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2章 殺妖子
「誤什麼誤?我的事情,用不著你來操心!還是讓我好好地看看你魂體內的詛咒吧!」
向罡天伸手抓住金林泉的腦袋,聖念鑽入其體內。
有五氣規則之力壓制,金林泉根本就翻不起任何浪花來。
半柱香后,向罡天睜開眼,臉上露出瞭然之色:「這手段倒也是玄妙,但也不過如此!換做他人或許是可行,但想以此手段阻止我卻是不成的,搜魂!」
向罡天邪笑連連,毫不猶豫地施展搜魂手段!對於金林泉魂體內的禁制,根本就無所顧忌。
直到這一刻,金林泉才是發現,自己想錯了!但他已經無法阻止向罡天,而且,就算這時主動交待也是沒有用!搜魂,遠比他開口說要可靠的多!但搜魂所帶來的損傷那也是極為強大的。
待向罡天收回手掌后,金林泉的魂體雙目無神,神色木訥,儼然是如同痴獃了一般!
好在,這只是第一次搜魂,只要給他一些時間,聖魂的損傷還是能恢復的。但如果這種手段再來幾次的話,那金林泉可就是真的生不如死,不毀也是廢了!
得到金林泉的記憶,向罡天眼中精芒暗顯,開口喃喃出聲:「巫戰!這究竟是什麼人?從巫蠻界飛升上來的?要不然的話,怎麼可能精通詛咒術,而且這名字,分明是巫蠻戰蠻之意!看來,有機會得好好的會會這人才行。」
不過,也就是想想,向罡天是壓下心中的這念頭。巫戰不在流沙府,而是在臨海府,兩府中間還相差著一個天川府,就算是他現在得到消息趕過來也是要數天的時間。等他到時,一切已經都成定局。
但從金林泉的記憶中知道,他與南千陽是面不和心和,這事情就有點難辦了。要想不引來知情人的懷疑,看來自己得先製造一個誤會!一個真正讓兩人不和,能生死相鬥而不引人懷疑的仇怨。
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有時間操控一些事情而不引來他人的懷疑。
二十四品的修為,如果是能讓自己有從容布置,或許是有機會殺。但如是偶遇的話,那可就難了!到最後,極有可能死的是自己。
萬全之策!
所有的事情必須得建立在萬全之上。
坐在室內,向罡是認真地思量起來。
三天的時間並不長,利用這三天的時間,結合金林泉的記憶,向罡天已經是完全地掌控了金府內外,商盟內的事情也是瞭若指掌。此時的他,已經是和真正的金林泉沒有區別。
這一日,在約定的時間內,喬爭羽出現在金府外,求見!
隨著他進府,這一幕很快是被人上稟至南千陽的耳中。
對於這事,南千陽並沒有太多的在意。
一個長老而已,不管他是效忠於誰,總歸都是商盟的人。當然,明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在喬爭羽回府後不久,南府便有人前來傳話,讓他去南府見人。
這些倒是在向罡天的預料中,而且已經知道兩人是面不和心和,那麼喬爭羽最多也就是領些懲罰,倒也不會有什麼生命之危,不必在乎。
和喬爭羽一番商量后,向罡天的心思落在一個人的身上。
百里陰!
這是一人族,但他還有一個讓人有些不能相信的身份,妖門長老。
一個人族,擁有妖門長老的身份,這在泗洲之地,其實並不算是太過意外的。但如果只是有這身份的話,倒也不值得向罡天特意針對他。能讓向罡天將心思放在他的身上,是因為他還有一個隱秘的身份!
百里陰,是南千陽的兒子!
但這個秘密,連金林泉都不知道的秘密。消息是從喬爭羽口中得來的,而據喬爭羽自己說,他也是無意中知道的。
這消息是真是假,向罡天自是有手段去辨別。只需以命運大道推算一番,其結果自然是明了。
而這個結果,也的確是假不得。
所以,向罡天才是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如果以金林泉的身份,無意中殺死這百里陰,相信南千陽肯定是會惱羞成怒的。畢竟,在他的血脈後代中,能達到九品修為的,現在是只有百里陰一人。而只要他心生怨恨,伺機報復,那自己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拿下他。
如此一來,縱是巫戰那邊得到消息也不會說什麼的。再怎麼說,自己是在不知情的前得下殺百里陰,不算是大錯,而南千陽尋仇被殺,也只能說他是活該的了。
技不如人,不死他還死誰?
這雖說是有些殘忍,但本就是修行世界的規則,強者為尊,沒有誰能違背這一規則的。
只是,要如何才能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殺死百里陰呢?
向罡天心中思量,念頭飛轉,也是沒有能在心出一好辦法來。要殺一個妖門長老,而且得讓人認為自己殺他是理所當然的事,這並不容易的。
但是,一切自有天意,向罡天在這裡深思苦想,伺機尋找機會,喬爭羽那邊卻是有好消息傳來!
妖門的人,在一家商行鬧事!
若是在平時,這不算是什麼大事。要知道,就是在這流沙府城,一天都不知要發生多少起這樣的事。一般來說,最多也就是派喬爭羽這樣的長老去處理,要不然的話,商行自己都是能搞定的。
但喬爭羽在知道向罡天的心念后,認定這或許是個機會,所以才是傳訊告知。
鬧事的妖修,用一句通用的話來說,是個妖二代,其父乃是妖門的一尊大能,論地位及修為都在百里陰之上。而且兩人間有個重要的關係,便是這大妖是百里陰在妖門的靠山。所以,如果這小妖出了什麼事,百里陰肯定是會介入其中的。
這就是機會!
向罡天當機立斷,傳訊給喬爭羽。拿下此妖,當做誘餌。
對於他的命令,喬爭羽自然是用不了多久,喬爭羽便是提著一條三米來長的百足蚣,來到金府。這百足蚣,自然就是那妖門大能的兒子。一見面,喬爭羽便是急聲開口:「金盟主,有人跟在後面,應該用不了多久便到。」
「確定是他嗎?」
「是!」喬爭羽點頭,城內到處都是商家,而他這個長老平時也是有不少商行對他表忠心的。此時讓他們傳個訊息,自然是有大把的人去做的。
「那就等他來吧!」向罡天眼中精芒閃動,翻手取出一壇龍魂香,將這百足蚣封印,扔入酒罈內。
這番動作看似有如行雲流水一般順暢,但卻是讓一旁的喬爭羽看的頭皮發麻!
這百足蚣雖說實力不如自己,但好歹也是有著八品的修為,放在泗洲之地也能算得上是一大妖。現在居然被拿來泡酒?這個仇恨是真拉得到位!一旦消息傳出去,怕是對方想不拚命都不成。
試問,誰能忍受自己的兒子被人拿來泡酒?這簡直是不共戴天之仇。
向罡天是將酒罈輕輕地晃了幾下,心念暗動,臉上露出邪意,手指暗芒輕浮,落在酒罈上。瞬間,在那酒罈上是又多出幾道古怪的花紋,有似雷紋,又有似火焰之紋,劍紋,看上去極是繁雜,也極是美麗。
對此,向罡天倒是感覺極為滿意,自己看了幾眼,然後才是交給喬爭羽。
「將這酒罈掛在府門口,知道怎麼往死里得罪人嗎?」
「金盟主放心,這事我在行!只要他來,保證讓他想不動手都不成!」喬爭羽嘿嘿一笑,有點老奸巨猾地味道。
「嗯,那就去吧!好好的陪他玩一場,吃點虧沒關係,死人嘛,不要和人家計較的太多,明白嗎?」
「明白!」喬爭羽笑眯眯地接過酒罈,退了下去。
向罡天則是進入金林泉的書房,開始讀書大業!
典籍,前人經驗所在!讀書,是為了吸收前人的經驗,然後,變成自己的東西。
這便是讀書的樂趣!
讀書越多,底蘊越強,自然,也就越為強大。這一點,向罡天是比誰都明白。之前在泗洲郡城的一年,只是讀書參悟,卻也是輕易地突破九品之境,這便是讀書所帶來的好處。
卻說喬爭羽來到金府門處,將酒罈掛在府門之上,等待不到幾息的時間,便看到百里陰帶著兩人破空而來。
看到喬爭羽,百里陰不由地眼睛一瞪,怒視著開口出聲:「姓喬的,你好大的膽子,知道你抓的是什麼人嗎?奉勸你一句,最好是快點將人給放了,要不然的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到那時,怕是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是嗎?不過很惜啊,百里陰,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本長老聽不明白?」喬爭羽怪眼一翻,陰陽怪氣地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裡不妖門,本長老也不是你妖門的人,所以你也用不著對我客氣。還有就是這裡不歡迎你,本長老也好心提醒你一句:立刻滾蛋,要不然的話你會同這小妖一樣,塞進罈子里泡酒的。」
「你敢罵我?喬爭羽,你不過是南府養的一條狗而已,現在你以為換了個主人,就能無法無天了嗎?告訴你,我要你死,誰也保不住你,你的新主子也是不行!」
在百里陰心裡,只當喬爭羽是其父養的一條狗。雖說他的身份並未有宣告天下,但在心裡,卻是早將自己當成了喬爭羽的少主人。聽到喬爭羽的謾罵,以他的氣性,哪是需要受得住?喝聲中便是張手探出,一爪抓去。
五指氣勁凝聚,形如鉤刃一般,破裂虛空,朝著喬爭羽的腦袋抓去。
這一氣極而動手,可是完全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也沒有顧忌喬爭羽的修為比他高,完全是當自己為主人在教訓下人奴僕一般。
若在平時,喬爭羽或許是因為那個不應該知道的秘密而會心有顧忌,不敢還手。但現在不同往日,再說本是為算計百里陰,為取他小命而來的。所以,面對百里陰的攻擊,喬爭羽亦是一聲暴喝,揮手一拳轟去。
拳勁離手,喬爭羽的臉色是微微一變,想起向罡天之前的話。現在殺他,好像還不是時候,應該……連忙勁力迴旋,人是生生的撞了過去。不過,卻也是避開了要害,就算是有心承受他一抓,也沒有拿自己的腦袋去試。
百里陰的爪勁落在肩膀上,但見著血霧迸射,喬爭羽旋即暴射閃退。
面色陰沉地看著百里陰,喬爭羽淡淡地道:「現在夠了吧?百里陰,奉勸你一句,這事你最好不要摻和進來,對你沒好處的。」
他的中招,他的話,無一不是在示弱。百里陰見著這一切,不由地陰笑出聲:「我說過,你把人交出來,然後跪在地上,好好的賠禮一番,此事或許是能休。要不然的話,姓喬的,你今天死定了!」
「我也說過,你今天是帶不走他的!」喬爭羽苦笑,說著目光若有所示地看了眼掛在頭頂上方的酒罈:「他就在這裡,有本事,你就帶他走!」
「你們……找死!」百里陰咆哮怒吼,朝著那酒罈掠去。
而喬爭羽只是看著,並沒有動手阻攔的意思,似乎是不想再參與此事。但實際上,他是得了向罡天的傳訊,不需要他出手阻止。
向罡天的禁制看上去似乎並不高明,來到近前,百里陰一眼便是看透酒罈,看到了被泡在酒中的百足蚣。一時間,一股寒意透心起,他整個人都禁不住顫抖起來。
「姓喬的,你知道他是誰嗎?你便是將他殺了也不應該如此羞辱他。你完了,你們都完了全都完了!我敢說,商盟的人,為此至少是會有一半的人隕落。你難逃一死,你身後的金府,也是難逃滅門之劫。」
百里陰像是發瘋了一樣,咆哮聲中,右手化掌,朝著那酒罈劈去。
金府內,向罡天一直都爭神注意著外面的動靜,見百里陰動酒罈,臉上是浮露出一抹邪意:「真敢啊?那就死吧!」
隨著他這喝聲,那酒罈上雷、焰、劍三種紋路是光芒大興,彷彿禁制被觸動一樣,化成一道雷炎劍芒,朝著百里陰疾射而去。
這是雷炎劍咒!
是詛咒之術!
百里陰又哪會想到酒罈上看似不入流的禁制會有如此厲害,都未曾反應過來,人已經是往後跌落。直挺挺地落在地上,旋即是化成靈氣,融入虛空。
歸墟!
這是意味著,他的聖魂被抹殺,縱是再厲害的人來此,也是無回天之力救他一命。
喬爭羽看在眼中,隱隱的感覺有點不對勁,稍是那麼一想,臉上不由地露出苦笑,有心想辯解,卻是發現根本就沒有什麼話可說。
辯解,只會讓自己再得罪一人。
而那個人,是自己根本就不能得罪的。
「看來,現在就算是他還了我的自由,也是無法再讓南千陽相信自己了。這不只是在坑他人,而是連自己人一起坑啊!」喬爭羽心中暗嘆,不過倒也明白,要想讓向罡天真把自己當成自己人,那是還需要些時間的。想著,臉上是露出一絲傲然冷意,朝跟隨百里陰來的人道:「你們也納命來吧!」
嘴中輕喝,人是閃掠而去。
以他的修為,要對付這兩人那真的是不費吹灰之力。區區兩個四品小角色,若是放在平時都不好意思殺的。
聲音未落,兩人已然是化成靈氣消失。
喬爭羽的身形再次出現在府門處,抬頭看著上方的酒罈,幽幽地嘆了聲。
殺這兩人,其實於大局而言是沒有任何的用處!就算是這兩人死了,此地發生的事情還是會在短時間內傳到那大那麼大的耳中。不過,殺這兩人也不全是沒有用,至少是可以借他們的命來告訴府內的那位,自己忠心耿耿,不會背叛他的。
如此想著,喬爭羽不由地又是一聲長嘆。
當真是可笑至極,被人暗算,自己卻還是想盡辦法去巴結他。這樣的破事,縱是在未成為鍊氣士之前,也是未曾發生過的,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喬爭羽心中嘆息不已,有些不甘。但又不敢讓這種念頭在心裡肆意成長,只能是分散注意力,思量眼前的事。
下一個來的人會是誰?是百足蚣還是南千陽,亦或是說兩人同時來呢?還真是讓人有些期待。
至於說向罡天能不能對付他們,喬爭羽卻是沒有想過這問題。在他看來,連金林泉都栽在向罡天的手中,那麼這兩人也是難逃向罡天的掌心。
對於他這種莫名的自信,向罡天本人其實是沒有的。殺一個百里陰會引動什麼樣的局面,向罡天也是心中有數的。至少他是知道,接下來會來的人是誰。
時不過半柱香,金府上的天空,是陡然暗下來!
一團烏雲滾滾,遮天蔽日,蓋住了金府的上空。
烏雲中,有妖翻滾不停,觀其形,如蛟龍長蟒,聯想到之前發生的事,自是可以知道,這來的是誰。
吳通天!
這是個霸道的名字!而取這名字的人更不是泛泛之輩。別說在妖門內,便是在整個泗洲之地,吳通天之名,也是夠強大的。
二十一品的修為,放眼整個雙月界,也不算是庸俗之輩。
此刻的他,化回百丈妖身,駕著烏雲出現在金府上空。烏雲遮天,殺氣騰騰。從那有如黑墨一般的烏雲中,吳通天伸出一顆十幾丈大小的頭,目光中閃動著刺眼的綠芒,口吐人聲。
「金林泉,你好大的膽子!滾出來見本大妖!」
聲音滾滾,朝四下散去。方圓百里內,儘是聽得一清二楚。
喬爭羽站在府門口,在這吳通天出現時,他便是嚇得腿腳發軟。如果不是相信向罡天的話,怕是早已經溜了。
吳通天的威壓太過強大,可不是那麼好受的。像喬爭羽這般實力的人,根本就無法承受的。
他是如此,其它的人更是可想而知。
可以說,在其降臨開口時,整個金府內的人都是在逃!而向罡天並沒出言約束,只在幾息的時間,倘大的金府已經是變成空府!不過,向罡天這個冒牌貨並沒有現身,依然是在府中。
這讓吳通天為之大怒!
既然不現身,那就逼你現身好了!念頭起,吳通天是張開大嘴,一道綠煙從其嘴中噴出,有箭射一般沖入金府內。
這綠煙,是蘊有巨毒。一經沾染,便是化成綠水而流,只是在瞬間,金府至少是有一半被這綠煙消融,化成綠水流於一地。
向罡天一直在書房中,聖念外放,外面的情況他自是一清二楚,直到這時,他才是放下手中的書沉吟著道:「這應該差不多了吧?毀了這府邸,也算是結下大仇了!我此時現身,倒也算是能說得過去了!」
想著,向罡天身影掠動,人是化成一道殘煙般,出現在完好的府門口處。
伸手輕招,那掛在府門上的酒罈落在手中。打開酒罈,一指點落。
指間,火焰閃爍,繼而是化成暗金之焰落入酒罈中。只是在須臾間,酒罈化成白灰漂落,壇中的百足蚣是可想而知,自是化成飛灰,至此煙消雲散。
這一番動作,可以說是快到極點。縱是空中的吳通天,一時間也是救之不及。
拍拍手,將掌間的白灰拍掉,向罡天這才是看著那藏身於烏雲中的吳通天,邪笑道:「老妖,你不應該與我擺架子,既然來了便是應該先救人的。機會給了你,可你是偏偏要在我面前呈威風,現在後悔了嗎?」
「金林泉,你真敢殺我兒?該死!」吳通天厲喝,正如向罡天所說,他是真的後悔了!
其實,在降臨此地,他早是感應到了酒罈內百足蚣的氣息。可是吳通天心高氣傲,自認有自己在金林泉不敢再出手索命。可他是沒有想到,這個金林泉是個冒牌貨,而且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冒牌貨!
不敢殺?那絕對是個大笑話的。
當然,吳通天如果真和向罡天所說的那樣,一來便是立刻救人,那也不會是那麼容易的。向罡天如果是沒有留些手段,又怎麼可能將酒罈掛在府門口,真的只為殺一個百里陰?
那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