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一言不合就領結婚證
顧憶深從觀堰市出差回來,從心瑤口裡知道她和二哥見了面,無名之醋頓時飛上藍天。
吩咐心瑤在陸子芽忙完事務所的事情之後,暫時不讓她離開房間。
至於顧奕珩那頭,他是時候要找他問問話,屢教不改的毛病,顧家人都一個樣,吃著碗里看著鍋里,顧奕珩做的最好。
提出了把副總這個空職讓賢,算是給他的小教訓,顧憶深最不喜歡的就是自家人坐吃空餉了。
既然他這麼喜歡拿帝斯卡跟自家企業作對,那麼最簡而有效的方法,直接把他從顧氏給除名。
以後隨便他怎麼對付顧氏,顧憶深都會奉陪到底。
早上陸子芽感覺到周圍一陣冰冷的空氣時,就睜開了眼睛看周圍,這都誰幹的?
前一天大家就怪怪的,也沒怎麼注意,照常吃飯睡覺,可隔天醒來,艾瑪,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四個鬧鐘被藏了起來,兩個手機不翼而飛,房間門從外面被定死了,防盜窗上了鎖,屋裡沒有可用的通訊工具。
今天她可是要去跟顧憶深赴約,拿那塊全世界僅有兩塊的圖拉手錶的,這樣下去可怎麼行。
陸子芽看著眼前的場景瞠目結舌,猛地敲門,隔壁是心瑤房間:「心瑤,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把門給鎖了。」
「憶深少爺吩咐的。」原來盛心瑤一直就守在門外。
紛亂的思緒攪得心神不寧,心臟噗通噗通直跳,可是第六感覺告訴她,顧憶深肯定知道了!
枕頭被褥已經被弄出一道深長的抓痕,不會是顧憶深醋勁大發乾的吧?
咚咚咚……
屋外傳來腳步聲,房門很快被打開。
顧芬芳端了燕麥牛奶粥和幾個紫薯進來,看著陸子芽睡眼惺忪干站著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這孩子就愛藏心事,缺根筋,你也知道奕珩喜歡你,做起事情來極端,一個人去見他,你讓憶深怎麼想。」
「芬芳姑姑,你都知道了?」陸子芽緊攥著拳頭,心中有說不出的苦悶,她就這毛病,什麼事都不愛麻煩別人。
她也想早點查出殺害姚海嬰的兇手啊!
「我跟憶深商量過了,他今天會早點回來,所以至少是今天,你不準一個人到處走。」
「芬芳姑姑,二公子今天說要把姚海嬰的遺物給我,錯過這次機會,可就沒下次了。」陸子芽一臉憋屈地咬住下唇,這不就是限制人身自由的意思了嗎?
接近半傻地閉上眼睛,可顧芬芳依舊沒有鬆緩的意思。
「不行。」
她的態度很堅硬,作為從小混跡菜市場的後起之秀家族來說,孩子、家族的利益高於一切,更何況還是一個沾上豪門血緣的金種,可她早就看破了顧家的本性善惡。
顧憶深說到底都是個萬惡的資本家本性,想得到的東西一直不擇手段,又這麼極端,是顧家孩子里,她最忌諱,又最不用擔心的一個。
所以她能做的,儘可能讓陸子芽不受到顧家人的牽連。
陸子芽冷靜地抿唇,低低道:「憶深有說是什麼事嗎?如果是單純因為我見二公子,他不是太庸人自擾了。」
坐在床側的顧芬芳,仁慈中帶著冷厲,那是看透了的眼神:「子芽,你別忘了憶深對你的好,當初因為顧家一意孤行,讓你幾次流產,憶深又是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保住你,我不希望你和憶深重蹈當年的覆轍。」
「那行,我打個電話告訴二公子。」陸子芽無奈地嘆了口氣,沒辦法,誰讓她深愛到肺腑膏肓的男人,是個千斤裝不下的醋罈子。
顧芬芳聽完一根食指立馬彎曲起來敲擊在陸子芽的頭上,心疼滿懷。
這大概是她贊同顧憶深和陸子芽在一起的唯一原因,年輕,就是資本。
陸子芽打完電話后,看到大廳茶几上的東西,問盛心瑤那盒子裝了什麼,她竟然說是結婚協議書。
什麼啊,一言不合就領結婚證?
套上拖鞋,就出去看,心瑤講的是顧憶深讓她看看協議書的內容,然後決定簽還是不簽。
這自然不用想啊,她全身心地都已經交給顧憶深了,一個協議算得了什麼。
看了兩下,然後一臉嫌棄地甩在一邊。
顧芬芳以為陸子芽氣急了,就耐心寬慰她:「結了婚,夫妻之間就得要慢慢磨合才能維持住感情,我們那個年代,哪裡像你們能自由戀愛,顧家財大氣粗,你還擔心滿足不了你的精神需求嗎?」
「我會好好做一個人妻。」陸子芽惶恐,她不敢有這想法,高攀的是她這鳳凰女。
「嗯。好好休息會兒。」
「憶深馬上回來。」
粉色的珠簾簌簌作響,陸子芽呆愣地看著在空氣中搖擺的帘子,一口一口地吃著粥,味同嚼蠟的感覺。
吃了幾口,陸子芽回到浴室換上了顧憶深送來奶油色雪紡裙,平常她不怎麼喜歡化妝,因為皮膚好,幾乎可以用吹彈可破來形容,可今天是重要的日子,只好畫了一個淡妝,抹上艷麗的口紅,爭取把顧憶深看得目瞪口呆。
走到樓下,才驚慌地看到客廳沙發上坐著的顧憶深,陸子芽扭扭捏捏走到他面前,看見顧憶深露出一個儒雅風度的微笑,嚇了一跳,顧憶深走向她,驚為天人地笑了笑,「這樣看起來漂亮多了。」
陸子芽彆扭地眨了眨眼,小罵:「怎麼,嫌棄我不漂亮、老了?」
內心如上萬隻麻雀在歡騰,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天知道她是有多麼期盼這天的到來,面前這個帥到令人髮指的男人。
深藍色的眼眸如鷹隼一般攝人血肉,嘴角飄逸著低低的笑容,好似能將萬事萬物看破,又不淺顯外露的儀錶堂堂,和她這樣不修邊幅、簡簡單單就好的外表,簡直是玉皇大帝和閻王爺的差別,怎麼看,都有一種拋灑狗血的感覺。
可這就是活生生灰姑娘和王子的幸福生活,真好。
沒等陸子芽對上他的視線,他便禮貌性地站了起來,卻在背對著顧芬芳的方向,讓陸子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他清澈又飽含暗縝的嗓音,在她耳邊輕聲的說:「今晚,我在你房裡過夜,看看是我嫌棄你,還是你在嫌棄我?」
可惡,實在太可惡,用這麼耍流氓的激將法就想騙她就範,沒門。
男人皮笑肉不笑地臉上,頓時多出了一分吃干抹凈的味道,動作迅速地扣住陸子芽的肩膀,轉身向顧芬芳躬道:「姑姑,那我和子芽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點。」顧芬芳露出久違的笑意,看著兩人親密的舉動,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湧上心頭。
陸子芽不由自主地推開他,「走什麼,不用這麼急。」
顧憶深低笑,簡潔明了地答道:「黃道吉日,去民政局登記結婚,這怎麼能不急。」
「鬆手。」都抓出紅印子了。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糊裡糊塗地、莫名其妙的領了證,這和閃婚有什麼區別。
看向顧憶深,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卻讓她更加對顧憶深好奇,一個在女人眼裡出淤泥而不染的男人,一個男人都厭惡透頂的國民總裁,是怎麼在她面前表現得像個流氓霸道而不被人發現的?
直到啪咚一聲,被顧憶深推進了商務車,陸子芽才回過神來,怒不可遏地瞪著眼前的男人,顧憶深,剛剛在顧芬芳面前裝什麼紳士,真是。
顧憶深故意露出笑紋,魅惑地盯著陸子芽銅鈴般的大眼睛,對於面前如尤物般天真可愛的陸子芽,他突然難以抑制地封住了她的嘴唇,「陸子芽,以後,別讓我看見你和二哥私會,不然我會讓你知道自己丈夫的不是吃素的。」
「你什麼意思?」威脅人都這麼小家子氣。
陸子芽腦筋不打一處來,私會都用出來了,這次她就懶得跟他解釋那麼多了,一個人愛生氣就生氣去吧。
使勁地推車門,可車門紋絲不動,愣得她兩眼發直,「顧憶深,我突然發現了一件事,自己一點也不想嫁給你這披著羊皮的大灰狼,鮮花插在牛糞上。」
沒等她閉口,顧憶深拿出了殺手鐧,手機。
那是專門錄製了她一言一行的罪證啊,顧憶深沒事老愛這麼做,別人那是為了紀念,擱他這裡,反而成了遺物似的。
車子里滿溢都是她說的話,那叫一個尷尬,自己聽自己說那些不入流的話,給自己打臉了嘛。
陸子芽便飛快地打斷他的話,「顧憶深,你到底想怎樣。」
「就是領個證啊。」顧憶深漸漸露出好奇的笑渦,擰眉問她,「不然呢?讓你嫁給二哥?」
嫁個鬼,都口口聲聲說了她的歸屬,嫁給顧奕珩幹嘛?
「麻煩你把車開快點。」陸子芽冷冷地發聲,將頭拗向一邊,看窗子都比被後視鏡上面的男人。
對於顧奕珩這三個字,簡直是硬傷,竟然有一天會殺身成仁,敗在他這個人精手上。
「這就等不及了?」低低一聲笑。
「然而,並沒有。」陸子芽冷眼相向。
「好,夫人。」隨即淡淡地一句,把車速開得十分快。
這條道兒,已經被他承包了,臨出這地界,他愛怎麼開怎麼開,哪怕比飛機還快,陸子芽都只能認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