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5章 厚臉皮
「哈哈哈,鈥郡王客氣,本候忙於修練,未知鈥郡王多番前來,失禮至極,還望鈥郡王不要怪罪。」向罡天也是露出笑容,起身相迎。
兩人見面,一團和氣,似乎之前的事情都未曾有發生一樣。
分賓主坐定,陸玄炆等人奉立在側,不一會的時間,宴席鋪開,自是在偏廳入坐。
酒過三巡,見向罡天依然是沒有提及大陣掌控之事,騰鈥有些按奈不住了。端起手中的酒杯,朝向罡天遙遙而敬:「向候,此次讓本郡王前來,不應該只是赴宴吧?咱們不如言歸正傳,你意下如何?」
「也好!」向罡天收起笑容,一臉認真地道:「本候恰也是懶得與人虛以委蛇,鈥郡王既然爽快,那就再好不過!」說著,向罡天伸手,掌間光芒涌動,一枚玉簡隨念顯現。
「此玉簡內,有控制本城羅漢伏魔大陣之法。」
聽向罡天這樣一說,騰鈥大喜,便是伸手要接過。
誰知,向罡天並沒有就此給他的意思,而是將玉簡往面前的桌上輕輕一放,臉上邪意涌動:「鈥郡王,你想要玉簡也不是不行,但是這玉簡可不是這般容易拿的。依本候之見,你也應該拿出一些誠意來,你說對不對?」
「嘿嘿!」騰鈥聽著,不由地乾笑連連,大手縮回,眸子中閃過一絲隱晦的銳氣,端起酒喝了一口,藉此緩解自己心中的尷尬,之後才是輕聲道:「那不知向候你是想要本郡王什麼樣的誠意呢?」
「很簡單,一個人而已!」向罡天豎起指頭,晃了晃說道。
看到他這樣,騰鈥心中不由地升起一絲不安的念頭:「向候,你這可是在說笑了!禁衛衙內有陸玄炆這樣的俊才為你效力,試問郡衙內有何人能比得上他?向候如此做,可是會傷人心的。」
騰鈥話鋒一轉,牽扯到陸玄炆等身上,是想藉此轉移話題。
但是,向罡天又豈能讓他如意?見騰鈥居然是還想挑撥,乾脆是挑明了說,冷笑道:「鈥郡王,你心中應該明白本候的意思!不過你如果想要聽本候親口說,倒也無不可!本候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要的人是從炄州郡來的。聽聞,他可是給鈥郡王你帶來不少的好東西!東西,你可以留下,本候不缺。但這人卻是交給我!怎麼樣?本候這個要求應該不過份吧?」
騰鈥怔住,他是沒想到向罡天閉關三月,城中大小諸事居然也能知道。雖說知道禁衛神通廣大,但是他來魔龍郡才多久?陸玄炆等人儘是眼高過頂之輩,又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被他收伏,真心為其所用呢?
府中是有來客,也的確是炄州郡來的。但問題是來者不是泛泛之輩,而是炄國公的兒子,此行是要為耿筆報仇來找自己的。自己收下他的禮物,然後再將他這個兒子交出去,那可就真是將耿空炄得罪死,與殺子無異,那是不共戴天之仇!為今之際,也是只有死不承認,讓那小子立刻回炄州郡。只要不是在魔龍郡,此子是生是死又與自己有何關係?
心中念頭急轉,騰鈥搖頭出聲:「向候說的話本郡王聽不明白,郡王府中也是未有外人來臨。如果向候不相信的話,大可隨本郡王回府查探一番,真要有人,到時聽隨向候處置,不知你意下如何?」
說話間,騰鈥心念暗動,已然是傳訊出去。
他自認聖魂強大,這般做法是神不知鬼不覺。可他根本就不知道,論及聖魂,他只是法脈下品,而向罡天早已經是法脈上品,是比他強的。所以,他這自做聰明的小手段,在向罡天看來是有如小丑一般。
不過,倒也正是合了心意。
暗中傳令,讓守候在外的副統領率人前往傳送陣拿人,臉露笑容,嘴中更是呵呵笑出聲來。
「鈥郡王,你這話可是嚇煞本候了。本候膽子再大,也不敢在郡王府內放肆。鈥郡王既然說沒有,本候相信你的話,那自然就是沒有!」說完,向罡天大手輕抬,桌上的玉簡是隨手而起,落在騰鈥的桌上。
如此乾脆利落的一幕,倒是讓騰鈥再次為之楞住。本以為要得到這玉簡還得花些手段費些口舌,沒想到居然是如此簡單。一時間,他竟是有種無語相對的感覺。
不過,在下一秒騰鈥是反應過來,伸手抓住桌上的玉簡,法力貫入其中,玉簡立時化成一道記憶融入他的眉心。
感悟一番,騰鈥是可以斷定,這是真正的掌控之法,未有藏私。
如此一來,他是心神大定。之前的些許失態,他也是當做沒有發生過了。不過,當看到向罡天那似笑非笑的模樣時,騰鈥的臉色卻是有些不自然了。
「鈥郡王,請!」
「向候,請!」騰鈥也是舉杯,不過他並沒有喝酒,在酒杯送到嘴邊時他又將之放下,臉上露出絲古怪的笑容:「向候,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鈥郡王客氣,有話但說無妨。」向罡天也放下酒杯,眼睛看著騰鈥,一臉洗耳恭聽的模樣。
「向候,羅漢伏魔大陣對帝國而言可是有大用!向候有沒有想過將此陣法獻於聖上?如果需要本郡王聯名的話,那也是不無不可的。」
這話,騰鈥是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的,但向罡天聽得卻是有點替他臉紅了。能將分功勞的話說的如此不要臉,自己還真是小瞧了這位鈥郡王。向罡天嘿嘿一笑,淡淡地道:「話不投機半句多,送客!」
陸玄炆等作陪的副統領早已經是為之不滿,此時聽到向罡天發話,一個個聞聲而起,伸手齊聲道:「鈥郡王,請!」
「你……向罡天,你這是不識抬舉!」騰鈥的面子掛不住了!
這可是生生趕人吶!可以說是絲毫面子都不留。他這臉皮就是再厚,也有點受不住了。喝聲中,拂袖而起,便是要離開。但好巧不巧的是,人還未出偏廳,便看到兩名副統領押著一人走來。
如果是別人,騰鈥自然是懶得管。禁衛辦事,他也沒有權力去管。但當目光掃過,看清被這兩名副統領抓的赫然是從自家府中離開的炄國公之子時,騰鈥有些不淡定了。他停下腳步,轉身盯著向罡天,冷聲道:「向候,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樣做你覺得有意思嗎?」
「什麼有意思沒意思的?本候不明白你說的話。陸玄炆,問問他們抓的是什麼人?如果是有重大嫌疑,比如說圖謀不軌,又或者是伏於妖魔的話,那就給本候好好的查!讓鈥郡王知道,咱們禁衛辦事,一向都是鐵面無私,公事公辦的。」
「是,大人!」陸玄炆神色陰冷,雖說他不知道所抓來的是誰。但是從向罡天的話中能猜的出來,這人應該就是之前所討要的人。現在既然落在禁衛手中,那怎麼說也得讓大人滿意才行的。
騰鈥自然也是聽的明白,臉色這一下子變得難看了!向罡天的話語分明是沒有將自己放在眼中,本是想就此轉身離開,不管這事。但是,得到向罡天授意的陸玄炆,卻是在此時暗中打出一股法力鑽入被抓男子的體內。
本是昏迷不醒的人,立時是清醒過來,看到欲轉身離開的騰鈥,男子不由地驚呼大叫不已。
「騰伯父,騰伯父,救命吶!小侄耿千紅,小侄是耿千紅啊!他們是什麼人?為何敢抓小侄?你可得為小侄做主啊!」
這耿千紅天賦倒是不錯,凝結出六條道脈。不過平日里並不重於修行,現在不過是元脈中品的修為。在陸玄炆的手中,自然是任他如何掙扎也是沒有用的。
在他說的差不多時,陸玄炆是出手,一掌拍在其腦袋上,不重,但也不輕,足夠是將人再震昏的。
廳內一下子安靜下來,向罡天一臉笑容地看著站定身子的騰鈥,朗聲道:「有點意思,禁衛衙抓的人居然是鈥郡王你的小侄,想來此人所說的不是實話吧?鈥郡王,你可是想清楚了?」
「向候,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倒是簡單。此人稱你為伯父,那麼,鈥郡王你是打算要救人嗎?」
「救又如何?不救又如何?」
「若要救的話,只要鈥郡王你開口,那本候自然是會給你面子,人讓你帶走。但此子說他姓耿,這姓靈的可是本候的仇人啊!鈥郡王救了本候的仇家,那自然也就是鐵了心要與本候為敵!那麼,以後行事你可就得小心了!」
「向罡天!你這是在威脅本郡王!」
「對啊!但問題是,決定權在你鈥郡王的手上。鈥郡王,你是選擇要與我為敵呢還是選擇要與我為友呢?」向罡天笑眯眯地說道,似乎,是在說一件小事樣。
騰鈥心中早已經是大怒,大陣掌控之法已經掌控,自己堂堂郡王,法脈境的強者,何須與這小兒再客氣?再者說,這人還真是得救!要不然,得罪的人可就是炄國公。在兩人之間,在騰鈥的心裡,顯然,耿空炄這位國公的份量更重。
當然這也是因為向罡天太過氣人的緣故。如若好言相說,那騰鈥倒是真會認真的考慮一二的。
心中念定,騰鈥沉聲道:「此子當眾尊稱本郡王一聲『伯父』,那本郡王便是沒有不管之理。向候,這人本郡王決定要救!」
這話一出,廳內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陸玄炆等不由自主地圍攏起來,虎視眈眈地看著騰鈥。只要向罡天下令,縱是法脈境眾人也是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騰鈥的臉色也是微變,他倒不是怕眾人。而是想不到陸玄炆等人居然表現出如此忠心,如果不是自己知曉,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追隨向罡天無盡歲月了。
事情的轉向,此刻只在向罡天一言之中。
而讓眾人意外的是,向罡天咧嘴一笑,不以為意地道:「好,鈥郡王既然做出決定,那本候自然也說話算數。玄炆,將人交給鈥郡王吧!如有需要的話,派幾人護送鈥郡王回府。」
「不必了!」
向罡天的反應雖說是讓人意外,但雙方既然是撕破了臉,那自然是沒有什麼好說的,騰鈥一手提起耿千紅,騰空而去。
廳內,陸玄炆等人是身子一矮,跪拜於地。
「大人!」
「你們這是做什麼?此乃本候的決定,與你等無關!行了,都起來吧!本候可沒時間陪你們玩這些,還有事吩咐你們去做。」
「是,大人!」
陸玄炆等人起身,躬身聽令,隱隱中露出興奮之意。在他們想來,這霸氣外露的模樣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位大人。
「陸玄炆,本候令你即刻帶三名副統領,前往炄州郡!你們四人分成兩隊,兩人盯住耿府,兩人守在傳送陣。只要這耿千紅再現身,立刻給本候帶回來。最好是活的,當然,如果事情不順的話,死的也可以。」
「是,大人!」
「其餘諸人,從現在開始本候要你們收集騰府罪證,鈥郡王的人頭,本候要拿來祭旗。」
一番話,向罡天狠辣手段再顯,眾人心中凜然!
雖說禁衛是聖上的親衛,可禁管天下諸爵,但真正對付一個郡王要取其人頭,卻是好久都未有過的事,至少陸玄炆等人是從沒有經歷過!但讓眾人沒有想到的是,向罡天現在所說的,其實只是他計劃中的一部份,只能說是冰山一角。真正所圖的,可比眾人所知的還要大,還要讓人震驚的。
眾人領命而去,各自行事。
卻說騰鈥將耿千紅帶回府內后,心中卻是思量開,事情有些辣手。耿千紅不能再留於府中,只有讓他快速回炄州城,自己才能算是真正的從這麻煩中脫身。要不然的話……
騰鈥相信,向罡天的表現太過詭異,從他在魔龍郡之前的表現來看,這不是他的作風。想著,騰鈥不敢耽誤,立刻是吩咐人取葯組耿千紅療傷。
雖說耿千紅傷的不重,但是卻也得花些時間。而這時間,足夠讓陸玄炆等人行動了。
騰鈥行事,其實也算是小心,他生怕向罡天再出手抓人,親自送耿千紅進入傳送陣,直待其傳送離開后才是回府。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耿千紅才是從炄州郡的傳送陣出來,立刻被守在炄州郡傳送陣處的陸玄炆抓住,然後又帶回魔龍郡。可以說,前前後後,耿千紅都未來得及呼吸到炄州郡的空氣。
「大人,人已經帶回!」陸玄炆四人回來複命,在他的手中,耿千紅一如之前那樣,昏迷不醒。
這小子,其實也算是夠倒霉的。如果是放在平時,修為不濟,但出行肯定是會帶有不少的人。如此的話,陸玄炆等想要抓他自然不是容易的事。
但偏偏這次來魔龍郡,他是孤身前來。
不帶人,是不想引人注意!而讓他來,是怕騰鈥覺得怠慢,而且,耿空炄也不放心讓外人帶著重寶來見人的。
如此一來,便是只能怪其倒霉。
「嗯!」向罡天應著,目光看著這耿千紅,凌空伸手虛抓。
耿千紅飛起,落至向罡天的近前。待其臨近,向罡天一指點出。指尖劍芒顯化,令其肉身血霧崩析。轉眼間耿千紅的肉身消失,只有聖魂存於虛空中。
肉身被抹殺,耿千紅自然是被驚醒,聖魂一雙眸子驚恐萬狀地看著向罡天,想逃,可周圍還有陸玄炆等天脈境的副統領,他根本就不敢逃。
向罡天一雙眸子中邪意涌動,全無憐憫之色,伸手再是將其聖魂抓在手中,聖念湧入其內,直接展開搜魂之術。
不過,在陸玄炆等人看不到的暗處,向罡天卻是施以手段,將耿千紅直接其度化。
這等手段,向罡天大膽施為,倒也不怕被人發現。因為除非是佛道強者查探,要不然的話,那是不可能發現這問題的。
做完這一切,向罡天面色平靜地將耿千紅的聖魂扔在地上,朗聲道:「玄炆,先過審吧!之後將他的供詞與聖魂封印,待后一起處理。」
「是,大人!」陸玄炆等人提著耿千紅的聖魂離開,已經被向罡天度化,倒也不用施展諸多手段。不多時,耿千紅的代詞已經出現在向罡天的面前。
「大人,耿家居然……」陸玄炆一臉的悲憤之意,眼中殺意涌動。
「不妨!此事本候早已經知道,先將其封印關押吧!」向罡天一眼掃過供詞,發現與自己所要的並無二樣,這才是淡然說道。
陸玄炆這時才是想起,耿千紅早被向罡天搜魂,他所招待的事情向罡天自然是已經知道的,遂也不多言,躬身退出。
廳內無人,向罡天那冷清的臉上這才是露出一抹笑容:「第一步算是成了!接下來小太爺倒要看看你騰鈥是不是真的行得端坐得正!如果不是,嘿嘿……如果你是,那也得不是……」
向罡天輕聲說道,話聲中,已然是騰鈥的命運做了決定。
魔龍郡的人,無論是禁衙的還是郡衙的,其實都和妖魔有那麼些問題。
水至清無魚!
在向罡天來之前,魔龍郡連防禦大陣都沒有,如果不能與那些大妖建立一些約定協議,怕是魔龍郡都早已經被它們給拆了。
那時的協議約定,是無奈之舉,是為保住魔龍郡所必行的手段。
但現在顯然是不一樣,向罡天現在要查的,就是查騰鈥與哪些妖哪些魔有牽連有協議,之前他的這行為是為魔龍郡城安危著想。但現在,卻也是成了他與妖魔勾結的證據。
至於神城內的那位會怎樣想,向罡天可是一點都不在乎的。
陸玄炆諸人的動作很快,甚至是可以說這本是他們一直都在掌握的事情。所以,很快的向罡天桌上是擺滿訊息、證據。
令眾人退下,向罡天是仔細地查探著,驀然間,陸玄炆交上來的一份證據讓向罡天的眼前一亮。
城外現在就有一法脈境狼妖,但沒想到的是這狼妖居然是和騰鈥曾見過幾面,騰鈥對其也是許諾了不少好處!所以,魔龍郡出現羅漢伏魔陣禁妖魔入城,狼妖才會來此現身。說起來,他是來找騰鈥算帳的,因為對它而言這是騰鈥背棄兩人間的諾言。
看著這些,向罡天的雙眼微微一眯,心中是有了算計:既然騰鈥和這狼妖有舊,那麼事情就從這狼妖身上開始好了!不過,這狼妖是法脈大妖,想要引它出手誘殺,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向罡天思量著,臉上很快是露出笑容:「玄炆,你去郡衙見鈥郡王一面,告訴他我欲出城誅狼妖,請他出手相助!」
「是……大人!」陸玄炆明顯的一楞,這個時候去見陸玄炆說此事,豈不是讓他以為是在求他?傳揚出去,那……陸玄炆一臉的糾結之意,想勸向罡天改變主意,發現不成!以那狼妖的實力,憑禁衛衙的力量,根本就無力誅殺的。何況,還有其它的大妖在側虎視。
勸向罡天不要誅妖?那更是不可能。以這位的性子,自己怕是話未說完,他的金吾劍已經是斬落下來了!
禍亂軍心,自是當殺的。
思來想去,陸玄炆發現自己竟是無話可說。
向罡天見他站在原地沒有動,微微一想,倒是明白其心思,朗聲道:「去吧!此番還是和上次一樣,話傳到即可,至於騰鈥是否願意前往,不必在乎!」
「是,大人!」
聽著這話,陸玄炆是更加迷糊了!這話說的怎麼感覺是又在給鈥郡王下套呢?
他是不知道,這次他還真的猜中了!向罡天就是在下套。
離開禁衙,陸玄炆帶著兩名巡城衛,徑直來到郡王府!聽人稟報,騰鈥的腦海中不由地浮現出向罡天那張令他厭惡的臉。不過,有了上次的教訓,騰鈥並沒有立刻拒絕,而是仔細地想了想,又是試探一番,發現自己現在依然是可以依法控制大陣,這才是放下心來。
然後,回絕了!
連陸玄炆的面的都沒有見!
聽守陸玄炆的稟報,向罡天並沒有生氣,臉上甚至是浮現著『本當如此』的笑容,看的陸玄炆是一楞一楞的,不明白向罡天此舉的真正用意是什麼!良久,見向罡天沒有令諭示下,他才是帶著滿肚子的疑惑退下。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身穿風火袍的向罡天出現在眾人面前,見著,陸玄炆等人連忙上前。
「兩件事!第一,傳令下去,至今日起,令諸妖魔退離本城十萬里,三日後,在此限內,盡殺不赦!」
「是,大人!」陸玄炆等人聽著,齊聲應是。這一次,面對向罡天的命令,倒是無一禁衛敢生違背之心。
第二件事,向罡天沒有說的意思,眾人也不敢問,各自離開傳下令諭!隨著五萬巡城衛的行動,沒多時,消息已經是全城皆知,散播出去。
騰鈥聽到這消息,只是冷笑置之。
城外,可不是城內!何況還是城外十萬里之距?
這樣的距離,根本就不是大陣所能覆蓋的。至於說布陣?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怕是大陣尚沒有布好,妖魔的攻殺已經降臨。沒有大陣的防護,五萬巡城衛能擋得住妖魔的幾次攻殺?城外的妖修,可是不止這個數的。
騰鈥只當向罡天此舉是將註定貽笑大方,自然不願意參與進去,之前所做的決定此時更是堅定。在此之前,他還想著暗中去觀望一番。現在知道這事,他是完全放下心了。
其實,不止是他如此想,可以說城內的生靈大部分都是抱有這樣的心思。
自然,妖魔在魔龍郡肆虐多年,城內的修士,也是早有歸附於強大妖修的存在。他們在聽到這消息后,以秘法傳訊,很快的這一道令諭也是傳到城外。再看到陸玄炆等人在城牆上升起的巨大令諭,城外諸妖自然是清楚明白。一時間,群妖震怒,叫囂著要攻破大陣,入城屠殺!
消息,不時的有巡城衛傳回來,陸玄炆等人整理好,擺放在向罡天的面前。而坐在禁衛衙內的向罡天,此刻卻是連眼睛都未睜,根本就沒有觀看這些消息的意思。於他而言,這些都是廢話!諸妖的叫囂更是只當放屁。
轉眼間,一天時間過去,那些法脈境的大妖沒有出現。但是,城外卻是集聚起數萬妖獸,天脈境的大妖,也是有數百之多!
向罡天的舉動,似乎是真正的惹怒諸妖。
本是一心準備看戲的騰鈥,在得知這消息后都不敢大意,下令領取軍士,準備隨時應付突發情況。身為郡王,掌控一郡,他也是不敢大意的。
事情越來越緊迫,大戰,似一觸即發!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視向罡天,想看他會怎麼辦時,向罡天卻是孤身一人出現在城外。面對數萬妖修,神色平靜,唯有手中金吾劍,綻放光芒。
「本候不想造太多的殺孽,所給了你們離開的時限,為何,你們不退?非要送死呢?難道,你們真的活膩了?」
提劍而立,向罡天淡聲發問,言詞誠懇,讓人相信他這絕非是妄言,而是真心相勸之語。
眾妖楞住!這就是傳聞中的屠夫,怎麼感覺是如此的不像呢?怎麼發現他比那些巡城衛都要和善呢?有天妖出聲:「你……你真是魔龍郡的新任禁衛統領,屠夫向罡天?」
這是一牛妖,雖是修成天脈,能化成人形,但頭上的牛角是出賣了他的身份。
聽這牛妖之語,向罡天聽著也是微微一愕:「本候是向罡天不假,但我敢認真的告訴,本候絕對不是屠夫!」
「那……那滅聚梟嶺,一劍殺我天脈妖修數十人的不是你?」
「這……是我!」向罡天臉上的笑容消失,明白牛妖口中的屠夫是如何得來的了,摸了摸鼻子,遂是認真地道:「本候好言相勸,爾等妖修不聽!非得讓本候大開殺戒。那是他們自尋死路,你們,可是千萬不要自誤了!」
「果然是你,你就是屠夫,殺了他,攻入魔龍郡,血洗魔龍城,殺!」
一身長二十幾丈的熊妖直立而起,化成一尊丈許高的大漢,揮舞著拳頭,咆哮不已!
但是,在接下來,眾人只感覺眼前一花,再看時,發現這熊已經倒地,腦袋已經被斬落地,向罡天依然是在原地,看似未曾移動過,可是他那提在手中的金吾劍,卻是有血滴落,那是熊妖的氣息。
「別叫了!退走吧!不然,本候是不會與你們客氣的,我說的是真話!」向罡天一臉的認真,說話間,手壁輕震,劍身上的妖血儘是散凈。
「對了,熊妖已死,屍首便不必帶走。熊掌可是個好東西,很好吃的!」
如果說前面的話,讓諸妖還認為向罡天算是個好人的話,那麼後面的話是徹底的將他們激怒。殺了不算,居然還要吃熊掌,真當妖修可欺?
眾妖轟然,咆哮而動。而就在這時,得到消息的陸玄炆帶人趕到,兩萬巡城衛越陣而出,擋在向罡天的前面,嚴陣以待。
大戰將起!
「大人!」陸玄炆等副統圍繞在向罡天身前,齊聲道:「屬下等來遲,還請大人恕罪!」
「無罪!本候只是出來勸勸這些孽障,少造些殺孽罷了!可惜啊,它們就是不聽勸!看來,和獸說人話,終是不行的!」
向罡天淡笑說道,如沐春風般。
這話聽著,卻是說陸玄炆等人為之大汗。就憑您的這些話,那是相勸嗎?分明是在激一眾妖修拚命吶!要是這樣它們也會退走,除非是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被殺怕了!
當然,這些眾人只能是在心中想想,可不敢說出來的。
向罡天的話聲不低,至少那些天脈境的大妖是能聽的一清二楚,眾妖怒了,真正的憤怒、狂怒!
那之前與向罡天對話的牛精,一聲狂吼,人是往前一撲,隨風化回原形,竟是一隻有三十幾丈長的黑牛,朝著向罡天疾沖而來。其犄角如刃,其勁如山!奔掠間,地面都是為之震動!
陸玄炆諸人看著,一個個是沉吼出聲:「保護大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