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死亡,孫琉璃之死
所以自那以後,先祖便制定了規矩,玄虎在人類面前絕不可擅自現身,更不可在簽訂盟契前告知自家身份,否則玄虎將會再次遭受滅頂之災。
南蒼朮見他臉色發白,渾身微微顫抖,知道他或許是將他的話聽進去了,於是便道:「你該知道,四叔是不會讓你真死的,但現在你的以後如何是取決於我的。」
朝中大臣不知,但他們自己心知肚明,玄虎從不會獵殺同類,更不會對自己的後代下狠手,且本就為數不多,哪裡容得了再輕易失去。
南啟盛聞言抬眼看他,冷然道:「你想怎麼樣?」
南蒼朮起身,走到他跟前蹲下。
「承認你的罪責流放塞外,不承認有罪,重新變回虎身,可開口言語但永不變回人形,這兩者,就看你如何選擇。」
玄虎本為神獸,與他族不同的是能開口說人話,然一開始玄虎也是不能化成人形的,只在千年前先祖誤食雪晶果幻化人形,后子子孫孫也都繼承其血脈能幻化人形。
「你……你會幻形術?!」南啟盛眼睛瞪得極大,不敢相信眼前人會這種幻術,難道……難道真如某人所言,這人……這人是……
「自然,」南蒼朮勾了勾唇,「所以,老八,你會怎麼選擇?」
南啟盛被他看得渾身發涼,連內功都抵制不住侵襲來的寒意。
「不急。」南蒼朮起身,「有的是時間讓你考慮,但希望你記住,有些事,一旦決定就攸關生死,生則百年,死則一瞬,隨你。」
說完,轉身而去,南啟盛只見他衣擺閃過,抬眼人已經到了台階處。
果然如此。
心下較量一番,忙叫住了那人,「二者選其一,我選前者。」
南蒼朮停下腳步,莫名心間鬆了口氣,扭頭道:「口說無憑。」
「以血為證,」南啟盛立馬接話,張嘴一咬,鮮紅色的血從嘴角流出,隨即只見他眸中泛起了銀色的光,越漸明亮,那鮮紅的血就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朝著南蒼朮飛去。
南蒼朮抬手,以指尖接住那滴血,片刻后,那血便融進了之間。
「老八,你還是如小時候那般聰慧。」收手,負手而立。
南啟盛憋著一口氣,雖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誠如你所見,父皇那裡就由你去說了。」
「自然。」
南蒼朮轉身,空蕩蕩的水牢中回蕩著他的聲音,須臾后,本一動不動的獄卒開始眨眼。
南啟盛看著牢中的幾人,唇抿成了一條線。
看來,果然是命中注定。
……
「誒,你聽說了嗎?戶部尚書的千金昨晚在閨房自殺了。」
「啊?!自殺了?!不是吧,因為什麼自殺啊?」
「聽說是因為未婚先孕,好端端一閨女和長工有了關係,自己發現懷孕了,所以才連夜……」
「和長工?不對啊,我看那孫小姐端莊賢淑,不像是會和長工有牽扯的人啊?」
「嘖,你看你,什麼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知道人家背地裡是個什麼樣子?」
「也是,之前不就有王寡婦和隔壁老周的事嘛,虧得王寡婦還是立了貞潔牌坊的,嘖嘖。」
「……」
一大早的,街上開始喧鬧起來,胡椒得了吩咐來街上買宸王妃愛吃的蜜餞,誰知剛上街不久就聽到了這等消息。
她的個親娘啊!這可是大事啊!
不行,蜜餞什麼的都不重要了,她得趕緊回去告訴她們家王妃才行!
想著,拎著空空如也的籃子往回跑。
錦娘和曲柔吃過早飯後便準備和曲柔一起去找南蒼頡易容,然後去心若寺一趟,不然倆人才剛到南蒼頡的梅園便聽到自家丫鬟在外頭咋呼的聲音。
臉上頓時劃過一抹窘色,對曲柔說道:「娘你別在意,這丫頭就是這個性子,什麼事都喜歡咋咋呼呼的,我去去就來。」
曲柔坐在梳妝台前等著南蒼頡給她易容,笑了笑說:「這才叫年輕,去吧,反正你在這也沒事,正好小丫頭應該把東西買回來了。」
錦娘無奈地笑了笑起身,只還未走到門前,胡椒就已經進來了。
「王妃王妃!不得了了!出大事了!」
跑到錦娘跟前手舞足蹈,錦娘伸手把她胳膊放下來,拿了籃子過來,見裡面什麼都沒有,無奈說道:「什麼大事讓你這麼慌張?蜜餞呢?」
敢情上街看熱鬧去了把正事都給忘了。
胡椒一路跑回來又去找了好些地方,這才知道她家王妃在這裡,又一路跑來,現在是上氣不接下氣,聽錦娘這麼問后吞了吞口水,喘著粗氣說道:「王妃,相信奴婢,老王妃聽了這個消息后也沒有心情吃蜜餞了。」
在王府里,主子和下人相處的和諧,不然胡椒也不敢這麼說話。
錦娘聽了捂嘴笑,看了看曲柔,「老王妃。」
「你再叫?」曲柔瞪了她一眼。
胡椒在一邊急得不行了,顧不得兩位王妃還在說話,忙道:「真的是大事,主子們,奴婢剛才在街上聽人說,戶部尚書家的孫小姐,死了!」
這還不是大事啊?原本應該快成為她們又一個主子的人竟然死了!
「什麼?!」錦娘一震,捏著籃子的手都快扎到上面的刺了。
「丫頭,這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點!」曲柔從凳子上起來,剛巧碰上南蒼頡的下巴,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母妃,你」
還未來得及控訴,胡椒就說開了,將從街上聽到的消息給複述了一遍,末了道:「這孫小姐明明喜歡的是我們家王爺,怎麼就和長工有染了呢?還未婚先孕,天啊!」
現在才捂著嘴,一臉的難以置信。
錦娘驚得後退一步,剛好撞上了曲柔,扭頭看去,「娘,你看這……」
腦中忽然浮現出一個念頭,然她卻是想都不敢想,看向一邊還在捂著下巴皺眉的南蒼頡。
「蒼頡,你聽到了嗎?孫小姐死了。」
他怎麼會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情絲香的作用已經完全散了?
「聽到了啊,」南蒼朮揉著下巴過來,幽怨地看了他母妃一眼,搖了搖頭地說道:「虧得我還說娶她呢,沒想到竟然私下和長工有染,還好發現得及時,不然我頭上就要一片青青草原了。」
說著,還聳了聳肩。
竟然這麼冷淡??
錦娘有些吃驚了,但又想,蒼頡本身就對孫琉璃不感興趣,之前可能只是為了和國師鬧別所以才這麼說的,但是轉念想,如果他當時不去找孫琉璃的話是不是孫琉璃就不會去心若寺了?
想到這,錦娘覺得孫琉璃的死她家小叔子應該負很大的責任,可他現在竟然說得跟沒事人一樣,這不糟踐別人姑娘的感情嗎?
「誒,我說大嫂,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有說錯嗎?」南蒼朮感覺到錦娘看他的視線中有些抱怨,不禁納悶。
錦娘看著他,正色道:「蒼頡,你老實告訴我,先前去找孫小姐的時候說過什麼了?」
聞言,曲柔也看向了自家兒子,雖然情絲香解除了是件好事,但一條人命也這麼沒了,要不是因他這兒子沒譜,估計人家姑娘也不會去心若寺用手段。
南蒼頡卻是滿臉蒙圈,「你們在說什麼啊?我什麼時候去找孫琉璃了?我說要娶她,可不都讓母妃和父王安排了嗎?誰說成親就要非得見面培養感情了?那五哥不也沒有和他王妃見面就成親了嗎?」
還說了什麼,他壓根就沒見到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