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4章 八爪大妖
「於長老的行蹤,如果對方有心的話肯定是能查得到。之前一路上看於長老行事謹慎,想來也是對此有所防備的。」向罡天的聲音有點緩慢,是在邊思量邊說的。
「但是,如果對方稍微是再聰明一點的話,便是一定能想得明白,長河上才是最好下手的地方!於長老,少宗主身邊的人要是與靠山宗攀上關係,那可就是大不妙啊!」
話到這境地,已經是說的很明顯!事實上,之前看木玎死氣纏身,向罡天便是在心中猜測到幾分。現在見著大妖出現,心中靈光閃動,事到臨頭,不能不說。
趁亂出手,那是防不勝防。在不知道誰是靠山宗的人之前,根本就無法防禦的,到最後,怕是木玎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而她一旦隕落,可是會影響到自己的後面諸事!
不為救她的命,只為自己行事,那也是非說不可的。
聽著向罡天的這些話,於塵煬的臉色變了,一變再變,大變特變。到最後是臉色蒼白如雪,揮手震碎禁制,一言不發地朝船艙內走去。
入內,看到廳中的木玎,於塵煬微微欠身施禮,然後開口出聲:「你們幾個都出去,本長老有話對少宗主說!」
幾人聽著,紋絲不動,一個個目光都落在木玎的身上。顯然,他們只聽木玎的令諭。對於塵煬所說,是不理會的。
對於塵煬這般目無尊上行動,木玎有些微微不悅,但念及他是宗內長老,最後還是揚了揚手,脆聲道:「幾位暫且先退下吧!」
「是!」
幾人應著,這才是退出船艙大廳。
於塵煬倒也不與他們計較,待眾人離開后,他是揮手布下一道禁制,隔絕外人的耳目,防止有人窺探,然後才是再欠身開口:「少宗主,於塵煬適才多有放肆,還請少宗主降罪。」
「於叔言重,休得如此說,你與家父乃是八拜之交的兄弟,玎兒在你面前只是晚輩,豈敢降罪於你,只是……不知於叔有何話要與玎兒說?還得喝退所有的人?」
「少宗主,還是舊事!於某斗膽,想再問少宗主一次,您的這些護衛是真的能信任嗎?」
「於叔你還是在懷疑他們與靠山宗有關?」
「不能不防!馮烀山陰狠無情,手段毒辣且是心計過人!自問我的行蹤根本就瞞不過他的,而且他也是早知少宗主在京師,如果事先安排人在京師與少宗主接觸,那對咱們而言,可就不太妙了!」
「於叔是擔心他們會在長河上趁亂動手,於我不利?」木玎冰雪聰明,念頭轉動,是明白於塵煬的言下之意。
「不錯!如果有妖來犯,我等根本就不可能分心照顧到少宗主,一旦他們趁機發難,那時少宗主你如何避躲?所以……」
「此話是有人對於叔你說的吧?」木玎淡笑:「不過於叔應該相信玎兒,能被我選中的人,自然是可以相信的。倒是說這話的人,心存挑撥,於叔得好好查查才是。何況,船上的禁制掌控於我手,不說他們幾個,就是於叔有異心,想來也是難對付我的。於叔,你說是不是?」
說著,木玎似笑非笑地看著於塵煬,心思讓人難以猜透。
不過,能看的出來,如果再說下去,怕是她會動真怒!
於塵煬看在眼中,心中清楚,當即是正色道:「少宗主說的極是!於某對四海宗忠心耿耿,自然是不會對少宗主不利的。既然少宗主信任他們,那我便不再過問。少宗主,我先出去!」
說完,於塵煬拱手施禮,見木玎點頭同意,這才散掉禁制轉身離開。此刻心中自是念頭不斷,之前,是覺得向罡天的話說的有道理。但現在才發現自己太過衝動,木玎的話也是言之有理的。能讓她選中的人,豈是沒有經過一番考驗的?
反倒是這向罡天,似乎是……
於塵煬走到外面,掃了眼卧在帆布頂上的向罡天,微微地嘆了聲,倒也沒有上去問話。不過,心中對向罡天卻是多留了一個心眼。
帆頂上,向罡天自是看到他的反應,遂是明白過來,於塵煬在木玎面前是碰了釘子。不僅是沒有勸說成功,反而是懷疑自己了。
「這個世界,當真是好人做不得啊!」微微閉上眼,幽幽嘆聲中,向罡天是將狙擊槍收入儲物戒內。既然好人難當,人家也沒有將自己放在眼中,那就看熱鬧好了。
雖說身處長河上,但也是不用擔心。就算船毀人亡,自己也有的是辦法過河!
風雷展翼,飛揚萬里!
不過,到時倒要看看,他們是怎樣葬身於此的。
夜色漸沉,河面顯得越是寧靜。但有了之前那大妖的出現,此時的靜夜是讓人感覺到分外的沉悶。誰都知道,在這萬丈深河的某處有一龐然大物正將自己當成美味佳肴,伺機而食。
這種滋味,只要是活人都不會覺得是那麼好受的。
而相對於眾人的緊張,更難受的是木玎!
大船的禁制是掌控在她手,換句話來說,維持禁制運行,需要她來掌控!這可不是什麼輕鬆的事,耗神也耗氣的!以她的實力,根本就無法長時間的將禁制維持下去。
在堅持近一個時辰后,木玎體內的氣消耗干盡,船上的光罩是變得暗淡,最終消失於眾人的視線中。看到這一幕,眾人不由地將心提起幾分,神色中變得緊張起來。顯然,在見識到那大妖后,誰也不敢說自己能單獨應付。
船艙大廳,木玎臉色蒼白,吞服丹藥,是力求以最快的速度恢復,到那時再運轉禁制,才能讓眾人安心的。所有的人,都是希望禁制能快點啟動,又或者是天色早點放明,都不希望那大妖會再出現。
可是,事與願違。就在禁制消散后的數息時間,平靜的河面陡然湧起一陣大浪。浪花奔騰如潮湧,足是有近數十太高,而在靠近大船時,浪花有如水牆崩塌一般,朝著大船重重的拍打轟壓落下。
「起!」
船艙內,木玎有所察覺,顧不得修為未復,嬌喝出聲,全力引動船身禁制!
轟轟轟……
河水有如石山亂鍾,與剛興起的禁制光罩撞在一起,轟鳴之聲不絕於耳。一眾鍊氣士是被震得氣血翻湧,腳下飄浮站立不穩。而那些只有聖脈境的人更是不堪,一個個如同三歲小孩樣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吐血,眼神迷離,恍如要死了一樣。只此一擊,便是讓這些人完全失去戰力。
帆布頂上,向罡天眼中精芒畢露,體內氣血翻滾不息,如一眾自認修為強大的鍊氣士相比,倒是顯得還要平靜沉穩。一雙眸子,在這月色下化成詭異的血紅色,透過禁制光罩,盯著那奔涌不息的河水。
河水潺潺,流而不止。在那千丈水底,一隻足是有百丈大小的怪物在緩緩遊走,八條長達數百丈的觸腳,有如怪蟒一樣水間穿行。
「你大爺的,這完全就是一大型的八爪魚啊!怪不得如此厲害!」窺得這大妖全貌,向罡天不由地嘀咕著。
只是,他一人在帆布頂,聲音又輕,眾人在驚駭之際,根本就無人聽到他說的話。
看清這老妖的模樣,向罡天倒是有些替他們擔心了!以這隻大妖的身形來看,般上的眾人根本就無法與其力敵的。或許,現在駕船逃離此地是最好的辦法,也許,還是有一線生機。
想著,向罡天嘴唇動了動,話到嘴邊,是沒有出聲。於塵煬都不相信自己,自己縱是再勸怕也是沒有任何的用。但是,真要眼睜睜地看著眾人送死,於心終是不忍的。
想了想,向罡天翻身從帆頂上飄落,朝著於塵煬走去。
「於長老,我有話想對你說,不知你現在是否方便?」
於塵煬看著向罡天,眼神顯得極是複雜、猶豫!最終,是搖頭開口:「向執事,現在不是時候,你有什麼話還是留待到了宗內再說吧!你——現在先退下!」
說完,於塵煬身子一轉,沒有再理會向罡天的意思。
看他這樣,知道是再說也無益!當即是輕嘆了聲:「好!我聽於長老的,這便退回去。」
聲音低沉,心中的失落那是顯而易見。
不過,可不要誤會,向罡天的失落可不是因為於塵煬落了自己的面子,而是在感嘆命運之道!
自己的所做所為,也算是為眾人逆天改命。但是,真的很難!見旁邊的諸人也是投來譏諷的目光,向罡天心中又是一嘆,轉身騰空而起。
而就在此時,毫無任何徵兆地,八條恍如鋼鞭樣的觸腳從水中伸出。
這一次,卻是與之前不同。八條觸腳纏繞在一起,八腳合一,化成長鞭轟落。
掌控禁制的木玎,本是修為未全復,前是倉促出手,試問此時又怎麼可能抵擋得住這比之前更為強大數倍的攻擊?
禁制光罩在這轟擊下只堅持了不到千分之一秒,便是為之破裂。禁制的掌控者木玎一聲悶哼,腦袋一歪,昏死於椅子中。但是,那八爪大妖的觸腳大鞭並沒有就此停下,呼嘯而落,朝著巨船抽落。
「孽障!你找死!」於塵煬怒吼,他擔心船艙內木玎的安危,但心中更清楚,如果不能擊退此妖,那麼船上的眾人都是難以倖免的。所以,他只能按壓住心中的擔憂,雙手握著一柄長刀,隨聲斬出。
長刀化芒,在空中凝聚成一十數丈的大刀,與那觸腳長鞭撞在一起。
砰砰砰……
余勁四泄而出,落在長河內,頓時,化成一道道滔天巨浪而涌。巨船四周的河水因此而下落數十丈,於是,那藏於水底的八爪巨妖也現於眾人的視線中。
就這在一瞬間,眾人臉色蒼白,一眾鍊氣士,臉上也是露出無力感。
深海大妖,妖身越是龐大便是意味著它的實力越是強大。潛伏於水底的八爪妖,體型之大已然是超出眾人所預料的太多。
於塵煬同眾人一樣,臉色發白,不過他倒不是怕,而是在對抗八爪妖時受內傷所致。拄刀而立,看著那沉入更深水中的八爪妖,於塵煬意識到,有可能自己這次怕也是要歸墟了!
八爪大妖的沉落並不是逃離,因為在下一秒,那絞合在一起落入水中的八條觸腳從水底鑽出,如同之前那樣,絞在大船上。
大船禁制是由木玎所掌控,就是於塵煬也是無法替代的。此刻木玎昏迷不醒,眾人要想對付這大妖,唯有一戰!
於塵煬心中氣苦,在這一刻他忍不住冒出一個念頭,如果在前一刻自己聽了向罡天的話,是不是會改變現在這一狀況呢?
念頭一閃而逝,於塵煬心中清楚,或許自己真的是錯過了機會,一個活命的機會。
八條觸腳絞轉,巨船是為之發出破裂聲,於塵煬不敢再分心,手中長刀再起,朝著身前的一觸腳斬去。其它的鍊氣士見著,也俱都有樣學樣,在生死大恐怖之前,所有的人都不敢再生二心。
可讓眾人感覺古怪的是,勁力落在觸腳上,竟是有如全力一拳打在棉花上樣,不僅沒有傷到這八爪妖,反而是讓自己有種無處施力的感覺。
這大妖的防禦力,超乎眾人的預料。
在這一刻,眾人心中皆是泛起一念。之前向罡天破開這大妖的防禦,他一個區區三品的鍊氣士,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只因為那古怪的兵器?
船身在轟鳴,在發出被撕裂破碎的聲音,於塵煬穩住身形,朝著那帆布的方向疾呼出聲。
「向執事,你還在等什麼?快點出手!」
「好!」向罡天早是在觀望,但一直都沒有出手的意思,直至聽到於塵煬的話才是笑眯眯地應著。肯如此輕易的應著,倒是因為心中有善!
應聲中,狙擊槍現於手!
一槍在手,整個人立時如同換了個人,有如殺神降世一般。目光鎖定在於塵煬身前的觸腳上,悍然開槍。
砰砰砰!
連開三槍!
每一槍,都是在觸腳上打出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血洞,血水流出,繼而是化成一股濃臭味!
這是黃泉弱水的威力!
八爪大妖的觸腳雖說未被轟斷,但接連三滴黃泉弱水的威力是讓它有些吃痛難忍。
水中,迸發出一道有如鷹唳的吼聲,八條觸腳化成閃電一般,瞬間縮回水中。但不等眾人有所反應,巨船下方,陡然化成一方空洞,整艘船掉落其中。
這空洞,自然不是真正的洞,當看到那一輪輪巨齒布滿四周,下方更是傳出令人作嘔的臭味時,眾人都明白,這是落入了大妖的嘴中,被它連船帶人一起吞了。
但是,明白也是無用,想要逃出去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八爪大妖的嘴已然閉合,眾人想逃離,除非是打穿這八爪大妖的身體。
但很顯然,這不是容易的事。
而這一切也是在瞬間發生,等眾人會悟時,便是聽到船下傳出水花四濺的聲音,巨船已然是落入八爪大妖的腹內。
此時,倒也算是安全。
於塵煬看了眼向罡天,轉身朝著船艙內掠去。
暫時算是沒有危險,於塵煬現在最想知道的是木玎怎樣了?向罡天在微微遲疑后,也是飄落下地,跟隨他後面走入船艙內廳。
大廳上方,嵌著數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是將整個內廳都映得有如白晝一般。
木玎倒在地上,傷勢不知。在她的身旁的地上,有幾件衣袍散落於地。隱隱的,還能感應到衣袍上傳出的溫度。
廳內,倒是還有人活著。
這人是木玎護衛中的一人。不過,此時的他一改之前那唯命是從的模樣,人坐在木玎坐的椅子上,一隻大腳踩在木玎的腦袋上,臉上煞氣衝天。看到先後進來的於塵煬和向罡天,這人嘿嘿一笑,冷聲道:「我現在不想殺這小妞,所以你們最好是不要逼我,要不然的話,我不介意現在就取她的小命!」
「你……你敢!快點放了少宗主,或許是不宜一絲生機。要不然的話,你將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而且,得罪我四海宗,將殃及你九族,到那時你悔之恨晚。」
「四海宗?哈哈哈,在我眼中算個屁!告訴你於塵煬,別說是你縱是木鎮海今日在海,那也得給我等等的聽話。現在你們兩個都給老子跪下,快點!」
吼聲中,這人腳上微微用力,頓時,木玎的腦袋都顯得有些變形了。
說是威脅,可是這人出腳無情,那是一點都不假的。
於塵煬氣得身子發顫,但在看到木玎的慘樣后,他是無可奈何,心中唯是有後悔!雙腿一軟,便是要跪落地。
可是,不等他膝蓋沾地,肩膀已然被旁邊的向罡天抓住,不讓他跪下去。
「於長老,你跪什麼跪?大家都身處妖腹中。依我看來,用不了多久大家都是會化成血水,成為大妖的養份。既然都是一樣的下場,那又何必再跪求他呢?」
似乎,是在為呼應向罡天的話樣,他的話聲才落,整艘巨船便是轟然下沉,顯然,船底是被這八爪妖蝕化了。
外面的人,此時也是來到船艙內,看到這一幕,再聽到向罡天的話,眾人紛紛色變。對面那人聽著也是不由地怔住,感覺向罡天的話說的極對,如果大家遲早都是死的話,那自己這般威脅的確是沒有人會應的。
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向罡天卻是又冷聲開口:「我這倒是還有不錯的酒。如果諸位願意的話,待此人殺了少宗主后,我等聯手將他抓住,千刀萬剮,用其肉下酒,也算是給少宗主報了仇。如此的話,縱是死,咱們一醉方休,也是死的痛快!」
「你……你怎麼能這樣?你不能這樣!我等皆是人,不是妖魔,你……你怎麼能吃我?」對方顯然是沒有想到向罡天會這樣陰狠,偏生他所說的話那是眾人能做到的,由不得他不害怕。
萬一成真,豈不是要受盡痛苦才死?想想自己的肉被人切成片烤熟來吃,便是一臉懼意。
「笑話!為何不可?」向罡天冷笑出聲:「你殺他們與少宗主,這大妖吞食我等,俱都是可以,皆因強者為尊。那等此後,你弱於我等,為何我等就不能用自己喜歡的方法對付你?再者說,一死而已,你用得著在乎自己怎麼死的嗎?」
「我……」這人聽得是那個氣啊,對向罡天恨得直咬牙,恨不得生吞了他。
吼聲中人是從椅子中站起,那踏在木玎腦袋上的腳,也是不由自主地收回,踩在地上。
而就在這一瞬間,向罡天一指點出。
「定!」
砰!
這人身子微僵,被向罡天的定身術定住,但也就是那麼一瞬間。
可就是在這短時間內,已經足夠讓向罡天有時間開槍。以五氣凝聚出的子彈,是連這八爪大妖的防禦都能破開,對付他,自然更是輕鬆。
子彈輕易地鑽入其眉心,隨即而去的是一道暗淡的血氣,那是從向罡天的眼中射出的血蝕煞,鑽入其傷口中。
鍊氣士隕落,身魂歸墟!
向罡天施以血蝕煞,是有與天爭功之意,也是在驗證自己心中的某些手段是否可行!
瞬息之間,或許可以說是在萬分之一瞬間,這人的身體化成一股靈氣融入虛空。但是,在這股靈中,有一道肉眼不可見的血紅之氣,卻是鑽入向罡天的眼內。
血蝕煞回歸,熟悉的感覺是在體內出現。
向罡天稍稍感悟,臉上忍不住露出失望之色。
與在神靈界相比,血蝕煞所帶回的氣血是要強大許多。但如果相對鍊氣士而言,這股氣血卻是弱得可憐。如果將一個人的氣血比做十成的話,血蝕煞所帶回來的是連一成都不到。
「與天鬥爭奪,以血蝕煞的威力果然是不成!看來還是得融入吞噬之道,悟出妙法才行。」向罡天心中暗忖,自是思量。
眾人看他沉默不語,無人敢擾。看他的眼神更是充滿著畏懼之意。縱是於塵煬也是如此!
談笑間殺人,在場的諸人都是能做得到。但是,如此輕鬆殺一個遠遠強於自己的人,那就是難了。試想,眾人豈能不驚?要知道,被殺的人能讓眼高過頂的木玎看中,可不是普通之輩來的。
這人,是八品鍊氣士。而且,縱是在同品階中,那也是能力壓他人的存在。
之前那些看不起向罡天的人,譏諷他修為低落的人,此刻更是心生悔意。唯恐向罡天心生報復,將那古怪而威力其大的武器對準自己。
要知道,他們可只是些五品、六品修為的人。就算是要死,也是不想死在那古怪的武器下。
運用太元經,煉化血蝕煞帶回來的能量,向罡天為之釋然。不管怎樣,這比自己修練還是要來的快。如果再讓自己有機會來這麼五六次,短時間內突破四品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這樣想著,向罡天的目光不由地在眾人身上掃過,目光中,有些挑肥選瘦的意思在內。
這目光,看的眾人心寒。於塵煬不由地上前一步,擋在眾人之前:「向老弟,於某知道你辦法多,不如你再想想辦法,看看咱們怎樣才能離開。這船支撐不了多久。沒有立足之地,咱們在這地方,怕也是活不了多久的。」
「於長老放心,我自是會想辦法助大家!只是適才的撕殺讓我消耗太大,不知長老身上還有沒有那……命核之物?也好讓我能儘快地恢復過來。」
「這……」於塵煬臉上的表情不是為難,而是肉痛!之前拿出一顆給向罡天,都是後悔了好些時候。現在又要,真是……但轉念一想,與老命相比,命核終是身外物,若是老命沒了,那可就什麼都沒了,命核留著又有何用?
所以,在不舍的表情中,還是翻手取出一物放在向罡天的掌心。
「向執事,這是顆六品命核!我……」
「多謝於長老!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讓大家安然離開的。」向罡天哪容得他多說,接過在手,旋即是納入體內。
「於長老,你不必再擔心我,去看看少宗主吧,她是不是受重傷了?」
「少宗主!」於塵煬驚呼上前,被向罡天這麼一說,他倒是無心再理會命核的事。
索要命核,自然是向罡天故意為之的事。誰讓他不相信自己?這是自己應該得的。
不過,真要煉化這顆命核得升修為,那也不是現在的事。向罡天不理會眾人那古怪的目光,提著槍走出船艙來到外面觀望起來!
目力所及,看到的是一片濕滑的肉牆,在隨著氣血的流動而蠕動不停。船下,是碧綠色的液體,發出令人嘔心的臭味!
「這地方,應該是八爪怪的胃吧?老貨,居然敢連爺爺都吞,倒是要讓你長長記心才行!」向罡天的臉上,露出一股邪魅的笑容,伸手握住狙擊槍,一槍轟出!
槍聲一響,立刻是驚動船艙內的人,眾人飛掠而去,想在第一時間知道向罡天在做什麼。就是於塵煬也不意外。他扶著剛剛蘇醒的木玎,也是出現在船頭!
子彈轟在八爪大妖的胃壁上,穿透那油滑的液體,鑽入血肉中!
隨之,一道精血從傷口處迸射出來,猶如細霧一樣飄落。
向罡天面容更是邪魅,一雙眸子化成血紅色,兩道血蝕煞從眸子中衝出,化做怪蛇一般,爭先恐後地鑽入那傷口內!
「向執事,你這是在做什麼?」
出來的於塵煬看到這一幕,問出聲。
在眾人中,也是只有他能問,有資格問,也是只有他才敢如此問!
不過,他問,並不是說向罡天便一定要給他一個答案的。向罡天咧嘴一笑:「做我應該做的!大家先入船內休息吧!待出了這八爪大妖的腹中,咱們怕是還有苦吃的!」
「好!」於塵煬沒有堅持,朝大家喝聲道:「行了,大家都先回房間,恢復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