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皇上,國師來了
君岑抿了抿唇,道:「但就像你說的,這件事後我就回雪嶺了,嗯……也算是報答你們這幾天收留的恩吧,但我想錦娘在這件事後能幫我一個忙。」
如果是滿足那個人的心愿,他可以那麼做,但他直覺感受到的事情,他一點都不希望發生。
「什麼忙?」錦娘看他說得這般正經,心裡不由得「咯噔」一聲。
君岑輕輕嘆了一聲,開口:「屆時我是一定要走的,但我能感覺到他不會讓我這麼輕易走掉,所以我希望錦娘你到時能不讓他阻攔我,如此的話,我現在便可以進宮去。」
他的心很亂,從在雪嶺醒來后就一直亂得不能自控。
見了那個人之後就更亂了,他不能再讓這種情況繼續下去。
還真是……
錦娘沒想到自己隨便瞎猜的竟然還真被他給提出來了,雖說不明白他為什麼執意不和她家小叔子有聯繫,但至少他答應進宮去了,這樣一來,事情就已經解決了一大半。
至於要她答應的事情,那就是后話了。
想著,錦娘便直視君岑的眼睛,點頭,「好,我答應你,說到做到。」
前提是她得有辦法攔住她家小叔子才是。
君岑心思單純,自然不知道錦娘在想什麼,他雖有些預知能力,但面對人的心思他還是猜不透,所以也就不知道錦娘心裡已經打起了算盤。
「好,那我們走吧。」說著,他就要起身。
錦娘忙阻止了他,說道:「等等,既然我答應了你的事,那你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當然你可以相信,不會是讓你為難的。」
君岑聞言停了動作,看向她。
錦娘笑了笑起身,說:「蒼頡也是個心思細膩的人,所以我想讓君岑答應我不要把我給你說的話告訴蒼頡,就當做我二人之間的秘密,可以嗎?」
先不說她答應了君岑這樣的條件,就憑著她說他沒有見到君笙最後一面這事,她那小叔子一定不希望她以君笙的名義來說這種謊,所以為了不讓他鬧,只能不讓他知道。
君岑以為的是錦娘不想讓南蒼頡知道他是為了了卻他的心愿才答應這事的,怕會讓南蒼頡覺得他是因為同情他才點頭進宮的,所以君岑想也沒想就點了頭。
於是兩人就這麼達成了一致。
「王爺,半個時辰馬上就到了,國師當真會出塔嗎?」
此時此刻,擎天塔下,滿朝文武頂著大太陽跪了一地,有人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南蒼朮跟南宸為了配合他們雖然沒跪,但也在塔下站了足足快一個時辰,眼看著時間馬上就要過去,南宸心裡自是也急,跟那大臣一樣看向南蒼朮。
隨著接收到很多人的視線,南蒼朮面色不改,依舊站得筆直看著擎天塔方向,說道:「國師的話有何可懷疑的,既是要我們等半個時辰,那半個時辰後人自然就出來了,各位大人若是覺得累不想等,大可回府休息。」
蒼頡那小子來消息說是他家小娘子要求再等半個時辰的,既然是他的小傢伙說的,那就基本沒什麼問題了,他相信她一定可以把那個叫君岑的人帶進宮來。
他的話讓方才那個最先說話的人閉了嘴,眾人見他都一動不動地站著,自然也就不敢亂動,只好保持之前的姿勢跪著,隨著時間的流失,眾人額頭上的汗也越來越多。
就在大夥心裡很不確定的時候,擎天塔的塔門處傳來一道很輕微的聲音。
來了!
南蒼朮眯了眯眼,負在身後的手不由得握成了拳。
「臣等參見國師——」
冷風襲來,連空氣中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多,大臣們方才還鬆懈的神情一看到那一道黑色身影立馬就變得畢恭畢敬起來。
南宸的眼神一亮,和南蒼朮對視一眼后也抬手行起了禮。
「免禮。」
清冷的嗓音響起,連南蒼朮心裡也微微吃驚,沒想到在府中見面還很內斂容易難為情的人此時竟然能將國師的氣質學得如此之像,簡直就出乎他的意料。
「國師大人,」眾臣起來后,立馬就有人上前說道:「臣等今日和兩位王爺特意前來請國師出塔,就是想請國師顯神通,救吾皇性命。」
大臣的話引來南蒼朮的側目,擔心君岑會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於是想說先去看看皇上的情況再說,只是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那被人恭敬對待的人便淡淡的開口了。
「勞煩兩位王爺帶路。」
言下之意就是去看皇上現在的情況,在場的人見國師大人面色無常,心底不禁猜測,心想國師這樣應該就是皇上不會有事了。
顯然,他們太久沒有見到國師,連他們國師一成不變的性子都給忘了。
南蒼朮眯了眯眼,心底確實有些訝異,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隨即他便面無表情地對著君岑行了一個禮繼而跟南宸一起將人往南弘的寢宮去。
「錦娘,你確定他這樣不會露餡兒?」
已經扮成小太監混進來的曲柔和錦娘跟在一大群人的身後看著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
曲柔很擔心平時在府中看似內斂害羞的君岑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生怕他一個不注意就把他們之前說給他的給忘記了。
錦娘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聞言后小聲說道:「別擔心,我相信君岑,他一定可以的。」
方才在路上的時候已經把要注意的東西都說了,她知道,君岑雖平時看上去內斂,但若真做起樣子來,那渾身的氣質完全就跟國師一模一樣,何況他自己本身也有那樣的能力,只要她家小叔子不在邊上亂來,他就一定沒事。
因著有國師和兩位王爺在,一路上大臣們自是不敢多言,曲柔和錦娘則按照之前的說法一直跟在南蒼頡的身後。
約莫小炷香時間,一行人在皇帝寢宮外停下,大臣們自是不能再進去,於是便由南蒼朮和南宸以及南蒼頡帶著國師進門,曲柔就算再擔心,這個時候也只能被攔在外面。
「君岑?」
進了殿內,因只有高進在裡面,所以除卻君岑外,南家父子三人便鬆懈了不少,南宸有些不太確定地看著君岑。
「宸王可是有事?」
被問及的人淡然側目,分明無風,身上的黑袍卻微微拂動,神情淡然而疏離,和那已經好幾月不見的人如出一轍,甚至連南蒼朮都狠狠吃了一驚。
南宸被他這一看,心緊了緊,淡笑著搖了搖頭,而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將人引到床前,高進在見到來人後嚇得差點一個趔趄。
「老四,國師來了。」南宸對床上閉眼的人輕聲說道。
南弘聞言吃力地睜眼,在看到床前站著的君岑后眼睛驀然睜大,很是震驚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南宸。
「說來話長,」南蒼朮上前,視線在君岑臉上停留了片刻,而後看向南弘,道:「外面大臣候著,且讓君岑給你看看,今日便是最後一日了,我想四叔你也……」
「我知道,」南弘艱難地咳了兩聲,示意君岑坐下,「難為你們還真把國師給找來了,只是我……咳咳!我的身體也就這樣了,今日便是……便是最後的期限,即便是國師也……咳咳!」
南弘咳得厲害,南宸忙坐過去幫著他順氣。
君岑看得蹙眉,眼中有一刻的疑惑,但卻在看向南蒼朮後轉瞬即逝。
「皇上可有遺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