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結束,空寂之死
空寂被這陣勢給嚇到了,尤其是聽到這聲音還提及了安魂陣,心道安魂陣的事兒這天下分明就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現在這一團黑氣的東西是如何得知的?
「不知死活!」
就在他還在想的時候,那一團黑氣陡然在空中飛速盤旋起來,眨眼間落到地上,赫然一個身穿黑衣的俊秀男子出現在了廟中。
而隨著那男子的話一落,空寂忽然就感覺自己心口處一陣灼熱,似是要將人燒起來一般。
深知來了勁敵,空寂忙壓住內心的慌亂,「撲通」一聲坐到地上,繼而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
君岑冰冷的視線匆匆從地上的姚靈芝身上掠過,衣袖一揮,那本在空寂那邊的姚靈芝就到了他的身後。
隨即他雙眸一眯,眼中泛起淡淡紅光,一頭墨黑的長發突然如利劍般直直地朝那正念著咒語的人射去。
空寂驀地睜眼,依舊保持著盤腿的姿勢快速地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
躲過那密如網的髮絲,再端端重新坐回了地方,而隨著他口中振振有詞,他的周身漸漸浮現出類似符文的東西。
君岑知道他這是要發動安魂陣在附近方圓百里找尋新死的肉體,以此來脫困。
來不及多想,他利落將眼睛一閉,與那空寂相對而坐,雙手平方於雙膝,緊抿了唇將自己的凶獸之氣凝於心間,周身頓時再次被濃濃的黑氣所包圍。
而那些黑氣此時就跟有了生命似的,朝著那空寂而去,並將人團團圍住。
不過瞬間的事情,空寂覺注意力無法集中,渾身像是有上千隻蟲子在爬似的,在他身體的各個部位都留下鑽心的疼痛。
與此同時,君岑也深覺自己的身子發生了變化,而這變化就跟他在王府的時候受了這世間的怨氣所影響一樣,身體變得異常的沉重起來,如同被什麼東西給壓著一樣,幾度讓他撐不住。
但他卻很清楚地知道,此人生前怨氣太重,積累的恨太深,若是不將他靈魂中的怨恨給吸食了,只怕隨著他怨氣的越漸積累,安魂陣的發動於他而言也就變得異常的容易。
那時候,就算他費盡精力將他的生魂抽出,錦娘也會因為這期間的痛苦而脫離她的身體。
想到這,君岑將唇抿成一條線,努力讓自己集中精力去感知空寂周身的怨恨之氣。
「啊——」
也不知如此僵持了多長時間,空寂突然發出了一道嘶吼,似是要震破人的耳膜。
君岑驀然睜眼,眸光一閃化為無形,凝聚成一團黑霧朝那空寂的面門而去,只聽得空寂接連好幾聲的慘叫,那具身體便直直地朝地上倒去。
君岑顧不得那道士的身體,轉了方向朝姚靈芝飛去,因為他以獸眼清楚地看見空寂的靈魂從那具道士的身體里出來朝地方的那個女人奔去。
看那樣子,竟是要生生將姚靈芝本身的魂魄從她的體內擠出來。
意識到他的企圖后,君岑一個凝身,趕在空寂之前閃身於姚靈芝身前,並從袖中斷然灑出事先早就準備好的黃符。
只聽得連接不斷的幾聲嘶吼后,君岑清楚地看見原本還有些透明的空寂的靈魂漸漸變得清晰起來,能看出他本來的面目,卻是他沒見過的樣子。
君岑一刻都不敢耽誤,隨手抄起一張黃符便在那空寂逃跑之前貼於他面門。
「啊!」空寂慘叫一聲,渾身開始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身形更是搖搖欲墜。
君岑看準時機化身,黑氣將空寂的靈魂團團圍住,只肖片刻,那團團的黑氣眼色便變得越發的深,而那被圍住的空寂則隨著他的慘叫聲被那黑氣所吞噬。
「撲通」一聲,因耗費精氣的君岑自半空中化為人形,一張俊臉更加的慘白。
果然,主動去吸食人類的怨氣會讓身體更加的沉重,好在那空寂早就死了,不然他若是將人的靈魂吞掉,只怕會讓身子的負荷更重,以至於連人身能不能恢復都是一個問題。
想著,君岑有些大喘氣地撐著地板坐起來,想在回去之前將氣息調順。
只是他才剛坐端正,廟外就傳來了腳步聲,而這個腳步聲則是他這段時間最熟悉不過的。
「阿岑!」
南蒼頡好不容易跟小花出去把事情給打聽清楚了,聽聞他的阿岑一個人就出來尋那臭道士了,嚇得他趕緊就讓小花循著姚靈芝的味道找來了。
現今一看這人臉色好似比方才他走之時要白上許多,心頓時就慌了,過去就攬住了君岑的肩。
「阿岑你有沒有怎麼樣?臭道士呢?臭道士在哪?他可是把你哪來傷到了?」
連著好幾個問題問得本身子不適的君岑忍不住笑,薄唇一勾,桃花眼情意濃濃。
「道士已經被我吞食了,不必擔憂,我們且……」
「什麼?!你把他吃了?!」南蒼頡不等君岑說完就直接掀起了人的衣裳,一隻手摸上了他的腹部,一臉緊張兮兮地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肚子痛不痛?那種東西怎麼能吃呢?」
視線瞥見一具道士的屍體,南蒼頡的魂兒都快被嚇沒了,想起君笙不就是因為吞食了孫琉璃的靈魂才離開他的么?
如今……如今難道往事又要重演?!
想到肯能是這樣,南蒼頡猛地眼眶一熱,抬眼責備面前的人:「你幹什麼一個人來?!知不知道有多危險?你不能吞食人的靈魂你不知道啊?!快給我吐出來!吐出來!」
他邊說,邊把君岑的頭往下按,一隻手在他的腹部運功,想要讓人將吃進肚子的東西吐出來。
君岑被他這緊張得模樣弄得總算恢復了點兒血色,擔心自己早上吃下的東西當真會被他給逼出來,忙一把抓住他的手,微醺了臉。
「你別緊張,我……我沒事的。」
只是吞食靈魂耗費的精力多了點,哪裡會像他說的那樣惱人。
「沒事?」南蒼頡不信,捧著他的臉瞧了好久,一隻大掌硬是將人摸了個遍,見的確沒什麼異常之處,心下這才鬆了一口氣。
但奈何有了君笙的事件后他還是對此不放心,睜著眼睛直愣愣地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君岑受不住他這般的視線他才收了目光。
「好了,我們把他們都帶回宮去吧。」
君岑將那隻還放在他腹部的手給拿開,一臉不自在地起身看了看已經沒有氣息的道士屍體和半死不活的姚靈芝。
南蒼頡聞言自是捨不得讓勞累的他費勁,走過去一隻手一個,輕輕鬆鬆地就把人給拎了起來。
因著擔心這樣走在路上會讓人圍觀,所以最後不得已還是讓君岑化身將他們給馱了回去。
「丫頭?丫頭?」
錦和宮內,南蒼朮依舊是那個姿勢坐於床前,懷中的人已經停止了劇烈的掙扎,而他的血也從她的心口處融了進去。
南蒼朮有些顫抖地將手指放在錦娘的鼻下,在感覺到清晰的鼻息后一直高高懸著的心總算給放下了。
曲柔見兒子面色緩和,趕緊著上前查看,在看到錦娘的確已經相安無事後軟身倒在了南宸懷裡。
「看來,君岑已經把事情解決了。」南宸攬著妻子的腰,呼出了一口氣。
南蒼朮聞言看了他一眼,抿著唇卻是沒有說話,他本是早在方才錦娘停止掙扎后就想叫太醫進來瞧瞧的,無奈現在這種情況將太醫找來也無用,只有等君岑回來。
而對於這件他未能出力的事,南蒼朮心裡已經氣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