，更是天髓炎焚滅，可謂攻伐之咒。
當然，向罡天並不急，詛咒之術，悟道得悟，急不了，也急不得。
隨著時間的推移，轉眼間，又是數月過去，向罡天的靈魂終於是真正的踏入一品主君境。若全力出手，可是於巫聖想當。
這些時日，倒也是平靜，自從那男子被嚇走後，便是再也沒有人來惹事。但向罡天相信，這絕對不是結束，只待自己三年受護之期過後，便是會有風雷至。當然，這其中也不排除有巫西關的手段在內。
在這幾月間，養神丹賣的極是不錯。因為有人發現，此丹對於巫聖的靈魂都是能有提升之力。
事情傳到巫九的耳中，巫西關是得了一大筆賞賜。若非巫九是在閉關，怕是會親自召見向罡天。
在這桐城中，向罡天的身份，隱隱已經被冠以巫九之名，所以，一般的人自然是不敢惹的。當然，還能如此安逸的巫蠻院內生活，那巫醫的身份，自然是沒有被泄露的。
這一日，從參悟中醒來，向罡天發現自己的身前是出現兩張訊符。查探一番，向罡天的臉上是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
也許，是時候了！
訊符的內容，一份是巫蠻院送來的，是提醒參與年度考核，如果修練有成，那是會被夠去受保護的身份，算是有了自由身。
當然，擁有自由身，雖說是危險難測，但只要手段超凡，掠奪資源，那是很快就能崛起的。但也用一個可能，很快的便是隕落。
另一份，則是巫西關傳來的。告訴向罡天，巫九要見人。依巫西關的說法，這是向罡天一步衝天的在好機會，一旦得到這位九公子的認可，哪怕是修為再低，在這桐城內也是無人敢惹，可以橫著走的。
對他這種說法，向罡天不屑。巫九想收服自己，他還不夠格。如果事情倒過來的話，他來認自己為主，那還差不多。
這早已經是預料中的事，在煉丹時便是有過此思量的。但在這桐城待的時間越長，越是能知曉巫九的強大。如果不到萬不得已，向罡天可不想在這時候得罪巫九。對他的召見不能明言拒絕。所以，是只能這場考核開始，一鳴驚人！
一旦成為院中驕楚，便是有了借口拒絕巫九之邀。
向罡天下定決心，臉上露出笑容，收拾一番，拿起幾本書籍往藏書庫而去。
先還書，再考核！
對於這考核，訊符中倒是有著詳細的述說，分為兩部分，一為檢驗靈魂強度，也就是修為境界。二就是鬥法！而要想獲得自由之身，新入院的巫蠻，至少是要達到將境的修為。修為太低，縱是鬥法取勝得了自由身，那也只是在自尋死路。
對向罡天而言，這一切都不是問題，問題是，如何不讓人發現自己的靈魂強大，這才是讓人為難的事。
從藏書庫出來，往試練大殿而去。一路上，向罡天自是引來不少人的注目。不過，當看到他腰間懸挂的身份牌后，有些人是嗤之以鼻，甚至是有人當面破口大罵，當從挑釁。
對他們的舉動，向罡天只是一笑了之，走進試練大殿中。
境界測試，是釋放靈魂威壓，自是有人評判。看到評判之人，向罡天是放下心來，不用擔心了。因為此一關測試的主持者大都是王境修為，根本就發現不了自己靈魂的秘密。
而鬥法，卻是與境界相當的人斗，除了不能取人性命之外，任何手段都是可以施展的。
向罡天的臉上露出輕鬆之意，登上了一處鬥法高台。
高台上，早是有一名男子在等候，在他的身邊有兩名身材高大的戰蠻。看到向罡天孤身一人登台，那人明顯地楞了下：「就你一人？你的追隨者呢？」
「我沒有！」向罡天搖頭，一幅老實巴交的模樣。
看著他，男子似乎是想起什麼，冷笑道：「原來是你，近一年在院中聲名鵲起的『書獃子』之人，應該說的就是你吧？聽聞你整日只知讀書，不懂修行之道。也罷，就讓本公子來教教你，什麼才是真正的巫司。」
「我懂！」向罡天微笑著，笑容在男子的眼中，隱隱是透出幾分邪魅之氣。
「你們欠我一命！」向罡天開口，一指點出。
「什麼？」男子都未曾反應過來，驀然是感受到魂體異樣，他是有些發懵：「你暗算人？你居然是敢暗算本公子？你——贏了！」
男子很想拚命，很是不甘。可是他能感應得到，如果自己再繼續動手，一旦對方引動詛咒，那自己就得將小命還給他。
這樣的話，還如何斗下去？
他只能忿忿下台，帶著兩名追隨者離開試練大殿。而向罡天，則是留在試練台，連勝三場，才是有資格獲得自由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