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糾結,關於把人引出來
「啊不要!」南蒼頡「騰」地坐起來,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我好不容易才能出來一趟,就這麼回去多無聊啊。」
君笙不想搭理他,聽著外面的動靜便道:「那姑娘馬上就來了,你進去。」
南蒼頡癟了癟嘴,起身往裡屋走,然腦中突然一個激靈,眼珠一轉,下一刻便往君笙腿上一趟。
「你!」
清冷的人還未說話,只見眼前忽而白光微現,再一看,已然一隻淺棕色暗紋小虎躺在他身側,圓圓的虎頭恰好枕在他腿上,半圓的耳朵上還帶著一圈不明顯的紫色。
「從現在起,我就是你養的寵物了。」虎嘴微微一張一合,清亮的聲音從它嘴裡發出。
君笙忍著想要爆發的衝動,深吸一口氣,垂眸看著他,「你這樣會嚇到別人。」
原本這家人的兒子就因為野獸而死,他這樣,豈不自找麻煩?
「不會啦,」南蒼頡晃了晃自己的尾巴,抓了抓耳朵,說道:「我這體型,頂多就是大一號的貓,不會有人察覺的,放心吧。」
說完,往君笙懷裡鑽,大半個身子幾乎都藏進了他寬大的衣袍里。
「你」
「咚咚」適時的敲門聲打斷了君笙想要說的話,抬眼一看,門外兩道身影明顯。
他聽見懷裡的東西發出咯咯的笑聲,君笙無奈,對著門外說道:「進來。」
男子聲音如落玉,聽著頗有幾分不近人情的味道,錦娘跟在嬤嬤身後按照她之前說的垂首進屋,鼻間瞬間吸入淡淡的桃花香,沁人心脾。
「君大師,人已經帶到了。」方才還趾高氣揚的嬤嬤在見到此人後眨眼便低眉順眼,看得錦娘心裡忍不住腹誹,更是好奇這所謂的「君大師」究竟是何人?
「下去吧。」君笙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開了口,嬤嬤彎著腰應聲,隨即錦娘便聽得關門的聲音,屋裡頓時變得異常安靜。
「哐當」
不知什麼東西被打翻,打破了這安靜又尷尬的氣氛,錦娘反射性抬頭,看到了那傳說中的君大師此時正垂眸看著懷裡一物。
錦娘心裡微微訝異,在打量完那一身黑衣的男子后便將目光往他懷裡看。
「不好意思,讓姑娘見笑了。」如落玉般的聲音打斷了錦娘的好奇心,收回視線一看,那人恰好在看她,只是在錦娘看來,他的唇角分明帶笑,眼睛卻是有些空洞,確切的說是平靜得如一汪清泉,失了些靈氣。
「大師好。」錦娘微微欠身,行了個禮,錯過了君笙眼裡一閃而過的驚訝。
「姑娘不必多禮,」君笙往下方的坐墊上看了看,示意她坐下。
錦娘微笑著點頭表示謝意,正想說話,不想卻見書案下方似是有什麼在擺動,眯眼仔細一看。
貓?
會不會太大了?
「咳……」上方傳來聲音,錦娘忙收起視線,看向了書案后的人。
然而讓她覺得尷尬的是自那聲響動后屋內再次陷入一片沉寂之中,而那大師也不再言語,一雙清冷的眸子端端看著她,就在錦娘馬上就要坐不住的時候他卻突然開口了:「有勞姚姑娘了,你可以走了。」
啊?!
錦娘心中驚訝,他怎麼知道她姓什麼?知道她名字和長相的除了周子仁上回去村裡的時候帶的那幾個人和上回去抓她的四個人以外應該再沒人知道她長什麼樣子。
「姑娘?」
君笙見她不動,輕聲喊了一聲,錦娘忙收起心思起身沖他笑了笑,而後行禮轉身出門,然而在關上門的時候,錦娘又看到了方才在書案下那一物,而這次,她看得更清楚了。
虎?!
錦娘一頓神,還未來得及多想,便被一直等候在外頭的嬤嬤給拉離了門邊,「你下去等著。」
嬤嬤斜眼沖錦娘說了這一句,而後轉身進屋,卑躬屈膝,錦娘翻了個白眼往樓下去,而方才一直跟在嬤嬤身後的那兩人依舊站在院門外。
「大師。」
屋內,嬤嬤在那面色平靜的人面前雙腿屈膝而跪,神情敬畏。
君笙看了她一眼,打開書案上的冊子,拿起筆在那上頭劃上一筆,開口道:「就她了。」
話落,嬤嬤的神情立馬亮了,朝他磕了好幾個響頭才起身離開。
待她走後,君笙不禁皺起眉頭,想起自己此行此舉,若是被那人知道定然會和他置氣,畢竟是他將他寶貝到心上的人引了過來。
「想什麼呢?」
懷裡陡然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君笙的思緒,垂眸一看,巨型貓正從他懷裡鑽出來,毛茸茸的尾巴往上一甩,打在了他臉上。
「變回來。」君笙打掉那條尾巴,本靜如水的心開始不安起來。
「我才不要,」南蒼頡端坐書案上,面對著他,淺棕色的長眉往中間靠了靠,隨即說道:「現在你沒事了,可以陪我出去逛街了吧?」
君笙看著他此時的形態,發現這人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又大了不少,或許這便是時間吧,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去了,包括他們之前的情誼。
想著,君笙心中微嘆,起身走向裡屋:「你若想出去便去吧,我這就走了,一會兒那人就要來了,我不便露面,你找個機會和他見面吧。」
先前夜觀天象得知那人的方位,來此後這人便說氣息越漸強烈,只是不確定究竟在哪個地方,所以才以冥婚為由想將這地方上的姑娘集中起來,畢竟天象顯示那人身邊的姑娘和這周家人有接觸,想來也會到此。
只是他不知這人玩心大發,把人引來后直接給擄了過來,真不知如果那人在得知此事的真相後會是什麼樣子,不過現今看來天象有變,這周府多行不義,註定了要毀於一旦。
「有什麼不便的,把人擄過來的是我,又不關你的事,」南蒼頡不以為然,跳上床在上頭打滾。
君笙抿唇,收拾著手裡的包袱,「提冥婚的是我。」
最終目的都是為了把那人身邊的人引出來,有何不同。
南蒼頡不樂意了,翻身坐起來,「假冒欽差的是我,讓人四處抓捕野獸的人是我,讓他們做樣子的也是我,和你半點關係都沒有,你何須將事情往自己身上攬。」
他只是想早點看到他那冰塊大哥著急的樣子啊,不然幹嘛費勁心思四處撒網,還抓捕野獸,他吃多了撐得慌。
君笙聞言后冷淡的雙眸閃了閃,而後說道:「你若不是聽了我說他身邊的姑娘是個心思縝密多疑之人,你也不會出此下策,歸根結底還是我的主意,如今出來三月有餘,還有很多事務有待處理,你且與人遊說,而後再做打算。」
話說完,手裡的包袱也已經收拾好,南蒼頡見攔不住人,身子從床上一躍而下,眨眼便成了那翩翩少年。
「那行,你先回去等我,路上一定要當心,你身體不好,我擔心」
「我知道。」君笙打斷他的話,連眼都未抬便開了窗,一陣風吹來,烏黑的髮絲隨之飄動。
「君笙,我」
南蒼頡的話還未說出口,那黑色的身影已然從窗前躍下,而後消失不見,南蒼頡看著那身影消失的地方,伸出去的手最終收了回來。
什麼時候,你我的關係變得如此生疏了?
……
「嬤嬤,請問您這是要帶我去哪啊?」錦娘跟在那老婦人身後,眼見著眼前景物變化,臉上表現得一副緊張的模樣,實則心裡卻在想著是不是能在這見到她那許久不見的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