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關入大牢
「嗯……」蘇婥揉了揉太陽穴，看著那件破爛的外裳，「那個時候，為什麼我爹要殺了沈扈？」
「因為那時，皇上身上有蘇誕交給他的青鸞玉，只要先帝得到了，就能延長五年壽命，而趙嵩文那個時候就已經起了私心，想救活已故的妻子，導致青鸞玉無故失蹤多年。」商樂言搖了搖頭，嘆口氣又說，「鄭將軍從獠疆回來，就是特地把青鸞玉帶回來給皇上的。」
「那他還一直欺騙我？我爹，尉遲南卿，菀妃、莞眉黛，這一切都是在這樣戲弄我，好玩嗎？」蘇婥險些流下眼淚，沈扈為了尋回趙卿嫣的記憶，竟然一直玩弄她的感情，她的清白之身，她的尊嚴榮辱，全都栽在了這個心心念念愛著趙卿嫣的男人手裡。
商樂言走了過去，一手搭在她的肩膀，心懷愧疚地看著她側臉委屈的樣子，「那個時候，皇上還在調查蘇家的事，對你有頗多的誤會，我和鄭將軍也多次勸皇上不要這麼對你，可是皇上正在氣頭上，所以……你，你還記得皇上對你改觀的那天嗎……」
「我記得，」蘇婥轉個身，身後的手才無奈放下，「那天莞眉黛被綁出宮，皇上為了讓我見爹，從深宮高牆連夜帶我離開了北滁皇宮……」
「尉遲南卿的圜軍圍攻神侯府，想借莞眉黛來換皇上手中的青鸞玉，皇上離開醫館后與我和鄭將軍見了面，之後皇上對你的態度大為改觀。」
蘇婥聽后，兩手冒汗，「為什麼會這樣？」
「皇上以為你裝作失憶是為了趙嵩文，目的是騙取皇上手中的青鸞玉，可是那天，皇上親耳聽見趙嵩文和尉遲南卿勾結一氣，壓根沒把你這個女兒放在眼裡，甚至不惜父女反目，才解開誤會，斷定你是真的失憶了。」
「可是，過去的事我都記得，為什麼沈扈會覺得我失憶了？難道跟我服毒自盡后性情大變有關？如果是這樣，那就取消一切行動，我可以向沈扈證明，我真的沒有失憶……」
「嫣兒……」
正當蘇婥有些著急時，躲在門后聽了好一會兒的沈扈不慌不忙地走了進來，「你怎麼向本王證明你沒有失憶？」
「你可以問我一些過去的事，如果我回答出來了，就證明我沒有失憶。」
「本王可不敢保證你說的不是樂言告訴你的。」
蘇婥瞪大眼睛，白目地瞪了男人一眼，「你傻啊，不會問樂言姐姐不知道的事情嗎？」
沈扈當時便樂了，咳嗽一聲，兩眼發光地笑了笑，當真就問了起來，「本王是什麼時候要你第一次的。」
「你……流氓，混蛋！」
蘇婥急得大手一樣，正要打過去，誰知被沈扈得意地高舉大掌壓了回去，他忍不住打擊道，「你不是說問樂言不知道的事嗎？那就只有我們倆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了，說吧。」
「你怎麼什麼都跟樂言姐姐說……」女人生起悶氣來，把房間氛圍弄得高熱起來。
「她是星宿女，就算本王不說，她自然也能卜卦算出一二，何況，本王經常派遣她和雲凡暗下調查一些事情，豈有不說之理？」
「哎呀，算了算了，說就說唄，五年前，你登基的第一晚，在神侯府後院，那個時候你告訴我你娶了王后，我喝得爛醉，就和……和你……」
「當真記得？」沈扈露出吃驚的笑意，那天的事，其實他自己都不記得，難得蘇婥還能記得那麼清楚。
「還有什麼要問的，乾脆一次問完，以後別再費勁心思幫我找回失去的記憶了，我真的沒失憶。」蘇婥開始不耐煩了，商樂言在場，這些話說出來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那好吧，本王就實話跟你說，本王這麼做，其實是想轉移洛央公的注意力，尉遲南卿並不知道青鸞玉在本王這兒，本王大張旗鼓交接皇權給西陵王，其實是障眼法，本王的時日無多了。」
「什麼？」難以置信，蘇婥衝上去左右瞧了瞧男人，並沒有什麼異常。
「先帝臨死前都沒有找到青鸞玉，最後一夜暴斃，沈氏家族自古以來就有一種罕見的遺傳病，患病者但凡過了三十歲還沒有醫治好，就會經脈盡斷，七竅流血而死，不到一天就會化成乾屍。」
「也就是說，青鸞玉可以延長沈扈五年壽命？」蘇婥大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活生生的人，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之前你失憶，皇上編造謊話說得到青鸞玉就能一統天下，平亂諸侯紛爭，打著五年內找到皇后遺骨的幌子，就是不想讓你擔心，現在你知道了，也算了了皇上一個心愿。」
「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你這個笨蛋！」氣急敗壞的女人此刻正像小女孩般捶打沈扈的胸膛，沈扈故意柔弱地咳嗽了一聲，害得面前的女人差點哭出聲來。
蘇婥踮起腳尖，往男人滾燙的臉上印了一個吻，男人順勢把她抱緊，舌頭慢慢伸進了她的嘴裡，滾燙交織著，蘇婥有些尷尬，立馬推開了她，「幹什麼呢你，樂言姐姐還在呢！」
「怕什麼，樂言從小看著你長大，你做的丟臉事還少？」沈扈笑了笑，才慢慢放開她。
「沈扈，我真的很擔心你。」
「有你在，皇上不會有事的。」看出蘇婥的擔憂，商樂言語重心長地說道。
「當年你爬出狗洞后，是怎麼逃過圜軍的眼睛的，我記得我爹把竹屋、琳琅閣一把火燒了，根本沒有路可以逃出去，我以為那個時候你死了……害我傷心了多久……」
「這要感謝樂言，生死關頭，是她救了本王，否則，嫣兒，你這輩子就見不到本王了。」
那天，少年爬出狗洞后，被林子里的大火迷得找不到方向，險些倒在燒焦的木炭里爬不起來，這時候出來了一個人，她說她的名字叫商樂言，商樂言小心翼翼看了前後左右，拉著少年離開，「那些侍衛會追過來，快走……」
「這些人，竟然放火燒了整片林子！」
左右都是煙霧瀰漫，突然聽到有一大堆人馬追來的聲音，圜軍與侍衛分頭捕捉著可 疑人物。
「他們，給我追……」
侍衛發現了他們的身影，只是話還沒說完，商樂言心急火 燎地拉住了少年往前面一直跑，轉角有個密密麻麻 的草叢，那裡更能擺脫視線。
商樂言就看到巷子左右兩個方向慢慢浮出的人 影，商樂言一個機靈，拉著少年往巷子縱深處跑， 侍衛走到巷子那邊時，沒有看見商樂言，便向同伴 使了一個眼色，分頭包抄。
「放開本太子，你要帶本太子去哪兒……」
少年跑得氣喘不止，心裡很不樂意，他放開商 樂言的手，發現手背被抓得紅了一片，她剛要轉身 往回走的時候，侍衛就和另一個男人追了上來。
商樂言心急之下對少年喊道：「快跟我走，被 抓住，我們就完了！」
兩人大驚失色，一緊張，少年便攥緊了商樂言 的手，「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救本太子？」
「我叫商樂言，是鄭雲凡的朋友。」
商樂言推開少年的手，謹慎地往後看，她知 道是侍衛跟蹤過來了，她看了一眼對面，侍衛的身 影被欄杆擋住，她們只好就近溜進了騰龍客棧。
侍衛衝過來時，抬頭看『騰龍客棧』這四個字， 摘了洛央家族的腰牌小心地進去，一邊發了訊息給其他人，商樂言偷偷溜進了後門，假裝上廁所，然後騙過小二還有圜軍的眼睛，從後面的樓道大門溜了出去。
「等等，我不行了！」商樂言在騰龍客棧門口停下， 她看著水泊里自己氣里喘吁吁的樣子，一個眼睛就 盯在少年身上，她頓了頓，把頭往後撇，看看侍衛沒有追上來才鬆了一口氣。
「這次謝謝你了！」
少年跑得也累了，雙手抵在旁邊的樹榦上想休 息一會兒，她怔怔地看著商樂言，左右兩邊的巷子道 都有很多人。
「分頭跑，我可不想被你連累地丟了性命，看到右手邊的 過道沒有，從裡面進去，繞回原來的地方，然後一直走。」
「行，我走，你自己小心！」
少年離開商樂言的方向，轉身跑進了右手邊的 過道，但還是有點擔心商樂言，便探頭往後望了一 眼，這時，商樂言已經不知道哪兒去了。
商樂言再次跑向反方向，假裝從騰龍客棧出來，把侍衛引了過來，她故意放慢速度，等侍衛從拐角的地方和另一個人衝過來的時候，假裝不小心掉了東西，然後『啊』的一聲，倒在了侍衛面前。
「誒？我的簪子跑哪兒去了，可惡，氣死我了！」商樂言故意不抬頭看侍衛，往左 右兩邊張望，假裝在找東西。
侍衛信以為真，迅速轉移了注意力，把商樂言推開，「走開，別檔路。」
「你去那邊，我們分頭找，就不信找不出來！」其中一個向侍衛搖頭，沖侍衛做了個手勢，指向後方向，故意放大了嗓門來說話。
商樂言正想藉此溜走，誰知趙嵩文趕到，他看了看四處都是了無人煙的，很快對商樂言的出現產生了懷疑，頓時陰沉著臉，挺了挺酥胸，故意壓低了嗓門，到商樂言肩膀上小聲刺激她，「膽敢救太子，活得不耐煩了，來人，把她給我帶走，關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