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悲痛,君笙之死
不滿,癟嘴往梳妝台去捯飭,「我說你們還要不要易容了?不要我可就出去了。」
都已經半個多月了,半月多未見,不知那人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想他。
錦娘和曲柔看他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不禁面面相覷。
「你一次都沒有去找過孫小姐?」
錦娘有些懷疑,因為之前和孫琉璃在酒樓見面的時候,她說過是因為蒼頡去找了她,所以倆人才開始頻繁出遊的。
如果真的是蒼頡說的那樣的話,難道在蒼頡去找她之前,她早就已經去了心若寺找過那空寂老和尚了,所以蒼頡才會不受控制地去找孫琉璃,現在情絲香解除,連帶著在這之間的記憶也都全部沒有了嗎?
「難道我去找過她?」南蒼朮抬頭眨眼,臉上有些許的疑惑。
看來真是那樣了。
錦娘暗忖,和曲柔對視一眼后準備開口,不想外面卻傳來驚慌的喊聲。
「頡王殿下!頡王殿下不好了!」
這聲音?
趕緊到門口一看,果然是她記憶中的那個擎天塔的小僮,她記得他叫清成。
看他慌慌張張從遠處往這邊跑來,錦娘心裡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清成?」南蒼頡也到了門口,看見他著實吃了一驚,畢竟那人身邊的人可是從未主動到他府里來過。
「殿下,不……不好了!」
清成跑到幾人跟前,看他眼眶紅紅,像是哭過一樣,南蒼頡前一刻的嘴角還勾著,如今一看到他這樣,神情立馬就僵住了。
「清成,怎麼了?」錦娘心裡突突跳,突然好像明白過來國師之前的那一聲笑是為何了。
清成一看到二人,眼淚啪嗒直掉,尤其是看向南蒼頡的時候。
「殿下,國師……國師不行了……」
「什麼?!」
「啪!」
錦娘震驚,只聽「啪」的一聲,南蒼頡拿在手裡的銅鏡應聲而碎。
曲柔嚇得臉色發白,「怎麼會?國師……國師到底怎麼了?誒——蒼頡!」
話才問完,因這個消息而連退數步的人像風一樣消失在眼前。
「清成,你……你說清楚點,這是怎麼回事?昨天,昨天我去見國師的時候人不是都還好好的嗎?」
錦娘抓著清成的肩膀問,實在不敢相信昨日里還好好的人竟然會「不行了」。
雖然她大概猜到孫琉璃的死和國師有關,但……但這和他現在的情況有關係嗎?!
「兩位王妃……」清成擦著眼淚,遲疑地往曲柔身上看了看。
曲柔馬上會意過來,忙把屋裡屋外的下人都屏退,然後和錦娘一起關上門。
「沒事了,說吧,玘王妃是自己人。」
待確定周圍都沒有人後曲柔便對清成如是說道。
清成看了看錦娘,哭得有些緩不過氣來,但還是抽泣著開口。
「大人他……他為了讓頡王殿下不受情絲香的控制,昨晚……昨晚不顧我和清風的阻攔,吞食……吞食了孫小姐的靈魂……」
「這!」
果然。
錦娘驀然一驚,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她有猜過國師不是普通人,但沒想到竟然連人的靈魂都能吞食,他……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原來他說的方法,就是自己去吞食孫琉璃的靈魂,為什麼?他……」
曲柔不明白,明明這麼重要的事,只要今日她和錦娘去一趟心若寺把事情查明后告訴南宸他們,由著他們解決不是更好,為什麼他會這麼著急?
「清成,可否告訴我,這和國師現在的情況有什麼關係嗎?」
錦娘知道曲柔現在在疑惑什麼,但無奈這個時候實在不適宜說那件事。
清成哭紅了眼抬頭看著兩人,下嘴唇被咬得死死的。
「王妃或許不知,大人他……他本身乃凶獸,是集世間萬物之怨氣而成,與天地同生日月同壽,千年前經先祖國師收服化為人形,從此定下盟約此生此世都只能為玄虎所用,不得再現凶獸本性,否則……否則便會神形俱滅,會……會死的!」
說完,清成蹲了下來,抱著膝蓋哭得聲淚俱下。
錦娘被他說的這事驚得連退好幾步,再看向曲柔,眼裡滿是震驚。
然曲柔卻像是早就知道此事,臉上並沒有過多的驚訝之色,只皺眉看著錦娘,說道:「這事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本是打算讓國師給你和蒼朮做完儀式后再說的,但沒想到這……」
說著,有些不之所措地嘆了一聲氣。
錦娘已經顧不得去問什麼儀式不儀式的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國師會死的那句話。
凶獸,不惜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都要救蒼頡。
她……好像明白了什麼,關於他為什麼會這麼著急著行動。
「不行!我得趕緊回去看看!」清成抹了兩把眼淚起身。
錦娘拉住了他,「我們能去嗎?」
國師是祥明所有人的寄託,現在他出了這等事,宮中是不是都已經鬧開了,那蒼頡現在去,能和他……
「兩位王妃的話可以,」清成抽了抽說,「大人說……他可能,可能不會死,暫時不能把這件事聲張,只是我和清風看著他一點點虛弱實在沒辦法才來找頡王殿下的,二位王妃是頡王殿下的家人,我想大人應該不會怪罪。」
錦娘一聽,立馬看向曲柔,「娘。」
「走吧,」曲柔也想知道現在到底情況怎麼樣了,二話不說拉著錦娘便跟著清成出門。
當然,三人齊齊行動進宮必然會引起懷疑,尤其還是清成是擎天塔的人。
所以為了避開耳目,三人分成兩撥進宮,曲柔和錦娘以去慈安宮為由進宮,清成因為是擎天塔的人所以任何限制。
到了宮裡,清成先一步回擎天塔,錦娘和曲柔則在御花園裡轉悠了片刻后便讓辣椒和曲柔的大丫鬟把風,兩人這才往擎天塔去。
「君笙,君笙你睜眼看看我,我是蒼頡,我是小蒼頡啊君笙!」
南蒼頡進到君笙的寢房已經有一炷香的時間了,但不管他怎麼叫,床上的人都緊閉雙目沒有一絲生氣,要不是鼻間還有些微弱的鼻息,他都快以為人已經去了。
涼的,哪裡都是涼的。
南蒼頡握著床上人的手,想用自己的體溫將他暖開。
擎天塔除了清成清風兩人再無其他,南蒼頡看他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手足無措地往他臉上摸,腰上,腿上。
為什麼?為什麼哪裡都是冰冷的?
他不要……
「殿下……」清風帶著哭腔,看著眼前的兩人於心不忍。
南蒼頡聽到他的聲音后看了一眼,吼道:「人還沒死,哭什麼哭!快,快去準備炭火,越多越好,快啊!」
說到最後,突然一滴眼淚就掉了下來。
該死,他為什麼也哭了。
清風也已經手足無措了,雖然知道炭火什麼完全不會有用,但看著眼前的人實在不知該怎麼說,抹著眼淚轉身往外奔去。
待人走後,南蒼頡捏著君笙的手,喊了兩聲還是沒有答應。
忽而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嘴角勾起了,隨即白光一閃,一隻淺棕色的巨型貓便出現在床上。
他圍著君笙打了一個轉,然後在他邊上蜷起,將君笙的手抱到懷裡,尾巴繞在他的脖子上,想用身體來溫暖這個渾身冰涼的人。
「君笙,君笙你醒醒好不好?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逗你,不該說要娶別人的話,你睜眼看一眼我好嗎?我發誓,真的……以後我真的不會再和你反著來,你說什麼便是什麼,我都聽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