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無人可搶
南夏皇城,未央宮內。
荷葉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直在宋傾城的面前轉悠。也不知轉了多少圈,晃得宋傾城委實有些頭暈。
不得不開了口,「荷葉,你先坐會行不?」畢竟她這樣打轉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還晃得她頭暈眼花看著就累。
「娘娘,你怎麼還能如此淡定啊。」荷葉見她這不急不慢的模樣。
頓時深感無語,「這,這……若是讓皇上知道我倆偷跑出宮,奴婢可是有一百顆腦袋也不夠砍的啊。」
嗯,的確這是事實,帶皇后私自出宮本就是大罪。按照楚昭文對她的緊張程度來看,只怕是罪上加罪!宋傾城聞言點了點頭,「嗯,此事若是讓皇上知道了,定不會輕饒了你。」
所以呢?聽著她這話,荷葉一雙杏眼瞪的老大,她家主子難不成因為失憶的緣故。連人也變得冷漠起來了嗎?竟絲毫不在意她的生死了嗎?
咽了口唾沫,荷葉忐忑的問道:「娘娘,所以呢,難道你當真一點都不在意奴婢的生死嗎?」最後兩個字,她說的極為小聲甚至言語中,還帶著一絲懇求的意味。的確作為奴婢實在沒資格要求主子怎麼做。
但是,難道宋傾城當真會如此對她嗎?
宋傾城聞言則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覺得呢,若是我當真不在意。昨日皇上問的時候,我為何極力否認呢?」
頓了頓,見她臉色總算恢復了些血色,宋傾城才有些哭笑不得的解釋道:「荷葉,我失去的不過是關於皇上的記憶,對於你,乃至於其他人我都不曾忘記。這些年你對我的好,對我的付出我都記著呢。別的不敢說,至少有我在定不會讓你出事。而且皇上不是已經沒有懷疑了嗎。所以你就別在這多做擔心了,你這樣慌慌張張的反而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可是,娘娘……」低頭想了想,荷葉還是有些遲疑不定道:「奴婢,有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這丫頭與她之間素來就沒什麼隔閡,更算得上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像今日這般吞吞吐吐還是第一次,看的宋傾城不禁納悶道:「說吧,荷葉難道我倆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嗎。有什麼話你不妨直說。」
聽到她這話,荷葉也沒有立馬說什麼,反而是低頭垂眸。似乎鼓氣了好大的勇氣,才開口:「娘娘,奴婢覺得那北齊皇子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樣,可是按理來說不會如此啊。莫不是娘娘你們後來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可是清楚的記得,有一大段時間的空擋。宋傾城是忽然失蹤了,當時她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可是後來越想越不對勁,畢竟她們兩人走的好好的怎麼就會忽然走掉了呢?
「這……」聽到這話,宋傾城頓時有些尷尬了,吱吱嗚嗚了幾句。最終還是將實情給說了出來:「那天我們其實並不是走散了,而是我被他擄走了。我也不知道當時他怎麼就忽然出現了。所以逼迫無奈下我帶他逃了出去。」
「娘娘,怎麼說來你是他的救命恩人?」聽到宋傾城的訴說,荷葉愣了愣很是驚訝的望著她問道。
這,嚴格意義上來講並不算是吧,她並沒有救他的命,只不過是帶個路而已。
只可惜荷葉似乎不怎麼認為,也不知她在念叨些什麼。就見她忽然臉色大變,詫異道:「天啊,娘娘我知道了,難怪那北齊皇子會如此看你。難怪他會一口回絕所有的郡主,原來他是喜……」
後面的那個字,她還未說出口就被荷葉一把捂住了嘴。這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而後更是一臉肅色道:「荷葉!你再說什麼胡話呢,本宮是南夏的皇后。他是北齊的皇子,你這樣說是想要引發兩國的戰事嗎?」
那北齊皇子的心思她並不清楚,可楚昭文的的心思她卻很是明白。
倘若當真發生了荷葉說的那種事情,宋傾城當真覺得兩國交戰生靈塗炭。未必只是她的杞人憂天……
顯然荷葉也被她這話嚇到了,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一臉無辜的看著她,那模樣很是可憐,也不敢再出言亂說什麼了。
倒是宋傾城低頭斟酌了片刻,竟開口道:「你當真覺得他對本宮有意思?」
「嗯。」荷葉聞言如實的點了點頭,「奴婢看的的真真的,他看娘娘的眼神當真與眾不同。而且娘娘你想這兩國聯姻的事情,定不會是咱們皇上剃頭挑子一頭熱。所以奴婢覺得此事娘娘應該還是要早做打算的好。」
畢竟可不是每個人都像顧辰南那般,擁有非人的自制力。
然而她們這邊在煩惱不已的時候,楚昭文也正坐在顧府的後院中,與顧辰南討論此事。
「皇上,以屬下所見,此事會不會是你多慮了。畢竟一切正如蘇統領所言的那般,皇後娘娘久居深宮又如何能與那北齊皇子見面?既然兩人連面都不曾見過,那自然也不會有皇上說的那些事情了。」顧辰南,端起面前的茶,輕抿了一口緩緩道。
在某些大是大非的事情上,他還是選擇相信宋傾城的。自然無論是失憶前的她,還是失憶后的她。因為事實是,這兩者對他來說沒有差別。
「朕,也知道這想法委實有些離奇了,可是辰南你說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某個晚上趁著我不注意的時候,傾城帶著婢女偷偷溜出宮去玩了。結果不小心巧遇上了那北齊皇子。從而兩人來了一場不打不相識?」楚昭文垂眸,眸色有些晦暗不明的問道。
或許這一切都很不合理,但是那樣的眼神他實在是太明白了。
因為他看宋傾城便是這種眼神,什麼都可以騙得了人,唯獨發自內心的深情無法掩蓋和欺騙。
不想聞言,顧辰南竟哈哈大笑了起來,好一陣子才止住了笑意,「皇上,你這是在話本上的戲摺子呢。怕是連那醉春樓的戲摺子,都沒怎麼曲折離奇吧。呵呵。倘若當真如此的話,那的確是緣分,難得緣分啊!」
顧辰南這話當真是發自內心的,一個天地一個地北。身份有如此懸殊巨大,竟然還能遇見豈不是緣分么?
然則當他看到楚昭文愈發暗沉的臉色后,還是換了換口風笑道:「皇上,莫要想太多了。娘娘不光是你的正妻,更是南夏國的皇后。只要皇上不放棄娘娘,身份擺在哪裡。即便是失去了記憶,也不能改變什麼。皇上你說屬下這話說的對嗎?」
皇后就是皇后,一國之母更是一國一尊。只要楚昭文不廢后,那麼一切都是妄談。
況且即便是他當真將宋傾城休棄了,那自古以來也從未聽過廢后改嫁的。所以說只要他自己不放手,當真無人可以從他手中將宋傾城搶走。
「可是,辰南你當真如此認為嗎?」楚昭文雖想通了道理,可還是一絲不確認的出言問道。
顧辰南極少見他這般不自信的模樣,不禁搖頭失笑道:「當真,皇上請放心,只要你不放手普天之下無人可搶。況且屬下也查過了,那北齊皇子雖說是北齊皇室中最為傑出的佼佼者。但是他與皇上你這樣的人中真龍,還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話已至此,楚昭文倒是沒什麼可說得了。也對,他再厲害也不過是個未繼承大統的皇子。將來能不能登上帝位還是兩說。而他則不同,他早已經南夏的皇帝。兩者之間孰輕孰重宋傾城不會不懂。
況且宋氏一門忠烈也定不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的確是他想太多了。如是的想著楚昭文鬆了一口氣。
回了皇宮后,他先來了未央宮見宋傾城和往常一樣,在宮中擺弄花草絲毫沒有任何的異樣。不禁滿面笑容的走了上前,宋傾城見來人是和他。
朝荷葉不動神色的使了個眼神,才笑著行禮道:「臣妾參見皇上。」
「不是都說了,這些虛禮以後都不必了。」楚昭文聞言,自是笑容著扶其起身。一雙眸子更是深情款款的望著她,弄的宋傾城面頰微微一紅。
趕忙嬌羞的低頭了下頭,荷葉見狀行完禮后,很是識趣的退了下去。
見她走後,楚昭文才靠近身邊的人嗅了嗅,聲色迷離道:「城兒,你今日殿內熏的什麼香,竟如此的情人心扉……」
香嗎?她怎麼不覺得,宋傾城用力聞了聞什麼也沒聞到。正欲回答他的問題時,卻發現不知道何時楚昭文竟已將她攔腰抱了起來。而後便將他步伐穩健的朝床榻走去,這,他這是要做什麼……
忽然宋傾城反應了過來,面色帶著幾分驚恐婉拒道:「皇上,這今天白日的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只怕又要說臣妾妖媚誤國了。還望皇上三思而行。」
自從她大病初癒后,楚昭文就一直很克制。先前是因為太醫囑咐過,她身子太弱實在不易著急行房事。後來是宋傾城她自己不願意,總是找借口推脫楚昭文原本也理解。畢竟這剛剛經歷過喪子之痛,更為重要的是無論旁人怎麼說。
只是在宋傾城的面前,他是一個完完全全的陌生人。所以他並不勉強,因為他覺得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