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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塔利班屍兵

  稍息!立正,向左轉……拿大頂!


  「果然好聽話。」


  王佛兒早就發現,自己揀到的這枚操屍銅環,上限就只能控制五名屍兵。在戰場邊緣撿回了三名將死未死的西狄軍士,小擴了一下隊伍,達到了銅環控制的上限。


  這個時候,戰場上廝殺的更加慘烈,精銅戰車上現在只有紅袍武將獨立支撐,其他的手下軍士,已經都給西狄大軍殺了個精光。


  收了三名屍兵之後,王佛兒開始有意往戰場更遠處撤離,他前十幾天,看多了死人,這還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這個世界的戰爭模式。


  「萬人敵,這就是萬夫不當之勇啊!」


  紅袍武將豪勇無雙,掌中長槍,橫掃八方,危急關頭手臂上吞吐的火焰氣刀,更是當者睥睨,座下精銅戰車,沒有一個敵人能搶上來夾攻。


  激戰中,死在他手下的西狄軍也不知有多少,王佛兒平生尚是首次見到這麼大規模的屠殺場面。王佛兒一直在乞求中土神州各路神明,讓他少看到些新鮮屍首,顯然是沒有得到善意的回應。


  「小布希個大ju花,虧了我膽子還不小,上輩子也上過幾堂解剖課,不然還真沒法適應這個亂世。」


  紅袍武將顯然對殺出重圍,已經漸漸絕望,仰天怒吼。


  「燕赤眉!老子頂天立地,要取我人頭,你親手來拿吧,別讓這些雜兵,污了我的名頭!」


  這紅袍武將怒吼的聲浪,滾滾四溢,王佛兒距離戰場有里許遠,還是被震的兩耳爆鳴,雙眼發花。心中暗罵道:「這個白痴,眼看你就要掛了,誰會跑來跟你單挑?就這種智商,怪不得落單被人圍攻……」


  「木將軍有此要求,燕赤眉怎會拒絕,便讓我來給您老送行!」


  一直在後方督戰的西狄軍將領,這一出口說話,讓王佛兒再吃一驚。不過他吃驚的可不是這西狄軍的大將,怎會笨到佔盡優勢還玩一騎討。而是,吃驚的這燕赤眉說話聲音,不見響亮,但是卻遠遠傳了出去,到了樹林里,還是猶如在耳邊般不高不低。


  紅袍武將木將軍的大吼,也不能將之壓下。


  「這裡的人,真是瘋狂,人人都是高手……」


  回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下五大屍兵,王佛兒頓時覺得,靠它們來給自己的小命做保障,實在有些脆弱。


  「不知這個世界,有什麼出名的門派,我得抓緊時間拜個師父,學懂保命的手段!本來還想憑藉我的繪畫天份,做個chun宮畫畫師,一輩子便可吃穿不愁,現在看,生活類技能太不可靠!」


  燕赤眉本來指揮大軍,王佛兒並未看出他有什麼不同,這一出手,只一步,就鬼魅般從數十丈外,跨到了紅袍武將的身前。也不見怎麼動作,肋下刀光一卷,刀光人影合併一體,整個人就如同一道凌厲無匹的寒光,直奔紅袍武將頸上人頭。


  這一步,一刀,氣勢萬鈞,從容不迫,把王佛兒心中,只能在背後靠手下砍人的軟蛋形象一掃而空。


  紅袍武將反手把長槍插在精銅戰車上,雙臂微微一揚,一刀火紅刀光氣焰,猛然暴漲,猶如赤紅長虹,燎燒九霄。跟西狄大將燕赤眉的軍刀狠狠拼在一起,爆起的滿天紅光,讓王佛兒眼睛瞬間就失明了。


  「好厲害!」


  王佛兒急忙地頭閉眼,耳中聽到無數嘈雜的聲音,等他恢復了視力,往戰場中看去,那座八匹異獸拉的精銅戰車已經不見,圍繞剛才戰場的中心,一個巨大之極的深坑,顯得觸目驚心。


  距離深坑百米,那個叫做燕赤眉的將領,正在狂噴鮮血,十幾名手下正在用盡手段給他療傷。而另有副將,正在收攏軍隊,顯然就要撤走。


  「果然是慘勝啊,真是何苦來哉!」


  王佛兒生怕被人發現了自己,連五大屍兵也不敢指揮,只讓它們躺下了繼續裝死人,自己悄手悄腳正想爬到一顆大樹下躲避。


  在一根樹杈上,一枚火紅的銅尺,顯然高熱無比,把擋住它的樹枝,燒的發出噝噝的聲音。王佛兒才往樹下一貓,樹枝終於承受不住銅尺,跌落了下來,正中王佛兒的腦袋。


  這枚銅尺,只有六寸長短,但是蘊含的高熱卻灼的如同才從煉爐里取出,王佛兒遭次大難,腦門上都燙的起了好多大型火泡,饒是他見機的早,狠狠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還是疼的全身發抖,差點就大喊出聲。


  西狄軍清掃戰場很快,大約是燕赤眉傷勢太重,他手下急於回營。連周圍戰場的屍首都沒怎麼收拾,也沒有發現正在樹林里簌簌發抖的王佛兒。


  直到聽不到西狄軍的聲息,王佛兒才鬆開了自己的手,大聲慘叫起來。


  「媽媽差啊,來這裡我是被歹徒活活揍死的,難道現在還要燙死我一次,才能送回家……這個返程票有沒有貴賓席啊!」


  正疼的死去活來,王佛兒體內的那股冰寒的氣流,突然再次發動。繞了王佛兒體內幾條經脈向上,一直涌到了他的腦門,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小腹。


  隱隱感到自己似乎疼的輕了一些,王佛兒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努力驅使這股寒氣,也不知他福至心靈,還是狗急跳牆,幾次失敗之後,王佛兒終於弄懂,這股寒氣只能在幾條特定的線路流轉。漸漸的操控熟練起來。


  這股寒氣每繞一次,就略略壯大幾分,到了後來,已經從涓涓細流,變成潺潺小溪。不知不覺,王佛兒在調弄真氣中熟睡了過去……


  在他腳邊幾步遠,那枚給他如此痛苦的銅尺,溫度也漸漸降了下來,由赤紅的變得精黃,上面的刻繪的圖案,具體而微,正是那精銅戰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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