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商量,把父母接過來?
然是事實是怎樣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在這些權力面前,眾人都是戲子,都在苦苦飾演自己的角色,所以她才不甘心,所以她才想方設法想出去,直到某一天,她的表哥找上了她。
「施小姐,請您自重。」
那件事之後,五皇子便已經將施矜月休離,對外聲稱施矜月善妒,曾害死府中多名姬妾,最後被發現后難以見人自盡而亡,到現在除了玄虎族人都無人知道施矜月是被關到了這裡。
畢竟南蒼頡給她換了一張臉,就算她對獄卒說出自己的名字,也斷然是不會有人信的。
「雲萼……」施矜月看著外面僅一門之隔的人,眼淚順著她的臉掉了下來,她說:「雲萼你變了,你以前都喚我矜月的,我現在已經不是凌王妃了,你難道連一聲我的名字都不願叫了嗎?」
若不是因為她表哥說只要幫他,他就能讓她從凌王府出來,他就能讓她和雲萼在一起,她怎會幫著他做那些不人道的事,怎會把姚錦娘帶到那個地方去,怎會到最後被帶進了這裡。
錦娘看著她,儘管已經是張陌生的臉,但她還是能想到這張臉底下的樣子。
都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施矜月喜歡雲萼卻愛而不能求而不得,看上去是很悲哀,讓人同情,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強扭的瓜不甜。
她飽讀詩書,卻是連這點道理都想不通,甚至還為了一己之私讓她差點就和她夫君陰陽相隔,想到這,錦娘就怎麼都對眼前的人同情不起來。
「施大小姐,」錦娘上前了一步,看著已經陌生的施矜月,開口道:「你不會忘記自己曾對我做了什麼吧?現在看到我好好地站在你面前,你是不是覺得很不甘心?」
施矜月本沉浸在與雲萼再次相見的喜悅和悲哀中,然在聽到錦娘的聲音后臉色頓時就變了,那雙眼也不再似從前的溫婉大方,也沒有方才的悲哀,相反變得陰沉狠戾。
「姚錦娘,你現在是來嘲笑我的嗎?」她看著錦娘,眼裡帶著狠意。
錦娘聞言輕笑,看了一眼雲萼,說:「對,我就是來嘲笑你的,施矜月,你說你好好的凌王側妃不做,卻偏要惦記著不屬於你的東西,你這樣做,對得起你自己嗎?」
從小到大,施矜月為了讓自己變得優秀,為了比同齡人高人一等,琴棋書畫一樣不落,甚至連廚房這種地方都不惜涉足,還讓周菁玉專門請了師傅,目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嫁個好人家,享盡榮華富貴。
可現在呢?於周菁玉和施矜月而言,曾經的憧憬和期盼不過都是黃粱一夢。
「我要做什麼,怎麼做,容不得你來評說!」
施矜月頂著一張陌生的臉看著錦娘,沖她吼。
「施小姐,不得對王妃無禮。」
雲萼冷著一張臉看著她,施矜月聽了他的話猶如受到巨大的打擊一般,扭頭神情就變了。
「雲萼,你……你幫著她說話……」
她喜歡了他兩年,兩年裡兩人分明就保持著聯繫,儘管不曾涉及男女之情,但多少也存著友情,然而如今他卻這般看著她,說話時比第一次見還要冷淡。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施小姐,」雲萼看著她,臉上無更多神色,「我想有件事你還沒有明白。」
他活了二十六個年頭,至今為止沒有對任何女子動過心,他是不知究竟何時才會遇上那個人,但能確定的是,不是眼前的人。
「雲萼……」施矜月因雲萼和她說話,眼中恢復了些神采。
錦娘看得無奈,沒有覺得可憐,反而有些厭惡。
「施小姐能心悅我,我很高興,」雲萼淡淡地看著她,說:「但施小姐的這般喜歡只會給我增加負擔,就因你的喜歡,讓那麼多的女子葬送了她們的性命,更差點讓皇族人也受到牽連,說實話,我並不認為這是件偉大的事,相反,施小姐的作為有違人道,恕我不能接受。」
這也是為何錦娘會想要和雲萼一起來這裡的原因。
她從南蒼朮口中得知,雲萼是個正直的人,表面雖看著溫和,但實則對任何人都是沒有心的,且依著她夫君的想法,就是想讓雲萼來處置了施矜月。
被最愛的人親手解決性命,這世上應該沒有比這更讓人絕望心碎的吧。
「不!」施矜月原本就因雲萼的冷淡情緒有些激動的,再聽他這麼一說,立馬就崩潰了。
「雲萼,我是喜歡你的啊!我那麼愛你,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的,你憑什麼能這麼對我?!要不是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何須去聽他的話做那些事情!我這般為你,你竟如此狠心,雲萼,我恨你!我恨你!」
她邊說邊哭,甚至用手不斷捶打鐵制的牢門,巨大的聲音在牢中回蕩,錦娘光是聽著都替她疼。
所謂愛之深恨之切大抵說得就是如此吧,只可惜的是,這段感情從始至終都是她施矜月一人的單相思。
眼睜睜看著施矜月最後經雲萼之手倒在地上,錦娘心裡也是百感交集,卻是在心底輕笑了一聲。
施家的人,又一個沒了。
從牢房出來,南蒼朮上來將她的面紗理了理,繼而和雲萼交換了個眼神后便帶著錦娘往王府去,剛進府就被曲柔念叨,說去的時間著實有些長了。
錦娘知道她是為了她的身體著想,自然是無話可說了,只好依了她一進府就開始吃各種補品,午飯後曲柔帶她到院里轉,錦娘轉了一圈后想起自己已經有三個月沒給家裡寫信了。
之前剛到京都時每月都會往如意村書信一封,但後來發生了青鳩的事就把這事給忘了,加上那時也沒什麼時間,所以就擱置了,現下她除了身上有些疤痕以外已經痊癒,甚至還有了好消息,這等喜事自然也該讓姚父姚母知道。
想到這,錦娘便給曲柔說了一聲準備回屋去寫信,曲柔聞言也跟了過去,進屋后說:「要不把親家母他們都接到京都來吧,小鈴鐺剛好也到了進學堂的年紀,接過來對她也是好事。」
錦娘聞言頓住了腳步,有些遲疑:「現在接過來,會不會不太好?」
雖說她的仇已經報了,青鳩的事情也過了,但不是還有個五皇子在嗎?而且國師的話也還沒有驗證,錦娘想,現在接過來會不會在一定程度上會對她夫君造成障礙?
「有什麼不好的?」曲柔才不管那麼多,進了屋自行就鋪開了紙張,邊道:「這一轉眼大半年就過去了,除了你八皇嬸外我平時也沒什麼可以說話的人,說實話還是挺想念在如意村的日子。」
她把筆和墨都準備好,抬頭看向過來的錦娘,說:「我看你現在身上也恢復得挺好,應該是蒼朮的血起到作用了,這信到他們手上得半個多月,來京都路上得將近一個月,我知你肯定還在擔心親家母看到你這身傷後會擔心,但一個多月的時間臉上應該會再好上許多,屆時我再向親家母請罪,何況她若知道你現在有了身子,估計也想過來看看你。」
說起錦娘身上的傷,一直都是曲柔心上的結,說到底,如果不是因為嫁進了他們家,跟著他們來了京都,她也不會把自己好好的身子弄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