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風流韻事
「章夫人，不知前些時日本世子所說之事，你可考慮清楚了。」酒樓中，章夫人做男裝打扮沉著臉沒說話，李明淵含笑問道。
李明淵的臉上帶著笑容，看起來好一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她卻冷笑道：「世子未免太大膽了吧。私開金礦，可是死罪！」
見章夫人神色清冷，李明淵臉上的笑容沒變道：「借章家的車隊運送金礦，本世子也不會虧待章家的，所謀得的利益二八分成，章夫人也不虧！」
金礦是李明淵開發的，章家不過是提供車隊幫助而已，這樣二八與章家分利明面上章家看起來佔了天大的便宜。
可是……
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若是真的和李明淵談攏了這筆生意，那麼章家和衛王府的關係可就撇不開了。以此為鉗制，以後章家不就要聽從李明淵的調遣了么。
章家被封為皇商，早就樹大招風，衛王府野心昭昭早就盯上章家。只是這些年她做事分寸，將章家與衛王府關係撇開的分明，所以才沒讓他們如願以償。
若是這次與衛王府做了這筆交易，以後衛王府有所求，章家就跟衛王府捆在了一起。
章夫人那般精明的一個人，又怎麼會輕易的上當呢！只是……
「世子，此事事關重大，容我考慮考慮。」章夫人含笑道，眉宇之間讓人捉摸不到什麼。
「可以。」李明淵十分爽快的答應道，「此事無論章夫人答應與否，本世子絕不強求，只是……」
李明淵的話語頓了頓道：「若是此事章夫人如今做不了主，本世子不介意與章家家主談談這筆生意！」
「你……」手中的杯子生生的被章夫人捏碎，冷著臉色看著李明淵。
李明淵率先起身，笑著道：「章夫人，本世子說到做到，十天，本世子給你十天的時間！」
衛王府的馬車早就在酒樓下候著，華麗鋪著錦緞的馬車，是衛王府一貫的作風。李明淵上了馬車的時候，看到馬車內坐的那個人，沒覺得驚訝，含笑道：「周兄如何來了？」
裡面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周蘅暉！
「如何了？」周蘅暉淡淡問道。
他問的是章家的事情。
許懷言被平反，他們功虧一簣，失去了對徐州兵權的掌控，只能屯兵於境外。招兵買馬，自然是需要銀兩的。
如今朝中六部事宜都交給了李離處理，戶部尚書雖然是他們的人，但是李離那人實在太精明，陳年舊賬都被他翻了出來革了不少人的職。在這樣的關頭，戶部支不出銀兩出來，他們自然是將主意打到長安城的商戶身上了。
長安城中，富甲一方的自然是章家無疑。
但是章夫人雖然是女流之輩，但卻是個見識廣的，不輕易參與朝中官員的買賣也不得罪誰，章家的生意自然是越做越順利。衛王府明裡暗裡試探過章夫人好幾次，卻均被其不動聲色的給拒絕了。
若非是李明淵在青雲鎮中，無意間發現那個秘密，他們還真沒辦法與章家合作呢……
「周兄放心，本世子已經給了她十日的期限，她想要章家想要這榮華富貴，不愁她不答應。」李明淵胸有成竹道。
周蘅暉笑道：「那就好，我們也不能將她逼急了。章之潤不過是我們的緩兵之計，論章家真正能管事的，沒有誰能夠比的上這位章夫人了。」
李明淵聽了周蘅暉的話，笑了聲道：「若是她答應還好，不答應……就將章之潤還活著的消息給抖露出來，章之潤有沒有回章家的心思對我們不重要。早年她以女子之身份在章家掌權，早就已經引得章家許多人不滿了，當年章家舊人表面對她臣服，心中卻早就有異心。章之潤回來，必定會打破之前的平衡，我們就坐等章家自己消耗，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俊美的臉上，眼神陰沉沉的，所說出的話讓人不寒而慄！
「你有計較就好。」周蘅暉是武將，擅長殺戮對於這些算計上的事情自認為不如李明淵。還待想多說兩句，卻見李明淵叫停了馬車，掀開車簾不知在看什麼……
周蘅暉先是有些不解，順著李明淵的目光看過去方才瞭然一笑道：「明淵，之前你那風流韻事可是傳遍了長安城呢，以前以為你不近女色，卻沒想到也是個多情的。」
李明淵目光灼灼，看向前面亂糟糟的場面，三個少女和一個男子，黃衣的少女不知為何與那穿著青衣男子起了爭執，在青衣男子背後護著一個穿著簡樸的少女，另一個紫衣少女拉著那黃衣少女不知勸著什麼，這裡正是長安城的主幹道人來人往，不少人停在這裡看熱鬧。
眼見著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顧衣生平第一次被人這般指指點點，有些無語扶額，這兩位可是長安城有頭有臉的人物，若是傳出去也不知會傳成什麼樣的風言風語出來呢。
也是湊巧，本來顧衣準備出門到章家去找章蘭因，卻不曾想正好在珍寶閣遇到了章蘭因在挑選東西呢。
下個月是江嘉敏的生辰，章蘭因為其挑選禮物。
顧衣見章蘭因一臉興緻的模樣，本想跟她說章之潤的事情，最終還是不忍壞了章蘭因的興緻，陪章蘭因一起挑了紫玉鑲金扇墜，精緻又不扎眼，很適合江嘉敏。做工如此精細，價格自然也不便宜，但是章蘭因連眼睛眨都沒眨十分豪氣的買了下來！
誰成想轉身的時候看見江嘉敏和一個女子走在一起。
那女子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容貌清秀，柳眉杏眼身材纖細，看起來有一種我見猶憐的味道。
章蘭因和顧衣在付賬呢，一眼便就看到門外的兩個人，章蘭因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一開始章蘭因倒也沒衝動，就站在那冷著臉看著。
誰成想，進門的時候那女子向後跌了一把，江嘉敏扶住了那女子，見二人舉止親密章蘭因本就是火爆的性子，一下子就炸了衝上去狠狠的推了那女子一把，江嘉敏下意識的護住那女子，三人便就在珍寶閣的門口就鬧了起來……
那女子衣著樸素，看起來並非是哪家富貴人家的小姐。但是顧衣眼睛尖，明顯看出來進珍寶閣的時候那女子是有意跌倒引著江嘉敏攙扶的。顧衣之所以攔著章蘭因在門口大鬧，就因為是顧及著章蘭因的名聲。
她無奈的拉著章蘭因的手道：「蘭因，我們有什麼進去說可好……」
素日里看起來很好說話的小丫頭此時比誰都還倔強呢，甩著顧衣的手道：「不，江嘉敏你給我說清楚，今日我讓你陪我出門你說朝中有事走不開，那你身邊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江嘉敏，長安城出了名的才子，誰不知道，原本趕路的人也紛紛駐足停了下來。
見著這麼多人對自己指指點點的，江嘉敏原本白皙的膚色也漲的通紅，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章蘭因，看著章蘭因手足無措道：「蘭因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是府上新買的丫鬟……」
「新買的丫鬟便帶到珍寶閣來買首飾嗎？江嘉敏，是你傻還是我傻。」章蘭因第一次被氣的臉色通紅，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哎呀我說在珍寶閣門口和潑婦一樣罵街的人是誰，原來是章家大小姐啊。」聽到略帶尖酸刻薄的聲音，顧衣眉頭一跳，順著聲音來源看去，卻見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李明珠和周芍從隔壁的錦衣坊出來，抱著手準備看熱鬧。
顧衣自然不會讓章蘭因吃虧，也笑了一聲道：「怎麼，堂堂的明珠郡主也喜歡看潑婦罵街？」
一面說著一面拉住了章蘭因的衣袖，讓她不要衝動平白讓別人看了笑話。今日之事被李明珠撞到，再鬧下去若是被她添油加醋傳出去會如何敗壞她的名聲呢。
顧衣攔住了章蘭因想先平息，但是卻不妨那女子急紅了眼說道：「這位姐姐你不要誤會大人，大人到這裡是……」章蘭因這般強勢，那女子弱弱的模樣，無論真相如何眾人站在哪邊不言而喻。
江嘉敏身形高大，她躲在江嘉敏身後，倒是十分般配，不要說章蘭因了，就連顧衣都窩火。
李明珠本就與章蘭因在長安城中貴女圈子裡水火不容，上次望江樓又受到那般大羞辱，是以今日見此狀況，自然是要留下來看熱鬧了。
見那女子這般說，便幸災樂禍道：「也不知章小姐和江公子是什麼關係，竟然管起了人家府上的事情了……」
雖然章家與江家交好，兩家有意定親但是卻未曾定親，是以章蘭因發火實在是名不正言不順！
顧衣目光冷冷的掃過了看熱鬧的人群，死死的摁住了要跳腳的章蘭因，略過江嘉敏身上看著那女子打斷了李明珠的話道：「江大人府上調教的人果然好規矩，不過一個丫鬟而已竟然叫我與蘭因姐姐了。果然是尊卑不分，怎麼說，章江兩家交好，蘭因教那丫鬟懂懂規矩想來江大人必定不會介意的吧。」
無論江嘉敏與那女子什麼關係，既然江嘉敏說她是丫鬟，那麼就先將她的位置擺正！順便賭住李明珠和看熱鬧的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