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壁畫預言

  第181章 壁畫預言

  「空的?!」虞非白很是震驚。


  作為用來矇騙人的棺材,它的布置也未免太逼真了點。不但有防蟲帶,還有機關,也難怪虞非白會判斷失誤了。


  「不可能,我分明感覺到了什麼。」他明顯不信傅斯連的話,自己走來求證。


  看了一眼后,虞非白的表情比傅斯連的還要古怪。


  等到我們靠近,我明白了他們的想法。棺材裡頭確實沒有屍體,就連底部都是空的,下方是一個長方形的洞口,正呼呼地灌著冷風。


  這具奇怪的棺材底下,連接的又是何處?

  「按照套路來說,下面可能才是真正的棺材。」蘇為康開口道。


  「也可能是機關。」傅斯連說。


  「讓我想想。」虞非白的臉色很差。


  我們還沒有徹底搜查過蘇木的墓穴,不清楚虞非白的屍體究竟藏在了何處。這個洞口出現得不合常理,或許是機會最大的去處。


  「那不會是誰挖出來的盜洞吧?」我看那棺材底的邊緣不是很整齊,說不準是有人直接打洞到了這裡,用工具取下底板,連屍體都給盜走了。


  「想知道下面有什麼,只有一個辦法。」虞非白下定了決心,雙手撐住棺材,當著我們的面跳了下去。


  我震驚極了,伸手想去拉住他,可他眨眼間就跳了下去。


  幾秒不到,我們就聽到了他落地的聲音,看來底下並不深。


  「你沒事吧?」蘇為康扒著棺材的邊緣,問。


  「先等等。」虞非白開了頭燈,從下面照了照。


  我們圍在棺材旁邊,等著他給我們信號。沒過多久,他就走了回來,說:「下來吧,還有一條路。」


  洞口到底才兩米不到,很輕鬆就能跳下去。落地后,是一條狹長的通道。


  通道的牆壁有奇怪的繪畫,顏色是深色的,像是用血液作的畫。畫作的風格很寫實,能夠明白它要表達的意思。第一幅畫了很多穿著古裝的人,他們的動作各異,應該是在跳舞。


  蘇為康湊過去看了看,說:「這壁畫年代很久遠了,畫的人服裝像是漢代的。」


  「你厲害,這都能看得出來。」虞非白瞥了他一眼,說。


  第二幅畫還是那些人,但中間多了一個躺著的人,看那動作姿態,或許是個死者。一群人圍著他,頭部微低,做出哀悼的姿態。


  接著的畫還是那個死者為主角,他躺在一張台上,衣服出現了變化,穿的東西有稜有角,類似於盔甲。看來他還是個將軍之類的人物,身份地位不低,受百姓敬仰。


  在圍著他的百姓中,有一個人走了出來,手裡捧著一團東西。那東西有很多條觸鬚,作畫的人對這玩意十分費心,畫得惟妙惟肖,看得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是什麼玩意啊?」蘇為康看到這裡,就看不明白了。


  「不知道。」虞非白搖頭,「先接著看下去。」


  那手捧奇怪生物的人還拿著一根權杖之類的棍子,看上去很像是大祭司之類的人物。他將手中東西放進了死者的胸膛,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


  壁畫到了這裡就截止了,對於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居然就沒有了描述。但是我相信,故事一定還有後續。


  「一般來說,墓室里出現的壁畫都是敘述死者生前的事迹的,難道墓主人是個祭司?」蘇為康糊塗了,「但我們不是在蘇木的墳里嗎?」


  「你還記不記得,之前在殉葬坑裡,你說發現了漢代和近代的殉葬品?」傅斯連轉頭來,說:「說不定在同一個地方,出現了蘇木還有一個漢代的墳呢?」


  「你說的對!」蘇為康立刻就想通了,「古往今來,人死的時候都想埋葬在一個風水寶地里,不但妄想飛升成仙,還想惠及後人,沒準蘇木的墳墓選址恰好就和別人的墳地撞上了。」


  這就是說,我們剛才的確是在蘇木的墳里,可他的墳下方還有一座漢代的墳墓。可那具棺材下方為什麼會出現通往別人墓穴的通道?或許建造蘇木墳墓的人也知道這座墓的存在,特地布置疑冢,把蘇木的屍體埋在了這裡?


  「哈哈哈,找到了!」一陣風從我們身後掠過,曹其修帶著馬恆和王龍,從狹窄的通道穿過,跑向了前方。


  在壁畫結束的盡頭,出現了一間石室。室內點燃著千年不滅的長明燈,兩邊的路上跪著十來個人。他們穿著漢代的裝束,虔誠地跪拜著,雙手做拖捧的形狀,像是在希望別人能贈與他們什麼。


  曹其修一行人無視那些雕像般的擺設,徑直奔向前方。他們腳下生風,走起路來一點都不猶豫,似乎早就知道了那裡有什麼在等待他們。


  「站住!」虞非白喝道。


  曹其修停了下來,但不是因為虞非白的命令,而是因為他們到達了目的地。在石室盡頭,是一具豎立的棺材。那棺材看似沒有任何的支撐,僅靠自己的重量平衡靜止。它的顏色幽深,在燈光下黯淡無光,像一張茶色的古老羊皮紙。


  棺材一動不動地固定著,彷彿生了根,牢牢地定在地上。曹其修驚喜地打量著它,朝我們一笑:「長生不老的秘訣,我找到了!」


  「什麼?!」我們皆變了臉色,沒想到他所說的東西真實存在,而關鍵就是那個棺材!

  儘管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我的心中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在叫囂。而虞非白亦是緊張起來,拔腿就跑。


  我們連忙跟了上去,打算阻止曹其修。那棺材形狀怪異,天知道開啟出來的會是什麼。


  曹其修察覺到了我們的意圖,伸手在棺材某個地方一扭,石室內跪拜的人便出現了變化。


  我們正巧走到石室門口,聽得「轟隆」一聲,跪滿了兩邊道路的人嘴巴張開,一股股鮮紅的液體流了出來。


  作為祭祀品,他們之前是活生生的人,死後做成了乾屍,在墓中永久地跪拜,不知在祈禱誰的施捨。看見他們口吐鮮血,我們嚇了一跳,紛紛縮回了腳。


  血液的流量很大,片刻間就淹沒了我們的通道。石室有低矮的門檻,暫時攔截住了血液,不讓它們流出,可也阻止了我們前進。


  鮮血赤紅,彷彿是前一刻才從活人身上取下來的一樣。可我們都清楚,這些是乾屍,絕不可能還會流血。對於液體的出現,我們多了幾分警惕,沒有馬上就觸碰。


  虞非白找了把小銀刀,挑起一些血液試探。液體不如真正的血般粘稠,也沒有血腥味,經過銀的試探更沒有變色。他想了想,大膽地用自己的手去觸碰,結果一點事情都沒有。


  「這八成是那個曹其修在唬我們!」阿扎盯著滿地流動的液體,說。


  「走吧,我們都穿了高幫的鞋子,不會有事的。」虞非白默認了他的說法,道。


  踏入血地后,一切都沒有產生變化。曹其修趁這時間招呼那兩個保鏢,讓他們趕緊開棺。棺材的蓋子不是平滑的,而是刻滿了紋路。其中有仙鶴延年圖,有飛升成仙圖,出現得更多的是跟之前壁畫上類似的線狀物。


  「這裡也有壁畫!」蘇為康指著旁邊,說。


  壁畫是之前故事的延續,在祭司進行完儀式后,那個死掉的人居然活了過來。畫面上,他是坐著的姿勢,其餘圍觀的人都從站立轉為了跪拜。


  復活之後,作畫人對他的描繪有了改變。他的體型比以往還要高大,指甲也很尖,儼然就是一個大怪物的形態。他穿著盔甲,帶領官兵去攻打別人,其餘的百姓則繼續害怕地跪著。


  戰鬥的場面十分血腥,作為領頭人,他的作戰方式與一般人不同。他不用弓箭,不用長槍,用的是自己的手和嘴巴。他抓住敵方的士兵,用雙手撕裂,用嘴巴啃咬,幾乎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在他的帶領下,原本是珍珠大小的國家版圖不斷擴大,擁護他的人數也愈來愈多了。他的體型也更加的高大猙獰,哪怕只是用顏料做出來的畫,都看得我們一驚。


  後來,他坐在一個王座上,手裡提起奴隸模樣的人往嘴裡丟。他在征戰勝利后頗感空虛,居然開始吃自己國家的人。


  在死亡的籠罩下,有人發動了抵抗。畫面的最後,他孤零零地站著,面前是齊心協力對抗他的人民。一場血雨腥風后,他的頭落在地上,他再次死了。


  然而在故事的最後,那個復活他的大祭司將他埋進了棺材里。剩下的兩張畫內容詭譎,看懂之後,所帶來的結果十分震撼。


  倒數第二張畫的是石室現在的場景,兩邊跪拜著屈服的屍體,口中流出鮮血,漸漸地填滿了地面。最後一張的鮮血流到棺材的面前,棺蓋開啟,他伸出了一隻手,從中走了出來。


  我們邊跑邊匆匆看著壁畫,結局與這一刻如此相似,加上曹其修的舉動,我們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你敢開棺,我就打死你們。」眼看著我們要追不上了,虞非白掏出手槍,對準了曹其修的心臟。


  曹其修站在棺蓋旁邊,王龍和馬恆正好將棺材打開了一條縫。在我們進來后,鮮血也跟著蔓延了過來,恰好流到棺材的前面。


  這一幕,和壁畫的結果重疊,曹其修低頭看了一眼,笑道:「你們阻止不了我的!」


  說著,他猛地撲了過去,將棺蓋推開。虞非白毫不猶豫地開槍,子彈推動空氣射了出去。


  本以為它會打破棺木,再打中曹其修的胸口,可是當棺蓋如衣櫃門般打開的時候,子彈竟然像打在了銅牆鐵壁一般,「咚」的一聲反彈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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