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武神三境
我在嚮往十萬票,正是需要大家投票相助的時候。
咳嗽兇猛,一時半會,就把咳嗽聲填滿了地下洞穴。
唐帝臉色灰白,彎腰咳嗽,似乎要把心肺都咳出來一樣,每一口隱隱都帶著些許的血絲。
王策抹住眉頭,一名無上武帝的身體,竟然差到這等地步?須知,一旦達到武宗之境,就基本不會再生病了。
一通咳嗽反而緩和了劍拔弩張的氣氛唐帝氣息順暢一些,臉色發赤的重新抬起頭來,大口大口呼吸。他委實是一個控制情緒的行家,短短一會,滿腔暴怒之火竟然蕩然無存,似乎再也一絲痕迹都不剩。
唯剩痛心疾首:「你,唉,教我該如何說你,你今日是破壞了我的全盤大計。」
王策咂咂嘴:「什麼大計?要不,說來聽聽?」
唐帝凄然苦笑,擺擺手:「罷了,罷了。索性都過去了,莫要再提了,難不成,我還能責怪你什麼。」
若是換了一個人,換了一個時機,王策不定會把吞噬古武神這樁事拿出來噴死唐帝。
奈何,不管是有意無意,他也成為吞噬古武神修為的一份子。這噴人的話,自然就沒法說了。
雜念紛紛,王策搖頭甩去,不無譏笑:「倒是不妨責怪我試一試?」
唐帝拂袖,惱火叱責:「我不和你做口舌之爭,總是說不過你的。」
怒意徐徐收斂一些,唐帝神色一緩:「你懷疑也好,相信也好,我和你的父子關係,總歸是做不得假的。你是一個聰明孩子,想來你也知曉,你我之間,本來並無利益衝突。」
說完,唐帝沒再理會。
王策凝眉,瞄了一眼。是的,他和唐帝之間,是沒有利益衝突,按道理來說,他是不該察覺危險的。偏偏,他一直有這感覺,你非要說是直覺,也可以。
大律,神恩會,是共同的敵人。王策要活下來,北唐要壯大參與一統。他王策是顧博的兒子,是顧氏最後的血脈。
從表象,從本質,王策和唐帝絕對不該也不會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利益衝突。恰恰相反,利益一致的地方反而很多很多。
唯一有嫌疑的利益衝突,也就是皇位。不是普通皇位,而是人皇寶座。
扯上人皇之位,就複雜了一些。可不論如何,顧博都絕對不會在人皇影子都抓不住的時候,對唯一的兒子下毒手吧?
關於這些,王策看得透徹,諸相如等人也都很透徹。
所以,諸相如也好,費飲血也好,王策也好,是絕對找不到一絲一毫的證據。因為不論在表面,在實質,顧博都絕對沒理由對王策下手。
要不,王策為什麼說顧博做事滴水不漏呢?
話又說會來,顧博若有意害我,也不敢露端倪出來。不然,費飲血那幫人會怎麼看待?
王策撇嘴,和唐帝一樣,就地盤膝坐下,專心消化一身新的來的修為。
武神,是一個絕美的,神秘的,所有人均嚮往的境界。
五千年來,無人能達到。神戰,湮滅了太多太多相關記載,不光是歷史,也包括了許多其他。這給武神之境,渲染了一層最神秘,最強大的傳說色彩。
然,就在之前,古武神的一生修為境界,徹底向王策和唐帝展開。
武神也分三個小境界:不漏,忘川,彼岸。
此乃一個極為驚人的發現,竟然與「劍神三式」完全一致。王策便是再沒腦子,也能想到這其中的關聯。忍不住瞄了唐帝一眼。
當今天下,唯獨兩個人,會完整的劍神三式,一個是他王策,另一個就是顧博。
劍神三式,本就是神族流傳出來的,蘊藏了武神三境的奧妙。確切的說,若然能學會完整的三式,潛心參悟,未必就不能通達武神之境。
王策細心揣摩一會,一邊潛心消化真元,一邊專心一意的抓緊時間,參悟境界。
古武神境界,給他們的印象和感覺,正在很快的淡去。不抓緊時間,那就真浪費了際遇。
古武神乃是忘川武神,修為之強大,絕難想象。
不漏,乃是一絲生命元氣不漏,所以延壽極為長久。王策上一世聽說,人體的理論極限壽命是二百多歲,然而,武帝和武神都超越了。
神化,就像是身體改造的開端。琉璃武宗的身體,基本達到晶瑩剔透,絕無雜質的地步,也等於完成了基本的改造。難怪長生。
不漏,就是一絲生命元氣都不會泄露。
帝冕等幾人臨死前,就是因為太老了,生命精元泄露,所以才會老去,身體漸漸老化。
忘川,就像是在一條生死河當中徜徉,倘若能達到彼岸,那便能盛放長生不死的花朵。
很遺憾,古武神只達到了忘川境。是以,王策暫時對彼岸境,並無一絲參悟。不過,顧名思義,似乎也不是太難理解。當然,理解,不等於懂,懂,不等於能做到。
王策嘿然,彼岸境和不漏境.對上神族會有很大的差別。可放在九洲,不漏武神和彼岸武神真的沒分別,左右都是無敵的。
一個武神,就能橫掃九洲了。
王策嘿然一笑,忽然有一些笑不出來。神族隨時捲土重來,今時今日,已經沒有三神一聖的抵抗了。神族回來,會一個武神都沒有嗎?
是的,一個武神,就能橫掃九洲。
王策怎麼看,怎麼想,似乎說的,就是神族的武神。
王策撇嘴,管他呢,我是一個普通人,抵抗神族這麼重大的責任,應該是交給一心一統天下的人皇呢。
東寧,風雪再起。
戀鴉兒站在飛雪中,向西眺望,興許是在惦記著什麼,也許只是純粹的想家了。
「我要走了。」
牛皮糖一樣的犀利哥,慢慢的走出來,站在假山邊上。
很少說話,似乎不太喜歡說話的戀鴉兒,淡漠道:「那就走吧,不走,就永遠也走不掉了。」
「是啊。」犀利哥仰面,飛雪灑在臉上,冰冰涼涼的:「不走,就永遠走不掉了。我不像王策有時會冒險,我也不是他,身處絕境,總能絕處逢生。」
「君子不立危牆下。我不是君子,我也不喜歡危牆。神恩會今次一去九死一生,我不想陪葬。」
犀利哥眼神一黯,蹲下來:「想了想,王策說得對。我只是一個陰謀家。」
「只是,陰謀家。」充滿苦澀的挫敗滋味,像是一瓶醋一樣醞釀在心裡,始終都化不去。沒人能靠陰謀詭計得到一切,始終是要有光明正大的東西,才能擺得上桌面。
「要走,就走。」戀鴉兒疏冷的話語,似乎比冬天還要冷淡。
「何必。」犀利哥哈哈一笑:「我只是想找一個能說話的對象,整個神恩會,也只有你有資格,並且能懂我說的話。他們,都太蠢了,把腦子都練成肌肉了。」
戀鴉兒沒理會他。
犀利哥真的只是想找一個說話的對象,譏笑:「交易?神恩會只是被利用了。今次他們去北唐,說是要聯合北唐皇帝殺王策,只怕去了,才會發現,是被王策和顧博聯手幹掉。」
戀鴉兒默然半晌,疏冷道:「你為何不提醒他們?」
「有用嗎?」犀利哥反問,自言自語:「我說一千道一萬都沒用,其實,他們明知是飛蛾撲火,也一定要博取最後一個機會。他們不怕死,不怕犧牲。」
戀鴉兒沉默。
犀利哥忽然道:「記得神將嗎,你也知道,神族將要捲土重來。」
戀鴉兒微微錯愕,「神將」的存在,神族捲土重來,都暫時不再是什麼大秘密了。很多東西,隨著時間,總會慢慢的擴散開。
「記得罪城之戰嗎?我是說,神恩會大舉襲擊罪城那一次。」
戀鴉兒微微點頭,犀利哥銳色一閃,冷笑道:「那是神將的意思。」
戀鴉兒承認,那一戰,神恩會無底線的作風,激怒王策,施出了絕戶計,一戰戰死四大意志武帝。也激怒了天下人,以前對追殺神孽不上心的各大勢力,都一道發力絞殺。
此後,神恩會從鼎盛,直線衰敗。
其實神恩會沒這麼盲目。當時,神恩會很多人都看見不妥當,都表示反對,認為這麼干簡直是自絕前程。最終,是神將的意思壓下了所有聲音,強行推動了那一戰。
邪王臨死前說出神將的名字,未必不是有所發現,心有不甘。
「神將,為什麼要這麼做?」
犀利哥攤手,冷笑:「你知道神將的名字,是怎麼來的嗎?或者,純血神族的名字。」
戀鴉兒蹙眉,淡淡道:「三代混血以內,才有資格稱為純血神族。而凡是純血神族………」她話音一頓,似乎發現了什麼。
犀利哥仰望飛雪,冷聲道:「五千年來,早已沒有純血神族了。神將自然也不是。」
「神將的神,是姓氏。是人類冠以的姓氏。純血神族,並不姓神,也並不自稱為『神某某』。」
犀利哥嘴角微翹,諷刺:「神恩會把神族當成祖宗。神族,未必認為神孽是後代。」
「我走了。」
忽然的話,讓戀鴉兒微微挑眉,轉身一眼。犀利哥的背影很快被漫天飛雪模糊了。
「之前,你問我,明知神恩會今次九死一生,必敗無疑,為何不點醒他們。其實,我還有另一個理由。」
「現在的神恩會太狹隘,太極端…走火入魔了。這一批走火入魔的神孽,哪怕死光了,對神恩會來說,也是一樁好事。」
犀利哥似乎頭也不回,擺擺手,竟然充滿瀟洒的沒在風雪中,剩下最後一句話:「不破不立。船小了,才好掉頭。」
戀鴉兒默默不動,良久,重新眺望西方。那裡,有北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