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識破,有證人出場
「回來了。」
就在南蒼朮正對著懷中那張小臉想事的時候,南宸輕輕的一句讓曲柔抬起了頭,也讓已經感受到君岑氣息的南蒼朮凝了神。
只見淡淡黑氣從殿內上空而來,下一刻便凝聚成形,待君岑雙足沾地,南蒼頡便從那黑氣中露出了人來,只見他兩手一邊一個,南蒼朮只一眼,眼睛里就泛起了銀光。
不管是已經死去的那道士的屍體,還是昏迷不醒的姚靈芝,都足以讓他的怒火達到了頂端。
「還好,她沒有被這個道士的安魂陣所影響。」
君岑罔顧已經怒火中燒的某人,緩緩走到錦娘跟前,撤去了那在她上空盤旋的黑氣,替她把脈,但隨即俊眉微皺,道:「脈象浮動,胎兒受到影響,蒼頡,你和那小花可曾查到什麼?」
邊說,他邊扭頭看向已經把人都放下,正在活動手腕筋骨的人。
他不說還好,他這一問,南蒼朮的視線便直直地定在了已經昏迷的姚靈芝身上,若不是顧及錦娘,怕是現在周身已經被寒冰之氣圍繞。
君岑見狀也猜到了一二,於是也就沒有再多問,等到給錦娘安了神以後,南蒼朮一刻都等不及,將小妻子穩穩噹噹地放回床上又交代了他娘和高進好好看著,隨即冷冷起身。
「去將姚家二老請進宮裡。」
他倒要看看,這一回,那兩人會不會還要幫著姚靈芝這個女人說話。
皇帝發話,自然不敢有人怠慢一步,高進立馬就吩咐了可信的人去姚府請姚承富和秦春華進宮。
擔心小妻子起來找他,所以南蒼朮並未去御書房和他的宮中,只到了錦和宮的正殿。
殿內,南蒼朮冷然而坐,君岑因現在的身份便與他隔茶几而坐,南蒼頡和南宸則在下方左右位置落座,待幾人一坐下,押著昏迷的姚靈芝的人就將人給扔到了殿中間。
「叫醒她。」
南蒼朮聽了君岑的話後知道這個女人沒有死,且差點因為這個女人的原因又一次害了他的小妻子,心裡正是火大,說出話似是能將人凍死一樣。
只聽「嘩啦」一聲,地上瞬間就被一盆在冰窖里冰過的誰給打濕,單單就這麼看著都能看見白色的霧氣從地上升起。
姚靈芝只覺一陣寒氣襲來,整個身子就如同被冰凍一樣,一個激靈,神經清醒不少,但由於身上的痛讓她只得緩緩睜眼。
「這是……」
她開口,卻因方才空寂的扼喉聲音變得沙啞難聽,而她才一開口就感覺到自己的喉嚨如同火燒一般,疼得她差點掉下眼淚來。
「看清了,這裡就是閻王殿!」
南蒼頡很是厭惡地看著她,想到之前就是因為她,他和阿岑才爭吵的,他的心裡就很是不爽,更別說在得知自家嫂子就是因為她才經常腹痛還險些喪命。
要不是要等姚家夫婦來,南蒼頡現在就想替他哥把這個女人給殺了。
姚靈芝聽到他的聲音心裡一震,再看那上位上坐著的一臉冷冽的人,她的心下意識一緊,忍著身上的疼痛緩緩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已經濕透了。
只是她還沒有想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在這時,便覺一陣厲風朝她襲來,下一刻,身子就如斷了線的風箏朝門板上撞去。
「砰」的一聲,門板被她撞出一聲巨響,嚇得外面的宮女慘白了臉。
「嘶!」姚靈芝痛得渾身都在顫抖,感覺自己的脊椎都被撞斷了。
然而即便她再怎麼痛,再怎麼在地上掙扎,也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上前去問她一句。
南蒼朮放下手,不發一語,姚靈芝餘光看到了他那隻剛放下的手,猜到這一招可能是他出的,心裡一股寒意升起,但卻不想就這麼怕了人。
於是她強忍著身上的痛費力瞪著南蒼朮,狠道:「你憑什麼抓我?!憑什麼打我?!你以為你是皇帝就了不起啊?!你……啊!」
還沒有吼完,左邊臉上就一陣火辣辣的疼,腦袋也跟著偏了,就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但卻沒有任何人看到有誰過去動她。
姚靈芝只覺口中一陣甜腥,大力一咳,吐出一口鮮血來。
「觸犯龍顏,以下犯上,該打!」
南蒼頡拍了拍手,臉上都是不屑,很顯然,剛才的那一巴掌就是他打的。
姚靈芝因為這一巴掌少了好幾顆牙,一時間也不敢再像剛才那樣說話,也顧不得口中還留著血,抬眼看向南宸。
「南叔……南叔救我……」
再怎麼樣她與南蒼頡都不熟,和君岑也就那樣,至於南蒼朮,就別說了,她知道他現在是恨不得殺了她,所以不得已只能將求救的視線看向那個將她從小看到大的人身上。
南宸豈會不知她的心思,原本好好的一個姑娘家,現在卻成了這個樣子,這一切也是他未曾想到了,心中微嘆。
「靈芝,不是南叔不救你,你自己說實話,你對錦娘做了什麼?那胡椒丫頭是不是你殺的?」
這兩個問題,讓姚靈芝在怔愣后瞬間明白過來自己為什麼會被抓到這裡來。
想來定是南蒼朮讓人把那道士給找到了,然後再從道士手中將她給帶了進來,想到自己做的事極大可能已經被這些人給知道了,她的心裡再次升起一股懼意,身子更是不由自主地往後退。
而她的反應一一落在在座的每一個人眼中,哪裡還需要再說什麼。
南蒼朮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他在等,等姚家夫婦來。
因為他知道,如果不等那兩人過來,錦娘以後又要解釋很多,他不想讓她多費口舌,因為沒必要。
好在去請人的人並沒有讓屋裡的人等太久,約莫一刻鐘后,姚家夫婦就一臉急色地趕來。
一進門就看到姚靈芝嘴角帶血地跌坐在地上的秦春華立馬驚呼一聲,蹲下身子就把捏住了她的胳膊,喊道:「靈芝!靈芝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就成這樣了?!」
她說完,很是無助地看向隨後而來的姚承富,後者自是也看了姚靈芝一眼,心中震撼地同時努力使自己鎮定,看向了上位上坐著的兩人,先是上前給南蒼朮行了一個禮。
之後才很是不確定地問道:「皇上,敢問……敢問靈芝她這是……」
他沒有把話問完,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問,二女兒因為胡椒丫頭的死帶人來抓老大,最後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給抓走了,現在人倒是回來了,卻是弄成了這個樣子。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錦娘呢?錦娘怎麼不在?
「蒼頡,讓那人進來。」
南蒼朮沒有回答姚承富的話,而是讓南蒼頡去將他和小花出去后帶進宮來的人給叫進來。
南蒼頡自是知道他大哥的打算,二話不說就沖外面喊了一聲,之後立馬就有人把他們口中的「那人」給帶了進來,順便還有宮女帶進來的姚靈芝藏在清晨湖邊上的那件衣裳。
「民婦……民婦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民婦參見……」
「行了,」南蒼朮開口將來人的話打斷,視線凌厲射向姚靈芝,話卻是對進來的這位穿著打扮很是花哨,臉上也敷了一層很厚的粉,嘴唇更是妖艷的大紅色的婦人說的。
「你且將你方才說的話再當著這二位的面說上一遍。」
表面上看似無波,實則南蒼朮的內心已經想把姚靈芝凌遲處死千百遍。
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在錦娘身上動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