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分房,不明所以的蒼朮
既然國師大人都不嫌棄的話,他這個做下人的自然也就不必再操這份心了,反正就算挨打也是他們家王爺自己受著,與他無關。
想罷,多福麻利地從地上起來,然後沖君笙做了一個揖:「那就麻煩國師大人了,奴才就先回府了。」
府里還有宸王爺他們,他們家王爺這個主人不在,他自是要招待周到才行。
君笙點點頭,待多福走後他才收回視線,瞥向那朝著裡面的人,淡淡開口:「人都走了,你準備裝睡到什麼時候。」
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他,左右就是想找個借口賴在這裡,這種把戲都不知道用了多少次了。
他的話才落,方才還一動不動側身躺著的人「騰」地就坐了起來,嘿嘿笑了兩聲從榻上下來,直接蹦到君笙跟前,拉了凳子坐在他邊上,「原來君笙早就知道我沒睡,一定是也不想我走,對不對?」
聞言,君笙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到軟榻前,靠坐到他方才躺過的地方,隨手從邊上小茶几上拿了一本書翻開,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當然也沒有去接。
南蒼頡倒不在乎,眼珠一轉,勾唇走了過去,然後搶走他手中的書,俯身往他懷裡蹭,「君笙身上就是香啊。」
說著,還使勁吸了一口。
突如其來的親近讓君笙措不及防,白皙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抬手便將人給推開了:「胡說,我又不是姑娘,哪來什麼香不香的,都快二十的人了說話還不踏實。」
說完,繼續拿起了被南蒼頡扔到一邊的書,埋首。
南蒼頡才不管那麼多,伸手就又把書給搶了,然後扔到了更遠的地方,厚臉皮地往君笙邊上一坐,然後攬住他的肩,低頭道:「姑娘有什麼好的,君笙你比她們好看多了,我寧願和你待在一起,也不想和她們玩。」
在他眼裡,這世上就沒有比他的君笙還要好看的人,安安靜靜不吵不鬧,他才不想像其他皇子王爺那樣一天被女人煩死。
「放手,」君笙皺眉,袖中的手因為他的話收緊。
「不放。」南蒼頡耍無賴。
君笙閉眼,忍住心裡的不適,撥開放在他肩上的那隻爪子,「今晚,你和丞相府的千金不適聊得很愉快?」
他都看見了,那個時候的他臉上的那種笑是和他在一起時不一樣的,如此這般,還有什麼可質疑的么,於這個人而言,他不過只是一時的好玩罷了,何須當真。
「我哪有,」南蒼頡癟嘴,拉住了君笙的手不讓他走,模樣委屈,「是那個周靈兒非不讓我走的,一個勁問我大哥的事,不得已我只好和她聊會兒,君笙你相信我,我喜歡的人只有你一個,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真的,你相信我。」
那個周靈兒一來便向他問他哥和嫂子的事,他一時覺得好玩就八卦了一下。
君笙被他看得心裡有些亂,抽出了手不去看他。
南蒼頡見他不說話,心裡有些急了,正想解釋清楚,然看著那人的側臉腦中忽而閃過一個念頭,意識到后不禁勾起了唇,從身後抱住君笙的腰,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好大的酸味,君笙吃醋了。」
平日里都不與他說這些事的人怎麼會去計較他和誰說話了呢?若不是一直關注著他,又怎麼會知道他和丞相的千金有聊過,現下又這樣,不是吃醋還能有什麼?
溫熱的氣息從他耳邊掠過,放在袖子下的手不知何時捏成了拳,意識到兩人現在的距離后君笙忙伸手去掰開放在他腰間的手,「你醉了。」
不然就是他醉了,否則怎麼會有種恍惚的感覺。
「我沒醉,」南蒼頡不鬆手,下巴抵在君笙的肩上,說道:「你不愛我喝酒,今晚我就只沾了一點,你不喜歡我做的事,我是不會忘的。」
如今已快深夜,哪裡都異常安靜,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酒氣,和身後的人身上的味道重合。
「蒼頡,我們這樣,不好。」
多少年了,君笙甚至已經忘了第一次見到身後的人是什麼時候,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兩人之間就變了,他分明知道這樣不好,可偏偏對他沒有任何辦法,而說出的這句話,他都不知是對他自己說的,還是對身後的這個人說的。
南蒼頡抱著他腰的力道收了收,只一瞬間,眼中閃過一抹名為憂傷的東西,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下一刻便恢復如常,鬆開了他,「君笙要是覺得這樣不好,那這樣呢?」
話說完,君笙方才一轉身,便覺白光微閃,片刻后那人所在的地方便出現一隻比普通貓咪大上一倍的淺棕色小虎,圓溜溜的眼睛正看著他,尾巴在榻上一晃一晃。
「果然,我還是喜歡這樣讓君笙抱著。」
小虎張嘴,兩隻前爪一抬跳進了君笙懷裡,然後在他腿上找了舒服的位置躺下,抬頭看他:「時辰不早了,明日還要早朝,君笙,我們睡吧。」
說罷,像是很困似的抬起爪子打了一個很秀氣的哈欠,然後枕在君笙腿上閉眼,乖巧的模樣壓根讓人無法想象這個人平時有多狡猾。
「你……」君笙語塞,不禁抿緊了唇,垂眸看著懷裡的小傢伙,也不知過了多久,懷裡的小傢伙竟然開始打起了小小的呼嚕。
君笙無奈,又不忍將人吵醒,於是在沉默小會兒終究還是抱著小傢伙往自己房間走去。
罷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
第二天,錦娘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身上除了痛就沒有別的感覺,然而肇事者卻還跟沒事人一樣,端著一碗葯坐在床沿邊,說道:「起來喝葯,喝了才能好得快。」
說完,就扶著她靠坐在床頭,又黑又苦的湯藥便送到了嘴邊,喝下一口后,錦娘忍不住皺眉:「好苦。」
這一喝,好像身上更痛了。
「良藥苦口,」南蒼朮拿著勺子邊給她喂葯邊說,「早知還是不該讓你進宮,背上的傷更嚴重了。」
話說完,一勺子黑漆漆的葯又送到了錦娘嘴邊,錦娘本來是不想說話的,可一聽到他這話,頓時就忍不住了,抬手就捧住了葯碗從他手裡把勺子也給搶了過來。
「夫君,你出去。」
「嗯?」南蒼朮皺眉,有點不能理解。
錦娘一口深呼吸,抬眼,努力讓自己笑著看他,「放心,我還沒嬌弱到連葯碗都端不動的地步,你不是還有事嗎?去忙你的吧。」
說完,垂眸看著葯碗,舀了一勺子葯往嘴裡送,只是還沒來得及送進嘴裡就被人給搶過去了。
「不行,你現在是病人,」南蒼朮舀了一勺,送到嘴邊吹涼了才給錦娘喂。
錦娘看著他現在一臉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心裡升起一股無奈,而後抬頭瞪著他,說道:「你還知道我是病人啊?昨晚發生的事,你當真不記得了?」
平時他只要覺得做得過分了還會說幾句賠不是的話,可今天早上起來不僅沒有,甚至連人都找不到,後來和他抱怨,他竟然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天啊,難道昨晚她受得罪真的白受了嗎?
「昨晚?」南蒼朮皺眉,努力回憶。
錦娘扶額,喝下他送過來的葯,「算了,從今天開始,接下來的兩個月,我們還是分房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