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開棺尋屍

  第180章 開棺尋屍

  「你不知道?!」蘇為康一臉見鬼的表情,「那你還敢跑進來?」


  「我也就是賭一把唄。」虞非白聳了聳肩,「事實證明,我對了。」


  「我去,你要是賭錯了,我們現在就要進棺材了。」蘇為康搖搖頭,后怕極了。


  「可是你的辦法也沒有實際性的用處,它們是不敢進來,但也沒有走。」傅斯連抬手一指,說。


  「這個嘛,就要看我們能不能想出好辦法來了。」虞非白按摩著酸痛的肩膀,說。


  屍蟲忌憚於防蟲帶的氣味,暫時不敢輕易逾越。可它們要是習慣了,又或者找到什麼漏洞,我們就只能坐以待斃了。


  我打量著防蟲帶後面的屍蟲,它們看上去像是一隻只穿了黑色盔甲的勇士,翅膀是透明的,折射著七彩的光芒。或許是因為它們久居在黑暗的關係,屍蟲對光線並不敏感。但我們說話的時候,只要任何一方說話聲稍微大一點,蟲子就會朝他那邊擁擠過去。


  蘇為康蹲下來,沮喪地說:「啊,好可惜啊,我的白金人啊,我只騎了幾分鐘啊!早知道我就拍幾張照片了,那可真是個美人。」


  我想得沒錯,蘇為康素來是個大嗓門,在他高聲說著懊惱話時,屍蟲接二連三地靠近了他那邊。


  整體來看,防蟲帶應該是一條直線,保護住了棺材後面的所有空間。從數量上來說,它們至少有上千隻,我們沒有東西能創造出火焰,那麼該怎麼解決它們呢?


  我不知道屍蟲是什麼樣的存在,但被它們咬傷會造成幻覺、瘙癢,甚至將一個人逼到癲狂,一如包老闆和他的侄子。我還記得馬恆受傷后,他的傷口是黑色的,看上去跟中毒的癥狀一樣。


  那麼,它們會不會也是某種毒蟲呢?

  在我打量它們的時候,我有了新的發現。蟲子圍成的牆後面可以看到一隻不同的屍蟲,它的身材要更加肥碩,甲殼不是純黑色,而是深褐色的。其他的屍蟲為了抓到我們都死死地守著地方,唯有它像個監軍一樣留在後頭。我一下子就想到了蠱蟲,假如它們從某種意義來說也算是蠱蟲,那麼那隻屍蟲會不會就是控制它們的母蟲?


  血蠱與我心意相通,在我體內蘇醒過來。我感覺到它好像很興奮的樣子,便喚了它出來。


  看到我的耳朵跑出一隻半透明的蟲子,蘇為康掄起工兵鏟劈過來:「別動!」


  「別!」我趕緊用手掌擋住血蠱,說:「那是我身上的蠱蟲!」


  「你還養蠱?」蘇為康的表情變得很精彩。


  「說來話長,我也是被迫的,但它很聽話。」我手掌一翻,兜住了血蠱。「你覺得那個是母蟲嗎?是的話就動一動。」


  血蠱揚起頭來,好像真的在盯著那隻屍蟲看。片刻后,它在我的手上跳了跳。


  「那是不是殺了它就能解決這些蟲子了?你有把握嗎?」我喜出望外地說。


  血蠱毫不猶豫地在我手上狂跳,表示著它的信心。


  「這件事就拜託你了。」我認認真真地對它說道。


  我沒有急著讓血蠱出去,而是把我的辦法和他們說了,請他們幫忙引開那些屍蟲。


  「數量這麼多,它可以嗎?」阿扎打量著小小的血蠱,問。


  面對阿扎,血蠱顯得特別興奮,屢次想要跳到他的頭上。不用問都知道,那是感覺到了天蟲的存在。


  阿扎慌忙用手遮住自己的頭髮,「你可不能吃這個啊,那是我的命根子。」


  血蠱飛了起來,用胖嘟嘟的身體彈了他的額頭一下,像是在嫌棄他小氣。


  我笑了笑,說:「它很厲害的,我相信它。」


  商量好后,我們六個人呈一字型站開,分散屍蟲的注意力。


  站在防蟲帶後面,我們或是拍手,或是用力跺腳,逗得屍蟲們跟個無頭蒼蠅似的衝過來,又一下子彈回去。蘇為康更是用工兵鏟和一把小匕首相互敲打,發出震耳欲聾的噪音,引來無數蟲子。


  等它們的包圍圈出現了空白區,血蠱即刻飛了出去,去襲擊那隻母蟲。母蟲嗖的轉過身去,用堅硬的甲殼撞開血蠱的嘴。


  血蠱順勢飛走,很快又繞了回來,追著那母蟲咬。母蟲也不是吃素的,和它互相碰撞撕咬,情況十分激烈。


  「來啊來啊你們這些傻蟲子!」蘇為康的工兵鏟敲擊得愈發有節奏起來,還跟著說起了快板:「大傻蟲,耳朵聾,兩隻眼睛像燈籠。你大爺我很寬容,讓你聽聽我歌喉。」


  我扶了扶額,說:「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噓,它們可喜歡聽了。」蘇為康樂在其中,即時念出的詞押韻又搞笑。


  我們成功地吸引了絕大部分的屍蟲,沒過多久,它們察覺到了母蟲的險境,出現了一部分去幫忙對付血蠱。血蠱卻從容不迫地直接鑽入屍蟲的隊伍,引得它們撞到了自己人,再靈巧地從另一頭溜出來,去襲擊母蟲。


  不得不說,蘇為康的表現雖然聒噪,但是效果上佳。我的手掌也拍得疼了,索性就學著他的樣子扯開嗓子亂吼。越是高音,它們就越激動。


  說到興起時,蘇為康一個手滑就把匕首給甩了出去。匕首掉落的地方不偏不倚,居然就落在防蟲帶的邊緣。


  少了噪音,吸引到這邊的屍蟲做鳥獸散,分了更多的幫手去對付血蠱。蘇為康連想都不想,直接走過去撿東西。


  他一伸手出去,那些屍蟲就殺了個回馬槍,朝他手上咬去。蘇為康「啊」了一聲,本來想要躲回來,可不知怎麼的腳下一滑,整個人都摔了出去。


  為了不受傷,他拱起背部,儘可能地把沒有衣服遮擋的手臂、臉蛋等部分護住,可屍蟲們來勢洶洶,他支撐不了多久。


  我就站在他的旁邊,見狀過去要拉他回來。可蘇為康沒有看到我的動作,在我剛扯住他衣角時,一隻屍蟲碰到了他的耳朵,他慌忙就地繼續前翻,結果帶著我也給拉了出去。


  我從防蟲帶后摔了出去,和蘇為康滾成了兩團。他感覺到我的重量,詫異地抬頭看了看我,又飛快地縮回去。


  我的出現成為了眾矢之的,奈何不了蘇為康的屍蟲轉而來襲擊我。我拚命用手和工兵鏟去抵擋,可黑壓壓的蟲子們遮擋了我的視線,我連起身跑回去都是如此的艱難。


  不知道是誰又撲了過來,將我和蘇為康罩在他的身下。我抬手碰到那冰涼的肌膚,聽到他偶爾發出的悶哼聲,知道了他的身份。


  易立多用他的身軀為我們擋住了屍蟲,自己則去抵擋它們的攻擊。身為一個死人,他感受不到啃咬的疼痛,屍蟲的毒液也沒法對他產生作用,他就這樣成為了我們的肉盾。


  在河邊與七鰓鰻搏鬥時,也是他自願地排到了隊伍的最後面,把生的機會留給我們。他是一個殭屍,更是一個重情重義的殭屍,時刻在需要的時候用他冰塊般的身體來幫我們。想到這裡,我的眼角滴下了淚水。


  我輕輕地,用著哽咽的聲音說:「易立多,謝謝你。」


  他聽到了我的話,動作微滯。


  過了一會兒,易立多不動了,我在黑暗中驚訝地抬起頭,還以為他出了什麼事。


  睜開眼后,我對上的是易立多遞來的手機,屏幕上面有一個笑臉的字元表情,還有一句話:「不用謝,大家都是好朋友。」


  在他的身後,危險的黑霧散去,虞非白幾人陸陸續續從防蟲帶後面走出來,扶起了我們。


  血蠱抖著翅膀飛到我的面前,嘴裡還啃著一片透明的翅膀。它一張嘴,那片翅膀就輕飄飄地落在了地面上,鋪在無數死去的屍蟲身上。


  「你,你做到了!」我激動地說道。


  血蠱扭了扭,頗有點炫耀的意思。然後,它自覺地回到了我的體內。


  「天啊,好險。」蘇為康拍拍身上的塵土,長出了一口氣。


  虞非白用手指給我擦去臉上的泥巴,說:「你們在這邊站著吧,我要開棺。」


  「開蘇木的棺?」


  「還不能確定是不是他的,我得看看。」虞非白放下背包,掏出了一些工具。


  「我也來。」傅斯連戴上手套,拿出一個白色的蠟燭點燃,用融化的蠟油將它固定在了棺材的角落。


  「哇,這就是傳說中的人點燭,鬼吹燈吧。」蘇為康對著蠟燭拍了一張照。


  兩個人一左一右,用撬棍來撬動棺材蓋。這副棺材沒有釘死,他們稍微用力之後,棺蓋就移開了一條縫。


  我聽說過開棺點蠟燭的習慣,聽到動靜后,我看了一眼蠟燭,火苗還是正常的顏色。


  「我來。」虞非白比了個手勢,讓傅斯連走開。隨後,他彎腰蹲在棺材的旁邊,只伸出手來,用撬棍去撞開棺蓋。


  棺蓋落地,裡面剎那間現出一道黑影。與此同時,我們聽到了嗖嗖幾聲,五支短箭從棺材里射出,一直釘住了前方的門邊!

  那短箭至少沒入石門三厘米之深,隔了那麼遠的距離都有如此的力度,如果正面對上的是開棺人,便是一個透心涼。


  那黑影是一個模擬的木人,衣服爛成了布條,胸口打開,中間裝著小巧的機弩。正是這個東西,射出了致命的武器。


  「我就猜到會這樣。」虞非白鬆了一口氣。


  傅斯連拿了一段繩子過來,命我們找遮擋物藏好。我們躲在了幾塊石頭后,他將繩子做成一個套索,套住了木人,之後,他狠狠一拉,木人分崩離析。


  木人的破壞沒有出現更多的機關,傅斯連走過去探了探,說:「沒事了。」


  「棺材里是誰的屍體?」蘇為康急急地走來。


  傅斯連俯身一看,臉色微變。「棺材下面,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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